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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小刚点点头，毫不犹豫地道：“我当然想，每天累死累活的，连烟都不够抽，早就想出去了。”
　　“兄弟，你听我的，咱们俩今天赌一把。”
　　“怎么赌？”
　　钱大壮凑到吴小刚的面前，压低声音道：“兄弟，我在这里关了一年，已经把这里的情况都摸得差不多了，这个监狱地势偏远，破破烂烂，十几年没出过什么大事故，管理非常松散。我们只要干掉两个警察，换上他们的衣服，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走出大门，外面看门的都是武警，他们经常换岗，对警察不是很熟。只要我们走出大门，外面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杀警察？”吴小刚犹豫着道：“我肯定不是警察的对手……”
　　“不要你动手，我动手。我只需要一个人帮我，把警察引到这里来，前前后后，只需要十几分钟就够了。这厕所里面，一般警察都不会来，只有犯人才来，犯人是不会管我们的事的。”
　　钱大壮说着，瞄见墙角有一块砖头，大步走过去捡起，试了试，挺沉的。
　　吴小刚想了想，点点头：“壮哥，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你如果真的考虑好了，咱们就干！”
　　说着，他捏着拳头，眼里闪现出凶狠而坚定的目光。
　　“好。”钱大壮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非常信赖地道：“兄弟，出去之后，咱们就是亲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壮哥，你说该怎么办吧？”吴小刚磨拳擦掌，好像已经看见自由自在的日子正在前方向他招手。
　　钱大壮眼睛一眯，阴沉地说道：“那个姓李的警察和姓杨的警察跟我们很熟，身材也跟我们差不多，就干掉他们。呆会儿，你趴在地上装晕，我随便叫一个来送你上医院，伺机动手。”
　　“好。”吴小刚二话没说，马上就趴在了地上，闭上眼睛，装成晕死的样子。
　　钱大壮放下砖头，转身走出厕所，一路小跑，很快就跑到了车间门口。
　　李响警惕地道：“钱大壮，你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呀？”
　　钱大装擦着脸上的汗水，装做惊慌失措的样子，对着李响说道：“李哥，不好了，吴小刚忽然晕到了。”
　　李响愣了下：“他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晕倒？”
　　钱大壮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他这两天在拉肚子，一天跑十几趟厕所，可能要上医院才行。”
　　“好，我去看看。”
　　李响没有多想，跟着钱大壮一块儿，快步走向了厕所。
　　不到一分钟，两个人就走进了厕所，李响看见吴小刚果然趴在了地上，忙弯下腰，将他翻过身来：“吴小刚，你怎么了？”
　　吴小刚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钱大壮看了一眼外面，见没有人跟进来，悄悄捡起地上的砖头，照着李响的脑袋，猛地砸了下去。
　　砰！
　　李响连声都没吭，倒在了地上。
　　“兄弟，快起来。”
　　吴小刚睁开眼睛一看，李响已经倒在了自己的身旁，脑袋旁一滩鲜血，他翻身就爬了起来，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当然，也有害怕。
　　钱大壮吩咐道：“你在外面看着人，有人来就打声招呼。”
　　“好。”吴小刚赶紧跑到门口去望风。
　　钱大壮急急忙忙地剥着李响身上的警服……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钱大壮就剥掉了李响的警服，将手枪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把衣服丢给吴刚道：“兄弟，李响的身材跟你差不多，你先穿上。”
　　于是，吴小刚急急忙忙地脱掉身上的囚服，穿上警服。
　　钱大壮不管李响的死活，将他拖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小厕间关起来，脑袋都埋进了粪坑里，然后将吴小刚的囚服抹掉地板上的血迹，顺便盖在李响的身上。
　　“壮哥，现在怎么办？”吴小刚完全没有主意，一切都听钱大壮的。不过他穿上警服，戴上警帽，倒真的像一个警察。
　　钱大壮镇定地道：“现在还得干掉一个。你站在这家伙的旁边，背对着大门，我去把杨波叫来。记住，不要转身。”
　　“嗯嗯嗯……”吴小刚连连点头答应，站在小厕所的旁边。
　　“呼……”钱大壮做了下深呼吸，快步走出了厕所。
　　出了厕所，钱大壮又向车间门口跑去，还没跑到门口，就高声叫道：“杨哥，李哥叫您有事。”
　　“什么事啊？”杨波正在跟其他两个警察抽烟，一个人坐了把椅子。
　　“不知道，他让您去一下，好像吴小刚的病情很严重的样子。”
　　杨波也没有多想，给其他两个警察打了个招呼，站起身来，随着钱大壮快步向厕所走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厕所，杨波看见“李响”站在最里面的一个小厕间门口，背对着他，向里面张望着什么，大声说道：“李响，吴小刚怎么了？”
　　“李响”没有说话。
　　杨波走过去一看，讶然说道：“哇，这小子的脑袋都已经栽进粪坑里了，病得不轻呀！”
　　钱大壮已经在后面举起砖头，照着他的脑袋，重重地砸下去。
　　砰！
　　杨波一声没吭，栽倒在厕所里。
　　钱大壮将杨波拖出来，搜出了他腰间的手枪，还意外的发现两颗黑乎乎的东西，“这家伙身上还有炸弹，太好了！”他将炸弹揣在口袋里，开始麻利地剥杨波的警服。
　　吴小刚已经很自觉地跑到门口去望风。
　　……
　　张三跟许灵慢慢地走下了山坡。
　　山脚下面是一条挺宽阔的柏油马路，双向四车道，汉王山监狱就在马路的旁边。
　　两个人很快就走到了公路上，前方几十米远的地方就是监狱的大门，大门口有两个武警哨兵在站岗，四面是高高的围墙和岗楼。


第1117章　可怜的老妇人
　　在他们前面十来米的地方，脚步蹒跚地走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枯干瘦小，满头白发，看上去至少有七十岁以上的年纪。在这快要入冬的天气，她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而且竟然打着一双光脚板，脚上满是污垢和血迹。
　　尤其，她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塑料口袋，肩上还扛着一个蛇皮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装满了东西，将她的腰压得像只虾米一样。
　　张三看着老太太，心疼地对许灵说道：“姐，这个老大娘真可怜，好像是捡垃圾的，咱们给她一点钱吧。”
　　许灵知道他心善，最见不得普通的老百姓受穷，点点头道：“行，你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吧。”
　　两个人快步跟上了老太太，张三在她的旁边亲切地叫道：“老奶奶。”
　　老太太听见有人叫她，停下了脚步。
　　张三连忙放下自己的包袱，帮着老太太将她的蛇皮口袋提下来，放在地上。
　　老太太望着张三，慈祥地笑道：“小伙子，你叫我什么事呀？”
　　“老奶奶，您这么大年纪了还在捡垃圾，太辛苦了，我给您一点钱，您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吧，暂时就不要出来工作了。”张三说着，将自己身上的钱都翻了出来，还加上许灵的，至少有三四千块钱的样子，塞在老太太的手里。
　　老太太推辞着，笑容满面地道：“小伙子，谢谢你的好心。其实我不是捡垃圾的，我也不老，我今年才五十三呢。”
　　张三跟许灵都是一愣：才五十三，怎么这么显老呢？
　　张三看着老太太满头的白发和满脸的皱纹，不信地道：“老……阿姨，您真的才五十三岁？”
　　老太太点点头，一双深陷的眼窝里装满了生活的辛酸和苦难。
　　“阿姨，您怎么会这样呢？”许灵疑惑地问道。
　　“唉……”老太太重重地叹了口气，“都是因为我儿子。”
　　“您儿子怎么了？”
　　“我儿子三年前犯了错事，在这里坐牢，我今天就是来看他的。”
　　“他犯了什么错？很严重吗？”
　　“我们家住在很穷的山村，他伙同几个不三不四的朋友绑架杀人，判了十五年。他爸爸因为这个气出了老毛病，也死了。这几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张三顿时明白了，儿子坐了牢，丈夫死了，一个年龄不老的乡村农妇就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张三将一把钞票塞进了中年妇女的口袋里，安慰地道：“阿姨，您不用愁苦，生活一定会慢慢地好起来的。我们今天也是来探监的，我爸爸抢劫杀人，要坐几十年的牢呢。我们在外面多关心他们，希望他们在里面好好地改造，早日出狱。”
　　中年妇女点点头，脸上又恢复了一些笑容，“谢谢你，小伙子，你们两个真是好心人。你们叫什么名字呀，我回家之后，多给你们念佛，求菩萨保佑你们平平安安。”
　　“阿姨，我叫张三，这是我姐，许灵。”
　　“哦。”中年妇女点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曹桂枝，挨阳春县不远。”
　　张三帮中年妇女提起蛇皮口袋，“曹阿姨，我们一块儿走吧。”
　　于是，三个人一块儿向监狱的大门口走去。
　　三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近监狱大门，立即有一个年轻的武警战士持枪拦住他们，很是严肃地道：“干什么？”
　　张三堆着笑脸道：“大哥，我们是来探监的。”
　　中年妇女恳切地道：“同志，我儿子关在里面三年了，我这个当妈妈的还是第一次来看他，你放我进去吧，我想很快见到我儿子。”
　　武警战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先进去吧，到里面登个记，检查一下。”
　　中年妇女连声感谢，拖过张三手里的蛇皮口袋，进了监狱大门。
　　武警战士看了眼许灵，问道：“你呢？”
　　许灵看着张三，“我跟他是一块儿，我们是夫妻。”
　　“你可以进去，他不行。”武警战士瞟了张三，马着脸道。
　　“为什么？”张三愕然。
　　“监狱有规定，光头不能探监。”武警战士一本正经地说道。
　　张三不由得一愣：这是什么狗屁规定，光头比别人矮一截呀？但是，他还是笑嘻嘻地问道：“大哥，为什么光头不能探监呀？”
　　武警战士瞟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这个问题你要去问监狱长跟政委他们，这是他们定的规矩。”
　　卧槽，光头不能探监，老子虽然是光头，可老子是一等一的良民，又不是犯人、恶人，凭什么不能探监呀！
　　不行，老子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非要进去看看不可，不可能等头发长出来了才来看老爸吧。
　　张三很是生气地道：“大哥，麻烦你把监狱长叫出来，我要问问他，为什么光头不能探监。”
　　许灵拉着张三，劝道：“算了三儿，咱们不能为难当兵的武警兄弟，不如这样吧，咱们买一个帽子戴上，不就完了吗。反正现在天气凉了，戴个帽子又没人说你。不要因为一件小事闹得天翻地覆的。”
　　张三想了想，只得点点头。
　　武警战士听许灵一说，仍是板着脸道：“不行，戴上帽子你还是光头，就算里面的人不知道，我们几个站岗的都知道。如果让上级知道了，我们都是要挨处分的。”
　　许灵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两百块钱，递给那个坚持原则的武警战士，笑盈盈地道：“大哥，麻烦您通融一下，这点钱你们拿去买几包烟抽。”
　　“真的不行，这是违反规定的。”武警战士还是板着脸。
　　张三苦笑道：“大哥，我们从一千多公里外的酒州赶来的，您就做个好事，放我们进去吧。你们这监狱里面有商店吧，我进去之后马上买一顶帽子戴上，保证不会让您为难的。”
　　许灵又加了一百块钱，钱包里就几乎没有了。
　　两个站岗的武警战士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许灵的钱，另一个武警战士挥挥手道：“好吧好吧，看你们大老远来的，进去吧，登个记，检查一下包裹，抓紧时间买顶帽子。”
　　“谢谢大哥。”
　　张三满面笑容，跟许灵一块儿走进了监狱大门。


第1118章　拿下监狱长
　　大门之内就是检查室，两人刚进大门，中年妇女检查完备，已经拖着蛇皮口袋出门了。
　　“阿姨，好了。”张三热情地给中年妇女打着招呼。
　　“嗯。小伙子，我先去办手续了。”中年妇女点着头，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日思夜想的儿子，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阿姨，您慢走。”
　　其实张三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自己的父亲，也是一样的激动和兴奋。
　　两个人提着包包，走进了里面的检查室。
　　检查室里面也有两个武装警卫，一个让他们拿出身份证登记，一个就开始检查包裹。
　　检查包裹的警卫二十多岁的样子，他一件件的将东西从口袋里拿出来，忽然看见了张三买的特制精装黄鹤楼香烟，顿时眼睛一亮，作为一个老烟民，他太明白这烟的价值了，这辈子只听说过，从来没见过，更没有抽过。
　　而且，这烟一买就是十条，这十条烟已经当一辆豪华小车的价格了。
　　奇怪，买得起这么贵的烟，却没有小车接送，还是自己提着走进来的。
　　难道，这烟是假的？
　　警卫不由得重新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张三和许灵一眼，女的看起来年轻漂亮有气质，男的虽然长得帅，却是一个光头，看上去吊二郎当的样子。
　　警卫拿起一条烟，熟练地拆开，从中拿出了一包。
　　“喂，你要干什么？”张三急忙叫道。
　　“我看你这烟是不是假的。”警卫严肃地说道，“按照上面的规定，假烟是不能够带进监狱的。”
　　张三一怔：“怎么可能是假的，我花三万多块钱一条买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是不是假的不由你说了算，是由我们说了算。”警卫板着脸孔，正气凛然，拆开了香烟，拿出一支，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叼在嘴上，拿出打火机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眯上眼睛，细细品味的样子。
　　“大哥，我这烟是真的吧？”张三没抽过烟，也不知道这烟是真是假。
　　“你们怎么会有这么贵的烟？”警卫开始盘问起来。
　　张三只得苦笑，剃个光头有麻烦，这买了几条好烟，也有不少的麻烦呀，这监狱里的规矩真多。
　　……
　　三辆豪华小车开进了监狱大门，在监狱办公大楼的下面停了下来。
　　小车上下来了好几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穿着警服，扛着高级警监的肩章。
　　这个高级警官是华南省监狱管理局的局长，艾大友。
　　另外几个都是西装革履，神情严肃。其中有南春市的市委书记赵仕方和市长代大安。
　　其它有两个是南春市检察院的，还有两个法警。
　　艾大友道：“赵书记、代市长，我们上楼吧。”
　　赵仕方点点头，当先向办公大楼走去。
　　其余众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此时，办公大楼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不下于三十多个，这是汉王山监狱正在召开一个中层以上的干部领导会议。
　　坐在正中主要位置的就是监狱长蒋东风，在他旁边的是政委杨启超。
　　监狱长蒋东风拿着手稿，正在照本宣科地讲着话：
　　“……我们要充分利用社会资源和社会力量，建立起全方位、多层次的社会帮教体系，每年都邀请社会各届人士，走进监狱，帮教我们的服刑人员，让广大的服刑人员安心服刑，在关爱中、在希望中进行改造……”
　　在下面开会的干部们一个个没精打采，有的还在小声地说着话。
　　“我们要利用劳动手段，矫正服刑人员的犯罪恶习，培养社会的有用之才……”
　　咣！
　　会议室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蒋东风转头一看，连忙站起身来，快步向大门口走去。
　　政委杨启超和几个主要干部，也跟在他的后面，因为他们都认出来了，进来的人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省监狱管理局的局长艾大友。
　　另外还有南春市的市委书记赵仕方、市长代大安。
　　还有其他几个人，大家都不认识，但是有上面三个人一块儿到这里来，个个神情严肃，监狱里肯定出了重要的事情。
　　而且，汉王山监狱属于省管监狱，正处级单位，这么多年来，南春市的领导几乎从没来过这里。
　　蒋东风走到他们的面前，满面笑容地道：“欢迎赵书记、代市长和艾局长到我们监狱检查指导工作。”
　　赵仕方板着脸道：“蒋狱长，你们是在开会吧。”
　　“对对对。”蒋东风连连点头，同时心里一愣，几位领导下来检查工作，不但没提前打个招呼，怎么连个手都不给握呀？
　　但是，领导们没伸手，他也不好主动伸手。
　　“那好，大家继续开会吧，今天我们几个人要列席这个会议。”赵仕方脸色阴沉地说着，已经向主席台走去。
　　代大安和艾大友跟在他的身旁。
　　三个人在主席台正中的位置坐下，蒋东风和杨启超就分别坐在他们的两旁。
　　跟着他们进来的两个中年男人和两个年轻的法警就站在赵仕方等人的身后。
　　艾大友目光如电地扫视着会议室：“同志们，今天我们凑巧赶上了汉王山监狱的这个会议，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宣布。”
　　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