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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会？”
　　“是的，他是我们公司新来的清洁工，叫张三，他的工作就是扫厕所，女厕所也是我让他扫的。”
　　温柔还是不信：“扫厕所就扫厕所呗，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张三大叫道：“警花大姐，我第一天扫女厕所，当然是有所顾忌的嘛。你换位思考一下，换成你，扫一天男厕所试试？”
　　“住嘴，流氓！”
　　温柔狠狠地剜着张三，放下枪，显然已经相信了许小曼所说的话，向许灵三人走过去。
　　张三也放下了双手。
　　许灵道：“温柔，你说洛佳佳的事有了新的线索，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汪汪！”
　　温柔刚刚开口，张三脚下的旺仔就狂叫起来，直奔旁边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高高大大，相貌英武，身穿一身白色的厨师服，赫然就是后勤部的厨师长曹春华。
　　旺仔围着曹春华的脚边转了两圈，支着前腿，昂着头，龇牙咧嘴地对着他狂吠：“汪！汪汪汪！”
　　“滚开，死丑狗！”
　　曹春华一脚向旺仔踢去。
　　没想到旺仔纵身一跃，一头撞上他的肚子。
　　曹春华支撑不住，往后倒在两个厨工的身上。
　　旺仔落下地，还是对着他狂叫不止，还不时地回头看看张三。
　　众人全都惊讶地看着旺仔。
　　“妈的，气死我了！”曹春华暴跳如雷，吩咐身后的两个厨工道：“给我抓住，我要弄死它，今晚上炖一锅狗肉给你们吃。”
　　两个厨工看了看许灵，犹豫不决的样子。
　　旺仔出手，一定古怪。张三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认真地对温柔说：“温警官，这个男的一定有问题，我建议你们马上把他抓起来。”
　　温柔冷冷地说：“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信我们家的旺仔。”
　　“哼，信一条狗就抓人……”
　　“信旺仔比信你都强。”
　　温柔瞪着他：“你……”
　　许灵开口道：“好了温柔，就听他的吧。”
　　温柔愕然道：“许灵，你也听他胡说？”
　　许灵点点头：“你放心，要是抓错了人，我负责。”
　　以她对张三的了解，平时虽然诞皮笑脸的，可正经的时候绝不会乱说话。而且，这家伙既然不是一般的人，说话做事肯定有他的理由。
　　温柔看了看正在暴怒的曹春华，想了想，对两个男警说：“把他抓起来。”
　　两个男警快步向前，一人一边，扭住了曹春华的手臂，然后将他的双手铐了起来。
　　“喂，你们干什么呀？为什么抓我呀？快放开我，我要告你们，狗日的警察……”
　　曹春华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汪汪……”
　　旺仔又跑回张三的身边，对他叫着，那眼神好像是在提示他什么似的。
　　“抽屉。”
　　张三顿时想起来了。
　　旺仔点点头。
　　张三对温柔说：“你们跟我走一趟就明白了。”
　　说着就带着旺仔，当先向前走去。
　　温柔和许灵相互看了看，许灵默默点头。
　　于是，俩人跟在张三的背后，后面两个警察押着曹春华，公司里一大群人都紧紧跟着他们下楼。
　　张三和旺仔回到后勤部的休息室，进入里面的更衣间。
　　旺仔还是走到那个抽屉前，对着它叫了几声。
　　曹春华的脸色顿时大变。
　　许灵问道：“谁有钥匙？”
　　众人都不作声。
　　许灵沉下脸来：“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是。”高敏走出来，表情复杂地看了曹春华一眼，“这是他的抽屉，他身上有。”
　　“搜他的身。”温柔命令道。
　　一个警察立即搜曹春华的身上，很快就搜到一把钥匙出来。
　　“打开。”
　　那个警察听从地走到张三和旺仔身边，蹲下身，打开抽屉，小心地慢慢拉出来，忽然，一下子脸色大变，倒吸了一口凉气。
　　里面赫然藏着一颗人头。
　　这颗人头血肉模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留着长长的头发，一看就是个女的。
　　张三感到好奇，禁不住探出脑袋看了一眼。
　　“啊！妈呀！”
　　当即大叫了一声，吓得倒退了几步。
　　那男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镇定地将手伸进去，抓住人头的头发，轻轻提了出来：“温队，是颗脑袋。”
　　哗！
　　“啊！”
　　众人看见是颗人头，吓得全都倒退了几步，响起一片尖叫声。
　　“是佳佳！”
　　“是呀，真的是洛佳佳！”
　　“妈呀，太恐怖了！”
　　……
　　现场一片混乱。
　　曹春华趁着混乱之际，一把摔开了看住他的男警，扭头转身就跑。
　　“站住！”
　　两个男警赶紧追出去。
　　“小李，你看住人头，马上归队。”温柔拔出手枪，也追了出去。
　　叫小李的警察看见墙角有几张报纸，就走过去，将人头放在报纸上包好，对许灵说：“许董，我先走了。”
　　许灵呆呆的，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小李抱着人头就匆匆离开了。
　　许灵看着小李离开，终于回过神来，大声向她的员工们吼叫道：“都不许看了，统统回去上班！”
　　众人慌忙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张三、杜小月、许小曼，和一只狗。
　　张三见许灵的脸色铁青，冷若冰霜一般，也轻轻地抬起脚，准备退出更衣间。
　　“张三。”
　　许灵叫住他。
　　“到。”
　　“从现在起，你不用扫女厕所了。”
　　“哦。”
　　“小月，我们走。”
　　许灵转过身，带着杜小月和许小曼走了。
　　张三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道：“奶奶蛋，吓死宝宝了。还好，今后不用扫女厕所了，欧耶。”说罢蹲下身，摸着旺仔的头，“旺仔，这一切功劳都归你，你真行，今晚上哥请你吃啃德鸡。”
　　旺仔扑闪着眼睛，点点头。
　　“好喽，上班去喽，哥解放喽，不用扫女厕所喽。蓝蓝的天空，碧绿的湖水，这是我的家，哟咿喂………”
　　张三抱着它，站起来，兴奋地扭了扭屁股，唱起歌来，然后大步地走了出去。


第四十三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许灵三人回到董事长办公室，都在沙发上坐下来。
　　杜小月惋惜地说：“没想到洛佳佳被人杀了，真是太可惜了。”
　　许灵沉吟道：“没想到曹春华竟然是凶手，他为什么要杀洛佳佳？”
　　许小曼怒道：“这个人太残忍了，杀了人竟然还割头，还把它放在自己的抽屉里，真是个变态！”
　　杜小月道：“曹春华为什么杀人，温柔会调查清楚的。不过，这次多亏了张三。”
　　许灵点点头：“张三这个人深藏不露，为人低调，他带的那只狗也可堪称神犬，或许真的可为我们所用。”
　　杜小月也点点头：“而且，从这两天的事来看，他的为人还是挺正直的。”
　　许灵说：“不过，对付莫世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一定要慎重考虑，多方观察。”
　　杜小月道：“可是，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已经不多了，张三这个人我们捉摸不透，不一定能在红云集团干得了多久，而且，我们几个人也不能常常跟在他身边。”
　　许小曼眼珠一转，笑道：“这个好办呀。姐，月姐，我有个想法，我们跟他订一份劳动合同，还是让他做清洁工，而且，让他住到我们家里去，连我们家的清洁都一块儿做了，顺便还可以帮我们看家护院，做做保镖呀什么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很方便地观察他了。”
　　许灵讶然道：“住到家里去？”
　　杜小月也说：“小曼，这合适吗？我们家里除秋叔外都是女的，他一个男人，有那么强的功夫，万一起了歹心怎么办？”
　　许灵点头道：“对，我看他的眼睛就是有点色眯眯的。”
　　许小曼说：“月姐，你都说他挺正直的嘛。姐，你也多虑了，就我们姐仨这俊俏的模样，魔鬼的身材，哪个男人看我们的眼睛不是色眯眯的，不色就不正常了。就是秋叔跟我们住那么久了，有的时候看着我们还走神呢，对不对？”
　　许灵和杜小月相互对视一眼，对许小曼的话也无可反驳。
　　良久，许灵咬咬牙，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好，小曼，就照你说的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许小曼笑道：“行，明天我就找他签合同。”
　　“今后，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多盯着他，毕竟你跟他打过几次交道，算是挺熟的。”
　　“好。”
　　杜小月说：“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回去上班了。”
　　许灵点点头。
　　许小曼说：“姐，你忙吧，我也去盯张三了。”
　　“去吧，盯紧点。”
　　“嗯。”
　　杜小月和许小曼都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张三不用扫女厕所了，工作效率就快了一半，两个小时就将剩下的三层楼打扫得干干净净。
　　刚出门，迎面就撞见了许小曼。
　　“姑奶奶，您好啊。”张三嘻笑着打着招呼。
　　“都做完了？”许小曼板着脸。
　　“做完了。”
　　“我不在，你没偷懒吧？”
　　“姑奶奶，我哪儿敢呀，我还怕您扣我工资呢。要不，您老人进去检查检查？”
　　许小曼点点头。
　　张三啪的一个立正，表情严肃认真地说：“热列欢迎上级领导光临一号男厕，检查指导工作。”
　　许小曼笑了下，又板起脸来，大步走进了所谓的一号男厕所。
　　张三跟着她进了男厕。
　　许小曼四下看看，认真地检查着。
　　张三促狭地解释道：“姑奶奶您看，这是便坑，这是便槽，这是男人撒尿专用的，女厕那边就没有这个玩意儿，我可以给您示范一下……”
　　许小曼在背后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张三防不胜防，往前扑了一下，差点就是个狗吃屎。
　　张三摸着屁股，气急败坏地说：“喂，你干嘛踢我屁股呀？”
　　许小曼怒道：“姑奶奶就是要踢你，下流。”
　　“谁下流呀，是你自己要进的男厕所，我又没逼你，好好给你解释我错了呀？”
　　“好啊，那你就姑奶奶给示范一下。”
　　许小曼双手掐腰，严阵以待的样子。
　　张三讪笑着，嗫嚅起来：“这个……要不……就算了吧。”
　　许小曼反唇相讥道：“怎么就算了呢，是你自己说的，我又没逼你。”
　　“姑奶奶，我、我……我还是去扫女厕所吧。”
　　张三说着，一溜烟的就跑了。
　　“哼，小样，跟我玩。”
　　许小曼鼻子里哼了声，想想刚刚张三落荒而逃的样子，又笑了，不紧不慢地走出去。
　　张三还在门口等着，看见她出来，讨好地笑道：“姑奶奶，您看我的工作做得怎么样？”
　　许小曼点点头：“还行吧。”
　　“那我去帮李四他们弄弄花什么的。”
　　张三说罢，抬腿就准备溜。
　　许小曼叫道：“站住。”
　　“姑奶奶，您还有什么指示？”
　　“你刚刚自己说的，又忘了？”
　　“什么呀？”
　　“你少跟我装，女厕所，赶紧的。”
　　我靠，不作死就不会死呀。张三啪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怏怏地进女厕所去了。
　　“哈哈哈，好玩死了。”
　　许小曼终于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
　　下午下了班，张三在中央广场买了几块肯得基，给了李四一块，然后两人坐公交车回家。
　　旺仔照样以惊人的速度飞到车顶上，怡然自得地踱来踱去。
　　到了家，张三坐在床边，兴致勃勃地将肯德基取出来，自己拿了一块大的，给了旺仔一块小的：“给，旺仔，这就是肯德基，味道可好了，哥长这么大，也仅仅只吃过一次呢。”
　　旺仔张开嘴，一把就从他的手里叼过了鸡块，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看你那个小馋样。”张三开心地笑道，也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张三已经好久没吃过肯德基了。
　　上一次他记得很清楚，是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因为身上的钱都寄回了家里还债，囊中羞涩，他就没有回天堂村的老家，就买了一块肯德基和两瓶啤酒，孤零零地在这里过了个除夕。然后正月初一到锦城转了一圈，坐了一天的公交车，毫无目的，就是随处看看，看看他生活了三年多的城市。
　　以后的那几天就每天呆在家里睡觉，看看一个叫饿狼的家伙写的网络小说，就这样一直等到了正月初七上班。


第四十四章　有鬼呀
　　想想几个月前，张三就很感慨，谁能想到他也有今天呢，捡到旺仔这个宝贝，进了一家很不错的大公司。工作呢，他什么都不懂，一没技术二没文凭，扫扫厕所能有那么好的待遇，也算是挺满意的。
　　“喂，臭小子，我还要。”
　　张三啃着鸡块，正在感慨万千地闷头想着，突然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谁？谁呀？”
　　张三四处望望，房间里除了他和狗，当然没有其他的人。
　　门和窗也是关着的。
　　他趴在地上，撅起屁股，连床底下也看过了，也没有。
　　“我耳朵听诈了吧，哪有人呀？真是莫名其妙。”张三最后爬起来，喃喃地自语着，照样啃起了手里的鸡块。
　　“喂，臭小子，我帮了你那么多，你就这样对我呀，太没良心了吧你。”
　　这次张三听得清清楚楚。
　　“有鬼呀！”
　　张三惊叫一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手里的鸡块也摔掉了。
　　“臭小子，你把小的鸡块给我，大的你自己吃，太自私了。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鬼！鬼呀！”
　　张三抱着脑袋，全身哆嗦，吓得魂不附体。
　　“臭小子，你嚷嚷什么呀，爷哪里是鬼了。卧槽，真是没出息。臭小子，睁开你那眼睛看看。”
　　“鬼大爷，您老人家饶命呀！我我我……我给您作揖！我给您磕头！”
　　“张三，你小子有病吧你，地球上根本就没有鬼，你再这样爷就生气了。爷真的生气了？”
　　张三双手合什，向面前作着揖，然后胆战心惊的、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奇怪呀，眼前并没有什么狰狞恐怖的鬼脸。
　　但是，可以看见旺仔的嘴巴不停地动着，然后转过头，走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蹲下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
　　真的没鬼呀。
　　那谁在说话？
　　——难道，是旺仔在说话？
　　张三看着旺仔，小心翼翼地道：“旺仔，是你在说话？”
　　旺仔回头看他一眼，点点头，又转过去了。
　　“你！你你你！你竟然会说人话！”张三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大惊小怪。”旺仔白了他一眼。
　　“哦，卖糕的！”张三真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旺仔又瞟他一眼：“臭小子，请不要说网络用语，你们地球人的网络用语更新太快，目前，我们美丽星的灵类只能听懂你们的普通话。”
　　“什么？美丽星？灵类？”张三不解地道。
　　旺仔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张口解释道：“美丽星是你们地球人不知道的一颗小星球，它也属于太阳系，只不过它的体积很小，只有地球的十分之一，所以，你们地球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它。但是，我们的美丽星才是太阳系中最神奇最美丽的一颗星球。”
　　旺仔昂着头，语气里很是自豪。
　　“那么，灵类呢？又是什么东东？”张三半信半疑地问道。
　　“灵类是我们美丽星智慧生物的总称，就像你们地球人自称为人类一样。”
　　“哦……”张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早已知道了旺仔是外星智慧生物，他很快就消失了心里的恐惧，然后很有兴趣地一股脑抛出心里的疑问，“那，你们的美丽星离地球有多远呀？上面什么样子？是不是和地球一样，也有空气、水和森林？你们……”
　　“停停停。”旺仔打断他的话，“臭小子，爷不给你说了，你都不给我吃啃得鸡。”
　　“好好好。”张三连忙捡起地板上的鸡腿，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坐在旺仔的面前，将鸡腿递给他，脸上满是阿谀讨好的笑容，“旺仔，对不起，我以为您个子小，肚子也小，吃不了多少东西，所以就……嘿嘿，您别生气，明天我再给你买就是。”
　　“这还差不多。”
　　旺仔接过鸡块，很快就啃个精光，只剩一根小小的骨头。
　　“来，喝口水，擦擦脸。”张三殷勤地递上水和毛巾，像伺候老人一样。
　　开玩笑，现在旺仔竟然能说人话，他还能把他当一只“狗”吗？
　　“唉，你们地球上的空气真脏，才两天就把我弄得灰头土脸的，回去都不好意思见美美了。”旺仔用一只腿——哦，现在是“手”了——擦了擦脸，边擦边说。
　　“美美是谁呀？”张三好奇地问道。
　　“废话，美美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旺仔瞪了张三一眼，将毛巾丢给他，不屑一顾地说道，“美美是我们二灵中最美的女人。”
　　“二灵又是什么？”
　　“二灵就是我们美丽星上第二等的智慧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