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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掉在地上，王长柏痛苦的发生大叫。他心痛不能完成祭祀使命，更加心痛的是，他知道自己被耍了。
　　当杜克施带着马小龙从树林边冲了出来，且第一时间控制自己后，王长柏破口大骂道：“破警察，你特码又耍我。”
　　“都特码说我是败类了，耍你一次怎么了！”砰的一拳，杜克施直接重重的打在王长柏的脸上。
　　这一拳自当是还回之前的，所以王长柏的腹部又被杜克施踹了一脚。踹玩之后，杜克施嘿嘿朝着马小龙道：“刚你看见什么了？”
　　马小龙哦了一声，挠了挠眉毛：“我把帮厨从坑里拉出来，所以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
　　啪，一个默契的击掌，杜克施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神枪手了！他之前在小组讨论会上说找人帮忙，所要找的就是马小龙。因为，杜克施需要一个能在远距离阻止王长柏开枪，且不能杀了他的人，神枪手马小龙显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当帮厨惊悚的躲在警察身后时，王长柏也该明白，杜克施是故意放他跑的。
　　知道安路权更多秘密的不碍乎就是原先的羽西爱，还有升华祭祀，另外便是权限。但是权限没有执行任务的权利，所以升华祭祀是和羽西爱一样，知晓更多群主秘密的人。于是，杜克施希望能从升华祭祀口中知晓更多安路权的情况。他需要一点计策。
　　通过推测，杜克施认定今天应该会有一个男性死亡。那执行任务最大可能就是王长柏，所以他故意放跑王长柏，便是让王长柏主动去找被死亡的那人。
　　又因为冥想交流会成员大部分已经暴露，加上安路权目标锁定，所以，王长柏被警方监视下，其一举一动已经透明。那，赶在王长柏之前和被死亡者联系，便成了最重要的任务。然这个任务对于警方来说一点困难没有。
　　只需要在王长柏去找帮厨的过程中故意制造一点麻烦，拖延王长柏的时间，剩下的，便是杜克施把利害关系提前跟帮厨说清楚，让帮助协助警方去演一出戏。
　　帮厨自然的惊恐和胆怯恰好欺骗了王长柏，只是后来帮厨寻求后方帮助的眼神让王长柏警觉。
　　安路权现在和天眼者在一起，这是王长柏亲口所言！他没必要欺骗一个将要升华的成员。所以，天眼者又是谁，天眼者又在哪？现在成了关键！
　　重新回到审讯室的王长柏手上已经包扎了止血带，他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第一次面对审讯时候的趾高气扬。
　　杜克施指了指手腕，道：“我们的狙击手枪法还不错吧。那么远的距离，没把你给废了，只是刺穿点皮肉。”
　　“卑鄙！”王长柏呸了一声。
　　“卑鄙？我也不想卑鄙啊，只是你太蠢了，那么轻易就上套了！好吧，那就赶紧交代，安路权和所谓的天眼者在哪碰头？”
　　“你以为我会说吗？”
　　“你当然会说，因为你已经没得选择了！其实，你也是被安路权抛弃的人。”杜克施将一个文件档扔在那里，点了点桌面，“你自己看看吧。”


第176章　做自己的神

　　王长柏瞟了一眼档案夹，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拿。他认为这还是杜克施的套路。可是当杜克施将档案夹主动打开后，他的脸色瞬间一变。
　　在杜克施捉放王长柏的同时，曹倩和其他人继续调查安路权。和杜克施预计的不错，安路权除了有家庭财政支持之外，他本人确实还有其他收入来源。通过核对安路权的各种资金往来，小组成员惊讶的发现，安路权和国际犯罪集团竟然有关联。因为其财产中，有一部分的源头竟然来自被国际刑警标注过的黑账户中。
　　S市存在多少死亡游戏小组还不得而知，但是已经确认，这些死亡游戏小组背后绝不单纯，包含着诸多犯罪可能，安路权只是冰山一角。
　　“你以为自己是安路权最信任的杀手或者说祭祀？殊不知，在他看来，你们只是工具罢了！他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犯罪组织，他通过这个犯罪组织提供的资金，来收集更多个人隐私。而这些个人隐私会被国际犯罪集团利用，将来他们在国内作案时，利用这些隐私要挟他人提供协助。而不巧的是，你的个人隐私也在上面。所以说，安路权早已经做好了抛弃你们每个人的准备。”
　　“你在骗我！”王长柏摇着头，面色僵硬，他不相信自己沉迷的这个死亡游戏，到头来真的只是别人的工具。他们每个人都成了安路权的棋子，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你骗我！”
　　咆哮的声音让空气都要炸裂，如果不是铐在椅子上，王长柏又要直接站了起来。
　　杜克施淡定的坐在那里，他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一幕。升华祭祀是非常自我，且很骄傲于自己的这个身份，这是之前杜克施同两个升华祭祀交手后得出的结论。可是，如今所谓的骄傲成了泡影，一切只是假象，他们真的只是棋子。
　　时间没有静止，因为大家似乎都能听见钟表的声音。王长柏更能听见，这中间还夹杂着他的心跳。闭上眼睛，回想自己的一切。他笑了！这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重新认识自我。一切，都该结束了。
　　十五分钟后，杜克施从审讯室中出来。他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且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拳头。
　　“收网吧！”文肖薇看见这个动作后，也跟着握紧拳头。
　　到了现在，只需要找到安路权在哪，一切都可以结束。而安路权在哪？在天眼者那里。谁是天眼者？
　　走廊上，虞雅婕已经在等候，见到杜克施过来，赶忙上前道：“小军去质问杨志刚，杨志刚终于承认，安路权手上有他多次利用学生为自己赚取额外收益的证据。杨志刚担心这些证据在网络发酵，影响自己的前途，所以一直对安路权妥协。之前杨志刚暗示小军往洛加爵身上想，其实也是安路权的意思。”
　　杜克施哼的一声：“杨志刚既然说自己对前来参与演讲的学生不了解的，但是他却刻意误导罗小军，显然这并不简单。加上当天是演讲时杨志刚组织的，而在小军的演讲中，有多名被安路权操控的学生出现在现场，这绝对不是巧合。小军在办公室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意识到杨志刚即使不是大BOSS，也绝对知晓一些真相！”
　　加上洛加爵，有八名参与小军演讲的学生配合安路权制造*。而安路权当天出现在现场，却并没有和洛加爵，也没有和羽西爱坐在一起。这是为什么？显然，是一个粉丝对偶像的应援！他想一个人安静的看着偶像的表演！罗小军才是安路权的偶像，因为安路权在罗小军的身上代入了自己！因为罗小军，安路权可以要求他能操控的人去给偶像捧场，只是他没想到，这次捧场，造成了羽西爱意外自杀，从而打乱了安路权的计划。
　　虞雅婕继续道：“杨志刚也承认，这次演讲，其实是安路权的意思！”
　　杜克施道：“安路权命不久矣，他想看看自己偶像的风采，所以才想让杨志刚邀请罗小军前来演讲！呵，我倒是想起一个有意思的事情。王长柏差点杀了小军，这件事情，怕是安路权并不知晓！否则，他绝不会让王长柏如此行事。那其他两个校内人员的情况如何？”
　　“我和曹倩通过各方调查核实，也对那两人进行正面提问，曹传阳终于承认自己一直存在贪污和区别对待院内同事下属的事情。这些都被安路权掌握，所以曹传阳一直对安路权的要求妥协。张淑慧则一直和校内多名男生保持不正当关系，这也是张淑慧的死穴。现在已经知道杨志刚、曹传阳和张淑慧被安路权要挟，还不清楚是否有其他老师和校领导也有把柄被安路权掌握。由此可见，安路权能够轻易的在校内为所欲为，完全是因为有这些校领导和老师的包庇掩护。”
　　“隐私可以毁了学生，隐私也能毁了这些老师校领导的前途。安路权典当来别人的隐私，又用死亡游戏操控他人命运，这家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天眼者了！”
　　天眼者是谁？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存在天眼者，而安路权也当然把自己当成了天眼者，当成了最大的天眼者。
　　王长柏说安路权在天眼者那里，是因为王长柏早就知道安路权把自己当成了神！王长柏之前也相信这个神，直到刚才的醒悟。
　　“安路权是一个极度自我中心的人，他认为自己是个天才，与众不同，生而不凡，则必然要做出不一般的事情。在遇到危险时，他也不会轻易信赖他人。因为他认为别人都不如自己。自己是天眼者，他会保护自己！”杜克施快步上了电梯，直奔地下车库后，先行坐在副驾驶位上。
　　虞雅婕开车，也没多说，具体去哪，她也已经知晓了。这之前，文肖薇已经带着其他人一起赶往现场，他们要看看这个安路权到底会玩出什么花样。
　　“我们对羽西爱做过测写，也对升华祭祀做过测写。而安路权是什么人？是一个觉得自己超出这些人太多的人。正因为他过于自信，他才相信警方还没锁定他，所以他还让别人制造*干扰警方视线。也正是因为他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警方还没锁定他，他会认为，他可以继续享受作为一个神的特殊！他自己就是最厉害的天眼者！天眼者还要操控他的子民，即使是现在这个阶段，他也不会放弃操控！”杜克施摸了摸自己的镜框，巴拉一个响指，道，“我们现在已经收集了不少冥想交流会中死亡游戏参与者的资料信息。这些人身份各异，可是却总感觉少了一种身份。是什么身份？”
　　“医生啦！”虞雅婕哎的一声，“羽西爱和安路权都有病变器官问题，他们的生活中怎么可能缺少医生。但是在交流会中，却没有医生这个身份，不符合安路权操控利用他人的特点。所以毫无疑问，安路权一定有自己的秘密私人医生。在那个秘密私人医生地点，他可以继续做他的神，延续自己作为神的一切。”
　　不是每个调查都会有意义，但是你也不知道，到底哪个调查会最后起到关键作用。之前小组讨论时就说过，通过测写羽西爱分离转换性障碍得出身体病变结论，从而调查羽西爱会在哪里做过身体检查。现在，这个调查也能用到了安路权的身上。
　　杜克施道：“已经确定安路权确实有个私人医生，名叫罗德生。羽西爱应该也被安路权带到罗德生那里做过检查。我们现在要去的便是罗德生开设的私人诊所。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得想办法在安路权把手上的私人隐私曝光在网络前将其控制。”
　　没有警车开道，也没有大量陌生人靠近诊所，只有紧急案件处理小组的几个人在周边潜伏，随时行动。
　　文肖薇坐在设备车里指挥让曹倩和小军侵入诊所摄像头，设法知晓内部情况。很快，里面的画面呈现在众人面前。可是各个画面中并无安路权的身影。正当大家以为判断失误之时，画面中出现了罗德生匆忙从自己办公室出来的情形。又不一会儿，罗德生推着一个装满医疗器械的手推车进入了办公室。
　　曹倩道：“罗德生的办公室并无监控，这不符合常理啊！所以里面一定有问题。”
　　薛凯道：“作为诊所拥有者，他不可能不在自己办公室放置监控。唯有的解释是保护某些重要隐私者！这个人看来就是安路权无疑了！我们得派人进去。”
　　文肖薇道：“我们小组已经暴露，所以安路权势必了解我们小组众人情况，一旦我们中间某个人接近诊所，肯定会引来安路权的警觉！阿凯，是否让其他部门同事进入诊所？”
　　薛凯担忧道：“其他部门同事不一定能更好的掌控安路权的心理状态。万一事态失控，则我们前功尽弃。”
　　哗啦，车门被直接打开！杜克施和虞雅婕终于赶到汇合。
　　在了解现在的情况后，杜克施看了一眼罗小军道：“最了解安路权的应该就是小军，而能够拿下安路权的，应该也是小军！”
　　薛凯不假思索：“你是想用粉丝文化效应。”
　　“正是，不过，得委屈一下小军了！”
　　杜克施话语未落，就听见砰的一声，罗小军竟然自己一头撞到了设备车上，顿时，鲜血直流！


第177章　粉丝文化效应

　　擦了擦额头的鲜血，罗小军看了一眼木讷的众人，忽然一乐，指了指外面：“别浪费时间了。这事是因我而起，自然有我来了结。不过，我得需要有个人帮我。”
　　额，他倒是速度更快！文肖薇刚想说什么，但是却被薛凯抢先道：“倩倩，你去协助小军。你是后方组，面孔较为生疏，安路权不一定反应过来。需要我提醒你怎么做吗。”
　　“得了吧薛队，都不是傻子！”曹倩说着就把自己的衣服扣子解开，弄出极为匆忙的模样，随即搀扶罗小军走出设备车。
　　众人实则都捏了一把汗，但是现在，这个办法确实可以一试。
　　一男一女冲进了诊所，曹倩一进去，便喊着医生。等到有人上前后，她一把拉着那人，表现出一个“演员”的绝对素养：“我们在附近办案，受到罪犯偷袭。赶紧给我同事看看，希望没有大碍。”
　　“你们是警察？”那人一边检查罗小军的情况，一边问道。
　　曹倩嗯的点头，还主动把证件取出道：“我们确实是警察，正在抓捕罪犯，所以你们不用紧张。”
　　“不紧张，　不紧张！”那人连连称是，仔细确认后，道，“这位警官没啥大碍，只是头部受到撞击，我给他止血包扎一下就没事了。但是我担心他有轻微脑震荡，所以还要在这里静坐一会。”
　　“静坐一会？”曹倩故作焦急，看了看手表后，又道，“好吧，罗小军，咱们就在这里坐一会。”
　　大厅内一举一动都被摄像头记录下来。小组其他人都能看清里面发生的情况。相同的，大厅内的异动也是被罗德生知晓。当他得知有两个警察来到诊所，且其中一个警察叫做罗小军的时候，他肯定会把这个情况告知安路权。
　　“有两个警察在外面！”正在给安路权做私人治疗的罗德生将门关上后，一脸严肃的走了回来，“你想怎么做。”
　　“你说外面有个警察叫罗小军？”座位上，安路权将外面的监控调出来。当看清楚罗小军和曹倩的面容后，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意，“呵，真的是他。”
　　罗德生忙问道：“你要不要先行离开？”
　　“不用。你让你的员工好好给他治疗，千万别让他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罗德生似乎有些不解，更不明白安路权看着画面后竟然还有些兴奋。更没想到的是，安路权甚至还想主动打开门，走出去看看罗小军的情况。也亏着罗德生阻拦，否则，兵和贼就得碰面了。
　　那，为何会出现这种现象？而且，曹倩主动暴露他们警察的身份，还直接把罗小军的名字喊出来，这岂不是自我暴露吗？
　　当然是自我暴露，但是，这种自我暴露，是建立在粉丝文化效应基础上的自我暴露！杜克施说罗小军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是因为他们已经知晓，罗小军就是安路权的偶像。
　　粉丝文化效应是指一个个体或者群体，由于对自己内心虚拟的对象或者是现实存在的一个对象的崇拜和追捧的心理造成的文化消费现象，并由此生发的为了自己喜爱的对象过度消费和付出无偿劳动时间的一种综合性的文化传媒以及社会文化现象的总和。这种效应到了极端，便是粉丝对于偶像的一种盲目支持，甚至是丧失自我的支持。
　　当然，极端支持的案例也需要条件的支撑。那现在安路权恰好有这种条件支撑，因为，他已经命不久矣。到了这个地步，他只是希望在自己偶像身上进行自我投射。也正是因为如此，杜克施才希望罗小军自我暴露在安路权面前，好让安路权借机和自己的偶像来个面对面。
　　这种面对面又不能显得过于刻意，又让安路权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个度则必须要把握好。
　　现在，整个小组最佩服的不是罗小军的果敢，而是曹倩的沉着冷静。正是因为她不显刻意的自我暴露，让小组成员看到了希望。
　　安坐在大厅之中，罗小军显得很平静。但是曹倩开始有些“焦躁不安”，她需要借机离开！看了看手机，曹倩知道差不多了，她对罗小军道：“你在这里先休息，我先出去办点事，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过来汇合。”
　　“那你先走吧，一切小心！”
　　曹倩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完美，接下来，就要看罗小军自己和粉丝单挑了。
　　目睹这一切的安路权一直在摩挲自己的双手，当一个人紧张且纠结时，就会不自觉的做这个动作！摩挲了好一会，安路权才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禁眉头一皱，他嘴里轻轻嘟囔了两句“原来我也会紧张。”
　　这种紧张是因为自己的处境，还是因为粉丝见到了偶像？安路权自己都不确定了。
　　勾勾手，他让罗德生来到旁边，对其耳语一番后，安路权让他直接照办。虽然罗德生不理解，也很担心，但终究还是服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