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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请嘉宾上台演唱，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种机会也是许多年轻歌手争取的，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舞台啦。
　　唐蓁就在这种情形下出场。
　　她将先一个人演唱一首歌，接着和罗雨晴合唱一首，然后罗雨晴再单独演唱一首，以便胡中远能够好好休息一下。
　　这首新歌是很早之前唐霜和唐蓁定下的。
　　胡中远下场去了休息，三个按摩师立刻凑了过来，给他进行全方位的按摩，同时准备了香蕉和功能饮料，补充能量。
　　这时候的胡中远，全身湿透了，化妆师帮他把衣服脱下来，身上汗水淋漓。
　　“中远，不要这么拼！”经纪人看的心疼，劝道。
　　经纪人从胡中远一文不名时就跟在身边，到如今功成名就即将退场，一路相伴三十多年，早就建立了深厚的真挚感情。
　　“我不要紧，挺得住，别看我出的汗多，其实不怎么累，今天状态特别好。”胡中远乐呵呵地说。
　　人生最后一场演唱会，永远不想谢幕。
　　挺得住要挺，挺不住也要挺，哪怕累瘫在舞台上。
　　“你就想一直呆在舞台上不下来才好！”经纪人说道，他了解胡中远的性格，是工作狂，而且执拗。
　　“呵呵，现在不行了，年轻10岁，我还能做到。”胡中远站在台下，看着走上舞台的唐蓁，“现在是她们的时代啦，交给她们，我们这些老人家，可以退休了。”
　　经纪人看着胡中远鬓角的霜雪，感慨万千。不知不觉，当年那个青春飞扬、叱咤乐坛的美男子已经掩饰不住眼角的皱纹了，即将年过半百，青春不复……想着想着，他不禁眼睛糊了。
　　苏俐仙这时候走了过来，笑道：“老兄弟，你走了，下一个该我了。我不管你是不是退出乐坛了，我的告别演唱会上你必须上台来唱。”
　　胡中远闻言笑道：“你可不要跟风，你还这么年轻漂亮，时间还长着，不要这么急退出，橙麦还需要你镇守。”
　　苏俐仙：“橙麦已经不需要我们了，你看台上的唐蓁，多厉害的小姑娘，还有后台的雨晴、煜戆，都是后起之秀，不需要我们操心。我们该管管自己的事。”
　　胡中远闻言笑了笑，点头，正是涌现出这些年轻人，才让他没再坚持，果断退隐。
　　苏俐仙：“唐蓁有一首新歌送给你，是雨相写的。”
　　“啊？唐蓁的新歌？和雨相的组合，很期待。”胡中远笑道，“难怪唐蓁彩排的时候，肖娜要把我支开，原来是这么回事。”
　　“超级棒的新歌，做好准备，你听着吧。”苏俐仙注视着台上抱着吉他的唐蓁，灯光聚焦，光芒璀璨。
　　“哦？那我要好好听听，雨相和唐蓁的组合，出来的都是经典。”
　　舞台上，唐蓁抱着吉他，站在中央，灯光聚焦在她身上，10万观众纷纷注视着她。
　　“一首新歌，《曾经的你》，送给我们的前辈，胡——中——远——”唐蓁酷酷地说道。
　　话音一落，现场灯光全部熄灭，只剩下舞台上方的大屏幕上出现的音符组成的河流，在不断流淌，湮灭和新生。
　　钢琴声响起，屏幕上的音符随着钢琴音乐的节奏变化而不断高低起伏……
　　一段大气洒脱的前奏响起，响彻10万人体育馆。
　　这段前奏足足持续了40秒，将所有听众的情绪积蓄到了顶点。
　　胡中远摸了摸手臂，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喃喃自语道：“这首歌厉害啦。”
　　聚焦在唐蓁身上的舞台灯光再次亮起，唐蓁手中的吉他拨弦，响起吉他声。
　　她脸上表情柔和，轻轻上前一小步，右脚轻轻地跟随手中的吉他声打节奏，靠近麦克风，微微昂着头，仿佛在注视全场黑暗中的观众，又仿佛什么也没看。
　　她在仰望露天舞台上的璀璨星空，开口唱道——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Dilililidilililidenda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
　　这是一段众人从未听过的旋律和歌词。
　　虽然没听过，但音乐是人类情绪共通的语言，现场的荧光棒整齐划一地随着唐蓁的歌声摇摆。
　　唐蓁唱R&B和民谣非常拿手，她的声音干净，技巧性极强，声调能低能高，既能低吟浅唱，也能引吭高歌，在这种大场面上，能够镇住场子。
　　一首《曾经的你》，让她唱出了遗憾、怀念、无悔、洒脱……
　　她每唱一句，都像一个鼓点敲击在唐霜心中，一句一句，持续不断，直到他再忍不住，情不自禁地跟着一起大声歌唱：“Dilililidilililidada……”
　　他对这首歌耳熟能详，曾经陪伴他度过了许多青春年华，音乐一响起，昨日的青春就浮现在眼前，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与其说今天这首歌是唱给胡中远的，不如说是唐霜送给自己的。
　　借唐蓁的歌声来传达自己对过往的怀念、遗憾和最终的放下。
　　他匆匆来到这个世界，没来得及向另一个世界的人告别，那些他难以忘记的人，那些让他牵挂的人，那些他爱的和爱他的人，不知道现在是否安康。
　　还有那位他想了很久很久才想起来的赵家小姐！
　　他很想亲口对她说一句：你清唱的小调真好听，你羞怯歌唱的样子真可爱。
　　来自芙蓉镇的赵家小姐，我的未婚妻，你过的还好吗？
　　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还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他跟着舞台上的唐蓁高声歌唱：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Dilililidilililidenda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有难过也有精彩！”
　　……


第989章　冰与火之歌
　　《曾经的你》第一遍就让人印象深刻，到演唱第二遍时，已经有现场的听众在高声跟着唱。
　　比如唐霜和他身边的糖果儿。
　　她不会唱别的，但是她很会Dilidada。
　　“Di　Di　Di　Di　da　da　da　da……”小人儿兴奋地哼着，并排搁在椅子上的小脚情不自禁地蹬了起来，小身子已经没法靠在椅背上了，挺得笔直，眼睛放光地盯着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姐姐，高高举起怀里的粉色兔子，晃来晃去。
　　“堂姐？前面是堂姐吗？？堂姐！！”
　　忽然身后传来喊声，糖果儿根本没有听到，她现在全副心思都在舞台上，都在姐姐身上。
　　但是唐霜听到了，回头看去，是坐在他们身后座位上的一个姑娘在喊。
　　对方看到唐霜，惊喜地跳起来：“啊！是唐霜！小霜哥哥——小霜在这里，被我捉到啦。”
　　她一嚷嚷，身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啊，真是唐霜！”
　　“小霜哥哥好帅！比电视上还帅啊。”
　　“哥哥，哥哥，我们合个影吧。”
　　“小霜哥哥在，那前面这个小可爱一定是堂姐！堂姐——唐糖——”
　　“蛤？谁在叫伦家？”糖果儿终于听到了，抱着小兔子迷迷糊糊地回头瞅了瞅，然后就听到几声尖叫，几张大脸蛋扑了过来，把她吓一跳：“干嘛吖？你们想干嘛？”
　　“堂姐！唐糖，小可爱，啊，我看到唐糖啦！”
　　“唐糖好Q吖，好想生个这样的小宝宝。”
　　……
　　糖果儿明白了，这是遇到了她的猪肉粉丝。
　　白天逛街的时候也遇到了，她为此戴了口罩。
　　小人儿看了看身边的唐霜，大王在这里，她不用担心被偷走，所以可以镇定下来，笑嘻嘻地和这群小姐姐招了招手，小大人似的打招呼道：“嗨~我的老朋友们，很高兴见到你们，三十年喝东，三十年喝稀，#￥……％……##。”
　　众人：！！！∑（？Д？ノ）ノ
　　这段话是演唱会开始时胡中远的开场白。
　　不是什么三十年喝东三十年喝稀。
　　而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原话是：嗨~我的老朋友们，很高兴见到你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十年前我在黄浦江东岸的江定文化馆举办人生的第一场演唱会，三十年后，我在黄浦江西岸的十万人体育馆举办告别演唱会。我相信这是一个轮回，一个大圆满，我很满足，尤其看到你们，陪伴我走过三十年风风雨雨、沉沉浮浮。感谢一路有你们！
　　糖果儿在“喝稀”后已经不记得原话了，所以吐出一堆外星语，企图蒙混过关。
　　见大家被她镇住了，小人精心中得意，唱道：“Dilililidilililidada”
　　得意洋洋~
　　姐姐在台上镇住10万人，作为小妹妹的她，在台下镇住3个人！这说的过去吧？？？
　　嗯，说的过去。
　　唐霜护住小人精，打发了这几个大喊堂姐的小姐姐。
　　舞台上，唐蓁的演唱恰好结束。
　　一首歌唱完，她有些气喘，说了一句谢谢后，向一直在舞台黑暗里伴奏的几个小伙子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众人都没注意这几人，毕竟认识的不多。
　　他们是徒子娱乐的图南乐队。
　　现在还不是他们正式亮相的时候，他们的时刻在最后的高潮。
　　唐蓁急喘了两口气，就不再言语，目光迎上走向台前的罗雨晴。
　　罗雨晴的红裙子分外耀眼，配上她的如花笑靥，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的热情。
　　她和唐蓁站在一起，仿佛一个是火，一个是冰。
　　唐蓁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衬衫，一件洗白的牛仔裤，白衬衫的前摆扎在裤腰里，显得随意又英姿飒爽。
　　“红裙子姐姐~小霜，红裙子姐姐！”糖果儿认出了罗雨晴，这身红裙子太好认了，既是罗雨晴的最爱，也是她的最爱。
　　尤其渴望而不可得，那样就更加印象深刻。
　　所以罗雨晴一站到唐蓁身边，她只眨了一下眼睛，就认出了这是她梦寐以求的那个女人！
　　真想把这个小姐姐的红裙子脱下来给小公主自己穿上吖。
　　不理会台下这个小妹妹的非分之想，台上唐蓁和罗雨晴这对“冰与火”开始了合唱。
　　歌迷们把她俩合称为“冰与火之歌”。
　　虽然两人不是组合，但是都在橙麦，都是橙麦的一姐，年龄相近，都生的极美，只是一个美的火热，一个美的冻人，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冰与火”组合啦。
　　音乐响起来。
　　黄湘宁惊喜地说：“啊，这是胡中远和黄珲的《左右为难》！”
　　胡中远是她喜欢的歌星，黄珲也是。这两人是同一年代的乐坛天王，年龄相近，成绩相仿，曾经合作的经典曲目，就有这首《左右为难》。
　　当时两人如日中天，传出合作消息后，震撼乐坛。
　　《左右为难》是由橙麦的骨灰级词曲作家杨侠写的，为他们量身订做。
　　杨侠写过许多脍炙人口的歌曲，最近的一首名作是去年给罗雨晴写的《太美丽》，这首歌拿到了金曲奖最佳歌曲奖！帮助罗雨晴一夜成名。
　　所以选择《左右为难》这首歌，对罗雨晴来说，也有这样一层关系。
　　这次黄珲也来了，他将和胡中远合唱另外一首歌。
　　正好两人都是徒子娱乐筹备的《音乐之声》的导师。
　　“左手写他右手写着爱。
　　紧握的双手模糊的悲哀我的决定。
　　会有怎样的伤害！”
　　罗雨晴先开口唱道。
　　“面对着爱人和朋友。
　　哪一个我该放开。
　　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
　　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
　　唐蓁接着唱道。
　　两人对唱，在唐霜记忆里，她们好像没有过同台合唱，这应该是第一次，特别的合拍。
　　这首歌结束后，唐蓁悄悄下台，来到糖果儿身边的一个空位上坐好。糖果儿兴奋地向她叽叽喳喳，谈刚才的感想，主题思想是，如果刚才她也和姐姐一起上台，一定能够唱的更加好。
　　罗雨晴继续演唱了一首胡中远的情歌，然后也撤了，来到台下的嘉宾席中落座。
　　胡中远再次上台，迎接欢呼海啸。
　　无论今天到场的嘉宾是谁，主角永远是他。


第990章　讲不出再见直到世界的尽头
　　这场告别演唱会一直从傍晚7点钟，持续到夜里11点，足足4个小时！
　　这对任何一个歌手来说，都是巨大的考验！
　　唱到最后，胡中远已经声音沙哑，体力透支，不得不坐在一辆轮椅上，由他的经纪人推着，以这样的方式来和台下的听众互动。
　　众人大声呼喊他不要唱了，今天到此为止，没唱完也没关系。
　　肖娜也走上台劝他不要再唱了，就这样结束吧，这已经很圆满了。
　　“唱完了今天，以后想唱都没机会了，今天要唱个够。你们放心，我只是体力跟不上，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胡中远说道。
　　“那我去请蓁蓁再来唱一首，你趁机休息一下。”肖娜建议道。
　　“不用，不用，就按照之前的安排来，我自己唱。”胡中远坚持道。
　　肖娜没奈何，只能听他的。
　　众人见胡中远坚持不休息，于是在他唱歌的时候，全场10万人异口同声地齐声高歌，不是跟着他唱，而是和他一起唱。以这样的方式，为他助威，让他节省体力，以便不用再声嘶力竭地唱歌。
　　你看！听你唱了这么多年，我们人人都会唱了。
　　你听！这是我们唱给你听的，你静静的听就够了。
　　胡中远看着眼前10万人整齐划一地举起手中的荧光棒、应援牌以及手机，组成一片“光海”，仿佛繁星连成片的浩瀚星系，耳边响彻着浩荡悠扬的齐声高歌，终于放下手中的麦克风，轻轻搁在膝盖上，本想笑一笑的，结果没想到眼泪不听话地出来了，然后决了堤，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更别说唱歌！
　　华丽的舞台上灯光全部熄灭，全场只有一盏灯，静静地打在坐于舞台中央的胡中远身上。
　　就连给他推车的经纪人，都隐没在黑暗里。
　　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及舞台下和他相对的10万歌迷。
　　胡中远一边默默流泪，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幕，小声地跟着众人唱着，声音哽咽，几度中断。
　　此时此刻的演唱会上，弥漫着浓浓的温情。
　　演唱会以这种方式，唱了《传奇》，唱了《其实我很可爱》，唱了《醒悟》，唱了《惊鸿照影》，最后是既定的告别曲《讲不出再见》。
　　胡中远已经恢复一些体力，执着地站了起来，经纪人推着轮椅车悄悄离开了，把舞台让给他一个人。
　　他强忍喉咙的不适，恨不得榨干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发出此刻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哽咽着随全场观众继续高声唱起：
　　“是对是错也好不必说了——
　　是怨是爱也好不须揭晓——
　　何事更重要比两心的需要——
　　柔情蜜意怎么可缺少——
　　是进是退也好有若狂潮——
　　是痛是爱也好不须发表——”
　　……
　　坐在演唱会现场演播室的主持人对着镜头动容地说道：“观众朋友们，此刻的舞台是属于胡中远一个人的，他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独自面对舞台下的10万歌迷，以及电视机前的千千万万的你们。”
　　“胡中远已经唱不下去了，他的喉咙已经干涸，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他在痛哭，再也唱不出一句。不过这没关系，全场起立，掌声在响起来，歌声还在高空回荡，10万人齐声为他高歌《讲不出再见》。而且我相信，此刻在电视机前的你，一定也加入了这宏大的合唱团！”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
　　要走一刻请不必诸多眷恋——
　　浮沉浪似人潮哪会没有思念——
　　你我伤心到讲不出再见——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
　　要走一刻请不必诸多眷恋——
　　浮沉浪似人潮哪会没有思念——
　　你我伤心到讲不出再见——”
　　“这感人和温馨的一幕，华语乐坛甚至整个世界乐坛，都将牢牢记住，在往后的岁月里反复提起。”
　　“谢谢胡中远，陪伴我们走过了三十年，他的歌声从我们还是孩提时代就缭绕在耳边，陪伴一代人成长，承载了一代人的美好记忆。今天，我们要说再见啦，尽管我们讲不出再见！”
　　“今天过后，我们将不再是孩子！和往事干杯吧！朋友们！”
　　“胡中远三十年的歌唱生涯，今天终于划上圆满的句号！”
　　“再见！！！”
　　“再见——再见！”舞台上，胡中远一只手拄着麦克风支架，以便不会因体力透支而摔倒，另一只手不断地朝现场观众挥手告别，“再见！——多谢！——多谢！！”
　　音乐虽然停止了，但是全场10万人一起站着原地，高举双手，红着眼睛，拼命鼓掌，掌声海啸般响彻这个夜空。
　　黄湘宁被唐三剑搂在怀里，湘宁老师已经泪流不止。
　　糖果儿被唐霜和唐蓁牵着，也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大眼睛里满是惊奇。
　　唐蓁眼睛里亮晶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