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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现实社会，还是头一次见，让她感到新奇不已。
　　除了赵静儿眼睛一眨不眨，中年男人同样如此。
　　内关穴和双手虎口处施针后，陆森又分别在少商和消泺两个穴位施了两针。抬起头，见到中年男人正盯着看，一边捻针一边道：“你这种没领到医师资格证的赤脚郎中，我劝你别在病人身上试。不要以为你懂得内关、少商、消泺等这些人体穴位。哪怕你知道人体所有的穴位，并且准确施针，也不要轻易尝试。”
　　陆森认真道：“施针容易，但是起到麻醉效果，这个必须要配合捻针。除了精准度外，力度、速度、深浅，缺一不可。稍微出差错，到时就不是替人麻醉，而是直接杀人。”
　　中年男人本来是想记住陆森的治疗方法，日后真在病人身上尝试。
　　听到这话，立刻打消这个念头，但还是不死心，仍然盯着看。
　　捻完针后，陆森再次诊断女伤者的脉象后，没有将银针拔出来，开始进行缝线。
　　前后持续了十分钟，刮开的刀口这才缝好。
　　“人救回来了？”赵静儿问道。
　　“我已经是尽人事了，接下来就听天命。”陆森将额头的汗水抹掉，“希望身体内部没有让细菌感染，从而导致其它病症发生，应该可以捡回一条小命。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暂时没发现感染……”
　　“可是这里怎么还会流血。”中年人指着一处道，“而且这血流得越来越多了，刚才都没有的。”
　　陆森连忙将女伤者翻过来，果然那里还有一个伤口。


第九章　以身相许
　　本来女伤者的情况就极其不稳定，陆森已经是尽力了，就看女伤者自己的意志力能否撑过去。
　　要是再出现一个严重的伤口，一旦被细菌感染，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部白废了。
　　幸好，这个伤口并不是大伤口，只是一个普通的刀伤。
　　应该是器官贩子在动手术的时候弄到的。
　　等了将近十五分钟。
　　在这十五分钟，陆森觉得时间过得有点慢。
　　然而，就算过得再慢都好，至少时间是在流动了。终于，在见到女伤者的眼睛眨动一下后，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尽管很快又昏迷过去。
　　陆森连忙诊断一遍脉象，这才松口气。
　　“怎样？”中年男人问道。
　　这个女伤者可不能死，要是死了的话，这是在他的诊所，哪怕不是因为他而出事，他没有医师资格证，最终追究起来，一样是脱不了干系。
　　“她撑过来了。”
　　“真的？”
　　“你要是不信的话，自己诊断一遍，反正你是一名中医师。”
　　中年男人肯定不会去诊断，他知道自己的医术有多少斤两。一般的伤风感冒绝对没问题，要是严重的伤病，他都会建议到大医院检查。
　　可是刚才在见到陆森使用针灸麻醉这个方法，他可不敢在鲁斑门前耍大斧。
　　不过，女伤者没事的话，他也松口气。
　　陆森往外面看一眼，此时天色已黑，他只是出来散个步，这都散到这里来，实在是散得有点远了。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陆森对中年男人道，“她的性命是暂时稳住了，避免会出现状态，等下你还是要叫救护车。”
　　“这个没问题……”话出口，中年男人想到什么，忙道，“这可不行，要是叫救护车的话，追问一下，我要怎么回答呀。”
　　“就说她突然间患了急性阑尾炎，没时间送到医院去，于是你就亲自操刀了。”
　　“这个不行！”
　　本来就就没有医师资格证，现在还动手术，那简直是自己坑自己。
　　陆森耸耸肩：“反正要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人我已经替你救了，要是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那你这个诊所就不用开了——哦不对，你这个诊所真不用开了，就目前来说，你个人没有医师资格证，要是连营业证都没有，你这里就真的是黑诊所了。”
　　“这个……”
　　中年男人还想说什么，可是陆森头也不回就走出去。
　　到了门口后，陆森回过头看着赵静儿问道：“你不回学校吗？”
　　赵静儿愣了几秒忙道：“我回，你等等我。”
　　这个点，又是在旧市场这边，并不好打车。没有办法，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只能够用专车送赵静儿回去。
　　陆森的专车，自然是从学校围墙捡来的那一辆破车的单车。
　　赵静儿坐在尾架上面，听到单车每踩一圈就发出咯吱的声响，真怕这辆单车会突然间就散架。
　　“你怎么被那些人抓的？”陆森突然开口问道。
　　“吃了晚饭后，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在学校后门有人找我。当时听声音有点像是我高中的同学，没有多想就过去了。只是没想到，刚出来没多久，就被人捂住鼻子，然后就昏迷过去。”
　　“对方用了乙醚将你迷倒，就像是你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剧情，往布里放了一点东西，然后捂住鼻子。一旦吸入过多，就会致人昏迷。”
　　赵静儿之前以为这个只是电视的剧情设计，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东西。
　　将赵静儿送到学校门口。
　　此时是晚上九点多钟，有不少学生出入。
　　当看到赵静儿从一个男生的单车尾架下来，所有认识赵静儿的学生都停下脚步盯着看。
　　“那不是校花赵静儿吗？”
　　“赵静儿是没有错，可是那家伙是谁，而且开了一辆这么破的单车。最最最关键的是赵校花居然肯坐那么破的单车。”
　　“不会是赵校花的男朋友吧……”
　　“不知道。先拍照片，回头上传论坛上面。我觉得，今晚学校论坛的服务器要被爆掉了。”
　　赵静儿原本想让陆森在前面的路口停下的，她就是怕会遇到现在这种情形。可是又怕之前抓她的那帮人又突然出现，就没有开口。
　　“今晚真的要非常多谢你。”赵静儿说得很由衷。
　　陆森摆摆手道：“小事一桩，再说你都以身相许了。”
　　“啊！”
　　赵静儿脸红起来，想到自己之前上衣脱掉，让陆森看到只穿内衣的样子，心跳不断的加速起来。
　　“那我先回宿舍了。”
　　丢下这句，赵静儿逃似的跑进学校。
　　只是陆森那一句“以身相许”却让旁边的几个男生听到。
　　这下，学校论坛的服务器确实会爆掉了。
　　陆森可没有去理会那些男生嫉妒得想要杀了他的眼神，骑着单车离开。
　　回到宿舍，发现只有黑子一个人在，黄秋平和水生不知去哪里。
　　黄秋平猜得出来，应该是与小叶出去了。经过上一次的波折，他们两个人目前的感觉得到升华。
　　明天是周末。
　　根据黄秋平前两天各种小心翼翼的表现，今晚一定是跟小叶子开房啪啪啪去了。
　　“陆森，你这是跑哪里去了。”黑子一边玩着手机一边道，“学校论坛服务器爆掉了，说是赵校花让一个骑一辆破单车的穷小子给泡走。而且，赵校花还以身相许了。”
　　陆森道：“没想到这么快服务器就爆掉了呀，我还以为要等到晚一点才被爆。”
　　“你也知道这事。”
　　“我当然知道，赵校花几个小时前就是与我在一起呀。”
　　黑子放下手机，俯身看着陆森几秒突然间笑起来。
　　“你就吹吧。不是兄弟损你，就你这长相，赵校花选我都不会选你。”
　　“信不信由你。”
　　黑子当然不信，不过服务器被爆掉，进不去，这个话题没办法讨论。
　　“明天周末，你准备去哪里玩？”
　　“我明天要去上班。”
　　黑子愣了下问道：“上什么班？你还是学生吧……”
　　“找到一个小诊所，同意让我实习。”陆森一边脱掉裤子一边说道，“我们都是学医的，能提前找到诊所或者医院实习，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这个倒是……咦，为什么外面这么吵，陆森你打开门去看一下。”
　　陆森走过去把门打开，然后就见到蒋婉竹站在门口。
　　“蒋辅导，你怎么来了？”
　　问完后，陆森才想起，他准备脱衣服洗澡，这个时候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


第十章　美女辅导员找上门
　　“穿好衣服，我有点事找你。”
　　蒋婉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像是一个小女生那样，见到男生穿内裤的样子就捂着眼红着脸逃似的离开。
　　陆森摊摊手道：“我刚回来，出了一身汗，有什么事的话，明天谈行不？”
　　“不行，必须今晚谈。”
　　“好吧。”
　　陆森觉得谅了蒋婉竹一个星期，现在都直接找上门来，也差不多了。要是再这样谅下去，怕会适得其反。
　　到时，这个美女辅导员无法自动投怀送抱，说不定还会出现憎恨。
　　重新穿好衣服，陆森跟着蒋婉竹下楼。
　　虽然蒋婉竹是辅导员，可谁让她是众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人物。突然间出现在医科系的宿舍大楼，想不造成轰动都不行。
　　跟着蒋婉竹一直来到她的办公室。
　　“蒋辅导，不知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蒋婉竹迟疑一会才开口道：“关于上次的事情，我要郑重对你道歉。我当时并没有那个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
　　陆森知道蒋婉竹找他肯定是为了这事，摆摆手道：“这事我没放在心上。事实上当时我的反应亦过激了，回到宿舍后才觉得后悔。毕竟蒋辅导是一个美女，处于我们这种年纪的男生，有你说的那种念头很正常。”
　　“可是为什么这一个星期来你都故意避我不见？”
　　“这个可冤枉了。”
　　“难道不是吗？”
　　“肯定不是。这几天你没见到我，只要是我去了一个小诊所实习。”陆森将想好的理由说出来，“虽然现在只是大一，但我读的是医学，有机会提前实习，好过日后毕业后再找实习单位要好得多。”
　　蒋婉竹盯着陆森，半信半疑道：“真的？”
　　“蒋辅导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到江云旧街一个叫苏明诊所那里查一查就知道了。”
　　蒋婉竹自然不会去查，不过知道陆森不是因为上次她说的那句话对她避而不见，心里积压一个星期的忧虑一扫而光。
　　“行了，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回去洗澡吧。”
　　……
　　洗完澡，躺在床上，陆森拿出手机准备进入学校论坛看看关于赵静儿坐他单车回来的消息有没有让人乱写。
　　不过，服务器处于瘫痪状态，几个小时都没有恢复过来。
　　将手机丢到一边，拿过一本《肘后备急方》翻阅起来。
　　这是最早记载一些传染病，如天花、恙虫病的医书。不过在看了一页后，陆森就没有那个毅力继续看下去。这种枯燥的医书，能够看得下去的都是非常人。
　　想到今晚在苏明诊所发生的事情，陆森有点重视。
　　那些人居然对在校学生下手，要是不把他们抓到，很有可能还会有学生出事。不过这个超少到底是谁，目前没有一点线索。
　　“算了，暂时不去想太多，明天给警方提供一些线索，让他们去抓。”
　　第二天一大早，陆森就去苏明诊所那里。
　　苏明昨晚送那个女伤者去医院后，因为她被人取了一个肾，怕摊上事情，就报警。
　　录完口供回来都已经下半夜了。
　　一大早就让人给吵醒，火气有点大。
　　可是在见到站在诊所门口的是陆森，刚冒出来的火气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恩人，你怎么来了。”
　　“打住。”陆森阻止苏明这个叫法，“我叫陆森，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今天过来只要是想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可能要到你这里上班。”
　　“这个没问题……”说到一半，苏明立刻清醒过来，“你来这里上班？”
　　“有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可大着。
　　如果陆森只是过来当学徒，自己还可以叫他做事。然而，昨晚见识过陆森的医术，特别是针灸之术，已经让他折服。他来这里上班，岂非是要把他给赶出去了。
　　“陆、陆、陆医生……”尝试好几次，苏明还是不敢直呼陆森的名字。“我这诊所，这几个月来生意差得很。虽然房子是我自己的不用出房租，但是水电费我这几个月都赚不回来。陆医生，你要是来这里上班，我没办法给你发工资。”
　　苏明只能说实话。
　　他这间诊所，可供不下这一尊菩萨。
　　陆森微微一笑：“那你怎么不想一想，假如我来了后，说不定可以给你带来不少病人。到时别说水电费赚回来了，还可以赚点钱将这个诊所装修一下呢。”
　　对哦！
　　苏明猛得拍下脑袋，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陆森的医术他亲眼见识过。
　　昨晚将那名女伤者送到医院，经过诊断，医生说了，要是伤口再不及时处理，而且在线缝伤口前不进行一些消毒处理，细菌感染，引发多种病症，人肯定是救不回来。
　　连濒临死亡的人都救得回来，这个医术肯定是毋庸质疑。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陆森开口道。
　　“你说。”
　　“我来这里上班，肯定不能够白忙活。”
　　苏明忙道：“这个你放心，只要诊所真赚钱，工资肯定会发给你。”
　　“工资这个就不用了，我利用医术入股，让你占点便宜，大家五五分成吧。”
　　呃……
　　这哪里是占便宜，明明是亏大发。
　　但苏明没办法反对。
　　诊所现在面临着可能关闭的危机。
　　除去他没有医师资格证外，再加上生意全让街头那一家诊所给抢了所有生意，根本没有几个病人过来。因为那一家诊所只要是中医治疗，吸引了不少病人过去。
　　每天都要排长长的队伍。
　　除非是遇到不愿意排队的病人，才会漏几个来这边。
　　昨晚那个女病人，还是因为那家诊所提前关门，她没办法才来这里。可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情。
　　案子警方是介入调查，可等到那个女伤者清醒后，发现自己少了一个肾，不知会不会把他告上法庭。
　　如果真要赔钱的话，哪怕他将这一栋房子卖了都赔不起。
　　最终，苏明还是接受陆森提出的五五分成。
　　看似他吃亏了，可是诊所真的能够起死回生，他就算大赚。
　　“诊所的情况，昨晚你也见到了。就我手头的资金，没办法进太多贵重的药材，还有药品，所以这个陆医生，你得忧着点。”
　　停顿一下，苏明又开口问道，“那个陆医生，你有没有医师资格证书和医师执业证书？”
　　陆森摊摊手：“我还是一名在校学生，哪有那玩意。”
　　“啊……”
　　苏明正准备说话，门走进来几个人。
　　“我们是卫生局的，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苏明一听，心里暗道：“完了。”


第十一章　小病不治，大病难医
　　一个男人，穿着制服，手里拿着一个文件板在苏明和陆森脸上看一眼，重复问道：“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
　　“我……”
　　苏明刚准备举手，陆森就抢先一步打断他的话，“诊所的负责人出去了，我们是这里的医师。请问领导有何贵干？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打个电话让负责人回来，怎样？”
　　卫生局的人眉头蹙着：“那他有没有说去哪里了？”
　　“这个不是很清楚。他是在昨晚就出去了，换平时的话应该早就过来开门。”陆森摸了摸口袋，发现他没有抽烟的习惯，身上没带烟。
　　暗示苏明，那家伙此时因为见到卫生局的人，吓得都像根木头一样了。
　　拿眼色示意，就是没反应过来。
　　“负责人也是一名医师，不过为人就比较抠门。我只是来这里实习的，不包吃不包住，还得交学费。”
　　卫生局的人看了一眼陆森：“负责人不在的话，那将你们诊所的证件拿出来让我看看。”
　　陆森佯装不懂：“领导，这要拿什么证件？营业证吗？”
　　卫生局的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别跟我装不懂，一是营业执照，还有营利性/非营利性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之类的也要拿出来。”
　　“领导，这个恐怕拿不了。”陆森摇着头，“这可是重要的证件，负责人不在，我们也不知道他放在哪里。”
　　这时候，从外面又进来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
　　“苏明，你的诊所证件办齐了没？”
　　“啊。”
　　苏明刚才还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可是在见到进来的人，顿时就蔫了下去。
　　这个可是老熟人。
　　“林局长，这个还没有……”
　　林局长沉声道：“那就没什么人情好讲了。开诊所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取得合法的手续。不要以为每次过来你都可以躲得掉，今天你是没办法躲了吧。”
　　苏明哭丧着脸道：“林局长，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的。要不是情况比较特殊，我早就办好证件了。”
　　“那是你的事。”林局长挥挥手对手面的人说道，“将人带走，准备封店。”
　　“靠。”
　　陆森心里暗骂一句。
　　要不是这个林局长进来，与苏明不认识，说不定还有可以蒙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