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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海超在哪儿？”
　　“姐这不是在给你找嘛。”女人在墨非淡漠目光的注视下有些尴尬，那种淡漠冷硬如冰，犹如她刚才接触墨非身体时体会到的感觉。
　　女人的社会经历告诉她，眼前这人不好惹，故而收敛了几分。
　　她转过身到放钱的抽屉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一张深蓝色名片，说道：“找着了，姐打电话给你问问。”
　　打过电话，女人告诉了墨非一个地址，城郊石塘村大兴仓库。
　　“谢谢，你……身材确实不错。”墨非离开小商店之前，夸赞女人道，他不怎么会奉承人，这是实话实说。
　　石塘村近挨着江城市的环城路，交通很便利，现在的政策市区的各类工厂都要往城郊搬，改善城市环境，也为农村增加就业岗位。石塘村是2014年中旬江城市规划的一批，村子早就盖起不少厂房，邻路边的都盖的则是物流仓库。
　　墨非打车到了石塘村，望过去沿路全是大型的彩钢瓦库房，他在路边买了瓶水，径直就往大兴仓库走。
　　这个仓库还正在建设之中，正晌午时候几个工人正在门口休息，铺着烂草席或大编织袋横七竖八地躺在上面，有个年轻点的工人正在玩手机游戏。
　　“你好，请问赵海超在这儿么？”墨非上前问年轻工人，声音很轻。
　　“在，赵老板正在办公室休息哩。”
　　“谢谢你。”
　　年轻工人说的办公室，是两间面积不算小的活动板房，但装了空调，空调外机还在嗡嗡地响着。
　　墨非走到活动板房门前，拧开门，铺面而来一股凉气跟烟味儿。
　　里面就两个人，赵海超跟刘庆，刘庆正瞧着二郎腿在办公桌前面喝啤酒，面前的烟灰缸里插满了半截烟蒂；赵海超赤…裸着上身躺着沙发上睡觉，鼾声大作。
　　我…操，刘庆愣了一下：“你他妈还找到这儿了？”
　　在他说话同时，墨非已经向他冲过去，接住他抡过来的手臂按在墙上，反手拔出他身上的折叠刀，猛然插进了他的手掌，直接透过手掌插进了活动板房的墙壁。
　　然后把手里的矿泉水塞进了刘庆嘴里，使他叫喊不出来。
　　墨非今天来不是讲道理的，他没想多说什么，他的攻击手段是模拟花果山的野兽，而野兽基本使用最直接的方式捕捉猎物。所以这一系列工作很快。
　　“不想死，闭嘴！”墨非瞪了刘庆一眼，哗啦一声把桌子上东西全掀了下去，从背包里拿出母亲的遗像放在上面。
　　赵海超——
　　这时候赵海超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然后就瞧见一手被钉在墙壁上的刘庆，还有正冷眼看着他的墨非。操，找茬儿都他妈找到这儿了？赵海超脸色一阴。
　　他还记得上回在烧烤摊墨非表现出的那股狠劲儿，心有余悸，觉得肯定是要吃亏，张口就准备喊人。
　　但没喊出来半个字，墨非一脚已经踹在他的胸口，“嘭”的向后飞出去，脑袋磕在了饮水机上，脖子上挂的大金链子勾在了饮水机边角上，哗啦散了一地。他从这脚的力道里觉出墨非似乎比上回更狠。
　　“姓墨的，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赵海超踉跄地站起来，狰狞地笑了笑，做出丝毫不惧的神情。
　　这是他混社会多年的经验，在什么时候都不能怂，起码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你怂了。要装得横，从气势上压住别人，这样就能够掌控住局面。
　　他抓起饮水机旁边的空啤酒瓶，嘭的磕碎了，瞪起眼白有些多的眼睛，满是横肉的脸绷得很紧，模样非常凶恶。
　　他用这种凶恶的样子吓唬住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从前的找他理论墨非，那时的墨非见到他这幅模样噤若寒蝉，说话的声音都会虚弱颤抖。
　　用尖锐的啤酒瓶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脸色变更黑更凶悍：
　　“你他妈不是想找事，来啊，你他妈弄不死老子，老子早晚换回来。”
　　墨非还是没坑声，往前走了两步，按住赵海超拿破啤酒瓶的手，往赵海超胸口上压，尖锐的玻璃很快就刺进了皮肉。他根本就没考虑赵海超是在装或是真的，手上非常用力，就像真想成全了赵海超。
　　“毛都没长齐，你敢杀人！”
　　“我敢——”
　　说完这句，他直接就按了下去，不过啤酒的边缘虽然尖锐，却不是很长，所以并不会刺穿赵海超的心脏。
　　但这下彻底把赵海超给吓了，在破啤酒杯脱手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被悬空，好像近距离接触到了死亡，真他妈吓人，冷汗顿时从额头上浸了出来。他惶恐地看着墨非，喉结不住地上下涌动。
　　墨非伸手按住了赵海超的后颈，推到办公桌前面，一脚踢跪下，按着他的脑袋嘭嘭嘭地向母亲的遗像磕头。
　　“赵海超你觉得疼么？”
　　“操……疼……”
　　“昨晚我承受过比你十倍百倍以上的痛苦，也忍过来。可是我妈……我妈……她她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连汉堡……都不知道多少钱一个，土气，苍老，就是为了多攒点钱让我以后的日子能过好点。她现在死了，可我还没为她做过什么，你知道这种遗憾带来的痛苦有多大？”
　　嘭的一声，墨非按着赵海超的脑袋，直接把木地板给砸碎裂了，他的神情还是很淡漠，但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疼么？比这个还要再痛苦很多。”
　　赵海超脑袋有些懵，但还有意识，他觉得这家伙不是狠，根本就是个疯子，没有任何顾忌的疯子。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两条路，第一你自己滚进监狱，等9月7号开庭自己要求加刑；第二你继续逍遥法外，但我会在两天以内宰了你，还有你全家，有一个，算一个。”
　　墨非脸色更淡了几分，从淡漠中透出寒彻骨髓的冰冷，“我不需要你相信我有这种能力，只用你立刻选择。”
　　“我……”
　　“我并没有给你犹豫的时间。”嘎巴一声，墨非的脚踩在赵海超手指，向踩土块一般把骨头给踩裂了。
　　……
　　（本章完）


第37章　荆棘之路
　　晚光照在石塘村的田垄上，八月初庄稼还没有开始播种，暗黄色的土壤裸…露在外面，零零星星长着几片杂草。
　　墨非在杂草上坐着，潮红色的晚光映在他眼睛里，就像是明亮的火焰。
　　赵海超最终选择了自己进监狱，他真害怕了，但不管怎样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后面会有法院来具体裁决。在法律还能保持它的效力时候，墨非不愿过多逾越。
　　他在田垄上坐了很长时间，从烈日当空到夕阳西下，心里的积攒依旧怨恨在这个过程当中逐渐变淡了一些。
　　还有往后的路啊……
　　他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家，到家时候天已经黑了，进门就见家里来了客人，一位快三十岁的女警，体态略有些丰…腴。
　　这位女警是穆青衣的顶头上司，分局户籍办的科长，叫做冯丽，平常总是板着脸形成了一副严肃面孔，但对穆青衣很是客气。毕竟穆家人在分局里打过招呼，打招呼的那人都比她见过最大领导的职务还要高，肯定不敢怠慢。
　　穆青衣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指了指墨非道：“还不把你的好茶拿出来？这可是领导，以后说不定就要请帮忙。”
　　“那包顾渚紫笋我都给顾远了。”
　　“没事没事，我也不怎么喝茶。”冯丽淡淡地看了墨非一眼，似乎在观察什么。
　　墨非点头道：“你们聊。”
　　时间已经到晚上7：43，那种剧痛应该马上就要发作了，他肯定不像让人看到他的狼狈模样，准备回自己房间。但是冯丽的一句话，却让他猛地顿住了脚步。
　　“小穆啊，我那套房子是闲置的，租吧，怕被人弄得太脏，所以一直就空着。那里距离分局也近，要不你就去住。”
　　他冷冷地看了冯丽一眼，目光有所躲避，显然这句话是编的。
　　真是很有意思，怎么说呢？
　　听冯丽的口音肯定是老江城人，江城市的女人跟这个城市很像，外表富丽堂皇，但是内里却有些斤斤计较、尖酸刻薄，大部分江城市的女人都如此。有套闲置的房子的话，早他妈高价租给外地务工人员了，绝不可能免费让别人住。
　　就看冯丽的面相，也不像这么大方的人，她的尖刻生动地呈现在了她的脸上，她有些薄的嘴唇上等等。
　　而且还是这时候让穆青衣搬去住，显然就是受了萧长夜那家伙的指使。
　　“我家不能住么？”
　　穆青衣还没有开口，冯丽就抢先道：“不是不能住，只是小穆一个大姑娘，住这儿肯定会不方便吧。”
　　“我这儿有热水，有wifi，有空调，附近商超公交站各种配套设施都很齐全，有什么不方便的？冯科长是公职人员，觉悟应该很高，不会胡乱猜疑别人的人品吧。”
　　“你胡说什么呢？”穆青衣白了墨非一眼，她觉得两人有些针锋相对。
　　“小穆现在才刚上岗工资并不高，还要额外支付一笔房租，总是有些负担。我那儿的房子刚好需要人看，她要去住，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这个江城女人把一件背地存在某种的交易事情，言之凿凿地说了出来，定睛看着墨非，温和地笑容里藏着隐隐锋芒。
　　江城市的女人大都如此，并不是很讨人喜欢，墨非不是本地黑，但他真没见过多少大大方方的江城女人，认识的人里应该只是谭雪云了。
　　他淡声道：“我到现在还没收她房租，以后也不准备收，啊，我还说过我的家就是她的家，有家不住干嘛非要跑出去住？”
　　“不收房租……”
　　“啊，这个应该可以。”
　　这家伙怎么是个滚刀肉啊，冯丽的脸色开始有点黑了。
　　而墨非则慵懒地咧嘴笑，不过笑容显得有些僵硬，这时他身上的剧痛已经开始发作，他的双腿在微微颤抖着，身上的肌肉线条都已经绷了起来，是以极大的毅力与坚韧忍耐着。
　　站着，站的笔直。
　　他以前很懦弱，自卑又被人嘲笑，从来不敢去主动为自己争取什么，总是披着一层自我保护的壳躲在属于自己的角落。
　　以为不会惹别人，就不会有麻烦。
　　但世界不是这样的，把格局缩小到一个城市，或者一座学校，也不是这样。
　　这世界就是像往内里挤压的荆棘丛，就算是再小心翼翼，只要你还要向前走，就不可避免要被这些荆棘刺伤。
　　荆刺，就如高江，就如赵海超。
　　躲不过，最好的办法就是拔了他们。如果萧长夜也非要做一丛荆棘，那么，也只能拔了。墨非使劲捏着拳头，强忍着这根荆棘带来的剧痛。
　　这根蔓生的荆棘，想要生长到他的生活格局不可能！
　　他走进卧室里把房产证拿出来，按在茶几上上，一点一点向穆青衣推过去。他并不想这么慢，只是动作大的话疼痛就会更加剧烈。
　　“我说过的话算数，我家就是你家！你可以在上面添上你的名字！房子是按揭买的的，按揭15年，每月要还2136，你没钱的话，每个月的钱我来拿。”
　　“疯了么你？”穆青衣有些脸红，这好像是跟求婚一样啊，她偷眼瞥向墨非，害羞地咬了咬嘴唇。脑残啊这是，要被传到分局里肯定会被笑话。
　　不过她心里也有点莫名的小喜悦，墨非这家伙的方式还真是挺霸气的。一套房子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应该这是墨非的全部家当，不由得想他为什么要把一半家当分给自己，是不是那样？
　　“巨子，你别胡说了，我怎么能要你的房子呢。”
　　“我是认真的，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
　　房产应该可以赠送吧冯科长？”
　　“这？可以……可以……”冯丽被墨非这一举动挤兑的很尴尬，觉得已经待不下去，说了声“小穆你考虑考虑”，就起身告辞。
　　穆青衣把冯丽送下了楼，在回来时候，一进门就道：“巨子，你今天吃错……”话没有说完，她发现墨非还保持刚才那个姿势，弯着腰，手指按在房产证上。
　　只是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正吧嗒吧嗒地从他下巴滴落在茶几上，他的浑身上下都在战栗。
　　“回来了？你别去冯科长那儿住，这就是你家，等有空了咱们就去把房产手续办了。”在墨非用平和的语气说出这几句时，全身疼的像是骨头都被慢慢抽出来。
　　……
　　（本章完）


第38章　还是留下来
　　墨非，你怎么了？
　　墨非，你给本系统挺住！
　　两个声音在墨非耳畔回响，听起来有些渺远朦胧。在这两个声音里还隐隐夹杂着一句，小非，你累了么。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那是母亲的声音，幻听，他知道。但还是张嘴说了一句永远得不到回应的话，妈我没事。疼痛感已经超越他身体能够承受的阀值，他用坚硬如铁的意志维持最后的那个动作，没有倒下来。
　　这是他跟萧长夜无声的对抗，或许萧长夜正在哪个高档会所喝着御前十八棵泡出来的茶，优雅地微笑，思索着他的杰作。
　　所以墨非更想站直。
　　“墨非，本系统不允许你再做任何动作，你停下来，身体会垮的。”系统以精准的数据分析能力得出的结论。
　　“站都站不起来，不是你丢脸了？”
　　“不用……不用……没丢脸……”
　　墨非猛然捏住拳头，一下挺直了身体，那种疼，或许只有古代的寸磷、炮烙之刑才能比拟。而系统已经通过最精密的数据分析，推演出来在这种剧痛下他应该已经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怎么可能？
　　“小美人，我现在这样子帅不帅？”
　　“帅！比灌江口的二郎显圣真君还帅，比十二重天的文曲星君还帅。”疼痛感已经超越系统对人体承受力的推演极限。
　　“真有那么帅啊？”
　　“墨非，你到底怎么会回事？”穆青衣大惊失色，她看到他两眼毫无焦距，血不停地从鼻子里流出来，颤颤巍巍地好像是用生命中最后的力气想要挺直身躯。
　　不是刚才还好好的，难道是突然得了什么急病？她慌忙拿出电话准备拨打120，但墨非却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臂。
　　那只手本来应该是很有力的，但因为剧痛的折磨已经并不拢，还在剧烈颤抖，穆青衣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只是从那只手就能看出来他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觉得墨非很可怜，又觉得无比坚强。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迟缓了片刻，抬头看墨非的眼睛，带着血丝的眼睛却有一点静谧而温和如水的微光。
　　“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不需要找医生的。刚才听到了我妈的声音，我知道那是幻听，可还是觉得很亲切。”墨非说。
　　“你都这样了，怎么能不看医生？”
　　“半个小时就会过去的。”
　　穆青衣把墨非扶到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用湿巾擦掉他鼻子上的血迹，焦急道：“那你总该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这样怎么能让人放心。”
　　墨非觉得跟萧长夜的较量是两个男人私底下的事，所以不想告诉穆青衣真相。
　　他扯谎道：“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吃了太岁，才变得力气大，这是后遗症。不过很快就会好的，诊所里的薛医生看过。”
　　“那……好吧。”
　　“我希望你在这里住下来。”
　　“你先别说话了，要好好的。”
　　穆青衣还是很担心墨非，一直坐在旁边给他擦血擦汗，一整包的湿巾都被染成了红色。
　　至于租房子，她根本就没有多想，只要距离上班的地方不太远，干净，在哪儿住都是住，没必要非得搬到冯科长那里。她觉得在墨非家里住的还行。
　　当然房产证她是说什么也不可能接受的，她可不愿意占别人这么大便宜，所谓拿人手短，掏钱在这里住心里才踏实。
　　她也在想墨非为什么执意让她留在这里，甚至为了这个连房产都愿意分给她，喜欢么？还是讲她母亲的事那次心有触动？姑娘的常见心理，让她觉得墨非是喜欢她，毕竟长得漂亮，性格也非常不错。
　　时间在她感觉过得很快，在墨非感觉却漫长得没有尽头，但半个小时还是给熬过去了。
　　墨非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被穆青衣扶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然后又在沙发上坐下来。穆青衣递给了他一杯温盐水，他出的汗太多，不补充盐分肌肉容易抽搐。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问答，要在这里继续住么？”
　　“住啊，没问答不就默认。嗯，但是本宫要你家养花，月季，类似上次咱们见的无名的裘德那些品种。”穆青衣撇了撇嘴。
　　“这还用得着说啊，想养什么养什么。”
　　“巨子，你……好像对本宫很大方啊？”
　　墨非抬眼跟穆青衣对视，她很快就闪了过去，似乎是有些害羞。他微微低头，拧眉轻笑道：“我之前不是已经说了要勾搭你么？肯定要大放些。”
　　“本宫……”
　　“你这么漂亮，各方面要求肯定很高。”
　　墨非说话时慵懒里透着几分淡漠，如平常的模样，让人琢磨不透。
　　可这是要表白的节奏么？穆青衣心里不自觉地筑起一道防御，惟谨惟慎，并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