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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妮，前两天我在忙工作。”
　　“有警察来找过你，我跟他们说了，你今天回去医院看朋友，没关系吧。”珍妮并不知道小庄的身份，所以将小庄跟她说的话，都如实转告给了警察。
　　小庄耳朵动了动，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没关系，我已经去医院看过朋友了。那些警察都是移民署的，我只是有些手续没办好……”
　　“这样啊，我去帮你倒杯水。”珍妮感觉到小庄的外套都被她捂热了，脸色都不禁有些羞红，这才想起来去给小庄倒水。小庄则微微点头，松开了珍妮的腰：“去吧。”
　　等到珍妮离开，他则将手伸向了风衣下面的手枪。
　　与此同时，李少泽也在门口止住了脚步。
　　枪击现场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他忽然想起来，小庄开枪的速度最多只算不错，真正厉害的地方，是在于提前预判枪手的位置。靠什么预判？极有可能是声音！
　　于是没有任何犹豫，李少泽便举起了手枪。并且几乎在同一时间，房间的大门便被拉开，一支枪口也对准了他的脑袋。
　　只要小庄敢在此时果断开枪，就能够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揭露“肖申克”真正面目的人。可惜他不敢，因为李少泽的枪口也对准了他。
　　两人看着对方身上的黑衣，都露出了一个老乡见老乡的怪异表情。
　　因为风衣这款衣服，宽大能够藏枪，黑色又很耐脏，简直就是职业杀手的标配套装。
　　有时候杀手之间都不用亮枪，只要看见对方风衣角的火药，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不过让小庄感到恶寒的是，面前这个杀手居然比他还骚包！他顶多就梳个大背头，挂条白围巾，走在路上回头率大约是百分之三十。
　　可是方面穿着风衣就算了，还戴着面具，穿着皮靴，顶着礼帽……走在路上回头率堪称是百分之百！
　　敢这样打扮的人物，不是蠢逼就是高手！
　　小庄心里的直觉告诉他，这是高手，这是高手。
　　两人就这样开着门，指着对方，谁都不敢乱动时。珍妮端着一杯水，走到客厅，出声打断了沉默：“小庄你有朋友来呀。”
　　“是啊，珍妮，打球的朋友。”
　　咔咔两声，两人都靠近了一步，将枪口抵在对方胸前。
　　珍妮撩起发稍，露出一个微笑：“那我再去倒一杯水。”
　　“麻烦了。”李少泽一步步走进房中，反手把门锁上。看见珍妮端着水杯出来后，一同绕进了沙发区。
　　“先生，您喝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庄的朋友，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珍妮一手拉着小庄的手臂，另一只手把水杯微微推向对面。
　　李少泽单手持枪，将水杯拿起悬在空中，得意的朝小庄示意，随后再度将杯子放下：“是啊，我们以前在贫民区一起长大的。”
　　轻轻哒的一声，珍妮便以为李少泽喝完了水，转脸看向小庄，小庄挑了挑眉毛，憋出了半句话：“是啊……他叫……”
　　“我叫小宝啊，毛头。”
　　“哈哈，原来你叫毛头……”珍妮笑的非常开心，小庄只能无奈的应道：“是啊，毛头，久别重逢真是太开心了。”
　　“我也一样开心。”
　　两人老朋友就这样举着枪，来了一场重温年少的对话。
　　过了片刻，珍妮走进厨房，想要洗水果给他们吃。而随着珍妮一走，两人的枪口便再度顶向对方的脑袋。
　　“小宝，多谢你没向珍妮开枪。”
　　“我不是来杀人的。”
　　李少泽轻轻一笑，微微将枪口放低。两人都很有默契一般，渐渐将枪放下，然后收入腰间，再度坐会沙发上。
　　小庄原以为李少泽是黎天一请来的杀手，现在知道不是后，不免也有一些好奇，开口问道：“那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不会是真的来喝茶的吧。”
　　“知道黎天一吗？”
　　听见李少泽的话后，小庄神情略带凝重：“我知道，他杀了我朋友。”
　　“他还是你老板吧？”李少泽轻轻一笑，又指了指厨房的倩影：“想不想治好珍妮的眼睛？”
　　“你到底想做什么！”
　　“来一场比赛吧！”李少泽呵呵一笑，声音里带着张扬的色彩：“我给你一百万，跟我来一场杀手之间的比赛。”
　　“呵，原来遇见来一个疯子。”小庄嘴角挑起一摸轻笑，他终于知道对方是来什么的。
　　猜来猜去，谁能猜到，还会有人愿意出钱，主动邀请他参加一场杀人比赛？
　　“你出的赌注是一百万，那我出的赌注就是命了吗？”
　　小庄翘起二郎腿，夹着一根雪茄。面对他的疑问，李少泽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没错，你输了就把命留下。”
　　“很好！”小庄抽了一口雪茄，稳稳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干了！”
　　既然大家都知道是赌局，那么肯定双方都要拿出赌注。
　　对面这个杀手单纯只是来找他过招，对方愿意拿出钱来，有什么不能赌的？虽然钱和命之间，看起来还是命重要一点。
　　可惜，不好意思，有钱就是大爷，就钱就不用赌命。小庄现在正准备解决这件事后，带着珍妮退出江湖。最是缺钱的时候，自然最要去挣钱。他根本不认为自己会输，又有什么理由拒绝这场赌局？
　　而在听见小庄答应后，李少泽点了点头，慢慢退出了房间。
　　“这场赌局明天晚上开始。”
　　“谁先搞定目标，谁就是赢家。但是有一个规则，只杀他一个人，多一个都不行！”
　　“好。”
　　小庄揣摩着这条规则，突然发现这个杀手，要比他想象当中的还更疯狂。
　　是谁给他这么大的勇气？居然还敢想着，在不射杀其他马仔的情况下，做掉一个东星的扎职大佬！
　　这个难度可一下提升了不止一档，疯子，真是个疯子！但是好兴奋啊，真的好兴奋啊！
　　小庄越想越觉得刺激，摸着下巴的胡须，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笑容。
　　这时珍妮刚好端着一盘水果出来，听见“啪嗒”关门的声音，有些疑惑道：“小庄，你朋友走了吗？”
　　“是呀，小宝最近在打工洗厕所，还有两间厕所赶着回去洗。”小庄在说话的时候，仍然不忘记对李少泽踩上一脚。
　　珍妮则有点遗憾道：“这样啊，还想跟你朋友一起吃饭的……”
　　“会有机会的……”小庄伸手接住珍妮手上的果盘，朝她交代了一句：“明天晚上我和小宝约了打球，可能不会过来了。”
　　“小庄，我怕。”珍妮听到这里抱住了小庄的胸膛，小庄无奈的笑笑，将一块苹果喂到他嘴边：“乖乖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过几天我再陪你去趟医院做检查，相信等到有眼角膜，你一定可以看见我有多帅。”
　　“你真的帅吗，会不会见光死啊。”珍妮可爱的撅起了嘴唇，只听小庄自信的道：“总比某些戴着面具，没脸见人的人要帅多了。”


第284章　杀手比赛
　　第二天清晨。
　　李少泽将一个高尔夫包竖着塞进法拉利的副驾驶，回头朝刚出门的芽子喊道：“老婆，傍晚约了同僚打球，晚点回来。”
　　“知道了。”
　　芽子伸手把门锁上，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什么同僚啊，肯定又是那个大腹便便的黄伟耀。估计晚上打完球还要去喝两杯，没有十一二点肯定回不来。
　　“爱你，老婆。”
　　“吧唧一口！”
　　用早安吻抚慰了一下老婆受伤的心灵，李少泽这才打开车门，发动车子离开别墅区。
　　自从婚礼后有了这辆法拉利，他其实一直都很少开。不过做戏做全套，既然跟芽子说要打球，显然就要换上日常交际的装备。
　　除了平常去警署也会穿的西装外套之外，李Sir最显眼的装备就是这辆法拉利了。
　　果不其然，当法拉利驶进西区的停车位后，来来往往的警员们，都忍不住瞥来目光。
　　李少泽则习惯性的将车门关上，和往常一样跟伙计们打招呼，丝毫没有把目光转回跑车一秒。仿佛是在用实际态度告诉大家，一辆小小的法拉利而已，不用羡慕，你结婚以后岳父也送你的。
　　同时，小庄也已经从床上起身。将衣服穿好后走到窗前，借着朝阳开始检查枪械。叮的一声，枪膛发出一道脆响，满意的点点头后，他才将手枪插进腰间。
　　作为一名职业杀手，行动之前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比如摸清对方的位置，身边的人手，撤退的线路……
　　这些东西之前有冯刚帮他搞定，而在冯刚死后，小庄只能自己出门做事了。
　　李少泽和小庄比起来则要轻松多了，依然按照日常的工作节奏办事。
　　该签字的时候签字，该喝茶的时候喝茶，该打蜘蛛纸牌的时候，他也照样在打蜘蛛纸牌……
　　只是等到傍晚快要下班时，他才打了一个电话到外面。一边等着电脑发牌，一边拿着电话讲道：“晋仔，把黎天一现在的情况给我。”
　　“好的，阿头。”
　　晋仔放下电话，在桌角的文件堆里翻找片刻，才抽出一份文件。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等到李Sir答应后，他才推开门进去，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李Sir，现在黎天一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新界的一间公寓当中。”
　　“具体点。”李少泽翻着文件夹，意外的从里面找到了一张地形图。
　　看来陈晋有派人盯着黎天一，否则资料不会这样齐全。
　　果然，陈晋如数家珍般会报道：“黎天一可能是害怕杀手报复，现在每天随行的小弟有八个。我们怀疑都带了枪，想要抓人的话现在就可以。不过小弟要是不招供，还是不能判黎天一坐监。”
　　“现在公寓外面有伙计吗？”
　　“有三位警员……”陈晋还怕阿头嫌人少，没想到李少泽点了点头：“够了。”
　　现在这个人数刚刚好，如果人数再多恐怕就麻烦了。
　　想必等到枪战爆发之后，三个普通警员，应该不至于敢持枪入场吧，也就不会造成意外误伤。
　　陈晋则在看见阿头没有问题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很快，警署到了下班时间。
　　李少泽开车跑车驶出警署，兜了两圈之后，按照习惯将车停进了商场的地下。不过出于谨慎，他并没有停在以往的商场，而是在下车后选择了步行一段距离，进入另一家商场的停车场，开着“肖申克”的黑色丰田车离开。
　　……
　　新界。
　　公寓。
　　建在山道旁的平层公寓，上下山都只有一条大道。
　　由于地价不贵，风景秀丽，许多暴发户和投资者都会喜欢在这里买房。
　　前两年黎天一刚刚上位红棍的时候，听见了电视广告上的风水大师一阵吹嘘，便掏出了全部身家，在这里买了一套公寓。
　　等到事后他才知道，那个风水大师是收了地产商广告费的王八蛋。不过说归说，闹归闹，别拿七哥开玩笑。
　　这两年七哥混的确实不错，说不定就有新房风水的加成。
　　晚上六点三十分。
　　李少泽将车停在了山脚的公路旁，借着树林的掩护，从斜坡冲上山腰。绕过了两个警员的视线，悄悄来到了公寓背面。
　　略微观察片刻，他发现公寓内人影闪烁，看来贴身保护黎天一的枪手果然不少。虽然站在窗户外面，无法判断黎天一的位置，但这些都不要紧，只要拿枪杀进去就好。
　　同时，小庄穿着白色外套，提着一个塑料袋，按响了公寓的门铃。一个枪手站在猫眼后看了一眼，才开口道：“哪位？”
　　“送外卖的。”
　　“我没点外卖，哪一家的啊？”这位枪手看见小庄面露疑惑，才将手伸向了门把。其实这份外卖就是他店了，嘴里的话只是试试这位外卖小哥而已。
　　小庄心中有数，面上也装的很像，正准备开口答话的时候，没想到公寓内却砰的传出一声枪响。
　　打算帮他开门的枪手立即转身拔枪，与兄弟们对着窗外一顿猛射。
　　小庄听见里面的枪响，顿时就知道有条老狗提前下手了。于是他呸了一口，吐掉嘴里的牙签，抬起一脚就踹在了房门上。
　　与此同时甩出了手中的外卖，啪的一发子弹打在上面，顿时炸出一团面粉，呛的室内枪手们连连咳嗽。
　　而在猝不及防的几名枪手，纷纷手腿中枪倒地，一个接一个的趴在地上。剩下几个枪手，则抱着大佬藏进了沙发后面的酒柜。
　　李少泽移动枪口连射几枪，都因为被面粉阻碍了视线，哒哒哒的卡进地板。
　　“叫人，打电话叫人。”
　　七哥躲在酒柜后面，看见小弟紧张兮兮的样子。怒其不争的夺过电话，滴滴滴按下号码，等到对面接通后，立即大喊道：“快来，快点带人过来！妈的，有杀手，靠，子弹又射到我脚边了。”
　　“是，大佬。”
　　对面那头的小弟听见有杀手在大佬家里，立即放下电话，开始叫齐场子里的人马，带上家伙，坐上面包车冲向山上的公寓。
　　随着李少泽和小庄同时站在对面，两个人的人都横向指着右边酒柜。小庄看着地板上哀嚎的枪手，颇为自得的耸耸肩膀笑道：“一个都没死。”
　　“我也是。”
　　“现在怎么办？”
　　“你觉得呢？”
　　唰的一下，两人的枪口都瞄准了对方。
　　而躲在酒柜后苟活的几名枪手，在听见外面的动静后，猛的站起身来，想要趁机向两人开枪。但是在他们开枪之前，李少泽和小庄都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来。砰！砰！砰！连续一串枪响，相继命中了这几名枪手的臂膀。
　　血肉炸开，一阵哀嚎。
　　这场“老朋友”之间的对决，丝毫没有任何一只菜鸡插手的余地。
　　黎天一在看见马仔的惨状后，突然意识到这两个杀手，很可能不是同一伙人。于是默默的捡起了其上的枪械，将其紧紧的握在手中。
　　而后公寓中身影闪动，爆发了一场射数极快的枪战。无论是李少泽还是小庄，几乎在向对方开枪的同时，都选择了侧身躲避。
　　哒哒哒，子弹射进沙发，溅起一片碎屑。打在圆柱上，响起噗噗噗的阻隔声。小庄靠着心中的直觉，加上眼耳配合出的预判，几乎与李少泽打的不相上下。
　　虽然李少泽的枪法显然要比小庄更加精准，但偏偏实战经验丰富的小庄，非常懂得利用地形优势，每一次都提前躲进掩体后面。
　　这不禁没让李Sir恼怒，反而更加促使他兴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彭奕行会从“枪王”转变成“杀手之王”了。
　　因为游走在生死之间的那种愉悦感，远远要比射击打靶来的更爽。这种爽快就像是骑着马子，最后冲刺的那段时间。不过你这段时间你能有多久？五秒？十秒？
　　但是现在只要你不死，你的大脑和身体都是如此兴奋。
　　同时小庄也暗暗震惊于李Sir的枪法之犀利，他发现如果没有室内的地形做掩护，换作是空旷的平地或者射击场上，他甚至早已死在对方的子弹之下。
　　这段刺激的交战，密集的枪声几乎没有停滞过。举着配枪正准备靠近的三名警员，踌躇片刻，又默默的后退到警车背面。
　　很快，现场的枪声一停，小庄和李少泽各自靠在一根圆柱后。
　　黎天一思量片刻，突然觉得机会来了，鼓起勇气举枪起身。
　　但在他脑袋刚刚露出的片刻，砰砰砰，六发子弹几乎在同一时间，掀开了他的脑壳。随后李少泽快速转身，将枪指向了小庄：“这场比赛没有平局。”
　　“如我所愿。”
　　小庄的枪也指着李少泽。
　　这样近距离的射击下，几乎只要开枪，两个人就不会有一人活着。
　　砰砰！
　　两个人都同时扣下了扳机，李少泽同时开启了极限反应。轻轻右滑一步，躲过了小庄的子弹。
　　噗的一声，小庄握住了右臂，震恐的看向对方：“你你你……你前面是在逗我玩？”
　　“帮我搞定他。”
　　李少泽扔出了一个录音机，小庄用手接过后，看清了是什么东西：“除了让我叫爸爸，其他都可以。”


第285章　人是我杀的
　　当天晚上。
　　十点钟左右，李少泽就开车回到了家里。
　　这场杀手之间的比赛，不出意外他还是赢了。
　　赢的堂堂正正，全靠自己一项写作“实力”，读作“外挂”的本领。
　　要是当时没有开启极限状态，刺激归刺激，不过下场恐怕就是两人双双归天。而在躲过那发子弹后，李少泽并没有选择杀死小庄。
　　因为他和小庄之间，确实真有一点老朋友的感情。就算对方不把他当作朋友，留下小庄的性命，也还有着用处。
　　证据，他需要让小庄提供一个黎天一请杀手的证据！只有这个证据，才能够在黎天一死后，把梁笑棠扶上扎职人的位置。
　　现在，来自杀手小庄“临死之前”的录音，已经被放进了李少泽的口袋……
　　将跑车停进车库，李Sir拨通了罗敏生的电话。
　　可能罗敏生也给他设置了专属彩铃，嘟嘟嘟没响到三下，对面便响起了罗敏生的声音。
　　李少泽随口交代一句，让他查查珍妮的账户，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