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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湛摇头，“我得亲自走一趟。”
　　陈海强行进入他的精神世界，如果他不亲自走一趟，只怕会再次出现心魔。
　　“非要去？”
　　陆湛点头。
　　许杨说道：“我还能怎么办，只能舍命陪君子。”


第689章　恶行
　　陆湛和许杨改变行程，开着车，一陆疾驰，在第二天达到了海市。
　　陆湛还是第一次来海市。
　　不过他认识的人里面，很多都是海市人。
　　像裴华章，祝友他们。
　　陆江过去也在海市上班。
　　许杨本人跟着井家窖村的人，也在海市住了一段时间。
　　想起井家窖村，陆湛就问许杨，“你和井家人住一起的时候，没察觉到他们有异常的地方？”
　　“有啊！个个整天疑神疑鬼，每晚回到出租屋都要吵一架。不过他们是用方言吵架，一开始我完全听不懂。后来时间长了，他们说慢一点就能听懂一些。那时候就开始怀疑井家窖村的人是不是杀了什么人，被人找上门来了。”
　　“你的怀疑很准确。”
　　许杨龇牙，苦笑。
　　又勾起了他惨痛的回忆。
　　地铁那一幕，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而且许杨对严莉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就算如今严莉实力不济，许杨依旧避严莉如蛇蝎。
　　陆湛突然问道：“井家窖村在的人，在海市拐卖过人口吗？”
　　“谁知道。那帮人做什么事都避开我。就算当着我的面，除非是和我说话，否则一律用方言。那帮王八蛋，还欠了我上万块钱没还。如今人都死绝了，你说我去哪里找人还钱。”
　　陆湛哈哈一笑，说道：“你该庆幸，他们没将你杀人弃尸，夺你钱财。”
　　许杨哼了一声，说道：“那是因为井长水知道我是异能者，忌惮我的实力，不敢对我动手。而且我从不吃他们带回来的食物。吃的，喝的，我都自己下楼去买。买回来的瓶装水喝了几口，中途如果离开，回来后我也会将整瓶水倒掉。”
　　陆湛意外，真没想到许杨的防备心这么强。
　　他很好奇，“你既然知道井家窖村的人不是好东西，你也一直防备着他们，为什么还要和他们住在一起？自己搬走不好吗？”
　　许杨指着自己脑子，“这里有病啊，那时候人都快疯了。就想找个人多热闹，天天吵吵闹闹的地方住下，分散一下注意力。
　　虽然和井家窖村的人住在一起很危险，但是至少能治病。
　　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只要小心一点，井家窖村的人就不敢对我下手。
　　就算他们真敢下手，那时候我的异能已经不弱，绝对有把握，将他们全部干掉。
　　其实，那时候的情况，就等于是我和井家窖村的人达成了一种平衡和默契。
　　他们不动我，允许我和他们住在一起。而我则承担大部分的房租，替他们分担一部分开销。”
　　陆湛心中感慨，看着被堵死的大马路，有种想按喇叭的冲动。
　　许杨指着公路前方，“看到那个楼盘了吗，那时候井家窖村的人就在那个楼盘打工。井家窖村参与修建的楼盘，我都建议不要买。鬼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墙柱里面埋两个人。”
　　陆湛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许杨换了个姿势，朝黑客脖颈上的碎玉小猫看去，目光心虚。
　　陆湛顺着他的目光，也看着碎玉小猫。严莉在碎玉小猫里面养伤，因为秘境那回受伤，严莉差点魂飞魄散。现在只能慢慢养魂。
　　许杨喉头滚动了两下，悄声问道：“小老板，我们说话，严莉听得见吗？”
　　陆湛挑眉一笑，“放心，上面加了禁制，她听不见。”
　　“这就好。”
　　许杨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悄声同陆湛说道：“当初住在海市的时候，他们当中还有两个女人，都是二十几岁，快三十岁的年纪。那两个女人，明显就不是井家窖村的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拐卖来的。我和她们没有交流过，井家窖村的人也都防着我，不准我和她们说话。我住进去的时候，就发现那两个女人，似乎是井家窖村好几几个男人都有关系。就是那种，传闻中的性奴。”
　　陆湛皱起眉头。
　　许杨继续说道：“因为我和她们没有住在一套房里面，我住楼下，她们住楼上。只有晚上井家窖村的人回来的时候，偶尔会见到一次。所以对她们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能听到楼上咚咚咚的响声，像是在打架。然后过几天见到那两个女人，就发现她们身上有伤。
　　估计井家窖村的男人对她们施加了暴力。我那时候病情很不稳定，也没太多关注这些事情。
　　那两个女人看样子，也没想过要逃走，似乎都已经习惯了。
　　然后突然有一天，那两个女人就不见了。”
　　“不见了？”
　　许杨点头，“那天早上，井家窖村的人很早就出门了，比平时早了两三个小时。
　　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两个女人。
　　如今想起来，说不定那两个女人是被井家窖村的人打死了，直接当墙柱，拿去修房子。
　　而且看井家窖村的人事后的反应，这种事情他们肯定不是第一次做。
　　所以我才说，有井家窖村参与施工的楼盘都别买。鬼才知道房子里除了钢筋水泥，会不会有别的东西。
　　可别砸墙的时候，一锤头下去，砸个人脑袋出来。”
　　陆湛皱眉。
　　车流缓慢移动。
　　陆湛轻轻踩了踩油门，跟随车流前进。
　　许杨指的那个楼盘，就在前方，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耸立的高楼。
　　那是一个大型小区，看上去档次很高。
　　当车辆经过楼盘大门的时候，陆湛随意瞥了眼，差点出车祸。
　　因为他看见了鬼。
　　“小老板，一车人的性命都在你手上，你能好好开车吗？”
　　陆湛说道，“你还真是乌鸦嘴体质，好的不灵坏的灵。”
　　“怎么啦，怎么啦？”
　　许杨一脸兴奋。
　　陆湛指着楼盘，“这里有鬼。”
　　“我靠。”许杨盯着小区大门口，人进人出，看上去人气很旺。
　　“小老板，晚上要不要来抓鬼？”
　　陆湛摇头，“没兴趣。”
　　抓鬼不是陆湛的职业，他也不想做天师。
　　他对许杨说道：“你给杜建礼打个电话说一声，他们门派应该有人在海市这边。让他们门派的人过来处理吧。”
　　“也行。抓鬼没意思，还耽误睡觉时间。”
　　陆湛笑了笑，许杨的理由很好很强大。
　　抓鬼哪有睡觉重要啊。


第690章　辟谣
　　第二天一大早，陆湛和当地社区人员一起，见到了陈海的父母。
　　陈海的父母其实年龄不大，都还没到退休的年纪，但是看起来很老，黑色的头发里夹着根根白发。
　　他们只有陈海一个孩子，陈海没了，他们二人就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我们今天过来，是为了做个回访。你们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我们社区帮忙解决……”
　　社区人员和陈海父母沟通。
　　陆湛就坐在边上，沉默不言。
　　陈海父母一开始还留意了一下陆湛，心想长得这么好看的小伙子，竟然会跑到社区上班，有点想不通。
　　这年头，但凡颜值不错的年轻人，要么奔着做明星，要么就当什么网红。谁会踏踏实实守着一份工资不高的工作啊。
　　接着他们又想到，要是陈海还在的话，现在说不定已经做上了公司中层，看好的那套房应该已经买下来。说不定已经结婚生子。
　　想着想着，陈海母亲就开始抹眼泪。陈海父亲一个劲的抽烟。
　　“陈大姐，你得想开一点。”
　　陈海母亲红着眼眶，“我家小海到现在还没消息，是生是死也不清楚。说不定他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只是不方便联系我们……”
　　社区人员暗自叹了一声，陈海不是小孩子，他那情况，多半是凶多吉少。
　　只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尸体，陈海父母才不肯接受自家儿子已经不在世上的事实。
　　每过一段时间，陈海父母就会到警局打听情况。每年他们也都会抽出两三个月的时间，到山区省走一趟，希望奇迹能够出现。说不定有一天，突然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陈海。
　　“……小海可能是受了伤，失忆了，证件也掉了，所以找不到家。我们要是现在就放弃，万一有一天他想起来，该怨我们没有坚持找他……”
　　陈海母亲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很多，全是关于陈海的。
　　陆湛平静地听着陈海母亲诉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
　　陆湛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
　　没多久社区民警上门，他们告诉陈海父母，找到了陈海的尸骨，陈海已经确定死亡。
　　“……呜呜……”
　　陈海母亲捂压抑地哭声，装满了不大的房间。
　　陆湛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他沉默地离开了陈家。
　　下了单元楼，回头朝四楼阳台看了眼，似乎还能听到陈海母亲的哭声。
　　许杨抱着黑客走上来，关心地问了一句，“小老板，你没事吧。”
　　陆湛摇头，“我没事，我们走吧。”
　　“这样就行了？”
　　陆湛点头，“这是陈海的心愿，我替他了结。”
　　“小老板，你说陈海怎么会找上你？就因为你杀了他，让他解脱？”
　　“可能吧。”
　　这种事情说不清楚。杜建礼他们才是专业人士。
　　陆湛仅仅只是个修士，他以炼器入道，对神鬼之类的事情半懂不懂。
　　许杨转眼又高兴起来，“事情解决了，小老板，要不要我带你旅游。我在海市住了几个月，对这边还是比较熟悉的。”
　　陆湛点头有，“行啊！你带上四处转转。”
　　他需要一点烟火气，有助于修行。
　　两人一猫坐着地铁，在城市里瞎转悠。
　　转悠累了，就找个餐馆坐下来吃吃喝喝。
　　许杨拿出手机，找杜建礼闲聊。
　　“老杜，老杜，昨天和你说的那个小区，你们有派人去抓鬼吗？”
　　“今天晚上有个师弟会过去看看。”
　　“抓了鬼同我说一声。你们现在业务繁忙啊，演法观这会赚发了吧。”
　　杜建礼和许杨聊天，没那么多顾忌。不像和陆湛聊天，总是客气尊重，有种放不开手脚的感觉。
　　他和许杨说道：“没你想的那么赚，就赚了点灵石，暂时解决了大家的灵石需求。不过最近光顾着抓鬼，都没时间修炼，修为一直停滞不前。”
　　“鬼是抓不完的，什么时候出来喝酒，我请客。最近我小赚了一笔。”
　　“听说了。那个怪物，你有照片吗，给我来一张。最近圈子里都在传这件事情，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的都有。”
　　许杨好奇，“都怎么说？”
　　杜建礼那边过了几分钟才打字回复，“反正就是各种猜测。还有人说，那头怪物不可能被杀死。特调局也没有人出来否认。你问问陆前辈，确定那头怪物死了吗？”
　　许杨跟发现了不得的秘密一样，神秘兮兮地同陆湛说道：“小老板，有新情况。杜建礼他么那个圈子，有人说那头怪物没死，特调局也没出来否认。杜建礼让我问问你，你确定那头怪物被杀死了吗？”
　　陆湛顿时皱起眉头，“这种说法谁传出来的？”
　　“就杜建礼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有人做了这种猜测。”
　　“你等等，我问问青云道君。”
　　陆湛给青云道君打电话，没人接听。
　　然后，他给青云道君发消息。
　　过了十来分钟，陆湛吃着饭的时候，青云道君回了电话。
　　“陆小友，你说的那个事情，我也有耳闻。最开始灵音真人在群里面随口说了一句，说怪物不会被轻易杀死，只能镇压。不知道是谁把这话传了出去，越传越猛，现在圈子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陆湛说道：“当时杀了那头怪物，我很确定它死了。后来，尸体被特调局的人运走了。会不会是假死，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确定。特调局那边没消息吗？”
　　青云道君说道：“我这边没有任何关于此事的消息。这事估计也就是以讹传讹。灵音真人都后悔了，说不该大嘴巴乱说话。他还让我帮他辟谣。”
　　陆湛笑了笑。
　　青云道君接着说道：“陆小友，你和薛博士不是在谈恋爱吗。这事她肯定最清楚，他们就是专门研究这些的。你去问她，要是有了消息，你也告诉我一声。”
　　陆湛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他习惯性地把薛老师给忘了。
　　总是打不通电话，时间一长，陆湛也就不记得给薛燃打个问问。
　　“行，我给薛老师打个电话问问。有消息我告诉你。”
　　挂了青云道君的电话，陆湛试着拨打薛燃的电话。
　　不出所料，果然是关机，无法打通。
　　想了想，陆湛干脆给顾柏打电话。
　　论消息灵通，顾柏算一个。


第691章　失踪
　　“喂喂……”
　　电话里面传来乔大雨的声音。
　　陆湛拿开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没打错啊，的确是顾柏的电话。
　　“陆老弟，是你吧，怎么不说话。”
　　“我打的是顾局的电话。”
　　“哈哈……一样，一样。老顾忙，我替他接电话。陆老弟什么时候回唐城，老哥我想死了你了。”
　　陆湛嘴角一抽，“乔局是想我做的饭菜吧。”
　　“哈哈……被你看穿了。”
　　陆湛说道：“回唐城的时间还没定下，短期内应该不会回去。我打电话是想问问圈子里流传的那个谣言，就是关于怪物没死的话，你和顾局知不知道内情？”
　　“陆老弟，你都说那是谣言，那肯定是假的啊。怪物是被你杀死的，怪物到底死没死，你该比我们更清楚啊。”
　　陆湛苦笑一声，“其实我现在也不太确定。”
　　乔大雨在电话那头大叫起来。
　　“陆老弟，你可别吓我啊。连你都不确定的事情，我哪里知道真相啊。就算那头怪物真的活了过来，消息肯定被封锁了。”
　　陆湛问道：“顾局呢？顾局消息灵通，有没有听到什么？”
　　“老顾，老顾……”
　　乔大雨在电话那头大声喊着。
　　“陆老弟给你打电话，问你知不知道怪物的事情。怪物到底死没死？”
　　陆湛透过电话，听到脚步声。
　　很快，电话换了人接听。
　　“陆先生，你好。”
　　“顾局，你身体怎么样？”
　　“多亏了陆先生的养气丹，好多了。关于怪物的猜测，我也听说了一些。现在我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不过我会找人打听，有了消息后，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那就谢谢你了。”
　　“陆先生客气。”
　　挂了电话，陆湛同许杨说道：“目前没有确切的消息，全都是乱猜。”
　　许杨滋溜一声，喝了一口汤。
　　他说道：“这事是不是真的，我都没所谓。反正就算怪物没死，肯定也被控制在了特调局的手里。特调局不会将怪物放出来杀人。”
　　陆湛却在想另外一件事。
　　之前他看到的陈海，到底是残存在山边村的执念，还是真的是陈海的灵魂？
　　那时候的状态实在是很玄，陆湛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没办法分辨。
　　算了，这件事不归他管，他也就不用操心。
　　两人在海市住了两天，就准备离开。
　　然后，杜建礼的电话打到了陆湛的手机上。
　　“陆前辈，我师弟失踪了。他去你们说的那个楼盘抓鬼，然后就一直联系不上。已经失踪了快二十四小时。陆前辈，可不可以请你帮忙找一下我师弟？”
　　“失踪了？”陆湛诧异。
　　“对，确定是失踪了。用了所有的办法，都找不到我师弟。我估计他是在那个小区里抓鬼的时候遇到了意外。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陆湛皱眉，“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有消息后我会给你电话。”
　　“谢谢陆前辈。”
　　“不用客气。”
　　陆湛放下行李，看来还得在海市多停留几天。
　　他正要出门去隔壁叫许杨，许杨先一步敲门找了过来。
　　“小老板，出事了。杜建礼的师弟失踪了。”
　　“我知道。”
　　“那我们……”
　　“我打算去你说的那个小区看看情况。你要不要一起？”
　　许杨点头，“一起！肯定一起。”
　　“喵……”
　　黑客盯着许杨，仿佛是在问：姓许的，你不怂了吗？
　　许杨冲黑客龇牙，老子才不怂。抓鬼多好玩啊，当然要去长长见识。
　　两人一猫打车来到富丽小区。
　　小区大门口，人进人出，周围商铺看上去也很火红。
　　以两人浅薄到等于没有的风水知识，真的看不出来这小区会闹鬼。
　　许杨小声同陆湛说道：“不都说闹鬼的地方都有阴气，住在附近的人也会受到影响？你看着周围，生意红红火火，小区进出的人也没看出问题来。小老板，你那天是不是看错了？会不会是有鬼从这附近路过，你看成了小区里面有鬼。”
　　陆湛抬头四顾，“那你说杜建礼的师弟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失踪？”
　　“谁知道啊！说不定是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