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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当大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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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说不出具体校名的情况下,就贸然告诉别人“我儿子也考上大学了”,只会引来别人刨根问底地追问,说不定还会被误会为吹牛。
  不如暂时低调,扮猪吃虎。
  但哪怕只是女儿上了浙大这个消息,也已经足够喜庆了。
  所以老爹今儿特地托门路花大钱,弄了整整两条软包大重九,摆在办公桌抽屉里,给道喜的同事散烟。
  “好说好说,谢谢大家。”
  “都是大家帮衬,尤其是吴科长,要不是吴科长仗义,帮我把敏敏带回来,哪有她今天!”
  “没得说,中午跟大伙儿喝一个。”
  老爹客气话说久了,嘴都有些合不拢,笑得脸都僵硬了。
  而道喜的同事,也觉得不虚此行。
  大重九这烟,如今可不好买,那是云烟中的极品,民国初年就有了。
  十年不可描述期间,一度被打为‘封建余孽、奢侈腐败’而停产。
  半年前刚一复产,瞬间就成了比国产的大前门和洋烟的健牌还有面子的货色。
  大前门是五毛钱一包,健牌因为渠道鱼龙混杂,不好算。
  而硬包的大重九,就得两块多。最高档的软包精选,竟然能卖到四块钱一盒。
  如今工人涨半级工资,就只差每月4块钱。如果拿来买肉吃,一包精选软重九,能换两只三斤的肥蹄膀了。
  所以但凡是被散到烟的,无不立刻把烟往耳朵上一夹,舍不得让老爹点着了。
  有些工友还特地把烟反着夹,把较软的烟身夹在耳朵上,把带着“大重九”字样的过滤嘴朝前伸出,唯恐身边的人看不见过滤嘴上的字。
  耳朵上这么一根,就比大部分工友们抽的八分一包的玫瑰和一毛二的黄利群整包都值钱了。
  久而久之,老爹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怕礼数不周,就坚持每人至少散两根:一根夹耳朵上,一根当场点着抽了。
  一直忙活到饭点,技术科也没整出多少活儿,图纸是半张没画,就忙着迎来送往了。幸好年关将近,活儿本来就少,也算是国企的颓废特色了。
  眼看要去吃饭了,又来了几个行政口那边的科长和更大的领导道喜——上午来的多半是车间的工段长、小组长、工人和技术人员。
  二线行政口的人,不会没事儿往这边跑,总得饭点才会踱过来。
  老爹见了,连忙拿出好几包没拆的大重九,按照每人一包的待遇散烟。
  一边散还一边说:“呦这不是许科长么,你家建国也不错,是钱塘大学吧?同喜同喜!”
  原来,是老爹怕太高调拉到了仇恨,言语上就先认准了财务科的许科长,跟他同喜。
  许科长的儿子,刚刚考上了钱塘大学,虽然不比浙大那样全国皆知,但在省内也是排行第二了。
  今年全厂数千职工,也就八个干部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学,好赖全算上了。所以只要能考上,不管什么学校,至少都能得到百人背后羡慕。
  许科长显然也是笑了一上午了,一直到了顾镛的办公室门口,才硬装了一个谦虚的表情。被老爹拉下水之后,只绷了五秒钟的谦虚,就快撑不住了:
  “唉,老顾,别寒碜我了,我家建国哪比得上你家敏敏呢。钱塘大学比浙大,那可老大一截呢。”
  老爹倒也情商可以,诚恳地说:“诶,话不能这么说。你家建国不是报的政治系么,学校的特长也是有专攻的,浙大就是理工科强,文科还不如钱大呢。我家敏敏读得再好,也就一辈子搞技术。你家建国以后可是要子承父业,说不定前途不可限量,一路当官呢。”
  听了这话,许科长那脸可是笑得绽出了微花,再也懒得装谦虚了,显然受用非凡。
  全厂唯一一个家中有子女考上浙大的,都给他这个杭大生家长脸上贴金,还有更有面子的事情么?
  许科长心里,甚至已经在下意识地暗暗决定:“下次老顾再来报销出差票证,一定给他多报一点儿!”
  不过,就在这时,旁边一个不合时宜的冷哼刺了过来:
  “哼,就一个钱塘大学,还好意思说将来当多大官,官僚主义!浙大数学系也就务务虚,出来说不定图纸都看不懂,小心钻到白专的邪道上!”
  老爹和许科长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下来。
  双方正要发生口角,却有一个大领导适时地“路过”,插话教训双方:“诶,都少说两句。小顾,小许,你们也别往心里去。小柴就是昨晚没睡好说胡话呢。不过你们呢,也要注意影响,庆祝归庆祝,别闹太张扬,影响了工作!”
  老爹和许科长一看,摆笑脸劝和的,是分管政工口的副厂长杜海;那阴阳怪气的,是监察科科长柴峻岭。
  于是就只能忍了。
  杜厂长又公事公办地补了一刀:“小顾,浙大么,咱厂子弟也不是没人上过——你看往年的同志,像你这样阵仗庆祝了么?”
  老爹内心那叫一个气啊,却也只能陪着笑脸认栽:“厂长您说得是——其实也不是我想请客,是一大早那么多工友来道喜,我不好失了礼数。”
  杜海皮笑肉不笑地教导:“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怪你扰乱工作秩序。这事儿就算了吧,做人要谦虚一点。要是考上清华北大了,创造了咱厂里前所未有的荣誉,那你想庆祝我也不拦你不是?工作午餐喝茅台,这是违反厂里纪律的,你们是技术人员,误了事儿怎么办。所以这瓶茅台呢,我就找人先帮你保管着,你想明白了再来领。”
  说着,杜海也很清高地不愿亲自动手,而是让身后一个分管内务纪律的员工,把顾骜办公桌抽屉里那两瓶茅台搜走了。
  78年的茅台,是16块钱一瓶,相当于学徒工一个月的工资,而且还得凭专门的票子,不是普通的白酒票就能买的。
  一伙儿本来都围着老爹说好话、准备中午蹭一杯茅台的工友,眼睁睁看着茅台被搜走,内心都是愤懑不已。
  等杜海和柴峻岭走远了,一群人才开始忿忿不平地吐槽:“哼,还好意思说‘咱厂里也不缺上浙大的人,别人庆祝了没’——他不就是想说他儿子前年也上了浙大么!那种靠推荐读的浙大,能跟顾科长家自己考出来的比?”
  “他要不是副厂长,他儿子能被推荐读浙大!”
  截止到去年为止,华夏大地一共有5年的推荐制上大学史,所以制氧机厂这种数千人规模的部直属重工企业,还真不缺能上浙大的干部子弟名额。
  这五年里,推荐的浙大生加起来都有十几个了,另外还有略少一些的交大、哈工大生。
  这时,倒是同病相怜的财务许科长低声安慰道:“老顾,你也别往心里去,杜海这是给柴峻岭出气、安抚自己的手下呢——你是搞技术的,两耳不闻窗外事,有些话我也就私下跟你说。
  去年在陈厂长面前,秦副厂长和杜海争推荐,陈厂长最后把浙大名额许给了生产口的,说好了今年轮到政工口。据我所知,上面决定恢复高考之前,杜海都已经把今年的名额许给柴峻岭了。
  一来是柴峻岭这些年紧跟着他鞍前马后,惟命是从;二来他许了柴峻岭之后,他家回头就多了台电视机!津门无线电厂生产的!现在高考恢复、推荐取消了,柴峻岭能不气么!”
  老爹点了点头,气也消了大半。
  柴峻岭鞍前马后给杜厂长做了好几年狗,还赔进去一台电视机,想换儿子上浙大。现在一切都泡汤了,听说他儿子柴胡今年才考了200多分,大专都够不到,能不气么?
  “哼,原来是这个道理,行,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两瓶茅台就当喂狗了,最好让柴峻岭浇到他儿子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坟头上!”
  许科长一听,也被逗乐了:“嘿!没想到老顾你这种老实人,发起火来说话也够毒的!录取通知书还能有坟头呢。”
  因为杜海的打压、想为马仔出气。
  厂里那些想要庆祝孩子考上大学的同事,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中午的请客自然是散了,连发烟都收敛了很多。
  整个下午大家都憋得难受,只想等下班之后,再私下约起来,大不了多掏点钱,上黑市小饭馆庆祝。
  谁让杜海讲的那些冠冕堂皇的道理,明面上无法反驳呢——政工口领导让你做人谦虚、不要午餐喝酒、不要炫耀白专。这些话,每一条理论上单独看都没错。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快下班,老爹思忖着要不要稍微早退几分钟,去厂门口姚老头的小馆子先打招呼、占几桌。
  姚老头的店,是厂子周边一公里内,口碑最好的私房馆子。女儿考上浙大,庆功宴怎么也不能掉了份儿。
  只可惜,要不是杜海的阻挠,本来可以托厂里招待处的小灶解决的。
  正在这时,顾敏轻车熟路地一溜烟冲进了他的办公室。
  看到女儿突然来了,老爹也是一愣:“敏敏,你怎么来了?”
  “弟弟考上外交学院了!他正楼下停车呢!我先跑上来报信了。”(自行车)
  “外交学院?那是什么学校?”老爹不懂行,还真没听说过这所虽然牛逼、但招生规模小得可怜的学校。
  不过顾敏解释问题的口才,显然非常深入浅出:“你别管它什么学校。录取分比清华北大还高20分呢,毕业了包进外交部!”
  一句“分数比清华北大还高20分”,瞬间引爆了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情绪。
  在这个朴素的时代,懂大学背后的学术实力的人,毕竟是千里无一。
  想跟大众解释清楚自己的学校如何牛逼,对绝大多数大学生来说,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人民有人民的朴素判断方法,他们只知道,分数越高的大学越牛逼。


第033章 于无声处装十三
  杜海跟柴峻岭对坐无言,面前摆着一张板桌、几碟小菜。
  还有一瓶16块钱的茅台。
  只可惜,人心情糟的时候,珍贵的茅台喝到嘴里都觉不出味儿来,反而还嫌寡淡,不如二锅头厉害。
  杜海收柴峻岭的电视机,这是半年前的事儿了。
  但是,自从取消推荐制、恢复高考的政策下来之后,杜海也没有立刻考虑退赃。
  毕竟,柴峻岭的儿子也是有可能凭自己实力考上大学的。
  如果最后结果皆大欢喜,杜海心中未免没有彻底昧下电视机的想法。
  反正柴胡要是一辈子前途无量、柴家也就不缺这一两千块钱再去托什么关系,说不定愿意在他杜副厂长身上长线投资。
  为此,最近这三个月,杜海可没少在别的方面给心腹走狗行方便:
  教育部有动向后,第一时间打听内幕消息偷跑复习;
  安排厂办中学最好的老师,下班后单独给柴胡补习。
  听说沪江有一套高考秘籍级别的辅导书,他也第一时间帮柴家弄了一套。
  别的小手段还有不少,甚至连考场信息,杜海都动用自己的能量,提前帮打听好了。
  只可惜,柴胡实在不是读书的料。
  浩劫期间野惯了,这么好的条件,照样连大专都没考上。
  这就逼着杜海考虑退电视机的问题了。
  78年的干部胆子还没那么大,不敢事儿没办成还收几千块钱礼物。
  不过具体怎么个退法,退多少,就要好好坐下来谈谈心了。这也是杜海这两天那么照顾柴峻岭情绪的主要原因,还不得不纡尊降贵坐下来跟对方说好话喝茅台。
  谁都不容易,那台电视机,是柴峻岭从六年前听说国家出了“推荐制上大学”的改革后,就开始省吃俭用攒的,全家五六年的血汗钱积蓄,就只换了个电视机。
  “小柴,你也别急。这事儿从长计议,孩子考不上大学,我也有办法弄编制,等办公室发洗澡票的老李,再过两年就退了,到时候让你家那个直接进办公室好了……”
  “砰~”
  杜海咪着茅台给下属敬酒,正把安慰的话说了大半,结果办公室的门突然就开了,打断了他。
  “谁不长眼呢,没敲门就进来!”杜海很是愤怒,头也没回就一句骂过去。
  “我,听说厂里子弟出息了,一时高兴没注意。”来人倒是一点都不生气,还很谦虚检讨的语气。
  然而听到这个声音时,杜海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在半秒钟之内调整好面部表情,连忙堆出一副笑脸:“陈厂长,是什么大喜事儿呢,把您都惊动了。都怪我消息不灵通,还得您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原来,推门进来的,正是正厂长陈思聪。他身后竟然还跟着生产口的秦辉,还有一伙中层干部。
  陈厂长瞥了一眼桌上的茅台,却是面无表情。
  杜海这时也顾不得了,连忙把锅推给下属背:“厂长,刚才是小柴因为儿子没考上大学,心里不舒坦,找我聊聊。求我陪他喝闷酒。我也是想着团结同志,又到下班的点儿了,才陪他……”
  陈厂长显然也不想激化矛盾,给了个“你又欠了一个小辫子人情”的眼神,让杜海自己想象。
  然后就装作没看懂的样子,顺台阶下了:“原来是小柴心情不好,那也情有可原嘛,下不为例就好了。”
  他身后的秦辉本来想借机发难,看一把手想息事宁人,只能作罢。
  陈厂长又说:“我是刚才下班路过,看生产口和技术科的人都围在那儿贺喜,随便看看。发现是小顾的儿子考上外交学院了,可喜可贺呐。
  咱厂子从建厂那天,我就已经进场了,从工段长做起,到如今28年了,还没见过厂里子弟考上清华北大的,更别说分数比清华还高的。
  听你刚才和小顾打赌说,‘有考上了清华北大的、给厂子里制造荣誉的,再庆祝也不迟’,所以,我就来帮他看看,同喜么。”
  “外……外交学院?他家不是考上浙大了么?”杜海脑子一阵宕机,完全无法想象这一切,竟是转不过弯来。
  陈厂长哈哈大笑,拍着杜海的肩膀:“要不怎么说小顾家牛逼呢,上浙大的是他女儿顾敏,外交学院是他儿子顾骜——去徽省插队那个,今天才回来。通知书我们都奇文共欣赏过了。”
  杜海听了,瞠目结舌,倒也不敢多嘴。
  然而,一旁正心情郁闷至死的柴峻岭,却是胆儿颇肥地当着厂长的面质疑:
  “蛤?这怎么可能?顾镛他儿子不是才初中毕业、去年刚下乡的么。这种临时碰运气去试试水的,怎么可能考上!”
  谁让柴峻岭的儿子学习条件这么好,都屁没考上,也难怪他觉得无法理解了。
  陈厂长脸色一沉,却也懒得跟他计较无礼,只是打官腔地说:“小柴啊,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嘛。你的说法,就很不实事求是——小顾他儿子,在技术科帮忙翻译文献、找新材料做实验的时候,出了多少力,生产口的同志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连我都知道他数理化和外语确实厉害。你们搞政工的呐,也要深入群众,不要老是高高在上!”
  这种话,从厂长嘴里说出来,威力已经很够了。杜海冷汗直流地喝止了柴峻岭再瞎质疑,还赔笑道喜,最后免不了把开了的那瓶茅台重新塞好,两瓶一起递给顾镛。
  “小顾,恭喜你了。你别计较,到时候都补给你。我让小食堂开小灶弄两桌,大家一起庆祝吧。”后半句话,是压低了音量说的,希望顾镛别当场喊破。
  老爹是个实在人,也不想跟一位副厂长撕破脸,就当卖个人情,没有声张。
  杜海苦着脸,吩咐后勤口的人,立刻去小食堂张罗。
  小食堂连忙摆了四桌,够厂里领导和骨干中层干部坐的,至于普通人当然是没机会凑到这种档次的喜庆宴席上了。
  老爹也非常上道,赶去小食堂,当着其他被请客人的面,把钱彻底付清。
  只是没足够的粮票肉票可给。
  不过,这也是厂里默许的了。只要陈厂长或者别的副厂长点头,就可以只给钱、不给票动用这些计划外招待物资。
  这种大国企,多少都是有小灶油水、能弄到计划外的肉和其他珍贵食材的。
  别的不说,光保卫科的吴俊法,因为分管安全口,经常有这种机会,帮领导办脏事儿——比如厂里买了新的运货卡车,那总得试车吧?吴俊法就批个单子,让去南边的婺州山里转一圈。
  然后就从当地胆子大的关系户农民那儿,偷偷收几头计划外私养的猪(被抓住了的话,这种行径叫‘资本主义的尾巴’),或者是山里打到的野兽。
  然后切开了绑在汽车底大杠下面运回来,交给厂里的小食堂,沿途任何检查都发现不了。
  要不是有这批计划外的肉,厂里也没法招待隔三岔五来的中央和部委视察。
  酒席摆上之后,陈厂长居然纡尊降贵,率先亲自给顾镛敬酒:
  “来来来,小顾,今天我敬你,你儿子也算为咱厂子争光了。以后去了京城,可别忘了父老乡亲呐。”
  老爹很是激动,说了些很有时代感的场面话,把酒闷了。
  秦辉第二个站起来,却是直接找上了顾骜:“来,嗷嗷,你爸刚闷了,我们不欺负他。伯伯就敬你了。哎呀呀,能进外交部的,那可了不得了。说不定下次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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