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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慕容想，其实，这个女人还是挺漂亮的……就是脑子有点问题，对，比腾湘灵那个女人还严重。
　　“你别难过。”赵晨看着脸色还有些发白，正呆呆的看着她的燕慕容说道。“你已经尽力了……他们能做的，你已经做了，他们做不到的，你也做了。虽然失败了，但是你努力过，至少，他在死之前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
　　难过？燕慕容愣了愣，不明白这女人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愧疚嘛倒是有一点，可是难过又从何说起呢？
　　他是个医生，这些年隔着老头子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救治过多少人……当然，他只是医生，老头子也只是医生，他们都不是神仙。有些病的实在太重的，他们也束手无策，只能做到缓解病人的痛苦而已，生离死别见证的也不少了。
　　所以，他愧疚归愧疚，难过可是说不上。
　　要是每个医生都因为挽救不了病人的生命而感到难过，那这辈子就不用干别的了，每天在家里准备上纸巾，自己难过去吧。
　　就像陈汉清说的一样……谁能保证一辈子手术都不会失败一次？
　　要是每个医生都因为手术失败难过，那估计医院里就没有医生了。
　　“我没难过。”燕慕容轻声说道。
　　“你没难过就好。”赵晨笑道。“我还怕像你这种高手都是心高气傲，失败一次就心灰意冷，万一再想不开自尽了，那我找谁交我去？”
　　“……”燕慕容想哭。
　　自己绝对没说错，这女人就是读书读傻了……高手？心高气傲？心灰意冷？自尽？
　　这都是哪跟哪？她说的这些跟自己能沾得上边吗？
　　“我真的不难过，我也不是什么心高气傲的高手，更不会心灰意冷的想不开自尽。”燕慕容认真的解释着说道。
　　“嗯？”赵晨愣了愣，疑惑的问道。“那你干吗弄出这样一副看破红尘似的表情？”
　　“……”燕慕容无语……如果他现在有力气，他发誓，他一定会把这女人按在床上打一顿。
　　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就看出自己看破红尘？
　　沉默了半天，燕慕容才开口说道。“我这不是看破红尘……我是想告诉你，鸡汤快凉了。”
　　“啊，我差点忘了。”赵晨经燕慕容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是来给他送鸡汤的。尴尬的笑了笑，才端起柜子上的饭盒，拿出勺子，说道。“师傅，你就躺着吧，我知道你没力气，我喂你。”
　　燕慕容点了点头，心想，不用你说，我也得让你喂我，换个人都不行。
　　把燕慕容扶起来，枕头靠在床头，让燕慕容靠上去后，赵晨才舀了一勺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后，送到了燕慕容嘴边。
　　“哎？这鸡汤是你做的？”燕慕容喝了一口鸡汤，就诧异的看着赵晨。
　　这女人干别的不行，脑袋也有些不转筋，可这鸡汤还别说，比外面那些大酒店里做的都要好了不少。
　　听燕慕容一问，赵晨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弱弱的说道。“这……鸡是我买的。”
　　“嗯？然后呢？”
　　“也是我杀的。”赵晨看了燕慕容一眼，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燕慕容更纳闷了，不就杀了只鸡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毛是我拔的。”赵晨继续说道。
　　“我问的是鸡汤。”燕慕容奇怪的说道。“这鸡汤很好喝，没想道你还有这一手。”
　　“我……我……”赵晨犹豫了好半天，才红着脸，小声说道。“我不会做饭。”
　　“你不会做饭？”燕慕容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没事，不会做饭有什么大不了的，会做汤就行。”
　　“我也不会做汤。”赵晨的声音更小了，燕慕容那么表扬她，可她自己知道自己受之有愧啊。
　　“啊？那这汤是谁做的？”
　　“大厨……”


第141章　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
　　看着赵晨一脸‘害羞’的模样，燕慕容就想，既然不是你弄的，干吗弄的这么煽情呢？
　　不过对赵晨这个莫名其妙的徒弟，燕慕容还是有些感动的，虽然鸡汤不是她做的，但至少她也跑了几十里的山路去买了只鸡回来……更何况这鸡还是她亲手杀的和拔的毛。
　　“你就打算给我喝汤？”燕慕容看着饭盒里除了一点葱花，连点肉渣都没有的鸡汤，郁闷的问道。
　　“你想吃东西？”赵晨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还是喝点汤好一点，吃多了怕你不消化。”
　　人为道俎，我为鱼肉，燕慕容现在就跟那砧板上的鱼差不多，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更是奈何不了别人，只好一脸郁闷的喝着赵晨喂到嘴里的鸡汤。
　　吃饱……哦，是喝的差不多饱了以后，燕慕容感觉自己的身体也稍微有些力气了，就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把记在脑海里的那个号码按了上去，拨通。
　　“小子，是不是想你师傅我了？这么久了一个电话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在女人肚皮上了呢。”电话接通后，里面就传来一个嘻嘻哈哈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是你？……你小子，平时屁都不放一个，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你师傅我的情况，现在有事了才想起打电话？”
　　“你知道了？”燕慕容更诧异了，这老头天天在山里猫着，竟然还知道这边出事了。
　　“废话，我倒是不想知道，但是现在电视里，广播里播的就是这些，我不想听都一个劲儿的往我耳朵里钻。”
　　“你在哪？”燕慕容直接问道。
　　“在外面……不过我先告诉你，别指望我会帮你，你小子是个天才，我如果没说错的话，你现在已经能用出第四针了吧？”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燕慕容撇了撇嘴，心里却郁闷的很。
　　这老头儿，整天就是山旮旯的到处转悠，消息倒是灵通的很，自己的鬼门八针在下山前就已经可以完全熟练的用出第三针了，最近也有那么一点进步，第四针虽然用的不是很熟练，但至少也能勉强用的出来。
　　“想瞒我？哈哈。”电话那边得意的大笑了起来。“你小子的命根子有多长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何况别的事了。”
　　“老头子，不是我说你，要点脸行么，我一个大男人你偷看我洗澡就算了，还总把这事挂在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呢。”燕慕容无奈的叹气。
　　“放屁，你才有特殊癖好呢。”电话里传来一阵咆哮声，接着又安静了下来。
　　“小子，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打电话来的目的……我就实话告诉你，你不行，我也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你有办法？”燕慕容眼前一亮。
　　他知道老头子是什么样的人，人虽然不咋的，但做事很严谨，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既然用了除非这两字眼，那就是他肯定有办法。
　　“我有个屁的办法，我是说，除非你能用出第五针……你还记得第五针叫什么吧？”
　　“鬼针，第五针阴阳变？”燕慕容诧异的问道。
　　“没错，就是第五针，只有第五针或许才可以做到……阴阳变，就算刚死的人都能把他救活，更何况还没死呢。”
　　听到这个答案，燕慕容就泄气了。
　　第四针都勉强才能用出，他体内的气劲根本不足以支撑完整的第四针……第五针只是个传说。
　　鬼门八针，一共有八针，但是记载的却只有五针，老头子这半辈子也才能用出第四针，却始终摸不到第五针的门槛，更何况燕慕容了，以他现在的年纪，能勉强用出第四针都已经算是奇迹了。
　　“老头子，那本书上也没有记载这种病吗？”
　　“不知道。”老头子想都没想，就说道。“里面没提到过这种病症，不过却记录过一种相似的。”
　　“真的？”燕慕容大喜，或许这两者之间有一定的联系也说不定。
　　“我有必要骗你吗？”老头子不高兴的说道。“你个小兔崽子十岁就上山了，老头子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大，你有什么我能不清楚？我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等等。”燕慕容赶快阻止道。“老头儿，你又开始不正经了……你就不能换个词？那叫拉扯大好不好？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喂大？合着我这么多年就是吃那玩意才活这么大的？”
　　“噗哧！”
　　在一旁还端着饭盒的赵晨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但想了想，怎么说燕慕容也算是她的师傅……虽然还没教过她什么，但嘲笑师傅也是不好的。万一燕慕容一个不高兴再把自己逐出师门怎么办？
　　“差不多了。”老头子想了想，说道。“《青囊经》里倒是真记载着一种跟这种病症相似的，但是除了身上会出现血斑，之前的症状完全没有，而且这是一种通过动物粪便传染的病症。”
　　“怎么治？”燕慕容也不管一样不一样了，直接问道。
　　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在死马当活马医，他不治，对方是死，他治，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你真要知道？”
　　“总得试一试吧。”
　　“那你就试吧。”老头子也不拒绝，直接就在电话里把治疗方法说了一遍。
　　“这是在救人吗？”听着老头子说的治疗方法，燕慕容差点惊的把下巴都掉下来。“老头儿，你不是忽悠我呢吧？我怎么感觉这更像是在杀人？”
　　“差不多吧。”老头子说道。“救人和杀人，本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我又没试过，书上是这么记载的，我也就这么跟你说了，要不要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靠，你说了半天就等于白说。”
　　“那就当没听到吧。”老头子说道。“行了，我很忙的，就挂了。”
　　“死老头儿，连句再见都不说。”燕慕容抓着已经传来忙音的手机，郁闷的说道。


第142章　陈汉清的请求
　　“刚才那个人是太师傅？”赵晨手里端着饭盒，两只燕京扑闪扑闪的眨着，一脸好奇的问道。
　　“太师傅？”燕慕容大惊……好家伙，还好这女人在刚在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没多嘴，要不一句太师傅出口被老头子听到，自己又要惨了。
　　下山前老头子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收徒。去中医大学当老师也就算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徒弟，老头子要是知道了，估计会千里迢迢的赶来扒自己一层皮的。
　　“你可别乱叫。”燕慕容连忙说道。“你叫我师傅也就算了，至于我师傅，你就别叫太师傅了，他不会承认的……让他听到你这么叫，弄不好连我也得被逐出师门。”
　　“为什么？”赵晨一脸不解，叫他太师傅怎么了？这不尊敬他才这么叫的吗，难道要跟你一样叫他老头儿？
　　想了想，赵晨还是觉得自己不敢。
　　在她的观念里，授业者都是值得尊重的，比如她学校里的那些教授……她要是敢指着人家叫老头儿，估计博士文凭是拿不到的。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啊。”燕慕容摆摆手。“你先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会。”
　　赵晨撇撇嘴，也不再说话，她也知道燕慕容现在身体还属于虚弱阶段，收拾好饭盒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燕慕容这次是真的犹豫了，本来以为老头子会说出什么好办法呢，可他说的那个方法……燕慕容还真不敢轻易试。
　　正想着，陈汉清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小燕，你醒了？”陈汉清喊着燕慕容瞪着眼睛看着帐篷顶上的灯泡，惊喜的说道。“看你的状态，我还以为你要睡上个三天三夜呢。”
　　“陈校长，你怎么来了？”
　　“躺下，躺下吧。”陈汉清急走两步，把刚要坐起来的燕慕容按了下去，说道。“我刚才听赵晨那丫头说你醒了，好像你又想出什么办法了，是吗？”
　　燕慕容一阵无语，这女人的嘴怎么就那么快呢，前脚刚出去，后脚陈汉清就知道了。
　　“不是我想的办法，是我师傅告诉我的。”燕慕容想了想，觉得还是跟陈汉清商量一下的好。
　　“什么办法，快说说。”陈汉清焦急的问道。
　　他知道，能教出燕慕容这样徒弟的人，肯定不是他这种凡夫俗子可以比的上的。
　　燕慕容想了想，又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把老头子的话又对陈汉清重复了一遍。
　　“什么？”陈汉清惊的差点把鼻梁上的眼镜都摔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啊……膻中、乳根、期门、神阙……这些全都是死穴啊，你确定你师傅说的办法就是这个？”
　　别人信不信不一定，但是在中医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陈汉清是打死都不带信的。
　　开什么玩笑啊，针刺死穴，而且还是同时针刺这么多死穴，那就算不死，也得被扎死啊。
　　“是他说的，不过这个办法也不是他想出来的……只是他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上面记录过一种类似与这种病症的病，但是有些地方也不一样。”
　　“什么书？”陈汉清疑惑的问道，他不相信还会有书本记载这种治疗方法。
　　“青囊经！”
　　“什么？”陈汉清惊讶的大叫了一声，然后赶快捂住自己的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这老头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激动的通红，就跟猴子屁股似的。
　　不在业内，不知道《青囊经》意味着什么……就好像不踢足球永远不知道金靴奖对于一个球员是什么样的荣誉一样。
　　虽说华夏发展到现在，一些在过去得了就等于死亡的疾病已经不是什么大病了，但是华夏传承五千年的历史和老祖宗的智慧是不容否定的，一些疑难杂症，直到现在也无法完全被人们所了解。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
　　就说圆明园的十二兽首……以现在的技术来说，想仿造的话，仿真度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问题是，在当初那个科技并不发达的封建年代，甚至说华夏还没完全了解科技的年代，能做出如此精美的兽首，就能算是一个奇迹了。
　　稳定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陈汉清做贼似，小心翼翼的走到帐篷门口，探头出去，在确定周围没有人以后，才把帐篷的门帘放了下来，走到燕慕容的床边，小声的问道。“小燕，你刚才说的是《青囊经》吗？”
　　“我好像没说别的吧？”燕慕容笑道。
　　他就知道，这三个字如果说出来，陈汉清一定会是这种表情。
　　“怎么可能？”陈汉清死命的摇头。“《青囊经》虽然有不少人知道，可这本书根本没有留下来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相信老头子手里的是孤本。”
　　“真的？你师傅真的有《青囊经》？”陈汉清拉住燕慕容的手激动的问道。
　　“应该是有吧。”燕慕容也有些不确定了，反正他是没看过，而且老头子说了，什么时候自己的鬼针能用到第五针，那本被传为神书的《青囊经》才会到他手里。
　　“这……这个，能不能让我看一看？”陈汉清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似的，搓着双手，一脸期盼的看着燕慕容。
　　“陈校长，这我就没办法了。”燕慕容歉意的说道。“老头子说我的医术还没到能看《青囊经》的时候，那本书他当传家宝似的，估计我现在是没办法了。”
　　陈汉清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理解，就算燕慕容是委婉的拒绝他也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本书在中医界代表着什么他非常清楚，如果《青囊经》现世，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那谁也说不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风波绝对不会小。
　　“那……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你的师傅？”退而求其次，既然看不到书，那就见见人也可以。
　　俗话说，与高人岂可交臂而失之？
　　燕慕容的医术陈汉清都觉得不是自己能达到的，那么能教他的师傅，也就是他嘴里的那个老头子，医术会高的什么程度？
　　陈汉清想，如果能见到燕慕容嘴里的那个老头子，他不介意跪下来拜师的。


第143章　山寨
　　燕慕容是不知道陈汉清的想法，不然非要吐血三升不可。
　　年纪一把大了还要拜师……关键不是拜师不拜师的问题，是老头子压根就不会收徒弟，虽然自己叫他师傅，但这只是对外的称呼而已，大多数时间都是叫他老头子，老家伙，老不死的之类的……老头子则是叫他小子或者小王八蛋。
　　太正式太官方的称呼一般不会出现在两人嘴里。
　　“这个……我也不知道老头子在哪。”燕慕容为难的说道，不过看到陈汉清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似的露出那种期盼的表情，也不忍心直接拒绝。“我会跟他说的……他见不见我就不能保证了。”
　　“没关系，没关系。”陈汉清高兴的说道。“我知道，像你师傅这种人每天都会很忙。”
　　忙？燕慕容哑然……就那老头儿还会忙？除了偶尔去某个深山的村子里给治治病以外，都是窝在家里琢磨着怎么吃怎么喝，家里的各种果子酿成的酒都有几十坛子了。
　　“你确定要那么干？”说起正事，陈汉清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不是他不相信燕慕容，也不是不相信《青囊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