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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罗秘事-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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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宝哥用替身糊弄了的无名,在苦于也找不到宝哥下落的情况下,通过三十六侍罗的内部决意,也将目光指向了我。而后在得知了东家准备再次遣一支队伍前往古罗地时,她便打算以此为契机,打入东家准备组建的这支队伍中。一是为了掌握东家计划的动向,二则是为了接近我。
  有了上一次的失败,东家对于这一次的行动,那是格外的上心,不惜下了血本,在人员配置上,更是极尽所能。首先是邀请了对于古罗国历史研究颇深的左教授,其次是广州城里下地行当中,名气极大的穿山甲。而后又请到了风水阴阳术大家李大仙出山,最后通过黑市组织下重金寻一位身手高超之人,以备应付各种突发情况和危机。
  那身手高超之人,最后自然是被无名给拿下了,再加上心腹亲信虎头,和我这个大罗氏后人,自此东家的第二支特遣队,便以豪华阵容踏上了寻宝之路。
  在东家队伍尚未组建之时,一直暗中盯梢的袁丙昌就已经洞察了东家的行动计划,所以他是一早便来到了罗山县城,找到了东家的向导奎五,许以重金让他在给我们带路时,沿途留下记号。
  其实东家的计划一经出炉,除了袁丙昌以外,还有一个人也得知了消息,那就是洛地生。所以洛地生才会在我离开广州的前一天晚上,在明知我被人监视的情况下,不惜暴露自己的行踪,也要冒险与我会面的原因。虽然他巧妙设局,利用我和宝哥经常吃饭的饭馆服务员小丫头,成功的骗过了那些监视我的人,与我取得了一次会面,并且告诉了我句芒神像的秘密。
  但是洛地生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最亲近的人——洛雪,此时早已暗怀了鬼胎,在自己妹妹的蛊惑下,成为了袁丙昌安插在他身边的一枚棋子。
  洛雪在我与洛地生分开之后,很快便将情报传递了出去,因为当时洛地生有意支开了所有人,所以我和他的谈话内容,连洛雪也是不知道的。而这直接导致了洛地生的被绑,因为我和洛地生,都是关键性的人物,行动在即,两个关键人物私下会面,谈话内容自然显得十分重要。
  后来我们一行还没到罗山,袁丙昌却早已在罗山布置好了一切,并且那时候的他已经摆脱了洛门的监视,也和自己的组织断开了一切联系。
  他离开北京的时候,并没有带上二丫,在老夫少妻的岁月中,二丫早已取得了袁丙昌的信任,不但被其视为亲信,还安排她成了前山百合会余孽组织的一个头目,管理着手下好几十的人。
  因为袁丙昌在走之前,告诉过二丫,说他到了罗山之后,会设计摆脱掉洛门的监视,为了彻底隐匿行踪,他会切断与组织的所有联系,只和唐敏联手,在暗处行动。所以二丫在袁丙昌“消失”之后,便带着她的直系下属,开始了她自己的行动,她要用手上控制的余孽势力,再反过来牵制余孽势力自己,以便在暗中策应宝哥的计划。
  二丫首先是假传圣旨,令留守广州的那一支余孽组织成员立即赶往古罗地支援袁丙昌,说是支援,实则是为了将其引入古罗地的死局中,好将其一网打尽。后来等人到了,二丫才知道洛地生被绑架了,而她那时候也知道了洛地生在我离开广州之前,跟我会过一次面。为了不让洛地生供出和我会面的内容,也是为了宝哥用生命换来的计划不至于被这一突发情况,弄的胎死腹中,她当即以袁丙昌代理人的身份,下令要那一支余孽成员,将洛地生转交给她。
  但是二丫毕竟不是袁丙昌,那一支余孽势力纵然和袁丙昌断了联系,但也不愿完全听从二丫这个女人的话,更不要说,二丫还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他们深知洛地生关系重大,在没有袁丙昌主持大局的情况下,又不愿轻易相信二丫,所以便百般阻挠,始终不肯交出洛地生。
  自此余孽组织内部便出现了矛盾分化,一派以一直在广州执行监视任务并且绑架了洛地生的那一个分支为首,一派以二丫是袁丙昌的代理人为由,愿意服从二丫调遣,以二丫为首。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后来与二丫他们组织接触后,发现他们组织内部好像有极其严重的分化现象存在的原因。
  两派人马之间的矛盾,以二丫命人在对方羽翼未丰之前,强行夺走了洛地生为导火索,彻底决裂。最后由意见不一的两派相争,演变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殊途相残。
  我现在才明白,之后我所经历的很多事,看似机缘巧合,其实都是二丫在暗中依据宝哥的计划,有意引导而为。
  比如我们为了躲雨而钻进了那个由光头阿司,为了救出宝哥手下的那个女人,而挖洞逃出时,所留下来的那个通往山洞中的通道。二丫为了让我们继续前进,步入山洞深处,便命人用雷管炸掉了洞口,人为造成了塌方。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深入洞中,以便为了寻找出路,而发现她安排的另一支队伍,就是东哥率领的那一支后来被大岁莫名其妙给害死了的那一支队伍。
  其实东哥他们一行人,原本是不在计划之内的,是二丫零时采取的方案。原因就是我们被假奎五给骗了,而错过了和真奎五见面的机会,这样宝哥让奎五交给我的东西和话,就无法传达了。假奎五,以及他背后的前侍罗者势力的出现,是宝哥不曾预料到的情况,也是二丫始料不及的。所以二丫见此情况之后,立即从当地雇来一支下地队伍,让他们雇佣真奎五带路前往山鯓庙,再从山鯓庙进入六壬盘宫中,然后将奎五丢在盘宫里,以便在不经意间制造我与奎五的相遇。
  二丫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些不解,便问她为什么,要如此麻烦大费周章而为之。其实自己直接跟我接个头,然后将事情始末对我全盘告知,这难道不比一直躲在暗处,从旁引导我要来的直接和简单吗?
  二丫的回答让我无可反驳,也让我再一次领教了宝哥的心计之高明,目光之远见。
  宝哥早已交代他,除非一切都结束了,否则绝不可以向我透露他的计划,因为我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将我过早的引入计划执行者中来,很可能会毁掉他的死局。
  我在宝哥的心中,永远是那个秉信纯良,单纯无知的弟弟,他知道我脆弱的肩膀,根本无法像他那样背负那么多。到时候难免演不好这出息,提早露出了马脚,那么他所有的心血就将功亏一篑。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二丫那时候,虽然获得了一部分余孽们的支持,但是还有一派反对势力正两眼擦的雪亮在盯着她,实在是不容得她犯下任何一丝一毫的错误。如果她私下与我暗中接头,一旦被人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她自己性命不保不说,宝哥的计划也将无从实施了。
  所以二丫一直都是在暗中操作,通过旁敲侧击等一系列晦涩隐蔽的手段,来引导我一步步的朝着她和宝哥定下的死局中前进。
  期间虽然发生了很多,宝哥未曾料到的事情,但是二丫始终没有忘记最终的目标——无论来多少人,无论角逐的势力有多强大,只要是觊觎古罗人守护的秘密的,就必须一并铲除——这是宝哥定下的计划宗旨。其实原本宝哥的计划仅仅只是针对东家一派和袁丙昌一派,可是万万没想到,此事到后来,变得愈发不可控制。越来越多的各方势力加入了角逐中来,这几乎令二丫应接不暇,几近崩溃。


第十章 后记之再见侍罗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这地方本就荒凉,再加之晚秋的瑟瑟寒风,二丫下意识的紧了紧上身的衣服。
  后面的事,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关于宝哥的一切,现在都已经明了。至于二丫在这整个事件中,于什么时间点,切入引导过我的行动,那些都不重要了,她只简单列举了一二,我也没有多问。
  二丫说的没错,宝哥确实赢了,那些觊觎卷轴的各路人马,现在都已经和无名一起,随着虚无缥缈的黄龙洞,沉入了地底深渊。
  三十年来的恩怨,各路人马的明争暗斗,一场围绕古罗人神秘卷轴的殊死纷争,终于画上了句号。宝哥一手设计了整支句子,二丫安排了每一个字,我与所有参与了此事的人,都是这支句子里的一个字,最后在无名这个执笔者的挥笔下,完成了句号的书写,结束了一切。
  “你老是看时间干什么?”二丫在跟我讲述的时候,我见她期间多次抬手看表,此时心中难免不解。
  “等人。”二丫抬头向远处瞥了一眼。“我要为你宝哥做最后一件事。”
  “你约了谁?”我环顾四下荒野,再看看面前宝哥埋骨的地方,实在不知二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自己看吧,他们来了。”二丫起身站了起来,我随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去,那刹那间的回眸,竟让我瞬间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恍惚。
  ……
  我们陪着宝哥露宿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该走的都走了,但是二丫却依旧不肯离去,任凭我百般劝说也无济于事。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看着仅仅一夜光景,好似老去十年的二丫,心中怅然若失,顿时掀翻了一地的五味杂陈。
  “你先走吧,我只想再多陪你宝哥一会。”
  一句简单的话语,却让我听出了比天边还要遥远的伤感,我自知已无法劝动二丫,随即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便抹去眼角的泪水,黯然离去。
  我在离开时告诉二丫,先要处理完洛门的事,才能回家。毕竟洛地生已死,而他们洛家的宗戒还在我的手上。答应了洛地生的事,我是一定要办到的。
  我没有骗她,只是隐瞒了卷轴的事,没有将我接下来的行动,对她全盘托出而已。不是我不信任她,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我哪里还有任何理由去怀疑她什么。但是看着她苍白无力的身躯,憔悴的面容,涣散的眼神,宝哥的离去,宛如她的世界里失去了太阳。既然她以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我又何必在她面前,再卷风尘,就让她安静的陪陪宝哥吧。
  我先回到了县城,置办了东西,又在多方打听下,寻到了奎五,请他给我做向导,再带我去一次羽化坡。好歹也一起经历过生死,如今故人再见,奎五很给面子。不但请我吃了一顿丰盛的野味,还死活分文不收,说我要是再跟他客气,就去找别人带路。
  此后一路无奇,到了羽化坡后,我让奎五先回,说是自己认得方位,回去时是可以摸到县城的,让他不用等我了。
  奎五走后,我带上氧气瓶,从坡下的山河底,潜入六壬盘宫里的双层石室底部,然后从无名当时凿击出的开口钻进了石室里。
  这时候没有暴风雨,水位趋于正常,双层石室也早已随着水位一起下降了。我现在所在的这件石室,正处在盘弓的下方,和整个盘宫并不相连,完全就是一间密室。
  上面那间石室的底部,和下面这间不同,下面这间为了增加浮力,底部用的是木质结构,所以无名可以仅凭一把刀,就将其凿穿了。而上面石室的底部是石壁结构的,想要凿穿肯定是不切实际的。我早已料到这一点,特地在县城里,找了一家炮竹作坊,给了大钱,让老板给特制了个简易炸药包。
  等将顶部炸开后,我爬了上去,打开手电,果然看见了无底洞,和通往整个盘宫的那一间间石室和石门。
  故地重游,心中那份骇然,依旧不减当初,我盯着可以吞噬一切的无底深渊,背后凉飕飕的,一股寒意不由自主的又涌上心头。
  就和无名当时带着我下洞一样,我固定好绳索,经过漫长的下降,眼中撇过一尊尊龛洞中的上古神兽石像,那每一尊,都代表着一个神奇的侍罗者。
  中途没有停歇,我一路下滑至洞壁延伸进去的那个洞口,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一切都还和我离开的时候差不多。地上依旧有厚厚一层的灰色粉尘,不同的只是,原先弥漫在空气中的粉尘已经全都落定了。
  走过乱石嶙峋的一段路,我行至那条地下暗河旁,正愁该如何召唤渡船前来载我时,却见不知从哪里突然就冒出来一个穿黑袍的家伙。悄无声息,毫无征兆,犹如鬼魅降临一般,着实吓的我够呛。
  “你……你可认得我?”我缓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方才指着自己问对方。
  他身披宽大的黑袍,脸带黑色钨钢面具,整个头都包裹在帽兜里,对我轻轻的摇了几下头。
  “你们当时应该全都见过我才对,你怎么会不认得我?”我纳闷异常,想来这三十六侍罗,常年与世隔绝隐藏在这地底,有生之年也不知能不能见一回生人,这好不容易见过一次,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把我忘了。
  他没有出声,还是摇头。
  我急了,想了想,便对他摆摆手:“算了,也不跟你套近乎了,套了也没用,你快点召唤渡船来,我要去宫殿见你们老大赑屃。”
  我说完,楞了半响,见他无动于衷,竟然还是对我摇头,这顿时是急得直跺脚。
  “我说你别总是摇头啊,你能不能说句话,你这跟我一个劲儿的摇头,算怎么回事呢?”
  看来这些侍罗者,是没一个正常的,这丫的除了摇头,就不会别的了。当下他依旧是摇头回应我,只是这次和前两次不同,他一边摇头,还一边发出了声响。
  他不是在说话,而是发出了那种喉音,那种类似于藏族呼麦的喉音声响,和我上一次在这里见到他们时,听见的一模一样。
  我思忖片刻,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丫一直对我摇头,可能不是对我说的话摇头,而是在通过摇头,向我表示,他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心中一惊——这丫的听不懂人话!
  好嘛,你听不懂我说话,可我也听不懂你说话啊,你那咕咕噜噜的喉音,谁能听懂是什么意思。
  我转动了一下脑袋,看来只有用最原始的人类沟通方法去与他交流了。我先将无名的玉佩拿出来给他看了一眼,然后用肢体语言做出一个朝水面射箭的动作。比划了半天,见他终于探手伸进黑袍里拿出了一把弓,我这才释然的长吁一口气。
  他招来了渡船,我们乘船前往那条堪比奇观的地底大裂谷。和以前的情况一样,渡船依旧没有任何人撑船,但是却行驶的有条不紊。
  我跟在黑袍人的后面,再一次回到了那震撼人心的绝壁里的石头宫殿中。
  还是在那间犹如会议厅一般的大型石室里,我看见了其他几位侍罗者,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黑袍黑面具。也不知道这些人累不累,隐身在这种地方,还整的跟见不得人似得,话说这里除了他们以外,别说其他人类了,连只耗子都不一定有吧!
  “你们谁能听懂人话?”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因为这些侍罗者中,除了无名以外,至少还有一个人,也懂得语言交流。我随无名来的那一次,就见过她和一个黑袍人,用汉语说过话。
  面前的几个黑袍子没一个出声的,都戴着面具,也看不清他们的面部表情。我正想着该如何再用肢体语言,告诉他们我要表达的意思时,自通往宫殿深处的长廊里,走来了另一个黑袍子。
  “把玉佩给我。”那黑袍行至我面前,用着和无名一样,没有任何起伏语调的口气对我说道。
  “太好了,终于来了一个能听懂人话的了。”我心中一喜,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随即看着他的面具,问道:“你是赑屃吗?我要找你们老大赑屃。”
  “把玉佩给我。”黑袍子对我的话,充耳不闻,还是同样的一句话,又对我重复了一遍。
  哎呀我去,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和无名就那么像,说话的语气,和做事的风格,都是那种藐视一切的感觉。
  我在心中暗自思忖,但是手上还是乖乖的从胸口将玉佩取了下来,毕恭毕敬的交到了对方手上。这帮侍罗都不是正常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和无名一样,下起手来至少还懂点怜香惜铁,这要是惹急了可不是我能应付得了的。
  黑袍子接过玉佩,看都没看,只是单手握住摸了摸,随即将玉佩紧紧的攥在手心,沉寂了一会才对我说道:“东西呢?”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赑屃?”我环顾四周,看了一眼其他的黑袍人,沉住气说道:“猰貐交代,卷轴只能交给赑屃。”



第十一章 后记之两件事毕
  面对着一群看不清面目,不知善恶的侍罗者们,我确实很害怕,也被他们那种好像与身俱来就有的威慑力所深深的震慑着。但是我依旧没有忘记无名在临死之前的交代,就算丢了性命,我也要坚持住原则,不见赑屃,我是绝不会交出卷轴的。
  黑袍人杵在那里许久,手上依旧紧握着无名的玉佩,既没有发话,也没有为难我,气氛一下子有些紧张。大约过了半分钟之后,事情才有了转机,对方探手进黑袍里取出另外一个玉佩,亮在了我的眼前。
  伸过来的大手,犹如血盆虎口,我也不敢伸手去接,只是用手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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