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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皓泉身子微微一震。

赵队笑了笑，“真相？是什么呢？我倒是想听听你嘴里提到的所谓的真相！”

我道，“真相就是……任佩佩生前其实是个喜欢虐待别人的姑娘，别人越痛苦，她的心里，应该就越能得到满足。”

此时，欧阳皓泉露出一副慌乱之极的表情，望着我。赵队也随着我的话，陷入了思考。

“我之前一直以为……任佩佩也是个喜欢性窒息的女孩，但后来渐渐地，我发现，我这个想法大错特错。或许是因为先入为主吧，我一直忽略了另外一件更加关键的事情，那就是任佩佩，其实有着很狂热的暴力倾向！”

“闭嘴！别说了！”欧阳皓泉突然发疯了一样在旁边大叫。

“你他妈的给我安静点！”冯天松非常不爽的走过去，紧接着迅速把自己的袜子脱下来，拿在手里，对欧阳皓泉森然道，“再乱叫，我就把它塞在你嘴里。这袜子差不多一个月没洗过了，你想尝尝味道么？”

“你……”欧阳皓泉果然不敢继续吼了。有些人可能不怕被人照脸狠狠来一拳，但是嘴里被塞进一只酸了吧唧的臭袜子，那还是无法忍受的。

尽管冯天松这个举动在警局里面不太合适，但此时审讯室里面并没有外人，那些领导索性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赵队从欧阳皓泉那边收回目光，做了个手势，道，“你的意思是，姜萌身上的那些旧伤口，是任佩佩弄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道，“恐怕高中时期开始，任佩佩就这样了！她和陈卿卿最大的不同点是，尽管她们都是由夹腿这种不良习惯开始，一直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纠正，所以到最后一步步演变成更加厉害的心理畸形。但是，陈卿卿需要的是性窒息，可任佩佩，真正需要的是虐待别人，才能得到极大的刺激和满足！”

说到这里，欧阳皓泉又开始无法控制的大叫，冯天松马上老实不客气的，直接用袜子紧紧塞住了欧阳皓泉的嘴。

“呜呜呜……”很快的，欧阳皓泉的大叫声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像是从鼻子里面硬挤出来的，对我们谈话丝毫造不成任何影响的声音。此时，冯天松把欧阳皓泉紧紧按在椅子上，避免他产生巨大的冲动，然后冲过来对我们造成伤害。

“还记得常开怀和其他那两个男生吗？不觉得他们的性格有点娘吗？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一种巧合，而是欧阳皓泉为了迎合任佩佩虐待别人的心里，特意找来这样的人相处，然后在任佩佩有需要的时候，把他们全部带到电子厂的员工宿舍，让任佩佩的畸形心里得到满足！”

赵队道，“可常开怀他们为什么从不提起这样的事情？”

我分析道，“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对常开怀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因为他们虽然很娘，但至少还有男人的自尊。况且常开怀他们家庭条件也都很不错，如果说出去的话，他们也怕自己的前途和名声受到影响！有的时候名门子弟，最在乎的就是名声。”

赵队仔细想了想，道，“不错，常开怀父母是商人。另外那两个家里都是从政的，身居高位，恐怕也不愿意让家里知道，他们有这方面的毛病。可是……他们是主动喜欢被虐待呢，还是被逼迫的？”

我看了一眼欧阳皓泉，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欧阳皓泉有办法影响他们的脑部活动，让他们产生一种极强的、会上瘾、会依赖的超快感！我相信如果欧阳皓泉想这么做的话，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呜呜呜……”欧阳皓泉怒目圆睁，就像一头正在发怒的狮子，再次发出一阵阵鼻腔音。

赵队道，“是不是这样，让我们调查一下就知道了。”说完，赵队当场命令自己的手下，马上请常开怀等人，再次来警局协助调查。

第四十六章。拨云见日

常开怀等人被请到警局之后，很快发现他们身上确实有大小不一、长短不同、各式各样的伤痕。

就和姜萌身上的伤痕差不多，但他们比姜萌多了一样：那就是烫伤！

“任佩佩生前抽烟吗？”几乎是第一眼看到他们身上用烟头烫出来的烟花，赵队就这样问调查人员。

“任佩佩并不会抽烟！”调查人员这样回答。

“但是欧阳皓泉会！”我在旁边提醒赵队，“每次常开怀等人见到任佩佩。旁边都有欧阳皓泉在场。所以即使任佩佩不会抽烟，他们身上的烟花也是可以理解的。”

事情进行到这里，我的推测已经让赵队深信不疑。

然而……

随之而来的疑问就是，“即使任佩佩心理扭曲，喜欢虐待别人，又有什么区别吗？”

答案是肯定的！

……

审讯室内。

当赵队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答案是。“欧阳皓泉的那把刀，一直由任佩佩保管。因为这样的话。一旦出什么事情，欧阳皓泉就能替任佩佩扛下来。”

“所以事发当天，那把刀实际上已经在任佩佩手里？”

“应该是的。”我道，“况且你仔细想想，如果欧阳皓泉真的用那把刀，杀掉了任佩佩，为什么要埋在土里面呢？他完全可以放在家里面，不拿出来。或者干脆把那把刀，直接毁灭掉。没必要蠢到埋在地里面，等着人来发现证据！”

赵队苦笑了一声，道，“确实，这地方是个疑点。不过……”

我打断赵队，道，“所以这很明显的是，有人用欧阳皓泉的刀。杀死了任佩佩。并且还想嫁祸给欧阳皓泉！”

“这个人应该就是陈卿卿、常开怀、地包天里面其中的一个吧？”冯天松忍不住在旁边接了一句。

“对！”我点了点头。

“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陈卿卿。”

我话音刚落，李京马上伸出手。叫道，“等一下！”

我对他做了个手势，道，“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不过，先听我把话说完。”

李京看着我，微微一挑眉毛。

赵队问道，“陈卿卿有什么理由要杀任佩佩呢？”

我道，“首先，任佩佩和欧阳皓泉在一起，我认为欧阳皓泉对待任佩佩和陈卿卿的感情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或者可以这样简单的说，欧阳皓泉对陈卿卿是玩玩而已，但是对任佩佩，却是认真的。”

“其次，任佩佩对欧阳皓泉有虐待行为，陈卿卿无意中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一直如噎在喉，这种情绪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终于有一天，彻底爆发！”

“第三，任佩佩的口碑应该不是很好，如果有人经常在陈卿卿耳边说坏话，久而久之，陈卿卿一定会受到影响！”来节丸才。

“第四，12月13日那天，陈卿卿应该受到了某种刺激，我认为这个刺激，就是那个所谓的，任佩佩被人欺负的视频！”

……

我一口气说到这里，赵队和冯天松同时动容。

赵队道，“就算任佩佩被人欺负，怎么会刺激到陈卿卿呢？”

我道，“那是因为视频里面的男主角，正是欧阳皓泉的缘故！”

赵队眉头皱得更深，道，“还是没明白。即使是欧阳皓泉，那又怎么了？”

我道，“我们看到的视频，未必是完整版。有很多内容，或许被剪切掉了！”

“这……”

“如果是普通的强来视频，当然不会刺激到陈卿卿！但如果画面的开头，直接就给出了男主角，就是欧阳皓泉呢？如果欧阳皓泉和陈卿卿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碰过陈卿卿呢？当然，任佩佩和欧阳皓泉亲热的镜头，并不是导致陈卿卿动了杀机的全部！但这段视频一定是导火索，刹那间让陈卿卿想起来，自己在欧阳皓泉身上未曾拥有过的，任佩佩全部享有！可任佩佩一点都不珍惜，相反，她为了满足自己畸形的欲望，长期虐待欧阳皓泉。这样一来，陈卿卿的心里就应该感到很不平衡了！”

赵队沉吟道，“你是说这段视频，头和尾都被人掐去了，让人故意以为是强来的视频，但其实不是？”

“对！”我按照自己的思路接着道，“视频应该是纪念欧阳皓泉和任佩佩第一次真正亲热的片段。我想任佩佩这种长期心理扭曲不正常的女生，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和欧阳皓泉发生关系的。所以假设他们能……一定很值得留念，所以这段视频诞生了！”

“那么，就算是这样，这视频应该极度隐秘才对，又是谁把它泄露出去的？陈卿卿又怎会看到呢？”

“这个问题，放在一会儿再说也不迟！”我脑子里面努力幻想着当时的画面，道，“我们先假设有人给陈卿卿通过网络聊天软件，发来了这样的视频，紧接着马上又有人告诉她，任佩佩和欧阳皓泉发生了剧烈的争吵，那时候，任佩佩甚至还说了很多欧阳皓泉的坏话，这时，欧阳皓泉苦苦哀求，但任佩佩并没有心软，最终还是决定说分手。此时，看到欧阳皓泉十分下贱的样子，和任佩佩一脸高傲的样子，陈卿卿往日的不满和日积月累的心里不平衡，就在那一刻，彻彻底底的爆发了！她立刻决定，要去找任佩佩深深理论一番！”

此刻，赵队、冯天松、李京，同时看着我，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道，“压抑的情绪让本就有失眠习惯的陈卿卿，更加睡不着。当时她应该是辗转反侧，胡思乱想，终于，她在半夜11、12点钟左右的时候，打车来到电子厂的员工宿舍。”

说到这里，我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瓶，“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才又接着道，“陈卿卿来到宿舍之后，马上和任佩佩吵了起来。因为当天任佩佩和欧阳皓泉提了分手，心情自然就不会好，两个人的语言激烈程度马上一步步升级。此时，任佩佩大怒之下，应该拿出了那把她用来虐待别人的刀子，但我认为当时任佩佩只不过是想吓唬一下陈卿卿，却没想到两人拉扯之下，陈卿卿反而用那把刀子，误伤了任佩佩。”

“看任佩佩生前的照片，她比陈卿卿要强壮，力量应该比陈卿卿大一些。即使是两人势均力敌、女人之间的打架，为什么陈卿卿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任佩佩反而被弄死了呢？”冯天松这时问道。

我道，“这里面自然有个很奇妙的原因，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先说任佩佩和陈卿卿。我认为当时两个女孩并没有当场发生毙命的事情，那时候，陈卿卿应该马上想要打车回去，然而那个地方太荒凉，根本不可能有出租车什么的路过，所以陈卿卿这时很快就做了个决定。”

冯天松问道，“什么决定？”

我道，“她马上打电话给地包天，让他马上来电子厂员工宿舍一趟，接自己回去！”

赵队接口道，“可我们查过陈卿卿的通话记录，根本没发现她当时给地包天打过电话！”

我道，“没人规定一个人只有一部手机。而且因为地包天是陈卿卿的哥哥，所以在地包天没有来南京之前，陈卿卿可能还有另外一部手机，办了个打长途便宜的电话卡，或者，陈卿卿的手机有双卡双待的功能，她还有另外一张电话卡，可以很轻易的就解决此事！”

“好吧！”赵队点了点头，道，“接着呢，你认为当时又发生了什么？”

我道，“地包天来了之后，本来打算马上带陈卿卿走的。或许地包天气不过，想找到任佩佩骂她几句，却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们共同发现了一件十分意外，而又感到无限惶恐的事情，那就是……任佩佩死了！”

说到这里，刚才一直在坐在椅子上，嘴巴被袜子塞住，用鼻子发出抗议声响的欧阳皓泉，突然瞬间安静了下来。

眼泪顺着他的眼睛不停向外涌出。

第四十七章。局中局

“任佩佩突然死了，一定十分出乎陈卿卿和地包天的意料之外！当时，陈卿卿应该感到很慌乱，大概是六神无主、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的状态吧。估计她无法回想起任佩佩到底是怎么死的，或许是之前两个人在争夺那把刀的过程中。陈卿卿不小心将任佩佩的大动脉划破了。但陈卿卿伤人之后，可能转身就跑了，没留意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可能会造成任佩佩的致命伤！”

一口气说到这里，我再次喝了口矿泉水，道，“当时的可能性有很多种。我只是随便列出其中一种。总之那时候更重要的关键点是，当地包天出现在电子厂的员工宿舍的时候。任佩佩已经死了！等到他们回过神，意识到这个结果无法挽回的时候，估计就开始继续留在那里，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冯天松问。

“想如何把这件事情嫁祸给别人的方法！”我道，“那么，想到‘嫁祸’这两个字，他们一定很快继续往下想，应该嫁祸给谁呢？想起狠心的欧阳皓泉，抛弃了自己，还和任佩佩爱的死去活来，自己为了欧阳皓泉不惜犯下了杀人罪，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于欧阳皓泉。那么这时候陈卿卿的心态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冯天松想了想，道，“应该是恨意很快占了上风。”

我颔首道，“不错。所以当地包天提出把这件事情嫁祸给欧阳皓泉时。即使陈卿卿仍旧对欧阳皓泉有着很大的情愫。但……她最终还是同意了。仇恨和后悔慢慢腐蚀着陈卿卿的心，她当时应该无法思考，所以一切的计划。都是地包天想出来的。”

“要想嫁祸给欧阳皓泉，最有效的方法无疑是让那把刻有‘皓泉’两个字的刀，有条不紊的逐渐出现在警方的视野之内。但是……如何让这把刀出现在警方的视线，又不会惹人怀疑呢？”

“地包天想来想去，一步一步设了个很厉害的连环局。首先，任佩佩的尸体早晚都会暴露在警方的视野之内，除非可以做到把任佩佩的尸体剁了煮了吃了，彻底毁尸灭迹，否则被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情。退一步讲，即使任佩佩的尸体从此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了，但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旦有人报案，警方一定会调查的。这样一来，矛头可能还是会指向欧阳皓泉以及欧阳皓泉的前女友，风险如果太大，就一定要想办法转移！”

听到这里，赵队不知不觉顺着我的话继续道，“况且，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尸体从此蒸发，他们也不具备这个条件。”

我道，“所以第二步，让目前凡是和任佩佩有着紧密关系的人，都成为被警方怀疑的对象。于是地包天和陈卿卿当场做了个决定，把任佩佩分尸。当然，分尸的时候，时间会很长，所以为了避免室友怀疑，地包天先把尸体藏好，然后把任佩佩送了回去。我认为他们所用的交通工具应该是电动车一类的。因为当时的时间比较晚，地包天出来的比较急，而根据地包天住的地方推算，骑电动车的话到电子厂的员工宿舍，最多也只需要15~20分钟左右的路程。”

冯天松此时，也能把所有事情都联系在一起的道，“地包天和任佩佩回去的过程中，碰巧发现了把车子停在半路、喝得烂醉如泥的欧阳皓泉，他们一开始应该很害怕，但是当她们发现欧阳皓泉完全喝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地包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试着拉开车门，发现车门果然没锁，于是就把欧阳皓泉的手机故意调错时间，这样做的好处，一旦将来欧阳皓泉的口供和当时的时间对不上号，就能被警方强烈的怀疑！”

我点了点头，道，“他们偷偷摸摸做完了这一切，地包天就把陈卿卿送回了寝室，紧接着心急火燎的按照原路返回，就在这个时间段，欧阳皓泉醒了，然后给常开怀发了条短信，紧接着又去员工宿舍看了一眼，发现空无一人后，失望的离开！”

说到这里，我把时间进行了一下汇总，道，“任佩佩真正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午夜11点~12点左右。地包天匆匆赶来接陈卿卿的时候，应该是在1点之前。但是简单处理现场和尸体应该需要1~2个小时的时间。再加上送任佩佩回去，来回返程，也需要2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这样一来，等到欧阳皓泉走了之后，宿舍内又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地包天一个人的时候，应该是到了凌晨4~5点钟左右，这和常开怀所讲的，来到员工宿舍听到午夜剁骨声，完全吻合。”

“接下来，当地包天肢解完任佩佩的尸体之后，第三步，他就应该想着，如何处理任佩佩的尸体不会让人怀疑到陈卿卿。此时地包天应该没什么好办法，但是这个时候回到寝室的陈卿卿，应该给他出了个很厉害的主意，那就是把任佩佩的尸体分成20份，分别抛在《南京秘史》中提到的20个地名处。而熟悉《南京秘史》的陈卿卿明白，一旦有自以为是的破案高手出现了，应该会有很大的几率查到《南京秘史》这条线路，那么或许这些人就会觉得，越是扑朔迷离的案件，越会出现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说不定任佩佩是想利用自己的自杀，换取国人对南京大屠杀的深刻反思和记忆。这个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冯天松摸着自己的下巴，道，“所以我们就集体被人当枪使了一把？”

我道，“恐怕是的！这是一个针对所谓的聪明人所布下的局。越是聪明的人，往往可能越容易中招！”

冯天松看着我，叹息道，“可惜咱们的江小河，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聪明，已经超越了他们对于‘聪明’这两个字所能理解的范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