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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捡了朕的小狼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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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喜磕过头,弓着身子退了几步,才转身出了大殿。
  太子殿下乃中宫嫡出,中宫又是皇上元妻,情谊深厚。纵使皇后过世多年,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依旧是不能撼动的。
  关于太子的差事,王喜是一刻都不敢耽搁。
  说是找两个模样好身家清白的宫女就成,但哪个不要饱读诗书,精通琴棋书画。普通人家出来的姑娘,是决计入不了太子的眼。王喜心里琢磨着,这差事可出不得差子。
  “王公公,这般急匆匆的,是往哪去呀?”
  拦在王喜面前的女子容色娇艳,水眸樱唇,额间还缀一颗通透无暇的西子红玉,身着粉色春裳,整个人艳光四射。王喜见了来人,连忙垂下头。
  “回丽昭仪,奴才正要去容秀宫呢,挑两个得用的丫头。”
  丽昭仪挑了挑眉,问到:“皇上要的么?”
  “并非,是皇上指给东宫的。”王喜低眉顺目,“娘娘,老奴这差事急着,就不伺候您了。”
  丽昭仪最近风头正盛,各地进献的什么稀罕物件,皇上总惦记着她的一份,丽昭仪便愈加目中无人了。什么事都得问一句,什么事都得插一手,俨然把自己当着皇宫的正主了。
  王喜面上毕恭毕敬,心中却不免嗤笑一声。底下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皇上宠个几日,就把自己当人看了。
  “去吧,太子的事,是该好生操持着。”丽昭仪掐着帕角,摆了摆手。由侍女搀着,往南边去了。
  

    
第4章 漠北王府
  冉觉生辰将至,臣子宫妃皇子皇女都齐齐筹备着寿礼,企图在寿宴当日博得帝王青眼。
  冉彦当年也费了颇多功夫,近乎跨了整个尧国,才寻到终年湿热的地方。让擅长栽种的老农套了模具,在春日里便种出了表面长有万寿无疆等字样的葫芦。快马加鞭送往京城,恰恰赶上了寿辰,惹得冉觉连连夸赞,捧着葫芦爱不释手。
  冉彦这辈子故伎重施,特制的葫芦已经送到了他手上,只待寿辰那日献上即可。
  父皇的心思,他已经能摸透个七八分了。
  父皇算是个好皇帝,从先帝手中接下的太平江山,依旧安泰无恙。可他的心思落在治国之上,也只剩个三四分。宫里美人占他两分心,皇子皇女占他两分心,求长生不老占他两分心,便就什么也不剩了。
  冉彦撑着头,目光飘远。
  父皇上辈子服食了术士所制丹药,年仅不惑便暴毙而亡,自己杀了大批术士,断了京城这股祈长生,求不老的歪风邪气。但这一朝重生,京里的王公贵族依旧对术士趋之若鹜,这简直是尧国的毒瘤,不除不行。
  “殿下。”元德见冉彦正发着呆,便轻声唤了唤。
  “何事?”听见元德的声音,冉彦一瞬间回过神来。
  “陛下赏了殿下两个贴身侍女,王喜公公亲自送过来的,现在在殿外候着。”那两个宫女生的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想来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冉彦皱了皱眉,摆手示意元德将人领进来。
  “奴才/奴婢叩见太子。”
  三人恭恭敬敬叩首行了大礼,冉彦坐在主位上,道了声平身。
  “殿下,这两个宫女是陛下亲自吩咐送过来的,一个叫半荆,一个叫半夏。”
  半荆较为稳重,福了福礼后,便垂下眸子看自己脚尖。半夏羞怯怯的,偷偷朝冉彦看了好几眼,脸颊上尽是桃色。
  冉彦扫了眼二女,淡淡的说:“劳公公替孤谢过父皇。”
  “太子言重了,这些都是咱家该做的。”
  王喜走后,元德见冉彦的脸冷了下来,心底不由的颤了颤。
  “殿下,那两个宫女,安排到何处?”
  冉彦按了按额头,“搁在宫里做粗活吧。”
  父皇赏下来的宫女,是断断没有退回去的说法。要是上辈子,他也就欢欢喜喜当做恩典收下了,可这辈子,这事却徒惹他糟心。
  *
  “主子,皇帝赏了小太子两个暖床婢女,你这么就干看着?”广靖坐在树杈上,冲祁子澈眨了眨眼。
  “你怎么这么多话。”祁子澈正翻着兵书,没工夫搭理广靖。
  广靖自知无趣,撇了撇嘴,从树上跳了下来,一溜烟没了影。
  没过一炷香时间,广靖捧着芝麻烧饼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主子,小太子的车驾正往王府这边来了。”广靖说完,连忙咬了一大口饼。
  祁子澈的耳朵动了动,面上却无波无澜。“他来王府,你急个什么?”
  “我不急,我怕你急呀。”
  “赶紧吃你的饼,少说话。”祁子澈翻书的手顿了顿。
  广靖三下五除二的啃完了饼,还有些意犹未尽。“主子,这饼的味道真不错,要不趁着小太子来之前,我去给你买块尝尝。”
  “滚一边去。”祁子澈没好气的说到。
  广靖闻言,将双手叠放,捂在了嘴上。
  没过多大会,管家拖着圆滚滚的肚子过来禀报,说太子殿下登门,正往长宁院来。
  冉彦来王府之前并没有递来消息,祁子澈也只当不知道,这会子管家来报,便起身去迎。
  *
  冉彦对漠北王府的布局烂熟于心,但为了不让人生疑,还是由仆人引着,往长宁院去。
  出宫是冉彦突生的念头,也没让太监传话,自己拿了令牌便出了宫。
  尧国皇室对皇子的管教较为自由,皇子年满十岁便又内务府发放令牌,自由出入宫门,不必在宫里拘着。
  但冉彦在十六之前很少出宫,一是作为储君,学业繁重,文武老师对他要求极严;二则是,他在京内无母族亲眷需要拜访,便索性不出宫。后来与祁子澈交好,往漠北王府的去的次数便多了起来,也曾扮作寻常人家的公子查看京内百姓的生活。登上皇位后,却是被禁锢在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宫室内。
  冉彦看了看四周熟悉的亭台楼阁,眸子里染上了淡淡的喜色。
  “臣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无妨,孤今日正巧出宫看看,顺路来瞧瞧。没遣人过来传话,可有扰了小王爷?”冉彦的谎,说的顺溜。做皇帝时有颇多的身不由己,便管不了这些真言假语。
  祁子澈憋着笑,“殿下前来,臣倍感荣幸。”
  “不必拘这些虚礼。孤这还是第一次来漠北王府,小王爷不带孤瞧瞧?”
  “这是自然,不过臣也刚来王府,只了解了个大概。若是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殿下见谅。”先帝给足了前任漠北王面子,王府修的超出了亲王规格,横向长度占了两条街。且里面的精巧程度竟可与皇宫匹敌,还特意让工匠融合了漠北人的喜好,添了不少漠北特有的纹案及装饰。王府如此之大,入住不满十天的祁子澈若是角角落落都知晓,却是说不过去。“殿下叫臣名字便好,臣担不起殿下这声小王爷。”
  历任漠北王在青壮年期鲜有立嗣的,而是让自己的儿子们明争暗斗,从而决出最为合适的人选。不过祁子澈是嫡出,更受尊敬些,大家便尊他一声小王爷。
  祁子澈说话时,脸上漾着笑意,阳光似乎格外眷顾他,给他的脸上踱了一层耀眼的金色。冉彦偏过头,竟有些晃神。
  祁子澈长相刚毅,尚且年幼便能看出几分,长大后便更加棱角分明。当年京中可有不少姑娘倾心于他,冉彦突然有些危机感。尧国姑娘不爱书生却爱武将,还真不是个好风向。
  “好,孤便叫你子澈。”
  漠北王府虽混入了不少漠北的风俗,但终究不是漠北,没有漠北那宏伟气魄。祁子澈带冉彦逛王府时,不说王府,却说漠北的天,漠北的地,漠北的姑娘,漠北的汉子。漠北疆域辽阔,有草原,有湖泊,千里良驹使足全力两日也跑不出漠北。祁子澈说的时候,眼里都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冉彦心里突然间梗了块石头,让他十分难受。让子澈留在京城,不正是将自由驰骋于草原的幼狼困于笼中,他如何肯?
  “殿下是不爱听这些吗?”祁子澈见冉彦面色不愉,便以为他对漠北毫无兴趣,忙解释说:“我看见这王府里的一草一木,便想起来漠北来,说了这些殿下不爱听的话,请殿下恕罪。”
  冉彦摆摆手,“无妨,孤对漠北,还挺感兴趣的。”
  上辈子终其一生也没踏足漠北,没看过子澈口中的辽阔草原,遍地牛羊,这辈子说什么也得去一趟。
  祁子澈见他这般说,便又接着讲了下去。漠北人爱吃烤制的食物,整头的猪羊搁在架子上,洒上特制的香料。姑娘们围着火堆唱歌起舞,和京城是两番天地。
  “漠北这般有趣,孤若是有机会,定要去漠北看上几眼。”
  “若殿下去漠北,臣便做殿下的向导,带殿下去草原上跑马。”
  “好。”
  *
  冉彦在王府里待至黄昏,才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
  马车轱辘轧着了小石子,稍稍颠簸了一下,冉彦心里有事,便没多在意。
  父皇想将子澈留在京中,他更想。虽然圣旨还没下达,有更改的余地,但是他却并不想这样做。子澈若是离京回了漠北,两人便是再无交集。
  冉彦咬了咬唇,将子澈留在京城,是他不对,但以后他会百倍千倍对子澈好。
  宫门口的守卫见是太子的车驾,便立马立起了交叉的长矛。
  冉彦迈进宫门时,有些心不在焉,元德瞧出了些什么,却不敢问。
  “殿下脸色似乎不好,今日可要早些沐浴歇息?”
  冉彦颔首,没说话。
  汤池里雾气腾腾,冉彦的眼前有些模糊,雾气里渐渐的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身披战甲,单膝跪下。甲胄上还有鲜血滴下,落进了水里。
  “臣愿为陛下开疆拓土,守得尧国太平。”
  

    
第5章 寿宴
  皇上四十寿辰,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除此之外,因着前来贺寿的外官和诸侯颇多,便解了十日宵禁。京中一片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宫内张灯结彩,处处弥漫着喜气。又因为庆和帝爱看戏,宫闱局便寻了几个知名的戏班子,在宫中咿咿呀呀的唱起来。那锣鼓喧天,声音恨不得刺破头顶的九重天。
  寿宴午时便要开始,冉彦挑了件喜庆的衣裳,早早的携了礼离开东宫。
  如此重大的日子,他这个太子可迟不得,不然难免落人话柄。
  今日宫门大开,不少王公贵族携了妻儿入宫。冉彦在路上碰见了好几位大臣,不由的寒暄了几句,等到了地方,寿宴已经快开始了。
  鲁王见冉彦来的迟,勾起一边嘴角,便是出言讽刺:“二弟掐着点给父皇贺寿,孝心天地可鉴呀。”
  “比不上大皇兄。”冉彦语气淡淡的,鲁王的阴阳怪气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鲁王冉司也是个母妃早亡的,与冉彦算的上是同病相怜。皇帝本还怜他小小年纪没有生母操持,还亲自教养过一段日子,父子情谊也深厚。可冉司做的一手好死,仗着皇帝的宠爱,在宫中招摇撞市,宫里的奴婢太监,说打就打,说杀就杀。冉觉认为他心肠歹毒,难以教养,便在他十五岁时,找了块不大富饶的封地将他放了出去,无诏不得进京。
  冉司遭了大难,不仅没有醒悟,依旧上蹿下跳,几乎磨灭了在皇帝心里的那点位置。
  这般愚昧又不得圣心的兄弟,冉彦懒得去理会。
  得了旨意入宫的大臣们几乎都落了座,只待皇上驾临。可是祁子澈的位置上,是空着的。
  “去看看祁小王爷为何迟迟未到?”冉彦有些担忧,便让元德去寻。
  父皇本就忌惮漠北,子澈若还在寿宴上来迟,父皇会如何想?
  元德去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回来了。
  “小王爷已经到宫中了,稍后便能落座。”
  片刻后,祁子澈果真在皇帝到来前赶了过来,见冉彦往这边瞧,还冲他笑了笑。
  冉彦瞬间安心起来。
  *
  吉时将至,众臣却见庆和帝搂着丽昭仪姗姗来迟。
  席中众人霎时神态各异。
  程贵妃见状,立即打头给皇帝贺寿,众人便喝着她的声,齐齐跪下。“臣妾/臣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程贵妃是宫里的老人了,皇帝还未登基时便跟在他身边,如今年纪大了,恩宠日渐稀薄,便将心思放在帮君王治理后宫上面。冉觉虽不多宠她,但毕竟这么多年的情谊,信还是信的过的。中宫早已过世,这皇后金印便半落在了程贵妃手里。连这宴会,也是她在操持。
  “诸爱卿平身。”
  冉觉心情很是不错,面上满是红光。待众人话音落下,便和蔼的抬手示意平身。
  丽昭仪拎着裙摆娇滴滴的起身,然后黏在冉觉身边不肯入席。成贵妃冷眼看着,却并不出言制止。
  “贵妃娘娘,这丽昭仪也太不规矩了吧,满朝文武都在,她怎能在上阶?”馨婕妤是个直性子,本就对丽昭仪骄纵看不过眼,如今见她又惹是生非,便第一个不满。
  程贵妃笑了笑,“这种事情皇上自然知晓,姊妹们不必忧心。”
  馨婕妤见程贵妃不想插手丽昭仪的事,拧了拧自己的帕子,闭上了嘴。
  “丽儿,下去吧,寿宴快开始了,你在这不合适。”冉彦还有几分清明,把丽昭仪往下赶。
  丽昭仪闻言,撅起小嘴,却没再反驳,乖巧的下了台阶。
  后妃们坐在一块闲聊,见她来了,都止住了话头。
  “姐姐们说什么有趣的,怎么见了妹妹却闭嘴了呢?”丽昭仪笑盈盈的,没见丝毫不悦。
  宫妃们虽暗地里争斗不断,但明面上还是维持着该有的和平。很快便有人接了丽昭仪的话,俨然一片和乐融融。
  *
  冉彦懒得理会自己掐架的庶母们和互相吹捧的大臣们,他板正着脸,时不时偷偷看祁子澈一眼。
  太子的席位靠前,后面挨着各个皇子和得脸的宗亲,其次才是以祁子澈为首的异姓王侯和封疆大吏。两人的位置隔的有些远,想说句话是不成的,冉彦便只能用余光瞄上几眼。
  御膳房精心烹制的菜肴端上了桌,美酒也放在手边,身姿曼妙的舞姬正舞的妖娆。
  一曲舞完,该献寿礼了。冉彦作为储君,理应第一个献礼。但他两手空空,席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儿臣祝父皇,万寿无疆,龙体安泰,国运昌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彦儿的祝词很合朕的心意。”冉觉点点头。 
  “太子哥哥,你送父皇的礼物是什么呀,怎么没见你带呀。”十皇子奶声奶气,像个矮萝卜似的趴在桌上,后面站着宫女乳母。
  “马上就知道了,凌儿莫急。”
  冉彦说罢便拍了拍手,十二个娇俏的少女踏着舞步,捧着葫芦上前,呈一字摆着冉觉面前。壶身上赫然有十二个字,万寿无疆,龙体安泰,国运昌盛。
  冉觉让少女上前,颠着葫芦看了好一会,见不是刻上的,而是葫芦本身的纹理,不禁抚掌大赞,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这葫芦竟能长出贺词来,真是闻所未闻。”冉觉把着葫芦,爱不释手。
  十皇子个子小,踮着脚都什么也看不见,不由的急了,跐溜跐溜的跑上了玉石台阶。
  “父皇父皇,儿臣也要看。”
  十皇子是馨婕妤所出,馨婕妤见他冲上了玉阶,不由的煞白了张脸。
  稚子可爱,冉觉并未无怪罪。一个少女见状,便将手中的“泰”字葫芦递给了他。
  葫芦有些重,但十皇子却抱的稳稳当当的。而且十皇子刚入启蒙阶段,看着葫芦上的字辨了好久,才犹犹豫豫的说是个泰字。
  “凌儿刚启蒙便能认出这字,朕甚是欣慰,以后凌儿成人,便封为泰王。”
  馨婕妤听着,没回过味来,愣了片刻。程贵妃推了她一把,她才回神谢恩。
  “臣妾和凌儿谢皇上恩典。”
  冉觉这番话,便是承诺给冉凌封王。帝王一言九鼎,这事便是板上钉钉。
  冉凌虽年幼,但母妃谢恩之语倒是能明白,也准备跪下谢恩。可葫芦个头不小,他抱着根本无法下跪。冉凌挠了挠头,将葫芦打横抱起,方才谢了恩。
  “爱妃起身。凌儿也起来,来父皇这边来。”冉觉笑眯眯的,冲冉凌招手。
  冉凌迈着小短腿跑到冉觉身边,把葫芦递给了他。“儿臣也祝父皇国泰民安。”
  “好,凌儿也是个好孩子。”
  玉阶上正父慈子孝,阶下也其乐融融。
  唯有祁子澈,端起酒盏,不欲与旁人攀谈。
  

    
第6章 留京
  寿宴上的酒,杯杯皆是佳酿。
  祁子澈饮了一口,并未露出沉醉的神情。只是端着酒盏,端详里面剔透莹润的液体。
  “小王爷对宫里的贡酒不满意么?”
  祁子澈旁边挨着理郡王,理郡王年纪也不大,十三四岁,穿着郡王朝服,袖口微微卷着。他虽有郡王爵,但未如朝为官,跟周围喋喋不休称赞帝王勤政为民、雄才大略的宗亲答不上话。便寻了个话头,想与祁子澈聊上一番。
  “这贡酒是漠北不曾有的,品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怎会不满呢?”祁子澈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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