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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问鼎-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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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石勒双拳一紧,大声道:“张越,领三千轻骑,于我夺城!”
  张越是石勒同族,更是心腹中的心腹。毫不迟疑,三千轻骑冲出了营帐,朝西门飞驰而去。石勒则跨上马背,大声道:“整军,列阵速进!”
  大破城门,全军突入。几千人怎么可能挡住他的千军万马?这一仗,胜负已分!
  骑在马上,张越浑身紧绷,双目圆睁。前方,黑洞洞的城门无遮无拦,就像被剥光了衣衫的妇人。城头之上,一堆火窜起了丈余,焰烽炽烈,如同招展旌旗。
  能胜!他们能夺下邺城!
  耳畔是轰轰蹄声,身边是夜色缭绕,张越只觉自己同身下坐骑长在了一处,驾风而驰!近了!更近了!他们来不及关城门了!
  胸腔中的热血,如同烧起来一般。然而还没等张越纵声呼喝,黑洞洞的城门中,传来吱吱呀呀,古怪沉闷的回响。
  那是什么?!张越的瞳孔猛地缩紧。只见前方的城门中,一个庞然大物显露身形。那东西,有些像冲车,然而最前方不是一根巨木,而是并排七八根长长的木桩,每根都削尖了前端,套着黑黝黝的铁质刺头,宛如一根根放大数倍的长槍。而这排像是冲车,又似拒马的东西,装在大车之上,车轮吱呀,飞速向前。
  这是要拦住他们!难道有诈?!
  “放箭!放箭!”张越大声吼道。
  身边都是石勒手下精兵,哪用吩咐,早就搭弓引弦。然而对面古怪的冲车后,十几张巨盾挡在人前,把推车的敌人遮了个严实,哪里能够射中?
  打不中,绕不开,就像撞在了堤岸上的水花,最前方的骑兵控不住马,狠狠撞在了木桩之上。马力何其强劲,可也撞不破那坚实防御,让人心悸的惨嘶声回荡在夜幕之中。
  眼看城门被鱼贯而出的四五辆冲车围了个严实,张越又怎会不知自己中计。要撤!必须尽快赶回去,给大将军报信!不能陷在这里!
  张越的骑术高超,指挥更是精妙,只是须臾,就让乱了阵型的骑队再次聚拢,拉开了距离。眼看就能全军回撤,然而这时,面前的大车缓缓向两边散开,更加沉闷,且让人胆寒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站在城楼上,葛洪看着在夜幕中缓缓转向,朝西门进发的敌军,不由舒展了眉峰:“敌人中计了,帮奕将军指一指路。”
  他的声音并不算高,但是身后百余兵士,全部随着而动。数架曾藏着未用的小型霹雳车被推上了城头。黑色的陶罐,装入了牛皮制成的抛袋之中。
  今天守城,他们用的一直是能射三百步的床弩。威力惊人,也足能御敌。但是三百步,未免太近!
  嗡的一声,霹雳车发出了雷鸣般的呼啸,数十枚飞弹齐齐窜入夜空。一百步、两百步、三百步……那黑色的陶罐犹然未停,直直飞向了六百步之外的敌阵!
  轰隆一声,油脂和火焰爆发出了璀璨光华,也点燃了敌营。就像在夜色中,燃起了熊熊篝火。
  帅旗之下,石勒惊怒交加,勒住了胯下坐骑。邺城竟然藏有这样的利器,为何现在才用?!糟糕,怕是中计了!
  “速速列阵,准备御敌!”
  他的命令下得极快,身边也是精兵,并未被从天而降的火弹吓破胆子。阵列飞速变化,从攻势化成了守势,然而刚刚列阵成型,前方就传来了惊呼。
  “大将军!是,是重骑!”


第333章 破阵
  的确是重骑。马负甲,人着铠; 长槊银亮; 蹄声如雷!昏沉夜色中; 两千重骑犹若修罗鬼蜮中冲出的杀神,向着主阵扑来!
  竟然是甲骑具装!石勒的心咯噔一声; 暗道不妙。夜袭时,罕少会动用重甲骑兵。本就难以视物,加上负累沉重; 人马无法灵活运转; 重骑兵很难躲避可能存在的营防陷阱。但是现在呢?城头抛来的火弹驱散了夜幕; 也让他的大军暴露在敌人面前。
  除了车阵,根本没有东西能拦住重甲骑兵。何况是猝不及防; 刚迈出营盘的步卒?
  如同裂锦; 黑色洪流冲入了军阵。刀槍不入; 箭矢难伤; 除了被踏破撕碎,全无还手之力!然而这还不算完; 重骑之后的; 是备着弓弩的轻骑; 随后则是手举长槍; 列阵围剿的步卒。破阵; 扰敌,清扫,一气呵成!
  听着耳畔震天惨呼; 石勒的牙关咬的格格作响。他哪里还不明白?一切都是敌人诱他上钩的奸计!
  西门洞开,怕是早就藏了伏兵。自己派去的三千轻骑根本不及防范,被灭了个干净。随后敌人以西门为阵脚,趁夜发兵,正面袭来。绞碎他的军阵,打乱他的建制。夜袭不比白日,一旦受袭,就算中军还能保持不乱,下面兵士也要炸营。他手下可战之兵是多,但是配合并不默契,更有王弥降部和流寇那样见风使舵的家伙。一旦乱了阵脚,便就大溃!
  怎么办?亲率一支骑兵,绕开重骑,冲一冲西门?只要能夺下西门,攻入邺城,就能打破敌人的布局,取得先机。然而念头只是一闪,就被石勒抛之脑后。自己能想到的,对方会想不到吗?恐怕西门空虚的假想,也是诱他上钩的饵料。
  “让中军举旗诱敌,我们撤!”石勒毫不犹豫,下领道。
  中军帅旗,乃是军胆。一旦帅旗倒下,大军便要溃败。但是今日,情势不同。敌军重骑已经撕裂了军阵,溃败只是早晚的事情。一旦兵溃,这十万人马就是神仙来了,也没法收拢。唯一的办法就是保住身边精锐,先行后撤,等到天亮之后,再慢慢收拢残兵。
  因此,中军大旗对他而言已经不再重要。还不如用来拖住敌军,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随着军令,数千骑兵调转马头,在乱兵的掩护下向外冲去。
  手中长槊横扫,刃光闪烁,血花纷飞。十步之内,瞬息变作一块白地。然而奕延并未停留,继续策马前冲。在他身边,是五百精锐,各个手持长槊,身披明光铠。其后的兵士则身着板甲,手持马刀,虽然无坚不摧,但是战力远逊先锋。
  不过对于面前的敌人,已经足够了。
  两千甲骑具装,亏得板甲锤锻的出现,才得以配装。就算如此,也耗去了不知多少钱粮。这样的精兵,自然要用在刀刃之上。
  伏击敌军轻骑,随后一路冲入敌阵。就算只调了小半人马攻击西门,这也是数万人的巨大营盘。以区区两千重骑,破此等规模的敌营,可不简单。
  不过奕延手下精兵,无一人退缩。血花扑面,寒霜凝甲,如同脱弦利箭,他们直扑敌营中军!之前的火弹已经熄灭,敌军的帅旗,犹若黑色海潮中孤灯,摇摇曳曳,起伏不定。如何才能靠近中军,手刃敌酋?
  长槊横握,奕延一夹马腹,猛地止住了爱驹:“石勒已经不在中军了。”
  身边亲随一惊:“逃了吗?那还追帅旗吗?”
  “不必。洞穿敌阵!”奕延冷声道。
  想用帅旗诱敌,让他们花费时间追逐,乃至偏离方向。主意不错。但重骑入阵,为的本就不是区区一个主帅,而是大破敌营!
  因此奕延当机立断,调转方向。两千重骑继续横冲直撞,突破敌营最密实的阵线,从头到尾,打了个对穿。
  杀开一条血路,其后的轻骑衔尾追上,扩大被撕裂的军阵。后方步卒则有条不紊的驱散乱兵,斩杀失去抵抗能力的敌人。转眼间,营盘被撕成几块,乱成了一锅烂粥。民夫早就抱头鼠窜,攻城的敌兵也彻底溃去。
  只不过这些人想要离开邺城,也不是那么容易。附近三个邬堡,还藏了两万精兵。只待兵溃,就出城围剿。再没有什么,能比围杀溃兵更容易了。石勒就算冲出了包围,恐怕也收不会多少残兵了!
  从三更杀到了天明,当第一缕朝阳出现在天际时,一队兵马驰入了城中。
  “奕将军,可擒到了石贼?”葛洪也是一宿没睡,虽然两眼泛着血丝,但是神情极为亢奋。
  这一仗,打得太痛快了!只用三万多兵,就击溃了敌人十万大军!而且大部分是捉拿溃兵,战损可谓微乎其微。就算当年的上党攻防大战,也未必能打得如此酣畅淋漓。
  此战之后,贼兵怕是数月都无力北进了。不论是司州还是冀州,都有了极大的缓冲余地。若是能斩杀石勒,更是能除去心腹大患!
  然而对面,奕延摇了摇头:“石勒逃了。夜深人杂,恐怕邬堡派出的兵马,也拦他不下。”
  他跟石勒交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深知此贼狡猾。夜袭本就一团乱麻,更是难以阻挡他脱逃。
  听到这话,葛洪略有失望:“如此一来,怕是要放虎归山。”
  石勒的老营就在兖州,恐怕直接就打马回师了。现在大旱未消,最重要的还是安民养民,并没有余力追击,乃至打下兖州。走脱这么个危险人物,说不好数月之后,又要面对一支强军。
  “无妨。若是他逃回兖州,更好不过。”奕延的蓝眸中,闪出锐光。
  葛洪一愣,难道参谋部还有其他计划。
  奕延也不多言,伸手摘掉了头上兜鍪。一夜鏖战,污血早已浸透了红缨,斑斑血水,顺着乌黑铁甲滑落在地。
  一战定胜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十足的运气。而张参军和他,从来不会把胜负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之上。同样是用奸,这次该轮到那贼子,看看信陵的手段了。
  ※
  石勒的反应称得上神速。在敌方重骑破阵之前,他就率心腹退出了战场。谁料邺城附近的几个邬堡中,仍旧藏有伏兵。结果一退不够,连退三十里,绕过了两次围堵,这支兵马才得以逃脱罗网。
  当天色大亮时,看着身边还不足万人的队伍,石勒面色凝沉似水。
  “大将军,敌人设了这么多伏兵,未必能收拢残部啊……”一个心腹哭丧着脸道。
  石勒又怎会不明白?这一场夜袭,彻底打掉了大军的胆气,自己又弃了帅帐,可想而知最后溃兵的乱象。要命的是,邺城周遭还有埋伏。失了建制、没了勇气,那些溃兵别说抵挡,恐怕为了逃跑,连兵器都弃之不顾。想要围堵,岂不轻而易举?
  这下,大队人马必然会遭到拦截。而那些独自逃窜的游兵散将,更是些无头苍蝇,不能指望他们回来归队。一战下来,打掉了近九成人马,饶是石勒,也未曾经过如此的大败!
  不,不对。这等规模的大败,他确实经历过,同样是在并州兵马手下。
  胸中有处堵的难受,石勒攥紧了马缰:“不必等了,先回老营!”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这支精锐。等到回到兖州,再次征召杂胡、流民,训练上几个月,又是一支大军。然而总是这样,并不是办法。
  要怎么才能保住实力,不至于轻而易举败于他人呢?回程的路上,石勒沉思起来。自从两年前开始举兵,他见过不知多少兵马。有残暴如王弥的,有勇悍似刘聪的,亦有并州那等铁桶一般,无坚不摧的强军。但是不论是那支,想要真正站住脚,靠的不是兵,而是地盘。就似当年的刘渊定都平阳,就似眼前的梁丰占据并州。
  没有地盘,就如水上浮萍,永远无法立足。就算能征来兵士,一场大溃,也会散的一干二净。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好好经营兖州。
  要垦田种粮,要休养生息,要让那些百姓信他投他,而非一味劫掠。还要有士人……石勒的眉峰微微皱起,他并不喜欢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更对司马氏恨之入骨。但是庶族呢?是否也有可用之人?还有流民和百姓。无数次开仓放粮,杀官破城,早就让他知晓,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可怜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若是能用庶族管理治下百姓,未尝不可!还有散落在豫、兖两州的杂胡,也要尽数收入帐下。晋人可以耕种理政,但是兵还是要用胡,也唯有如此,才能稳固自家根基。
  无数念头在石勒脑中飞窜。大败并未让他丧失勇气,相反令他过热的头脑清醒了过来。屯粮是抵御旱灾的重要手段,但是长远也必须考虑。这次大败,损了不少兵马,相对也减轻了粮秣压力。若是向汉国求援,说不定刘曜会看在他对并州的挟持之势上,给些粮草。
  只要度过这个灾年,总有翻身的机会。
  没了累赘的大军,回程倒是快了数倍。带着仅有的兵马和未曾陷落的后队辎重,石勒匆匆赶回了兖州。
  刚刚下马,就见一名仆从飞奔而来,大声道:“将军,大喜啊!有人寻到老夫人了!”
  石勒浑身一震。也不顾身后亲随,三步并作两步,向营帐冲去!


第334章 攻心
  他没法不激动。自石勒逃荒离开并州后,已经七载未曾回过故里。当年留在武乡的老母; 早就失了踪迹。他也数次遣人偷偷入并州找寻; 谁料故里早就人去楼空。难道母亲已经死在了那可怕的荒年中?石勒甚至都做了最坏的打算; 只是不肯放弃。
  直到今日。
  猛地撩开帷幕,石勒虎目泛红; 疾步上前,扑在了端坐帐中的老妇人足下:“娘亲,孩儿不孝!”
  短短一句; 语声哽咽。
  “匐勒!”见到儿子; 王氏抬手掩嘴; 想要挡住惊呼,然而泪水先一步落了下来。下一刻; 她痛哭出声; 死死抱住了石勒。有多少乡人死于饥馑; 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 能活下来,重见爱子; 又何尝不是神佛保佑?
  听到母亲的哭声; 石勒心中剧痛; 也忍不住流下泪来。母子俩就这么抱头痛哭了许久; 才勉强止住泪水。
  小心翼翼把母亲搀扶在软榻上; 石勒递过布巾,轻声道:“娘亲这些年,应是吃了不少苦。如今来到兖州; 孩儿定然要让娘亲衣食无忧……”
  像是触动了心事,他顿了一顿,才继续道:“对了,家中其他人呢?怎么没看到阿虎?”
  这个阿虎,是石勒的堂侄,一直养在母亲身边。他离开并州的时候,那小子只有七八岁,现在也应长大成人了。
  听儿子提起石虎,王氏又落下泪来:“阿虎年幼莽撞,用弹弓伤人,被人打杀了……”
  石勒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这个顽劣的侄儿,但是听母亲如此说,也不由感伤,连忙道:“等我娶了正妻,生下孩儿,便引到娘亲膝下。定不让娘亲膝下空虚。”
  听到儿子提起娶妻生子,王氏突然激动了起来:“我听人说,你先前有几个孩儿早夭?”
  这也是石勒心病。早年无力娶妻,后来领兵,有了身份地位,石勒才纳了几个妾。但是所出的孩儿竟然没有一个能活下来。长叹一声,他点了点头:“战事纷乱,仓促不得娶妻。不过等到兖州安定后,我必会娶一个世家女子,好好孝敬娘亲……”
  王氏却像听到了什么可怕事情,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这,这是佛祖责罚啊!匐勒,一定要听娘的,莫再与佛子为敌了!”
  这话一出,石勒心中咯噔一声:“娘亲糊涂了,哪有什么佛子?!”
  王氏却不听这一套:“若不是佛子救武乡,我与族人怕早就死了个干净!你却还要兴兵,与佛子为敌!这岂不是背信忘义?还是速速投了并州,拜于佛子足下吧!”
  这怎么可能?!没有人比石勒自己更清楚,他已经成了晋国死敌。光是司马郡王,就杀了不知多少,还三番四次与并州兵马交锋。如若放弃现在的根基,投降并州,最有可能的,就是被对方一刀了事。他现在能站的,也唯有汉国这边了。
  但是娘亲为何会这么说?石勒的面色阴沉了下来:“这是谁同你说的?是不是有人挑拨,让你劝我归降?”
  王氏顿时怒容满面:“你还想让佛子劝你归降?他不罚你,就是天大的幸事了!只有偿还了罪孽,方能解脱。莫要泥途深陷了!”
  这不是并州那些官吏告诉娘亲的?石勒却不敢掉以轻心,思索片刻才道:“娘亲你刚来大营,一定累了,先歇息两日。孩儿晚些再来陪你。”
  说着,他吩咐帐里侍婢伺候,自己则走出了营帐。停了片刻,石勒突然对身边仆从道:“寻到老夫人的,是什么人?”
  那仆从连忙道:“就是当年派入上党的那些。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才护送老夫人出了并州。”
  “老夫人身边还跟有其他人吗?”石勒追问。
  “并未见到生人。”那仆从答道。
  看来母亲真的没受人指使。然而石勒并未觉出高兴。余光扫向身边亲信,只见不少人面上都露出复杂神色。
  这就让人头痛了。
  自石勒率领“十八骑”举兵以来,手下心腹就是包括匈奴、月氏、天竺、乌桓在内的杂胡。而这些人,大部分人都崇信佛教。更要命的是,之前为了避除疫病,他放任医官传扬并州的避疫之法,稳定军心。也是从那时起,并州的佛子,就成了人所共知的存在。
  亏得诸胡中有许多未曾真正到过并州,而他手下也不止只有胡人,才勉强保住了平衡。然而邺城这一仗下来,王弥降部和那些流民役夫被彻底打散,跟随自己回到兖州的,十有八九是心腹的诸胡。这些人中,又有多少会因母亲的话,想起他们此战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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