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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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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定安,你好狠,你记不记得当初你是对我怎么说的,你说,只要我高兴就好,你说你愿意陪我一起去见父亲替玉莲求情,你说,你祝我和玉莲白头偕老,你还说,如果我嫌累,你就来当家主,让我潇洒一辈子,如今,这些话你都甩在脑后了吗 ”
  白定安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放下乔玉莲,慢慢踱到白惊羽身前,道,“小弟,你都几岁了,还把这些儿时的戏言都一一放在心上,那么,就让我告诉你真相吧。”
  他拍拍自己的衣裳,“那时候,你父亲还活在世上,我不这么说,怎么能够让你父子俩都相信我呢,而半年前,你的靠山已经去世了,你说我还需要对你忍气吞声吗?”
  白惊羽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惊诧的望着面前的白定安,他那平常温柔的眸子里隐隐现出一股杀气,一眼瞧过去,便让人不由之主心生寒意。
  这完全不是以前的那个大哥。
  这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大哥,白惊羽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乔玉莲也莲步轻移,袅袅娜娜的站在白定安身旁。
  一双波光盈盈的乌黑眸子定定注视着白惊羽,柔声道,“白小公子,你说,我怎么会看得上你呢,你除了只会风花雪月外,还会做什么呢,从商,你不会,算账,你也不会,考功名,你更是不愿,你说,照这样下去,我只能跟着你这个无能的人坐吃山空,穷困潦倒吗?”
  “定安就不会,他有才能,有抱负,他发誓一辈子让我开心,让我过上我喜欢的生活,你说,我为什么还要爱你,还要跟你在一起。”
  想不到自己对她的一片真心竟是落得如此下场,原来在她眼里的自己竟是如此不堪。
  白惊羽的心一下子剧痛起来,他惨笑出声,“好,你们好,你们都给我滚,滚出白家。”
  “滚出白家。”白定安慢慢咀嚼着这句话,再次温柔笑了,“小弟,你觉得应该是谁会滚出白家,你手无缚鸡之力,只是一介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你到是说说,你用什么办法让我滚呢?”
  白惊羽无力的坐回到檀木椅之上,眼神空洞的望向白定安。
  不错,他说的有道理,白定安文武双全,自己拿什么跟他斗
  猛然间,他又站了起来,恨恨道,“我找木管家去。”
  说罢,移动步子,便要向外走去。
  “小弟,且慢,”白定安诡异的笑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白惊羽吃了一惊,只觉得自己的心随着他这句话咚咚直跳。
  还容不得他多想,白定安的手已经牢牢的扣住了他的脉门。
  乔玉莲顺手从桌上拿过酒壶,递给白定安道,“这是哑药,他喝了以后无论在阳间还是阴间都说不出话来。”
  白定安接过酒壶,用手抬起抬起白惊羽下巴,手一捏他下颚,白惊羽不由之主的张开嘴,顿时,酒咕噜噜流进了他的喉咙里。
  “好,”白定安一把甩掉酒壶,阴冷的目光一直在他脸庞上打转,突然冷笑一声,“你这张脸也是太招人了,不如今天就毁了,看你今后还怎么去招惹女人。”
  话音未落,乔玉莲已双手奉上一把匕首,白定安眼里杀气一闪,匕首一划,刀锋割在血肉上的剧痛阵阵传来,白惊羽痛得全身颤抖,连声惨叫,声音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恐怖。
  白定安扔了匕首,看着血流满面,脸早已扭曲变形,身子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的白惊羽,道,“你去死吧,从今夜起,我就是白家真正的主人。”
  说着,抓起他的胳膊,如提小鸡一般,将他扔出了画舫,只听得扑通一声,河里溅起了千万朵水花之后,复又归于平静。
  乔玉莲道,“木管家很快就会来接人了,怎么办 ”
  “这不会有事,只要一切按照我说的办。”白定安安慰她道。
  说着,他出手轻点,乔玉莲顿时昏了过去,白定安将她放在一旁,迅速弄乱她的乌发和衣裙,然后拿起匕首在自己左臂猛扎两刀,随后躺在一旁也晕了过去。
  所有应对木管家的托词,他心里早已准备好。


第3章 第三章
  夜色总是让人迷恋被褥的温暖。
  这不,昏黄的纱床上亮出一个窈窕的倩影。
  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乔玉莲手托香腮,默默的凝望着桌上的红烛,心里在哀叹今夜又将寂寞度过。
  正在此时,门一下子被人推开,霎时又紧闭上。
  乔玉莲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那人一把搂在怀里,随后向一旁的锦床走去。
  乔玉莲粉面寒煞,娇滴滴的斥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那人笑道,“我怎么会不来,只是,这些天,府里事多,前来给小弟悼唁的人络绎不绝,我忙不过来,况且木管家的眼睛总是有事无事的盯着我看,你说,我哪有时间抽得出身来。”
  “现在,小弟下葬了,我才稍微松一下身,你看,我一放松下来就来找你了。”
  “讨厌,”女子粉面顿时变得通红,挥起粉拳轻轻捶打在他的身上。
  男人一把将她摔在床上,随后落下的帷帐飘散下来遮住了一床的旖旎□□。
  红烛已经燃尽,微微的月光透过纱窗的缝隙投射进来,成了漆黑的房间里一抹亮点。
  床上的两人正在窃窃私语,女子嗔道“你呀,一点都不关心奴家心思,是不是厌了我。”
  “怎么会呢,玉莲,”男子柔声道,“为了合理的把白家的产业全部转到我的头上,我们还得暂时忍耐一段时间才能光明正大的聚在一起。”
  “只要你喜欢我,我就高兴了,”女子愉悦道。
  “我的小心肝宝贝,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让你成为我的妻子。”男子柔情款款。
  说着,一双大掌又开始抚摸着女子的细腰。
  “别,别这样,”女子娇嗔道,“你的手可真烦。”
  “我太想你了,要不是忌惮着木管家,也不会在小弟下葬以后才来与你相会。”
  “那个木老头,我一看到他就烦,要不,找个机会赶了他。”
  “这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他是白家两代总管,在白家威望甚大,甚至在整个临河城都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冒然对他下手,你想,老爷才死不久,然后小少爷也死了,再然后总管也死得不明不白,只有大儿子和小少爷的娇妻还活着,这事一传出去,我们俩不就成了别人的怀疑对象。”
  “如此一来,白老爷那帮久已退隐的朋友怕是要出来打抱不平。”
  女子咦了一声,“难道白老爷还有江湖上的朋友,我怎么没听惊羽说过。”
  “说来话长,”男子叹道,“小少爷整天无所事事,老爷一生气,很多事都没有对他讲,而是悄悄的告诉我了,否则我为什么要那么早出去闯荡江湖,你以为我只是出去游山玩水吗?不,我是替白老爷子拜访旧友了。”
  “看不出,白老爷子还交游颇广。”
  “所以我还有点担忧,因为惊羽的尸体并没有找到,我们只是临时找了个人来代替他,如果得知他还没死,那帮老友一定会去帮他,所以,我还得派人暗暗查访他的踪迹,确定他到底死没死,才会放心。”
  “都怪你,当初要是一刀砍了他干脆利落,你偏只扔他下河。”女子埋怨道。
  男子叹道,“我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白衣公子,一刀斩了他容易让人看出破绽,不如扔下河来得爽快。”
  “所以这段落时间为了查访他的下落,我可能会冷落你一阵。”
  女子沉默一阵,突然道,“我知道有一个人,本领很大,只要我们投靠了他,就会一切大吉,什么事他都能帮我们摆平。”
  男子吃惊道,“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没有听到说有这号人物?”
  “你不相信吗,”女子笑道,“那漱玉坊是个三教九流的地方,什么人我没见过,定安,不如我们去投奔他吧。”
  男子沉吟良久,才问道,“那意味着我们以后再也回不了白家,是不是?”
  女子噗嗤一声笑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只是投奔他效忠他而已,以后听他的命令行事,平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他却可以帮助我们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和白家的所有财富,而且会帮助我们解决一切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你愿意去见他吗?”
  男子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只要能与你长久在一起,我愿意去投奔他。”
  女子柔柔一笑,曼声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屈人之下,这样实在太委屈你了,可是玉莲也不愿意看到你为这事殚精竭虑,过于辛苦,所以才无奈出此下策,如果我们能得他相助,眼前的困难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玉莲,我知道你为我着想,你的这份心意我怎会拒绝呢?”
  男子说着一翻身便把女子压在身下。
  “你呀,真,真,呜,呜”
  屋里继续响起一阵阵令人面热心跳的娇喘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良久,帷帐被人一撩,男子缓缓从床上站起,随后摸索着自己的衣裳窸窸窣窣的穿起来,道,“夜深了,我得回我自己的房间了。”
  女子一把抓过锦被砰的盖在自己的面上,男子无奈道,“玉莲,没办法,如果明天有人看到我从你的房间里出来,那后果一定会很严重。”
  他弯下身,怅然的摸了摸那卷成一团的被子,柔声道,“不要着急,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不需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过下去了。”
  黑暗中,他的眸子散发着一点奇异的光亮。
  不错,到时白家成了我的天下,那时候就任我索取了。
  谁也阻拦不了我的野心,我白定安一定会出人头地,权势,地位,美人到时只需要挥手即来。白老头,那时你用刻薄的语言骂我小乞丐时,你是否会想到你们白家会有这么一天呢。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用这些话前来提醒着自己。
  。。。。。。。。。。。。。。。。。。。。。。。。。。。。。。。。。。。。。
  大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白小公子好奇的望着面前的白定安。
  白定安笑了笑,你看了不就知道了吗。说着,他缓缓打开手中红色的盒子。
  盒子里一片血红,一颗红色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咦,这是什么,还在跳,好可怕?白小公子仓皇的问着白定安。
  白定安目光带着一丝恶意,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慵懒道,惊羽,你难道不知道吗,这就是你的心,被我用刀活生生的剐出来的。
  心,我的心,白小公子遽然一醒,情不自禁的用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就在这时,那颗渗着血的心突然飞了起来化成了一条红蛇向白小公子的脖颈卷了过来。
  啊,白小公子瞪大眼睛,恐怖的大声叫了起来。
  眼睛猛然睁开,胸口还在强烈的剧跳着,白惊羽呆呆的望着出现在自己眼里的这张年轻的面庞:浓眉大眼,眸子亮如天上的明星,鼻梁高挺,唇若丹朱,一副阳光活泼的模样。
  “你终于醒了,”那少年惊喜道,“你可是昏睡了七天七夜。”
  喉咙又干又涩,白惊羽下意识的出声,“水。”
  然而,他自己却是再次惊呆了,因为他没有听到水这个字,他的耳朵听到的是咿咿呀呀的声音,那是陌生的声音。
  他迫切需要水,他急切的又说了一句水,然而从他口中传出来的仍然是咿咿呀呀的声音。
  少年扑闪着大眼睛,盯着他的表情道,“你是哑巴,你想喝水是吗?”
  白惊羽使劲的瞪了瞪自己的双眼,点了点头。
  少年笑了,很快的端来了一碗清水,将他扶起,然后慢慢的灌入他的喉咙里。
  甘冽清纯的水一入喉咙,马上滋润着他干涸的心田,一碗水已经下肚,他却仍觉得自己渴的厉害,一连喝下两碗清水,白惊羽才觉得自己身上有了一丝力气。
  这得全拜这些清水给他带来了力量。
  少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碗药汁来到他面前。
  药香在空气中徐徐散开。
  少年道,“林大夫的药真有效,他说你要吃了他的药才会醒过来,你看,现在你就醒过来了。”
  白惊羽看着面前的药汁,那里面浓黑如墨,突然间便觉的想呕。
  这些苦苦的药啊,他一直都不喜欢吃,后来无论是父亲还是白定安哄他吃药时,都得说上一大箩筐好话,在自己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药喝下去后,他还嚷嚷着要吃霜糖,以此来缓解那些苦药对他咽喉的“伤害”。
  但是,看着眼前少年那殷殷的目光,想起那少年所说的话,他想,这个陌生的少年为了救他,一定每天都在用心的照料着自己,每天都遵守着那个林大夫的叮嘱,按时为自己喂药,自己才会清醒过来,所以他才会说林大夫的药真有效。
  一个陌生的少年都对自己不遗余力的抢救,而与自己相处了十多年的大哥却对自己用尽了一切手段,毁容不说,还要让自己永远说不出话来,甚至让自己去死。
  为什么,几十年的兄弟情竟然抵不住一个女人对你的情。
  为了那个女人,你什么都不顾的要置我于死地。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我恨你们两个,狗男贱,女。
  白惊羽只觉得心痛如焚,全身都在痛苦的深渊之中强烈的焚烧。
  “哑巴大哥,”少年惊讶的望着面前的白惊羽,他的眸子里含着一颗一颗晶莹的泪珠。
  终于,它们连绵不断的涌了出来,白惊羽不断的抽泣着。
  少年放下药碗,手慌脚乱的安慰道,“哑巴大哥,你不要哭了,什么人欺负了你,我谷天月到时替你出气,好不好。”
  白惊羽一听,眼泪滚得更多了。
  因为他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被父亲罚打屁股,打完之后,大哥连忙到房里安慰他,大哥嘴巴笨,只会说,不要哭了,不要哭了,等会我到市集里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糖葫芦,好不好?
  谷天月见白惊羽哭个不停,不知为什么,心中也跟着一酸,突然在一旁也跟着抽泣起来。
  白惊羽心里的郁闷已经宣泄完毕,感到内心舒坦不少,猛然见谷天月在一旁哭泣,不由心中好奇,心想,为什么他也跟着我哭,莫非是因为我不喝药的缘故。
  他连忙将自己的手伸向药碗,谷天月一见,也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连忙扶起他,将药碗端至他的面前,柔声道,“你才醒过来身体很弱,还是我喂你比较好。”
  白惊羽闭上双眼,连吸几口气,咕噜咕噜一口气将药汁喝了下去。
  然后接连着一阵抽气声,那又苦又涩的味道在唇间缭绕不绝,白惊羽忍不住喊了起来,“水。”但是话一出口,他才记起自己已经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了,心中一黯,不由用手指在被子上一遍一遍划着水字。
  当谷天月给他端来一碗清水时,白惊羽觉得如果他那碗水再来迟一会,自己真的要呕吐了。
  白惊羽躺在床上,心里渐渐平静,耳边传来少年快活的声音,“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醒来,我多么高兴呀,以后在这间屋子里我可以有个伴了。”
  见白惊羽半眯着眼在休息,他不由笑笑,“有时候呀,我觉得真是缘分,那天早上,本来我不会去那么早的,可是不知道林姐姐那天为什么想要吃鱼,我就早起了,准备给她和林大夫多打一些,然后,我在江边就遇上了你,你呀,那时候昏睡着,人事不省。。。。。。。”


第4章 第四章
  一连几天,白惊羽在床上沉默着,到是谷天月因为自己在这间小屋里有了伴,而变得兴奋不已。
  每天他都早早起来,给白惊羽熬好药,做好饭菜,直到亲眼看着白惊羽吃下,才说自己要出江打鱼,然后才愉快出门。
  快到正午时,他便会背着一筐鱼回来,然后将鱼一咕噜倒进厨房的鱼缸,又开始勤快起来,劈财生火,白惊羽听着他嘴里哼唱着的小调,心里不由有些羡慕,心想还是他这样单纯的生活才能让人无忧无虑。
  令人惊奇的是,谷天月的手艺还不错呢,做的饭菜虽然不能与城里那些大酒楼的师傅媲美,但是也味道鲜美,让人爱不释口。
  尤其是鱼,在这几天里,白惊羽见识了不同的做法,有红烧,麻辣,白味,清蒸,让人白看不厌,白吃不厌,更有意思的是,谷天月煮出的鱼一旦香味外漫,马上会有一群布衣小童聚集到房前,一个个滴溜溜的转动着眼珠子,口里一声声喊着,谷哥哥,谷哥哥。
  这是他就会无奈的对着白惊羽笑笑,然后挥手让他们进来。
  小童们一拥而入,哄抢着桌上的几尾香喷喷的鱼。
  谷天月也不是天天去打鱼,有时,他早早的用罐子装着鱼,然后用竹筐背着它在几里外的官道上等去城里的马车,正午回来之时,他便会带着一些银子和一些家用必需品。
  白惊羽总是惊讶的瞧着这一切,心里不得不佩服他。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是自己一人生活,只怕没有饿死已经算是万幸,哪里还有精力把生活这样过得有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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