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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海棠花未眠[1]-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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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瑞只觉得这事儿有趣,眼睛追着那女人,饶有兴致地看,却忽然看见她停站在一角落里圆桌旁,脸上神情很端庄,和方才那般的烟视媚行截然不同。
顾寒瑞来了点儿兴趣,看向那圆桌上坐着的人,心想那入座儿的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一个青楼女子这般收敛眉眼?
光线很昏暗,可顾寒瑞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桌上并坐着两位男子,一位穿着西装,领带系得很齐整,眼睛大而明亮,说话表情无半分矫揉造作,看样子性子十分耿直,他一边和那穿旗袍的女人说着话,一边又时不时看向旁边坐着的那位戴眼镜男子。
另一位男子呢,就是戴着眼镜的那位,不太多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旁边的西装男子和那女人说话,偶尔会清清淡淡地笑一下,抬起头来随意看看歌舞厅的四周,恰好,他抬起头来的视线刚好和顾寒瑞撞上。
两人对视,顾寒瑞看清他面容,架着一副偏圆形黑框细边眼镜,素净一张清水脸,面目清秀,眉眼中像嵌入了一池忧愁似的,浑身散发着忧郁的,悲剧性的美。
这男子看见顾寒瑞,眼神未曾动过半分,只是很快地移开那双细长眼睛,又看向别处,看谁都一样,看谁都像是在悲天悯人。
旁边陪着顾寒瑞喝酒的人看他一直盯着那桌子的人看,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军爷可是看上那桌上九爷了?哈哈,这可没戏!九爷可比不得那些个下九流的娼妓戏子呢。〃
顾寒瑞笑着饮了口酒,〃那有两位男子呢,谁是九爷呀?〃
旁边人笑,指着给他瞧,〃就那位!穿西装的那位,那可是有名的旦角儿名伶呀,哈哈!军爷要是有空,我保管得请军爷去听九爷唱上一曲儿!〃
〃嗯……〃含蓄不清地答应了一声,顾寒瑞又问:〃他旁边那男子是谁?〃
〃哎!〃一旁人一拍手,说道:〃那是白先生!〃
〃先生?〃顾寒瑞看着那戴眼镜的男子,明白过来,笑道:〃哦,他是个文人,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顾寒瑞笑眯眯地,一双眼睛弯起来,好看得紧,他说:〃怪不得刚我那新相好的跑他那儿去了呀,自古美人才子,是一段佳话呢。〃
众人哈哈大笑,说道:〃咱这地方,要说起有名的人物儿,就数九爷和白先生两个,那可是!一等一的风骨、雅致,谁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要是有谁不恭敬,就光九爷那些个票友和白先生那些个书友,一人一口唾沫也够淹死人!〃
顾寒瑞笑,〃这么说来,碰不得?〃
〃碰不得!〃
顾寒瑞看着那桌上瓷瓶儿里玫瑰,把手中杯子里一半海蓝色酒水倒上去,问道:〃要真那么有名,怎么那桌上就只一个女子过去?他们那些个票友和书友呢,怎么不见?〃
〃哈哈!军爷有所不知,〃旁边那些人解释说:〃白先生不喜欢见生人呢,所以一旦白先生在,九爷那些个票友就不大过来,那些个书友也是,哎,这才叫规矩!才叫尊重!〃
〃那女子怎么就过去了?〃
〃咳!风尘中女子,懂得什么叫规矩儿?!〃
〃怕他们是熟人也未可知。 〃
〃怎可能!?哈哈,军爷这话错了。〃
☆、舞曲
待到舞池上一曲罢了,流苏从九爷和白先生的桌旁退下来,正到了这曲终人散时候,顾寒瑞在座位上坐着,看着这女子从过道路过,伸了手拦住,笑道:〃流苏小姐这是要回去?〃
流苏站在原地,看着他笑,一脸的不置可否。
顾寒瑞问她:〃不知流苏小姐怎么回去?〃
她扶一扶鬓边那快坠下来的镶钻发夹,细长的弯眉毛微微动一下,举手投足都是风情,嫣然一笑道:〃自然是坐包车。〃
顾寒瑞逗她:〃坐包车有什么意思,流苏小姐可有兴致陪我坐坐汽车,出去看看夜景?〃
流苏站在那儿,看他嘴里是在和她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在往她刚刚走过来的角落里瞄,心下便有几分了然,不由得失笑起来,说道:〃军爷既开了口,我们这些小家子人物儿,敢不应承么?〃
那些个陪顾寒瑞来的商贾们都哈哈笑起来,说道:〃好福气!叫顾将儿看上你,今晚儿定要好好服侍!〃
流苏笑着去挽了顾寒瑞的胳膊,红色高跟鞋一踏一踏地在过道上踩着远去,顾寒瑞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着话:〃那扣子上别着的玫瑰呢,怎么不见了,倒换了方手帕上去。 〃
流苏笑道:〃军爷不知道么,自古烟花柳巷的女子,但凡身价最高的,都是些未经人事会做羞态的,那才惹得男人喜欢,手帕可比玫瑰含蓄呢。〃
顾寒瑞笑:〃好端端的,这帕子又是谁给你的?〃
〃自然是我自己给自己的,〃流苏说道:〃难道还能指望那些个欢客送我?〃
正说着,来到门口,只看见一辆黑色汽车停在歌舞厅门前,顾寒瑞打开右车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流苏笑着上了车,坐在车位上。
开车来接顾寒瑞的正是副官,对他这作风习派早已是习以为常,若是哪天顾寒瑞安生了,身边不再围着那些个男男女女莺莺燕燕,那他才觉得奇怪呢。
待到顾寒瑞也坐上车,副官问:〃军座儿要去哪儿?〃
顾寒瑞笑:〃去那长桥堤前面。〃
副官倒诧异了一回,原本是想着自家军座儿今晚既是邀了个美人上车,定然是要带回那公馆好一度春宵的,再不就是去那些个秦楼楚馆寻花问柳去,什么时候有了这样雅兴,倒有兴致叫去长桥堤前了?
这种时候他便想起前几月来徐州前那老鸨说的话,心想着,难道自家军座儿这是真大彻大悟,浪子回头了?
也不知是哪个女人有这么大魅力,副官不由得好奇,偷偷瞄一眼身后,只瞧见自家军座儿正凑身靠在那女人身边,左手伸着,眼看着就要碰到那女人侧身的旗袍盘扣处。
副官看得面红耳赤,连忙转过头安心开车,心想,还什么长桥堤呢,就算跑到无比皎洁的月亮上去,自家军座儿也还就是一个流氓儿。
顾寒瑞在车上坐着,凑到那女人身边,看着她侧身那盘扣,伸手拽下盘扣上别着的一方淡素色手帕,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诗:
楚馆秦楼笑语盈
妆罢都争流芳名
枉叹离娘一簪红
不及苏卿素面浓
顾寒瑞看着这帕子笑:〃这是那位白先生写的?〃
流苏笑着,又从烟盒里抽出支烟夹在右手边的二指指间,左手刚摸到顾寒瑞上衣口袋的那西洋打火机,就被他按住,笑道:〃这车上可没地方给流苏小姐抖烟灰呢,下了车再点上火吧。〃
这女子嗤笑一声,自顾自掏了身上火柴盒,划了一根,小小的火苗燃起来,流苏微微向前倾,借着那火,烟头渐渐显出一星点子儿红,随手甩了甩那火柴棒,火苗灭了之后深吸一口烟,簇亮烟头就在车中划出一道道金龙游蛇。
徐徐冲着顾寒瑞那张脸上喷去,流苏妩媚地看着他笑,把那方手帕拿过来,又别在侧身的旗袍盘扣上,随后把包里一个青白玉胭脂小瓷瓶拿出来打开,暗红色的固体胭脂衬着那瓷瓶儿,愈发显得好看得紧。
这女子就把烟灰抖落在胭脂瓶里,过了会儿,许是觉得手中烟抽厌了,便把那烟头按在红胭脂里捻了捻,再拿出来的时候,烟头上顺带着一小团子红胭脂出来,流苏就照着一面小圆镜子,把这胭脂给自己唇口涂上。
待嘴上胭脂涂好了,她看着镜子里那张脸,偏过头,看着顾寒瑞,嗤笑起来。
〃笑什么?〃顾寒瑞问她。
〃我笑我不是一位男子呢。〃
〃怎么?〃
流苏靠在车座上,指着自己嘴上胭脂,又笑起来:〃你不知道么,这一点朱唇万客尝,在女子身上是风尘,在男子身上就是风流呢。〃
顾寒瑞哈哈笑起来,这时候副官停了车,说道:〃军座儿,地方到了。〃
流苏收敛起眉眼,打开车窗走下去,顾寒瑞也跟着下了车,副官就在车里等着。
两人走到长桥堤上,水潭里汪着一弯明月,万千星光倾落在水面,连成一片碧清沙明的海,顾寒瑞站在白石栏杆处,问她:〃你与那位白先生相熟?〃
〃不熟,今晚之前,我俩素未谋面。〃
〃听说那位白先生不喜见生客?〃
流苏倚在桥堤栏杆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笑起来,〃他哪里是不喜欢见生客?害羞而已嘛。〃
又拽着拿起腋下盘扣上的那方手帕,说道:〃羞怯和傲慢可不一样,不然今晚,我也讨不来这诗了。〃
〃你喜欢白先生?〃
流苏抬起头,望着天上那片夜幕,〃有谁会不喜欢月亮呢?可它真的是隔得太远、太远了。〃
又扭头看着顾寒瑞笑,〃军爷今晚儿可是,三句话不离白先生,怎么,看上了?〃
〃我说不清,我没试过一见钟情。〃
流苏又抬起头,问他:〃军爷看这天上有什么?〃
顾寒瑞也抬头,看着天空上方,答道:〃漫天繁星,一轮明月。〃
流苏收敛笑容:〃不说白先生对男人有没有兴趣,单他只愿做月亮,不愿做星星这一点,军爷可给得起?〃
顾寒瑞看着那轮月亮,笑道:〃他愿要,我便给。〃
☆、白先生
其实要说起白先生是个什么样人,一句话就满可以概括,怎么说?白先生实在是个有着悲剧性格的人。
怎么见得就是悲剧性格?咳,这得要慢慢讲下去了。
他本姓并不叫白,虽然那些个书友们都尊称他一声白先生,可那只是他发文章时候的笔名,他笔名就叫白文卿。
也曾有读者好奇,去问负责白文卿发表文章的报刊讨稿人韩子平,也只得到了一个很简短的回答,韩子平说,这白先生呢,是青岛人,姓沈名云秋。
大家的好奇心满足了,于是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说道,哦,原来白先生本名叫做沈云秋。
然而大家都已经叫惯了口,实在改不过来,下次再见到白文卿,还是按着以前来,尊称他一声白先生。
白文卿一个人在徐州住,他那些家人都在青岛,为什么一个人出来呢,没有人知道。
他是文人,在报刊玉堂梦的副刊上连载文艺小说,笔下人物总是毫无例外、不可避免地走向悲剧结尾,那些个读者们往往会寄信来,总觉得他该写些个圆满结局的故事。
然而白先生也一直没这心思去写,唯一一次想撰写结局圆满的小说文章,还是因为当时另一个文人在墨菊客报刊上登了一篇文章,看了这文章结局的人都大呼难过,这其中也包括白先生。
他看了,觉得不忍,长吁短叹的,总觉得结局太悲,就动了为文中人物改写结局的心思,在这种时候他便承认看文就应当是图个乐,这世上悲剧本就那么多,文人不应该又凭空在文章里造出许多悲剧来。
然而到他动笔的时候,他还是一个都没放过自己笔下的那些人物,改写的结局还是悲剧,只不过是把原文章结尾的死别改成了生离。
人问他为什么,说道:〃只要先生愿意,笔下的那些人物儿不还是可以有个圆满结局,快快乐乐生活么?〃
白文卿放下那登了文章的报纸,他不说话了,只是神情很凄然。
说起白先生,必又得说起九爷,白先生文人风骨,九爷又是何许人也?
男旦、名伶、专唱昆曲的,这便是九爷,可好像又不足以把九爷概括出来,呀,就慢慢讲起吧。
自古那爱戏的票友,但凡见了那戏台子上唱念做打的生旦净末丑各色角儿,都得从心底尊称一声伶人。
要有不尊重的呢,就一口一口的戏子叫着,在他们看来,总觉得是娼妓戏子不分家,戏子既是娼妓,自然是可以玩一玩的,这说起玩儿呢,自然是什么新鲜玩什么,青楼里那男倌,戏台上那男旦,端的都是新鲜,男人玩女人不叫新鲜,男人玩男人,那才叫一新鲜呢。
可是没人敢玩九爷,九爷是凭自己本事吃饭的伶人,并不是那供人玩乐的戏子。
九爷艺名为昆九,本姓却不叫昆,他父亲是那戏剧大家徐世良,母亲是徐家的第五房姨太太,这五姨太呢,是江南苏州人,地道的姑苏美人,要说起来,这五姨太之所以能进了徐家的门,就为着这徐世良爱听她那一口软糯糯的吴侬软语。
九爷大名叫徐淮宣,小名淮九儿,从他父亲这辈再往祖上三代数起都是梨园子弟,自古伶人界传着一句话,说是不抽大烟,不过一千,这意思呢,就是作为一个梨园行名角儿,不抽大烟?简直是自掉身价!
可在徐家戏园子里,并没这句话,九爷的父亲徐世良严令禁止自家人和大烟染上任何关系,徐家家教很严,徐淮宣自小别说抽大烟,连烟枪都没见过,所以他那一张脸就比那些个抽大烟的同行伶人显得精神多了。
徐淮宣一张脸长得很好,象牙白的肤色,眼睛大而明亮,笑起来的时候就露出一对小虎牙来,性子很耿直,生了气就爱找人打架,像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老虎,他那一张脸长得稚气,总让人觉得和他那暴脾气不相符似的。
他原本不意做旦角儿,觉得作为一个男子,描眉画眼涂脂抹粉就已经很不能忍受了,还要再站在那戏台子上装模作样咿咿呀呀地扮着女人,更叫人酸牙,按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想唱的是武生,还得是京剧里的武生。
可是谁叫他一张脸长得恁好呢,不唱旦角儿真是可惜了,家里人的意愿是不好违背的,九爷便只好扮起了旦角儿。
出身为梨园世家,十七岁登台献唱,因为模样儿好牙口好,唱了昆剧牡丹亭中的游园一折,扮的是闺门旦杜丽娘,身段台步自不用说,光是那一段皂罗袍唱出来,就彻底把底下票友们给征服了。
那时九爷还不叫九爷,票友们都称他为小杜丽。
事后成了小杜丽铁杆粉丝的一位票友说,他从那小杜丽吴侬软语的水磨腔中没听出来姹紫嫣红,也没听出来断井颓垣,他听出来了高山流水苍苍,独上高楼自矜,娇而不怯,丽而不媚,难得那么一股傲气,还有那水袖,三下四下要叠好,背后可都是下的真功夫呀。
一晃几年过去,小杜丽早已改了名号为昆九,愈唱愈红,人都叫九爷,比起那些二十多岁才刚刚登台初露头角的新秀们来说,九爷绝对算是一顶一让他们羡慕、妒忌、愤恨的对象。
可不是么!梨园行讲究的是根据即在年轻,出名可也要趁早哇,九爷可是十七岁就成了角儿的,惹人嫉妒,实在是惹人嫉妒。
徐淮宣对此倒没多大反应,他还是心心念念着他的京剧武生,在戏台子上扮旦角儿的时候,他总觉得不是滋味儿,他是被逼的,而逼他的正是他最亲的家人,这种时候他甚至开始讨厌起自己那张脸了,对,他为什么唱起了旦角儿?就是因为这张脸!
而他最烦的,就是那些个天天追在他屁股后头的票友们,他巴不得自己没一个票友,这样才好名正言顺地和家里人商量说不扮旦角儿了,才好痛痛快快地去唱武生。
☆、徐淮宣
徐淮宣台上台下两幅面孔,他那些个票友们私下里是不敢去惹他的,也就只敢在剧院里戏散场的时候调笑几句,就这还要悄悄地说,生怕徐淮宣在戏台上听见了,冲下来给自己来上一拳,他不是没做过这事儿的。
那青轩帮的黄文武就是前车之鉴。
说起黄文武,那可是一等一的厉害角色儿,有名的地头蛇,连街上那些个配枪的巡警也怕他几分,徐淮宣不管这个,但凡惹了他,他眼里是不认人的,就是那督军来了,也照打不误。
大概是一年冬至前后吧,黄文武带着几个手下到剧院里听戏,一落座儿,看见戏台子上那徐淮宣扮的五旦,嘴里就吆喝一声,笑道:〃这戏子是个男的?不知道滋味儿和女人比起来怎么样呢。〃
话音刚落,他那些手下就跟着他哈哈笑起来。
黄文武坐的是靠在最前面的戏座儿,天生嗓门也大,徐淮宣当时在戏台子上听见了,也不说等戏唱完,立马就从台子上蹦下来,冲着黄文武那脸就狠招呼了一拳,他那些个手下愣了,好家伙,如今这戏子当道不说,倒还敢反天了?
徐淮宣揍了一拳还不过瘾,又一把踢翻那圆桌戏座儿,茶盏酒水一股脑儿落在地上,噼里啪啦地响,黄文武火气蹭得一下冒起来,叫他那几个手下:〃给我狠狠收拾这下作戏子一顿!〃
那几个手下围住徐淮宣,谁知道这戏子一股狠劲儿,唱戏的都练过腿功,他就把腿抬高,往几个围着他的人脸上招呼,其中有一个近来总是犯牙疼的,还吐了颗牙齿出来。
这时候底下那些票友也都冲上来了,狂呼烂号地哇哇直叫,逮着那几个围着徐淮宣的青轩帮手下就是一顿狂揍,他们也不怕青轩帮的事后算账的。
黄文武当地头蛇久了,还没见过谁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过,过后和那几个手下鼻青脸肿走的时候撂下狠话,说是明儿下午一定带齐了弟兄们来,非得叫徐淮宣丢了半条命,再顺带着砸了这戏剧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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