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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海棠花未眠[1]-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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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光的细绢影幕后,一灯如豆,张灯取影,二弦乐音咿呀响起,顾寒瑞在一张太师椅上坐定,看那影幕上明绿亮红的皮影布景。
  阳刻空脸的七分脸影人于影幕上现身,乐器齐鸣,影人活灵活现,幕布后嘹亮唱腔响起,光影重重间,氛围一下子热闹起来。
  嗑瓜子的、喝茶的、闭着眼睛晃着头听唱腔的、手放在桌上一下一下随着鼓点敲的,会馆里热闹一团,谈笑声充满了大小角落。
  人心思都在戏上,并没注意到什么将军到来。
  只有一对年轻男女好奇地打量着他,张会长笑着喊那女子:〃可欣,来见见顾将。〃
  那女子果然跑来,顾寒瑞瞥她一眼,不同于一般童花头的女学生,这女子一身貂皮大衣、卷发、耳环亮得闪人眼一一是上海滩的洋派作头。
  她丝毫也不忸怩,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顾寒瑞:〃你是将军?我不信,你怎么这么年轻?一般将军该是四十岁往上的老头子啦,你该是将军的儿子?〃
  旁边那年轻男子拉拉她衣角,不知道是因为怕她说错话得罪顾寒瑞,还是因为不高兴她同别人说话而把他晾在那里。
  张会长含笑对顾寒瑞说:〃这是小女,叫可欣,前几日一部电影,寒雾迷潮,那女主角,将军看着可眼熟?〃
  顾寒瑞略略吃惊,〃会长的女儿还是电影明星?哎,就是我从来不看电影,〃说着他又看一眼张可欣旁边的年轻男子,〃这是令郎?〃
  〃哈哈,不是……〃张会长笑道:〃他是茶商叶老板的儿子,叫少秋,从小和可欣一块儿长大。叶老板将军还记得?上次给您送茶具的那个,哎,那汝窑茶具将军用着可还好儿?〃
  顾寒瑞笑一笑,〃茶具呀,被猫儿给摔了。〃
  〃被猫儿给摔了?!〃张会长痛心疾首状:〃哎哟!这猫着实该死!该死!可惜啦!〃
  副官在旁咳嗽一声,无奈张会长执迷不悟,等到他该死完了,再和顾寒瑞寒暄的时候,就发现这位将军有点不大对头儿,神色冷冰冰的,带着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他怎么也搞不懂自己刚刚说错什么话儿了,只得讪讪住了口,副官在心里叹一口气,沉默是金啊。
  抬眼看向幕布,一派声色光影的盛宴,那影人唱道:
  〃小奴家前世里作孽甚大,今世里逢了个糊涂妈妈,这大的年纪不出嫁,看看耽搁女娇娃……〃
  卫兵在一旁站着,听着这戏词,看看自家军座儿,又看看那会长的女儿张可欣,都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看样子,这张会长今晚偏点这一出戏,是想做军座儿的岳父了。
  谁还不想把女儿嫁给一个大军官?
  果不其然,张会长坐在木椅上,极其诚恳地叹了一声:〃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啊……不知将军娶妻了没有?〃
  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笑起来。
  偏偏顾寒瑞不解风情,〃哦,还没,算命的说我命里克妻,谁跟我谁倒霉。〃
  这时候恰巧又是句灯影戏词响起:
  〃不中用的老伙家,得下个猛病死去吧!〃
  张会长:〃……〃

  ☆、仁丹胡子

  做商的大都上道,惯会察言观色,张会长也不再自讨没趣,端起旁边茶碗就势喝了一口,唇上的仁丹胡子一动一动,像是在掩饰尴尬似的。
  会馆里人都在听戏,没谁注意到张会长这边,都在看着皮影叫好说笑,只有一个端茶送水的杂役过来,一身灰旧布衣,手里托着个白瓷儿碟。
  碟子里清一色切成片的糯米白糕儿,上面印染着几道红痕儿一一表示喜庆红火的意思。
  张会长把那糕点接了,找到话头似的,忙不迭对顾寒瑞说:〃将军吃糕,将军吃糕。〃
  顾寒瑞拈起一片糕吃了,软糯糯的,吃着很可口,赞许一句:〃糕不错。〃
  张会长听到这句喜得和什么似的,话头一转,又说:〃哎,这糕是好吃,可欣她也爱吃。〃
  张可欣正和叶少秋磕着瓜子坐着看戏呢,听见爸爸这一句,转过头来,笑道:〃我什么时候爱吃糕儿了从小到大我都不吃糕的,爸爸忘了〃
  张会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呵斥她:〃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别插话!〃
  这上海洋派的摩登女子听了,脸上露出一点无奈神气,对于爸爸这套和将军近乎的把戏和目的,她心知肚明,可也有点儿看不上这做派。
  她慢慢转过头去,嘴里嘟囔着:〃我也不小啦,还管我叫小孩子!听着就叫人生气!〃
  戏又听了半响,直到了那掌灯人散时分,皮影戏班唱完了戏收了赏钱儿,会馆里的各大富商乡绅才注意到顾寒瑞,都一打儿上来寒暄近乎,一张张脸儿笑得和花一样,特别热情。
  他们还没忘了正事,都招呼着卫兵们,把他们的女儿红藏酒拎一坛带回顾寒瑞的公馆去。
  吴小江和他那三个手下是顾寒瑞半路上收的丘八,还不知道这其中猫腻,只当真是拎酒坛子呢,到了那黑得放光的酒坛前,一弯身、一抬手,好险还没给提起来。
  卫兵们中间有个和他们相熟交好的,暗地里告给他们:〃这里面不是酒,你们再多使点劲儿拎。〃
  〃不是酒,那是什么〃
  〃咳,大洋儿呗!商兵互惠,老规矩啦。〃
  〃啧!可惜,〃不知是四人中谁说了一句:〃一坛子大洋哪比得上一坛子女儿红我宁愿拿这些大洋沽酒!〃
  〃呸!〃那卫兵笑骂一句:〃你上辈子怕是个酒鬼投胎的。〃
  〃商会会长送的也是大洋儿〃
  〃不是,会长送的真是女儿红,不过你们拎的这些子酒坛里,大洋儿也有他交的一份儿,他是一一送酒又送钱。〃
  吴小江笑着开了句黄腔:〃怕还要送女儿,你们想想,那女儿红女儿红……啧啧。〃
  说着他便露出一个略下流的笑来,卫兵们中间有知道些人事的,也都很快活地笑起来,个别几个懵懂不开窍的,不明白这笑什么意思,还追着问:〃你们笑什么〃
  那些笑作一团的卫兵们只说道:〃诺,你不懂么,不懂就不要问啦!一一怕我们带坏你。〃
  卫兵们各自拎了坛子站好,顾寒瑞和那些个地方商户们也寒暄得差不多了,眼见主客尽欢,到了那要散场时分,突然扑通一声,一个四五十岁男人跪在顾寒瑞面前,不住磕头:〃求军爷救命!求军爷救命!〃
  众人定睛看时,跪着的那人却是那皮影班主,顾寒瑞忙把他扶起,〃老人家,折煞我啦!这是做什么!〃
  这皮影班主老眼垂泪,哭道:〃求军爷救救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顾寒瑞不明所以,皮影班主擦一擦眼泪,把那些个前因后果一一说起来。
  原来这皮影班主姓唐,老伴很早就因为中国混战的缘故死在大街上,只留下一个儿子,叫唐竹星,到如今已有二十来岁年纪。
  前些日子,他这儿子唐竹星买下来一头驴宰了,过了些天,有个凶神恶煞的大地主找上门来,说那驴是他们家养的,被人偷去。
  这偷驴的人被抓住见了官兵,受刑不过,就承认自己是偷了驴,已经卖给了一个青年男子,大地主就找上门来,一股脑儿一定要找到他那驴,那驴呢早被宰啦!
  大地主气不过,当即就押着唐竹星去了警察所,扬言得叫他脱层皮,这皮影班主人微言轻,又没有钱去交保释金,儿子就被关在警察所旁边的典狱署里,天天受刑。
  皮影班主说完,眼泪又掉下来了,〃这都五天了,不知道他这孩子是死是活……〃
  顾寒瑞听了不忍,拍了拍皮影班主肩膀:〃行了老人家,这样,我亲自去警察所一趟,帮您把人要出来,您呢,就在会馆里好好等着,啊放宽心,人我一定给您要来!〃
  皮影班主不住拱手:〃哎,谢谢爷,谢谢爷啦……〃
  顾寒瑞把这皮影班主让到位上坐着,扭头又对吴小江几个卫兵说:〃你们先拎着酒坛回公馆去,张副官和我一块去警察所。〃
  商会会长一听忙说:〃哎,叫可欣陪着将军一块去吧……〃
  顾寒瑞一脸诧色,他真想敲敲这会长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些什么,十万火急救命的事儿,到了他眼里,倒成了他女儿的好机会
  张可欣站在一旁也觉尴尬,说道:〃爸!那警察所我跟着去做什么,我又不能帮什么忙。〃
  张会长一摆手,〃又不是叫你去帮忙!你下个月一部电影不是要开拍那里面不就有个去警察所的故事嘛,跟着将军去见见,对戏有帮助!〃
  叶少秋一听,忙说:〃那我也去吧。〃
  张会长看样子倒不大高兴叶少秋也去,倒也不好对这个小辈说什么,只得在心里嘀咕这小辈没眼色。
  出了商会会馆,顾寒瑞、副官、张可欣和叶少秋四人在大街上走着,此时夜已深了,只有街边几盏路灯在散着微弱的光,间或有几家小油坊的窗口还亮着灯,打从油坊走过,还能闻到空气那股桐油的腻人味道。
  周遭静悄悄的,只有脚步声响着。

  ☆、混战乱世

  四人一同到了警察所,还未同那些在周围来来往往的巡警搭上话,就先闻得旁边典狱署里,一声声凄厉愤恨的叫。
  犯人在受刑。
  其实混战乱世,不光是狱里的犯人,天下都是牢笼,天下人都在受刑,大概今天还早起活得好好的,中午便被流弹打死。
  像花被硬生生从枝头拽下来,再践踏上几脚,理由?罪名?……
  有时是因为有特务嫌疑,有时……是因为怕是流寇派来的奸细,有时也不为什么,就只是无辜死去,中国人把这颠沛流离的命运认下来,并不觉得自身多可怜,还是笑嘻嘻讨生活。
  死的人化了清风归了土,活人和死人一样,只是多了一口气,保不定什么时候也是一样一一都是气化清风尘归土,一灵真性去弗回。
  一个巡警看见他们,只当四人是来报案,行将过来问话,待到走近一点儿,顾寒瑞肩章上的一颗金星闪了他的眼,惶急地,他立定行礼:〃将军好!〃
  四人来到所里。
  警察所长是个有点文人气的三十来岁男子,见到将军到来,也立定行礼,道一句将军好,可是神色不卑不亢,那模样儿仿佛是在说:
  我知道你是将军,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靠着谁升官发财。
  一副漫不经心模样儿。
  顾寒瑞把来的原因和他说了,提出要保释犯人,这正派的所长摇摇头,坚持着:〃这犯人杀了人,怎么能保释?〃
  〃杀人?〃顾寒瑞吃惊了,刚刚那皮影班主不是说宰的是一头驴?
  〃可我听说的是,犯人只宰了一头驴。〃
  所长命人拿过案卷来,犯人至今没有招供,只有报案的那大地主的案词:
  吾幼年失学、穷困潦倒,但以长耳公常伴身侧,聊以慰藉尔,今一旦为皮影中艺人一一姓唐名竹星者,将吾长耳公剥皮抽筋,光天化日之下,悬皮于庭院乎!吾大恸大哭矣!……
  所长看着那案词,还忿忿不平:〃杀人!还剥皮抽筋!悬皮于庭院!这样的人,怎么能放得?!〃
  顾寒瑞看着这案词,嗤笑出声。
  〃长耳公就是驴,所长不知道?至于剥皮抽筋,皮影的制作材料就是驴皮。〃
  话说至此,所长半张着口,还半信半疑。
  顾寒瑞露出一个苦笑,世道怎地如此荒唐,收押犯人前难道只听信一面之词,连取证也懒得?
  终于进了牢房。
  提着马灯,绯色的光晕染在牢门上,门漆了油,透出一股森森冷绿。
  犯人被绑在十字木架上,低垂着头,像教堂里受难的耶稣。
  还记得当年在教堂里唱过的礼赞歌么?还记得翻阅过的圣经么?圣经上说,耶和华就后悔造人在地上,心中忧伤。
  人也怨恨他的造物主,不愿平白来这世上遭无数苦楚。
  解开束缚,犯人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右腿腕骨髓都被打折敲出,以后就成残废。
  身后一对青年男女瞪着吃惊诧异的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瞧瞧那个人呀,血迹斑斑,都不成人样了。
  在此之前,他们的脑海中还只有舞厅、戏楼、饭馆、理发店、西洋餐厅、衣服铺子……
  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太荒唐了,一切没有道理的荒唐,当他们在吃着糕点谈笑风生的时候,谁能知道这里有许许多多无辜人在受苦受刑?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
  这是廿世纪廿年代的中国,清朝灭亡,南京国民政府成立,但北洋军阀时代还未完全过去,五色旗依旧可见,北伐战争、内战、匪患、军阀混战……乱世中国,无限凄迷。
  这一片灰旧山河底色上,无数军人、伶人、文人、娼人……一段段生命,一一谱写成诗,大放异彩,像是回光返照,惊才绝艳,无限哀婉。
  副官扶着那犯人走出牢房,张可欣和叶少秋跟在后面,不敢抬眼,怕见到那血渍,偷偷望一眼顾寒瑞,见他一脸无谓,就有些气,他怎么一点同情心没有?
  顾寒瑞知道他们心思,心中只觉可笑,抖了抖烟灰,并不在意他们的忿忿不平。
  路上有卖大碗茶的路过,于是众人各要了一碗,喝下去。
  一直到了商会会馆,皮影班主在会馆坐不住,一直在门口等着,他翘首以盼,已经哀哀哭过好几次了。
  终是父子团圆,人虽残破了一点儿,但,回来就好。
  月亮也会有亏损,这样想来,人的残疾,也就释然许多,皮影班主这样安慰自己。
  可唐竹星不能接受,乍见亲人,终于崩溃,〃我成残废了!我才二十多岁啊……〃
  他喃喃自语:〃我没做错什么呀,那驴不是我偷的,我是从别人手里买下来的呀!我没做错什么呀……〃
  忽然他怔住:〃不对!那驴就是我偷的,对,一定是这样,我偷了驴,一定是这样!〃
  一句句自我催眠,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找到一个理由,一个自己成为残废的理由,不然毫无道理了。这怎么能够忍受?
  会馆里,茶商叶老板看着回来的儿子,闻到他身上那股劣质茶末水的味道,很不能忍受,皱眉问他,〃是不是路上买了什么水喝?〃
  叶少秋怕父亲生气,可又不敢撒谎,低头闷闷一句:〃是,买了一个铜板的大碗茶喝。〃
  叶老板很忿然:〃那也叫茶?别糟蹋茶这个字儿了!〃
  叶老板茶商起家,什么明前茶、社前茶、芽茶……他顶爱喝的是四川的宜宾雀舌一一在唐朝就被列为贡茶的。
  叶老板以为虽然四川那地方军阀混战得厉害,乱都乱成一锅粥了,一派人命贱如狗,军阀满街走光景,可是爱屋及乌,为着这点宜宾雀舌,简直是连带着那些个大小军阀也顺人心意起来一一大概还是因为那些个军阀不太爱喝茶,不搞资本垄断。
  长期喝着这些上好佳品,使他尤其对大碗茶看不上眼儿。
  若是喝茶,必得要釉下彩青花仰钟杯才好一一聚茶香。
  大碗茶嘛,从字面上的大碗二字,便失了品茶的一半风味,茶末也不是什么好的,既然如此,叶老板忿忿不平地想着,那还叫什么茶?大碗茶大碗茶,改卖大碗酒算啦!
  外面天空一弯上弦月,放光的星子一眨一眨,能看到七颗星,勺子一般的北斗七星。
  勺子上方繁星如点,都是从人间打捞上来的星子吧?
  都是一段生命,过早地终结,或许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庙会

  三月中旬。
  街头熙熙攘攘,阳光洒落在城墙根,青石灰壁,染了一层绚白的光,竟也有些温暖起来。
  数九已过,是春宵艳阳天。
  地上稀稀有几根去年的稻草枝,暗黄,是不合时宜的旧颜色,一群小孩子走来,把稻草一根一根搜寻拾去,捆好,用洋火点了去烧蚂蚁洞,或者去墙边的角角落落里找大蜘蛛,按住它的大后肚子,慢慢地抽出它肚子里的蛛丝来。
  这时节萱草已经抽出芽叶来,有几个孩子也会跑去别人家的屋舍空地上,特地挖这些萱草芽叶,再移栽到自家门前,来年就可看到花开。
  小贩们在城墙根下各自卖货为活。
  一个个小摊位,卖得最多、生意最红火的该属豆腐脑。
  小贩都不必吆喝,自有一个个路过的脚夫到摊位前,在长矮板凳条上坐下,手一挥:“一碗热豆腐!”
  摊主于是忙捞了一碗豆腐脑,滴醋、香油、葱花、韭末。。。。。。脚夫端过来用勺子挖着吃了,热气腾腾。
  豆腐摊旁边是卖鸡鸭的妇人,一个柳条编织的笼子,里面放满了毛茸茸的鸡仔,一个个探出小脑袋,天真稚气的可爱;那些鸭子呢,扁扁的嘴,嘎嘎地叫着,喋嚷出一种欢快声音。
  不久就听到锣鼓喧天,有纺绸长龙在大街上开路,大红色,喜庆的热闹,长龙两旁照例是舞狮子,狮子手中的红绒球滚啊滚,喧嚣声漫天。
  这天是庙会。
  香火鼎盛。
  香客们跪拜在寺庙神塑前的香蒲团上,炉子里一根香点着,烟雾淼淼,于是磕头、诉愿、念经。。。。。。檀香味若有若无。
  庙祝拿着小木箱,收香火钱,遇到几个吃斋念佛的前清老太太,香火钱多给了许多,便低下头去,“阿弥托福,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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