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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本无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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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于是点了头,复又点了个侍童,与袁济之一道随他进山。
  新雪初霁,着实令人心情大好,顾莫怀袖手立于院中,竟觉出一丝融融暖意。
  雪落三日不辍,在他院中积出一方素白天地来,他只身一人,不常走动,乃至今早招娣推门而入,当先便是一声惊叫。
  “阿怀哥哥!阿怀哥哥快来!”
  她身着粉色袄裙,袖口裙摆与前襟俱轧了羊裘滚边,看去活泼灵动,十分讨人喜爱。
  顾莫怀心中一软,带笑向她步去,口中道:“可吃过饭了?”
  “吃过啦。”招娣一双小手按在雪面上,激动得两颊通红:“我要用雪做个阿怀哥哥!”
  “你的手可受不住。”
  “受得住受得住。”招娣眨眨眼,狡黠道:“阿怀哥哥才是受不住。”
  顾莫怀佯作为她所激,顺势道:“不过是做个雪人,有何受不住的。”
  “那阿怀哥哥团一个招娣!”
  “好。”
  顾莫怀蹲身于她面前,埋首团起雪来。
  “阿怀哥哥定赶不上我。”
  “你如何知道?”
  “大哥二哥年年带我团雪人。”招娣得意道:“二哥说,我是熟能生巧。”
  “那我着实比不过。”顾莫怀由衷夸赞:“巧姐儿招娣。”
  招娣十分受用,正欲开口,忽而停下动作,轻咦一声。
  顾莫怀问:“怎么?”
  她侧耳片刻,扭头道:“是陆哥哥!”
  顾莫怀手中一顿,道:“他已下山去了。”
  话音未尽,便听“叩叩”两声。
  顾莫怀放下雪块,缓缓起身。
  “……谁?”
  院墙低矮,若是他愿意,上前几步便可将门后情景看个分明。
  他却驻足不前,好似为何物所牵绊。
  招娣看不懂他颜色,丢了雪球,迈步奔向门口,口中高喊着“陆哥哥”。
  门开了,那人弯身抱起招娣,向他踏雪而来。
  “阿凝。”
  语气一如往常,仿佛离开只片刻而已。
  “我回来了。”
  天光与积雪相辉映,刺得顾莫怀眼中酸疼。
  他眨了眨眼,缓缓道:“你……”
  接续的话语却都凝滞于唇边。
  “你为何回来”,“你去了何处”,“你可用过早膳”,千言万语,他要说的究竟是哪一句?
  无论哪一句,总归不该由他说出口。
  心渐渐落回实处,眼前的光影散尽了,顾莫怀重又听清了自己的声音。
  陆仲殊的氅上带着林间枝桠遗落的碎雪,或许是错觉,他的脸色竟与那雪一般苍白。
  顾莫怀上前接过招娣,继而鬼使神差一般伸出手,为他拍落了肩头细雪。

  ☆、第二十七章

  雪簌簌飘落,陆仲殊看着那只手,不由轻声道:“阿凝……”
  顾莫怀指尖一颤,收回手,一言不发地向房中走去。
  陆仲殊快步跟上,脱下大氅将人裹住。
  手下那副身躯清瘦单薄,平白叫人心惊。
  顾莫怀身子一僵,却并不拒绝,放下招娣后状似自然地拿开大氅,回身问他:“用过饭了?”
  他问得快而轻,陆仲殊险些以为是自己错听,直至察觉他的眼神,方道:“啊,尚、尚未。”
  顾莫怀点点头,向伙房去了。
  早饭他几乎未动,这会儿便热过了一并端来,摆在陆仲殊面前:“吃罢。”
  陆仲殊简直受宠若惊:“阿、阿凝,你为我,你为我……”
  “今早做多了些,你莫要自作多情。”
  “是,是。”陆仲殊甜蜜地应,又问:“你们不吃?”
  “吃过了。”顾莫怀答。
  招娣不言,只捂嘴窃笑,叫陆仲殊抓个正着,“招娣,你笑甚么?”
  “陆哥哥脸好红呀,同我阿姐一般红。“招娣道:“陆哥哥也擦胭脂吗?”
  “哎?”陆仲殊微窘道:“我不曾擦胭脂,只是,只是……”
  当着顾莫怀的面,若直说是精血上头,恐要被人操起门闩打出去,可除此之外,又实是想不出旁的借口。
  陆仲殊支吾半晌,却是无言以对。
  顾莫怀暗地里白他一眼,开口道:“招娣,你那雪球似是融了,你可要去看看?”
  “啊!雪球!”招娣一跃而起,风也似的奔向院中。
  顾莫怀无声一笑,起身跟上去。
  陆仲殊见状,忙也搁了筷子上前两步。
  顾莫怀站住了,上下打量他:“做甚?”
  “我同你一道,去……”
  “你不吃了?”
  “我……”
  陆仲殊语塞:“我……”
  “你用早膳罢。”顾莫怀道:“招娣须得有人看顾,我……”
  他忽然止住话头。
  他用或不用与我何干,又何必同他解释?
  不,不止如此。
  从他为陆仲殊准备早膳开始,从他拂去陆仲殊肩上的雪开始。
  又或是更早之前。
  他恍然发觉,自己竟在陆仲殊的温柔攻势下步步后退,几乎卸下了所有武装。
  顾莫怀骤然慌乱起来,匆匆交待一句,便落荒而逃。
  陆仲殊矮身坐了回去,舀起一匙子粥送入口中,米粒软糯,入口清甜。
  他下山数日,对楚玉凝的思念时刻不休,到无可忍受时,便让随行庖人熬一碗白粥,聊解相思之苦。
  可那粥许是差了火候,入口总不对味,他勉强吃了几口,便挥手叫人撤下了。
  堂堂睦亲王,自小锦衣玉食,却因一口白粥而魂牵梦萦,何其荒谬。
  可他偏就栽在了清粥上。
  陆仲殊笑了一笑,蓦地一阵气短,转过脸去低咳起来。
  一咳便止不住,他放开匙子,一手扶住桌沿弯下/身去,拼命压抑着动静,恨不能咳个天昏地暗。
  院中,顾莫怀心不在焉地帮招娣团起一捧雪,目光第四次投向半开的窗扇。
  可这回,窗边空无一人,唯有桌上一副碗筷、一只匙子。
  他不禁站直了身子。
  “阿怀哥哥怎么了?”招娣原是不解,顺着他目光看去,疑惑道:“陆哥哥呢?”
  顾莫怀眼神微动,迈出一半的脚不着痕迹地收回,握着雪团坐了回去。
  “许是在捡东西。”他答:“雪团你可还要?”
  “要的。”这么一打岔,招娣便将“陆哥哥”抛在了脑后,接过雪团欢欢喜喜道:“多谢阿怀哥哥!”
  顾莫怀轻轻朝她一笑,眼中浑不见笑意。

  ☆、却步

  剧烈的咳嗽牵连肺腑,陆仲殊难耐地捂住胸口——他单知道此番养病潦草,难免留下后遗症,却不曾想发作起来这般磨人,一时间耳边净是阵阵嗡鸣,连院中动静也未察觉,直至有人推门而入,径直上前抚上他背脊。
  陆仲殊浑身一僵,下一声咳嗽竟生生被压了回去,手上飞快理好衣襟,直起身对来人一笑:“阿凝。”
  他颊边红潮未褪,衬得脸色愈发苍白,方才咳喘过度,此刻额角已渗出冷汗,却犹在冲他抱以笑容,一眼看去,道不出的狼狈。
  顾莫怀心中突地便是一颤,他移开视线,垂首倒了杯水送过去,眼看陆仲殊缓缓饮尽了,才佯作不在意状发问:“可是身体抱恙?”
  陆仲殊手上稍顿,搁下陶杯,答道:“并非身体抱恙,不过是方才粥吃得急,不留神呛了一口。”
  说罢,抬首对他窘然一笑。
  顾莫怀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然此人向来擅长做戏,任何表情,到他脸上便如覆上了顶服帖的面具,叫人寻不出一丝缝隙。
  陆仲殊见他显是将信将疑,情知不可放任他深究,心下一转,便牵过他两手捂在掌心,道:“怎的这般凉,你体虚,往后莫要沾这冰啊雪的,活计交予下人去做,我此行带了太医,稍后叫他给你看看,开个方子,咱们好生调理……”
  顾莫怀寻着破绽,当即开口:“缘何要带太医?”
  陆仲殊一怔,道:“……村、村中虽有郎中,到底出身山野,寻常疾病尚能应付,若是疑难杂症……总,总不及宫中医官。”
  他这套说辞虽然磕绊,却是有条有理,叫人挑不出错处。顾莫怀闻言只是看他,口中一言不发。
  他目光不闪不躲,直直看入陆仲殊眼中,反叫陆仲殊恨不能远远逃开,只觉自己心中所想已被看个清楚,在那目光下无处遁形。
  他悄然错开视线,面上依旧带笑,背上出了细细一层冷汗。
  所幸,顾莫怀看了半晌,便垂眸略一点头,似是不欲多问。
  陆仲殊暗暗松一口气,笑意更甚,欲盖弥彰一般。
  与心上人久别重逢,陆仲殊自然而然在顾莫怀身旁赖了整一日,直至入夜,顾莫怀忍无可忍,主动出声赶人,才不舍地离去。
  身边蓦然安静下来,顾莫怀收拾盥洗一番,早早裹了衾被侧卧榻上。
  室内昏暗,唯有窗前一豆烛火,并暖意融进月色。
  那人用过的矮凳,被正正当当摆在桌旁,披盖着柔柔月光,仿佛温度犹存。
  白日里,他便是在那张凳前,叫陆仲殊握住手,轻拢于掌心,听他生硬地扯出现编的谎。
  本朝有律,宫中侍官若非圣上批许,无事不得离京,只因世子一句“山野郎中不比医官”,便可出宫随行,远至瓯北——传出去岂非儿戏?
  如此显而易见的纰漏,他大可立即揭穿,逼陆仲殊交待真相。
  可他不敢。
  “往事已往”,不过是旁人信口胡诌的风凉话,真正被往事所伤的人,有几个不是深陷于当年的梦魇,经年不休?
  陆小王爷七窍玲珑,玩弄人心的手段比比皆是,他从来就不是对手。如今这般,又怎知不是他新设的局,只等自己放松警惕,投身其中呢?
  一步错,步步错。五年前,顾莫怀便已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五年后他孑然一身,若是重来一回,所能给的,便唯有这条贱命而已了。

  ☆、家书

  然而顾莫怀终究不是铁石心肠,纵然暗下决心,预备须得时刻提防着莫须有的陷阱,真到与陆仲殊相对,便又不由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面色时常苍白,顾莫怀便忆起他上山那日握住自己的掌心——陆仲殊的手向来温热,在床头榻间甚至堪称滚烫,何曾这般冰凉呢?
  更莫说他身上若隐若现的苦药味。
  他正自思索,那边厢陆仲殊又轻咳出声。
  顾莫怀不敢随意用茶,只倒了杯温水递上去。
  陆仲殊勉强顺过气,朝他展颜一笑,“多谢阿凝。”
  顾莫怀双唇微动,到底没忍住,道:“你……究竟身染何疾?”
  陆仲殊看看手中篾条,干笑道:“我身强力壮,谈何染疾,不过是天干物燥,叫炉烟熏得……”
  铜炉紧贴窗下墙根,煤烟尽皆被引出窗外,室内几乎不受影响。顾莫怀静观他满口胡言乱语,仿若置身一场粗制滥造、技艺拙劣的傩戏。
  “若这亦是圈套的一部分,”顾莫怀心想:“他所求为何?”
  纵便是苦肉计,也未免太过狼狈,这付潦草扮相,怕只有愿者上钩罢。
  胸口随吐息传来阵阵闷痛,陆仲殊因着咳疾,已是数日不得安歇,眼底青黑一片,撑到现在,实是到了极致。而顾莫怀心思向来缜密,眼下如若有心,轻易便可瞧出破绽。
  他不敢多待,只得压下满腔不舍,扶住桌角站起身,缓缓道明别意:“我……咳咳!咳……”
  顾莫怀呼吸稍滞,把住桌面的手指微弯,反复轻抠桌沿。
  陆仲殊喘匀气,大而化之地一笑,续道:“我竟忘了,昨日京中来信,皇叔已诰封大哥为广陵王,不日便要南下,我这个兄弟,虽是与他无甚情谊,于理却合该修书相贺。此事不宜迟,你可愿稍待我片刻?我……”
  “你去罢。”顾莫怀截断他话头。
  说甚么“于情于理”、“事不宜迟”,他陆小王爷恣意妄为,何时在乎过旁人颜面?此时急于脱身,倒是用作托辞宣之于口了。
  陆仲殊得了准许,自然当即告别离去。
  顾莫怀将人送出门外,阖上院门,余光却瞥见一样物什躺在脚边,再定睛去看,竟是一封薄信。想来便是那封“京中来信”,将才陆仲殊脚下匆忙,便不慎遗落。
  他弯身拾起,却见其上赫然是四个大字,笔触稚嫩,着墨不匀,但十分工整——“父王安启”。
  顾莫怀心头一跳,原本将要出口的呼唤便止于齿间。
  他轻抬手,指尖微颤,缓缓抚上纸面。
  他的寄奴,离开时分明不盈尺长,如今已能写得一手好字了……
  眼前仿佛平地起了一座高楼,粉雕玉琢的稚子提笔坐于窗下,微皱起小小的眉头,郑重其事地在纸上落墨。
  那是他的寄奴。
  鼻间蓦地泛起一阵酸涩,顾莫怀轻捻信封,鬼使神差地抿紧了唇,径直向内室而去。
  “世子家事我无意窥探。”他如是想,“我不过是,想看看吾儿的字……只一眼。一眼之后,我便原样归还。”
  带上屋门,阖紧窗扇,顾莫怀于桌边落座,深吸一口气,轻轻抽出内里的纸。
  “儿涣川敬禀,敬请父王福安。……”
  他逐字逐句在心中默读,几乎落下泪来。
  书中措辞稚嫩,字里行间俱是对父王的思念,间或陈上府中杂事,大至“伯父受诰广陵王”,小至“昨日兄贻赠蹴鞠”。
  顾莫怀先还百感交集,啼笑皆非,读至末尾,却渐渐觉出一丝蹊跷。
  寄奴道:“……苦寒之病,业已肃清,叩请父亲大人专自珍重,定服汤方,勿儿为念。”
  顷刻间,顾莫怀浑身的热度褪尽了,一时如坠冰窖。

  ☆、第三十章

  煎药的下人手持银匙,当先抿下一口汤药,默默退至外室。
  陆仲殊半卧榻上,不时轻咳两声,他一手搁于榻边软枕之上,袁济之三指轻扶,半晌,开口道:“从中直过,指下挺然……世子近三日可有胸满喘咳、寒热交替之感?”
  陆仲殊道:“偶有此症。”
  袁济之又问:“可是肺气上逆所致?”
  “嗯。”
  袁济之垂首不语,少顷,忽起身撤步,屈膝稽首。
  陆仲殊并不躲避,语有不耐道:“这是何意?”
  “下官奉圣上谕旨,随侍世子左右,为保世子玉/体安泰。”袁济之埋首道:“世子此症,看似弦脉,实则应指浮滑,乃肾不纳气所致。山野无良草,下官斗胆,请世子早日回京,肃清病灶,以免酿成痼疾。”
  胸口闷痛隐隐,陆仲殊抬手轻按,哑声道:“袁太医未免夸大其辞……”
  “下官不曾。”
  袁济之生性耿直刚正,宫里宫外可谓无人不知,皇上便是知晓这点,才特指了他随行。
  却不料陆仲殊本性不是省油的灯,“本王可曾说过,本王的身体,本王心中有数。”
  “世子——”
  “袁太医,”陆仲殊截断他,沉沉道:“尔僭越了。”
  袁济之微怔,亦是急了,一时顾不得礼节,抬起头来道:“怀仁以济世,是为医者。家父为下官取‘济之’二字,下官便当谨遵此训,世子眼下已伤及肝肾,若留驻山中,于世子百害而无一利,还请世子三思!”
  这番话实在是大不敬,陆仲殊脾性并不温和,当下便欲发作。
  便在这时,本该在院外守炉的侍童快步上前,神色间三分慌乱,禀道:“世子,那,那位楚公子登门,奴婢、奴婢阻拦不及……”
  话音未落,只见身后一双布履,绕过那侍童,径直向内室而来。
  陆仲殊不及多想,当即翻身下床,很是废了番功夫,方扯出一抹笑,佯作无事,“阿…阿凝,怎地突然过来,坐,坐……平心。”
  那侍童道:“奴婢在。”
  “给世子妃看茶。”
  平心应:“是。”
  “不必。”
  顾莫怀无暇顾及称谓上的差误,目光落在伏地那人身上,欲言又止。
  陆仲殊忙朝袁济之挥手:“你退下。”
  那袁济之劝谏不成,却也知此时坚持并不合宜,只得再施一礼,不甘告退。
  平心十分有眼色,同他一道退出,留守外室。
  顾莫怀深吸一口气,避开了陆仲殊殷勤搀扶的手,自怀中掏出那封家书,“你今早走得匆忙,落下了这个。”
  在看清那封家书后,陆仲殊显见的一僵。
  顾莫怀始终默默观察他,自然将这异样收于眼底,却不揭穿,只静静等他回话。
  陆仲殊迅速调整了神色,抬手接过,笑道:“多亏你将它送还……今日风大,不若坐下用碗热汤?平心照此地特色,煨了罐佛跳墙,原是要晚膳给你送去,如此,便……”
  “陆仲殊。”顾莫怀打断道:“你无话与我说?”
  “我不是正与你说着么。”陆仲殊笑。
  顾莫怀目中沉沉,直看入他眼底。
  “……”
  对峙半晌,陆仲殊败下阵来。
  他抚膺轻咳,面上的笑意终于淡去,“我如实交代,你莫动气——你……先坐下。”
  顾莫怀不置可否。
  “……”陆仲殊轻叹一声,无奈道:“前月廿七,寄奴夜里忽起高热,三日不退。太医道是伤风邪,非岩上丹顶不能解。那岩上丹顶极难培育,宫中并无贮存,我便赴鸾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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