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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情我愿，最后条件谈崩了来污蔑我？！’草泥马这还是人么？！”

“这就是九栋学姐的案子？”沈星眉梢一挑，仿佛想到了什么。

“对，应该就是的，”楚青阳接着说，“还有，我还打听到，毕业之后他就变得低调了很多，可能是因为那起事件闹的蛮大的。但是……他那变态的癖好……一直延续着。”

楚青阳自己说着都觉得恶心，绞尽脑汁想着用比较婉转的词来形容。

“只是现在，国家打击力度比较大，他也没法找太小的。”

“这就对上了，凶手……是来复仇的……”沈星辰面无表情的说。

“可这跟那个藏毒的保安有什么关系？”楚青阳疑惑不解的问。

“你之前不是说，那个保安是个赶新潮的么？一个保安，十几年前，有什么资本去赶潮流？肯定是有人收买他，让他去网上煽风点火。”

“如果真的是那学姐的家人来复仇的，怎么会等了十几年？”楚青阳在电话那头愣住了。

“两种可能，一是他们之前一直不知道是谁干的，二是……当时没有条件。但是当时那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傻子都知道谁是罪魁祸首，所以……”沈星辰顿了一下，“去，查那个学姐所有的社会关系，所有的！重点排查她的弟弟妹妹或者……你懂的。”

“好，我这就去。”楚青阳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等等，”沈星辰突然叫道，“我突然有个想法，你还记不记得九栋后来又死了一个？”

“你是说……那个传说被冤魂索命的？”

“对，有可能……那才是第一个死者。”沈星辰的眼神极其凛冽，“把她一并查了。”

“好！”楚青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吃完早饭，沈星辰换了衣服，特地披上了外套，拿了摩托车钥匙就要出门。

“你去哪啊？”林渊叫住了他。

“去现场看看。”沈星辰低头换着鞋。

“我跟你一起去！”林渊说着，从衣架上拿起外套。

“不用了，外面世道不好，你尽量别出门。”沈星辰说着就要开门。

“我能帮你！”林渊坚定的看着他。

“……那你把口罩带上，外面风大，”沈星辰看林渊很坚持，指了指门边的抽屉，“你身体不好。”

“有你身体弱么？”林渊撇了撇嘴。

“带上！”沈星辰近乎命令的口吻让林渊一惊，随即拿出口罩，跟沈星辰下了楼。

……

林渊坚持让沈星辰坐在后面，自己骑车，沈星辰拗不过他，只能坐在林渊身后。林渊骑车速度太快，他只能紧紧的搂着那个少年的腰。

不一会就到了学校门口，两人把车停在校门边的树荫下，进了大门。

“哟，小沈，今天不是你的班啊？”一个保安看到他们，上前来打招呼。

“哦，这不，今天休息，带我弟弟来转转。”沈星辰陪着笑，一边把林渊挡在身后。

“小伙子长的很秀气啊。”保安伸着头，打量着林渊，看到林渊只露出来的弯弯的眼角，明显是在笑着，“不像是有病啊。”

“咳咳——”林渊适宜地咳了两声。

沈星辰冲保安点了个头，领着林渊就往前走了。两个人就像是来逛校园的一样，不紧不慢的逛到了九栋楼下。

九栋门口仍然拉着警戒线，方圆百米都没人靠近。沈星辰看了看那个被掰歪了的摄像头，自言自语的说：“应该能上去吧。”

林渊看了一眼沈星辰，说：“我来，从楼后面爬上去。”说着就要往前走。

沈星辰一把拉住他，“大白天的，你不要命啦？！”

“没事，不会被人发现的。”林渊回头，用弯弯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就从这走吧，”沈星辰拉着林渊，猫着腰贴着墙，从摄像头底下钻了过去，“我看过位置，拍不到。”

这是一栋老旧的宿舍楼，走廊两边都是宿舍，一边朝南，一边朝北。两人一前一后往楼顶走着，整栋楼显得阴森森的，一股股凉意不断袭上后背，沈星辰不禁裹紧了外套。

“十四哥哥……”林渊看到沈星辰细微的动作，走到他身边。

“我没事，先去楼顶。”

两人在楼顶转了好几圈，果然干干净净，除了被风刮过来的落叶和灰尘，什么都没有。楼顶的中央还拴着好几排绳子，那是之前给女生晒被子用的，废弃了之后，那些绳子孤零零的在风中晃着。

“十四哥哥，什么都没有，”林渊走到沈星辰身边，“会不会被警察都搜走了？”

“他们那么糙，怎么会搜的这么干净？”沈星辰一脸轻蔑的说。林渊最喜欢看到沈星辰脸上那副睥睨众生的模样——这才是他的十四哥哥，才是那个带他回家的英雄。

“楚青阳说他们当初复核过落地点，没有可疑。”沈星辰心想——凶手是怎么做到的？他原本心里有个设想，但是现场连一根烟头都没有，他检查过栏杆，也没有挂过重物的磨损痕迹。

沈星辰想着，给楚青阳打了个电话……

“你别急啊，查着呢——”

“你知道当年那学姐的宿舍在几零几么？”沈星辰没等楚青阳说完，就问道。

“905！”

“朝北的？”

“什么朝北朝南的，我又分不清。”

挂了电话，沈星辰急忙下了楼顶，往905跑去，林渊紧跟在他身后。

到了905门口，沈星辰看到破败的大门上还挂着一把锁头，他看了眼身后的林渊，侧过身来让他上前。

林渊笑了一下，拿出手里的回形针，别直了，捅了进去……

门开了，十年没人进来过的地方，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阴暗的走道，阴暗的房间，墙角还挂着三两个蜘蛛网，眼前一副破旧的景象，的确是个滋生鬼故事传言的好背景。

宿舍门正对着窗户，沈星辰走到窗边，往下一望，果然……这间宿舍就是朝着九栋大门这边。

他仔细看着窗框，发现了什么好像印证了他的猜想，打开窗户，看到窗框下面的外侧有一道防止坠楼的护栏，跟室内积满灰尘不一样，那道护栏上被擦的干干净净……

“阿渊，把隔壁的锁也开了。”沈星辰对林渊说着，转身就出了门。

进了隔壁的宿舍，沈星辰直奔窗户，打开之后，用手指沾了一下窗外的护栏，看着手套上的一丝黑色，沈星辰笑了——果然……

走回到905，沈星辰给楚青阳打了个电话，只说了几个字——“死者不是从楼顶跳下去的，是905，找人来提房间里的指纹！”他也知道不一定能采到什么有用的指纹，不过，试一下总是好的。

“905？——”楚青阳还没来得及惊讶，电话就被挂断了。他心想，难怪他们在楼顶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一般跳楼的不是都往楼顶蹿么，谁会想到是从某一间宿舍里飞出来的，沈星辰那个瘪犊子他妈的怎么想的？！

“十四哥哥，”沈星辰还在房间里四处张望着，林渊在身后叫住他，“这个变态是自己走进九栋的，应该是有人把他约在了这里，他被人弄晕，会不会是……熟人？”

“你怎么知道是被人弄晕的？”沈星辰微笑着看着他。

“正常人，谁会没事爬到那上面去往下飞？”林渊指了指窗外的护栏。

沈星辰笑了一下，用手抹了一下眼前的桌子，对林渊说，“这桌上的灰，明显比其他地方的要少很多。”

“桌子？”……

两个人悄摸的从原路走出了九栋，正聊着笑着，突然林渊伸手一推，把一个差点撞到沈星辰的少年推了一个趔趄。

那个少年原本低着头疾行，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心思，也没看到对面的两个，差点就要撞上了，还是林渊反应比较快，推开了他，不然就沈星辰那小鸡子一样的身子，估计会被撞出三米远。

“阿渊，你怎么能推人家呢？”沈星辰连忙去扶那个明显有些懵逼的少年，“没事吧？不好意思，差点撞到你。”

“哦，没事没事。”少年抬头看到了沈星辰和林渊，尴尬的笑了一下，“是我太着急了，差点撞到你们。”

沈星辰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孩，特别清秀阳光，甚至比林渊还要美上几分，看样子最多也只有二十出头，应该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温文尔雅，气质不俗……

沈星辰捡起了他掉在地上的书，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微笑着递给了他。

“谢谢！”少年接过书，匆匆走了。

沈星辰还在回头看着他的背影，被林渊一巴掌拍了回来——“看什么呢？”

“没什么，刚才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被你一巴掌拍飞了～”沈星辰转过头不看林渊，“如果案子破不了，我就跟楚青阳说——都怪你！”

说完，就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你……”林渊一脸怒气，心想，明明是你看人家生的美，眼睛都拔不出来了，还怪我？！

……

楚青阳去查沈星辰吩咐的事情，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这几天，沈星辰似乎落的清闲，也没有在想案子的事，上班就在校园里巡逻，下班就窝在沙发上张嘴等吃。

说来也奇怪，明明身处同一个圆里，在遇见一个人之前，你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但当他的那张脸落在你的眼里以后，好像在哪都能看见他。

沈星辰在学校里巡逻的时候，碰见了之前那个男孩好几次，大概是因为他长的真的很漂亮，身边经常跟着不同的女孩子，但是他也不怎么搭理人家，透着一丝高傲冷艳的气息。沈星辰突然觉得，好像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怀揣着抱负与理想，想要查清父母失踪的真相，甚至有一丝希望想要把他们找回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混吃等死……

那个少年虽然巧目倩兮，但眼神里却总是流露着伤感，沈星辰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一个风华正茂深受女同学喜爱的少年，眼里怎么会透露着绝望的神情呢。

从来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的沈星辰，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主动上前，坐在少年身边。

那少年正坐在小湖边的椅子上，看着手里的书出神，突然身边坐下了一个人，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浑身一颤。

认出了来人之后，他露出了职业性质的微笑——“原来，你是我们学校的保安啊？”

“对，我才来不久。”沈星辰一看那张笑脸，越发觉得跟自己很像，对陌生人都是这么官方的礼貌，“你是……这里的学生？”

“嗯。”少年的话很少。

“什么专业的？”沈星辰温柔的问，不想让对方误会自己是在查户口。

“刑事侦查技术。”

“那可是我们学校的王牌专业啊，”沈星辰发自内心的夸赞到，“看来你成绩很好啊。”

“没有啦，高考时候走运。”少年腼腆的笑了一下。

“那天，我看你拿的是心理学的书？”沈星辰差点脱口而出自己就是这个专业毕业的。

“哦，有点兴趣，当课外书看的。”说着，他合上了书，起身看着沈星辰，“不好意思，我还有课，先走了。”

沈星辰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他没有看见，在湖对岸的阴影里，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少年，正牢牢的盯着他，眼神里露出一丝戾气。

晚上下班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沈星辰走出校门，刚走到马路对面想去骑车，就看见林渊戴着口罩站在他的摩托车边等着。

“你怎么来了？”沈星辰走了过去。

“接你下班啊！”

“我又不是小学生了，还要你接？！”沈星辰笑了一下。

“上车！”林渊夺下沈星辰手里的车钥匙。

突然，他眼里闪过一道光，猛地把沈星辰拉过来护在身下，俩人一齐趴倒在地，一片飞刀擦过摩托掉在了地上。

片刻过后，林渊把沈星辰扶了起来，看到眼前冲过来一个黑衣人。

“给楚青阳打电话！”林渊喊了一声，就迎上了黑衣人的刀，三两下就打到了远处的阴影里。沈星辰并没有掏出手机，只是静静的看着。

黑衣人明显不是林渊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林渊别住了双手。林渊在他身后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低声说到：“我不想在他面前杀人，滚！”

“少爷，老板交代了——”

“不想像之前那个一样人间蒸发的话，带着后面的人有多远滚多远，我会给你善后。还执迷不悟，前一个就是你的例子，公海就是你的坟！”

说完，林渊把胳膊一松，把那人往前一推——“滚！”

黑衣人一愣，拔腿就跑。他听说了少爷和那个目标之间的一些传言，但不敢相信少爷居然会为了这个人公然违逆老板的命令。他听说少爷从不允许别人抢他的任务，自己当初接了老板的命令，也很为难，但少爷从来都是一诺千金，既然说会给他们善后，应该不会亏待他们。回去也是死，在这也是死，之前那个才过了头七，自己还想多活两年，跑吧……

林渊回到沈星辰身边，发现他呆呆的站在车边，身边也没有楚青阳的影子。

“你没打电话？”林渊疑惑的问。

“啊？忘了～”沈星辰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你？”林渊跨上摩托，“走，回家！”

一路风驰电掣中，林渊暗自欣喜——老子比靳溪那个混蛋靠谱多了……






第17章　缉凶2
“阿渊，你觉得是什么会让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孩子，眼里始终充满着伤感和绝望？”沈星辰某天吃完晚饭，靠在沙发上，仰着脑袋没头没尾的说着。

“我怎么知道？”林渊直觉他是在说那个长的漂亮的少年，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来来来，阿渊，我们讨论一下人生的哲理嘛。”沈星辰笑着朝林渊招了招手。林渊犹豫了一下，走到他身边坐下。

“那肯定就是有心事呗…”

“不是说…少年不知愁滋味么？”沈星辰饶有兴致地看着林渊，看的他都开始脸红了。

“你怎么能知道人家心里想什么？也许，看着眉清目秀的，还是个流窜多年的江洋大盗呢。”林渊把头转到一边。

“对啊，也许，看着斯斯文文的，说不定就是个变态杀人犯。”沈星辰若有所思。

……

又过了两天，沈星辰又是刚下夜班，在床上正睡着，突然手机响了…

为什么我睡觉前总是忘记关静音？——沈星辰无奈的想着，顺手又是开了扩音仍在床头。

“您好，哪位？”

“你又在睡觉啊？！”楚青阳的声音炸破天际。

“你大爷的为什么总挑这个时候骚扰我？”沈星辰眼睛都没睁开。

“老子才从广西回来，刚下飞机。你赶紧，到局里来，找到线索了。”

“广西？你去那干嘛？”沈星辰眼睛一睁。

“去查那倒霉学姐啊，我查到她是广西人，你不是要查她家老小八辈祖宗吗？！”

“分局门口见！”沈星辰挂了电话就跳下床，开始换衣服。五分钟后，他就站在门边穿鞋了。

“你这刚回来，又去哪？”林渊看他这架势，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去分局！”

“你一夜没睡，不能骑车，我送你。”

“口罩带上，走！”

林渊很疑惑，为什么最近只要出门，沈星辰都要让自己戴口罩。

两人在分局门口等了一会，就看见楚青阳走了过来，三个人一起进了办公室。走道上又被上次那俩小刑警撞见了。

“王哥，怎么这会…又多了一个？”女实习生更不解了。

“不知道呢，这个…没见过啊。”

沈星辰还是坐在楚青阳的椅子上，林渊坐在一边，楚青阳面对着沈星辰坐在桌上，他已经习惯了沈星辰到哪都带着这个小屁孩，在他心里，早已坚定了这两人的关系。

楚青阳把一个鼓鼓的文件袋仍在他面前，开始详述他去广西调查的情况。

“这个倒霉学姐，家中独苗，父母年纪大的不得了，走道都费劲，之前靠女儿寄钱，女儿死了，不知道从哪拿了一笔钱，后来就靠国家救济金活着了……你猜错了，没有弟弟，没有妹妹！”

“堂的，表的，都没有么？”沈星辰疑惑的看着他。

“谁家堂表亲能为了你杀人？！”楚青阳说着，“但是我还是查了，由于她家太穷了，亲戚根本不来往，听说是把能借钱的亲戚都借遍了，到头来也没钱还人家。”

“那你说查到的线索……”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楚青阳面露喜色，“我找了以前的旧同事，说是倒霉学姐死了之后，是一个孩子过来认的尸。”

“孩子？”

“对，然后我想，这无牵无挂的，孩子是哪来的？”楚青阳洋洋得意，“老子腿都跑断了，找到了她的一个高中同学，听说倒霉学姐高中的时候资助过一个小男孩。”

“她家都穷成那样了，还资助人家？”沈星辰惊讶的说。

“要不怎么说人家伟大、无私呢…据说她当时都苦逼的不行了，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还要寄钱回家，是那个孩子去学校给她送过东西，她的室友才知道了这么回事，还帮她一起接济过那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是谁，我就真无能为力了。我那个旧同事说，来认尸的孩子叫……田二蛋，我后来在系统里也找不到这个人，说不定就是没上户口的时候，瞎几把叫的。”

“这个小孩嫌疑很大。”沈星辰面无表情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