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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捕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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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挪回了小院,村子里啥动静都没有。旁边二大妈吃了二伯一通好打也老实了。眼看着一天一天的,就到了初九。
  “栓柱,你每天弄这几个小碗作甚?”依旧面有病容,不过已经好多了的红线,给卢斯送早饭,就看他桌上并排放着三个小碗。其实不是头一天放在这了,不过今天红线的好奇心才战胜了她得胆子。
  “赚钱。”
  “赚钱?你要卖了啊?”红线一听,立刻感动哭了,“栓柱,这可是你喜欢的物件,别卖,卖也卖不了几个钱。姐和娘会多做绣活,你放心,咱家垮不了。”
  这三个小碗其实就是茶碗,但是没盖,没托碟,算是残次品。是便宜爹给大儿子买来的,本来就想买一个,可人家瓷器铺子要卖就卖仨,当初可是花了便宜爹半吊钱呢。他们一家子一个月的嚼口,怕是都花不了这许多。
  原来还以为这位姐姐跟后娘一样是个软包子,但听她今天这番话,可是比后娘有胆气多了。
  “放心吧,姐。这个不是用来卖的。”说着,卢斯拿几张纸把三个茶碗一个垫一个的包好,外边又用草绳捆牢靠了。
  红线一脸“这还是不是卖?”的表情看着卢斯,但刚才那些话已经花费了她太多的勇气,她没有勇气再来问卢斯了,只能默默地离开。捆绑好了茶碗,卢斯端起来红线拿来的大瓷碗,放下筷子朝嘴巴里头倒。
  稀粥啊,稀粥,还一天只一早一晚喝两碗,他见过后娘和红线的粥,比他的这碗清汤寡水还得加个更字。在这么吃下去,卢斯觉得自己都得飞升了!


第7章 
  即便是清汤寡水,可肚子里有了东西,卢斯的手脚总算也是热乎了一些。他呼出一口气,朝着柳氏娘俩的屋子喊了一嗓子:“娘!我去一趟!”
  柳氏答应了一声:“哎!小心点。”
  于是卢斯就出去,柳氏就不管了,等了片刻之后,卢满仓家的刘氏跑来,还没进门就在外头嚷嚷:“栓柱他娘,你们家栓柱怎地奔着县城去了?”歪在炕上绣鞋面的柳氏和靠在炕上绣手绢的红线,一块把手指头给扎了。
  “啥?!去了县里?!难不成是记错了日子,以为今天才是大集?”
  “不会啊,娘,昨日大弟还问了大集的日子,知道明个才是。况且大弟出都没出过村子,这可怎么是好。”
  这头柳氏和红线都吓得要命,娘俩一块,哭着追了出去。
  卢斯哪知道背后已经跟上了尾巴,他这几日即便吃得少,肚里饿,身上没劲,外边又冷,也坚持着在阳光充足的时候,到外边来溜达一圈,虽然溜达完更饿了……但身体状况,确实比刚来时好多了。
  他也觉得这时候跑县城不好,可为了以后能吃饱饭,能有靠山,能有活路,必须得走这一遭——他是个有决断力的痞子。o(* ̄︶ ̄*)o
  今天也是天公作美,没什么风,太阳还足,虽然天气干冷干冷的,但是卢斯一直脚步不停,到是不冷。就是体力消耗的快,没多久就饿了。
  刚开始听见了牛铃声,卢斯没回头,以为是哪家小媳妇回娘家,卢斯没回头。后来就听摇摇曳曳的喊声:“栓柱啊~~”
  卢斯刚在原地站住脚,就打了个哆嗦,不过回头一看,确实有个小黑点正朝他的方向挪。卢斯扭头继续朝县城的方向走,反正牛车也能赶过来,没必要等在原地受冻。
  等听着背后牛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卢斯才停下:“娘,姐姐,你们追出来作甚?”
  “还问我们作甚?!”柳氏一巴掌拍在卢斯肩膀上,“你可是吓死为娘了!”
  柳氏和红线是一路哭着找来的,到了跟前,脸都哭得皴裂了。
  “娘,我不说我出门了吗?没事的。”
  “你这辈子连村子都没出过!什么没事!”
  “哥,回去吧。”
  “我都十三了,村子里十三岁的都已经是半大男人了。何况我出来这趟是办正事。乃是去找当时那位冯大哥,给他回礼。也给冯家叔叔供奉上一炷香。”
  “这……”柳氏被说得愣住了,“左右我们也出来了,要不然,请叔叔把咱们一块送到县城去?”
  柳氏说的叔叔,指的是赶车的卢有宝。
  “不好吧?不会太麻烦老叔了吧?况且这老牛,可是六太爷爷家里的宝贝。”卢斯扭头看卢有宝,即便原主是个傻宅,却也知道六太爷爷家对这头牛有多重视。
  这牛是绝对不外借的,六太爷爷家的女眷赶集的时候,也从来没说让牛接送过。卢斯心想着,八成这牛冬日里吃的比他还要好呢。如今为了追他,竟然让卢有宝把牛车赶出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卢有宝的表情也不太对,此时卢斯看他,他却不看卢斯,只低头缩脖:“栓柱啊,你这身子还虚着,跑什么县城啊?有什么事,想买什么,都跟你老叔我说,回头明个从大集上给你带回来。”
  呵呵,带回来啥?有老鼠屎的发霉黑面粉吗?
  这还看不出来不对头,那是傻啊,傻啊,还是傻啊?
  “麻烦叔叔了!栓柱!还不快上来,咱们回家!”
  卢斯:“……”'嘴歪眼斜。jpg'后娘啊,你真没跟老叔有一腿吗?
  “对,栓柱,快上车!”卢有宝一咬牙,下车就要来拉扯卢斯。柳氏和红线还在那一边不好意思的笑,一边连声说让卢斯赶紧跟人家道谢。
  卢斯是要气炸了,偏他这继承自原主的破烂身子还真是一点反抗都反抗不了。
  就在这时,哒哒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卢有宝手上一僵,面上越发急迫:“你这孩子!怎地如此不晓事!”这一直给卢斯老好人印象的老叔,竟然扬起了手臂要打卢斯。
  卢斯抬胳膊遮脸,可就是挣扎着不上车。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人给诓骗回去。
  马蹄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看来是骑马人也见着了这里有人,加快了速度。卢有宝的力气越用越大,简直是抱着卢斯的腰,要把他弄上车。刚还跟卢有宝客气的柳氏和红线总算是看出来不对劲了,可两个女人胆怯管了,也不敢说话,只互相靠在牛车上,打着哆嗦。
  “卢家小弟?这位……是卢家哪位伯伯吧?这是做什么?”
  背后传来依稀熟悉的声音,却不是那位正气小哥哥冯铮吗?而且人家骑得……看耳朵那么长,该是骡子吧?
  卢斯便感觉拽住他不放的卢有宝哆嗦了一下,总算是把他放开了:“冯大人,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卢斯和冯铮同时挑眉,卢斯接着他家老叔的话问:“冯家大哥,你今日怎么来了?我这还要去县城里头找你呢。”
  一个怎么这么早来了,一个怎么来了。听起来差不多,可意思却差得远了。
  冯铮另外一边的眉毛也挑起来了:“哦?我这今日果然是赶早又赶巧,既然如此,卢小弟,我带你一程吧。”冯铮伸出手来,还空出了侧边的一个马镫。
  卢斯知道这意思是让他踩着马镫,坐到冯铮背后去。可是知道归知道,他这辈子还没骑过马呢。看着那个马镫,倒腾了半天,才算计明白,哪只脚踩上去正确。可他脚刚抬起来,后边就有人发一声喊:“栓柱!”吓得卢斯一脚踩空,若不是冯铮从骡子上弯下腰来扶住了他,这下就得摔趴在地上。
  “栓柱,冯大人今日来,是商量族里的大事的,不要胡闹。”总是畏畏缩缩的卢有宝梗着脖子道。
  “卢叔客气了,不过是我与卢小弟之间的家事,当不得全族的大事。”
  卢斯已经踩上了马镫,冯铮拉了他一把,让他坐在了后头。卢有宝终究是没那个胆子过来把他拽下来。卢斯摆摆手,冯铮一拉缰绳,骡子扭个头,朝着县城去了。
  卢有宝看着两人的背影,着急的一跺脚,拉着牛车回村去了。柳氏看着卢有宝脸上的焦虑,再看看远去的骡子,这才确定自己是真的做错了事了。
  骡子小跑出一段路,就停了下来改跑为走,冯铮这才开口:“今年送租税的路上遇见了盗匪,县里的捕快,十去其三。如今临近年下,县尊大人着急着把这三补上。”
  卢斯眼睛顿时一亮,六太爷爷劳动牛大人跑这一趟,果然是非奸即盗啊。
  “冯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也有机会做捕快?可我才十三,而且……”而且我爹刚死,没有忌讳吗?不过他反应过来,冯铮他爹也刚死啊。
  “无妨,你身量不算低,到时候报一个虚岁十五便好了。不过你可是要想好了,捕快乃是贱役,且要入了贱籍了,子孙后代不得科举、耕种、从商,只能干这一份让人戳脊梁骨的行当了。便像如今,我也就这几日叔叔伯伯关照,方才能为他戴孝,稍后入了职,便不成了。都是些寡廉鲜耻之辈……”
  其实昱朝的年岁本来就是按照虚岁说的,即是卢斯在现代也就十二岁。再加两年,一虚虚了三岁。不!不对,他不虚,一点都不虚!
  卢斯虽然是在肚皮里吐槽,却是高兴着的,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喜事啊。便宜爹,你可真好,给你儿子我积了大德了。幸好他还能控制住面皮,没有笑出来,毕竟冯铮这声音可是越来越低,逐渐都有哽咽了。
  “冯大哥,实不相瞒,原来我也是读书读傻了的。可经过我爹这事,我却是悟了。我家那些个亲戚……到如今,想来冯大哥也是有底了。若大哥没来寻我,怕是明年的今日就要是我一家三口的忌日。且,捕快怎能说是寡廉鲜耻?若没有捕快缉捕盗匪,安定乡里,这天下的百姓哪能太平度日?不让咱们丁忧,不过是因为无时无刻都缺不了咱们。不像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儿,一丁丁三年,也没见没了他们这世道就如何了。”
  确实有些酸涩的冯铮,听卢斯说得亲近,不由得心暖了许多:“卢小弟,实不相瞒,我头一回见你,只觉得你是病恹恹细弱弱的,下炕都站不稳,跌在我怀里时,比我家里的小妹妹还要单薄些。今日早来,本就是担心你让宗族钳制,事有不得已。没想到你这孩子,倒是心貌不一。”
  “……冯大哥,你家小妹妹多大年纪?”
  “芳龄八岁。”冯铮这回答里,分明带着一股子跳脱劲。
  卢斯心说:到底谁才是小孩子啊。不过,他还真算是活了两辈子的老妖怪……了吧?


第8章 
  “冯大哥,我今日到县里,其实是想找你谈一笔生意。”老妖怪虽然是老妖怪,但卢斯装嫩无压力。
  “生意?”
  “一门不太走正路子的生意。”卢斯假扮扭捏道。
  “我看你拎着三个茶碗,可是跟那它们有关?”冯铮没因卢斯是个小孩而看轻他,以为他在胡说八道,反而很认真的思量着。
  “正是。”
  “我俩骑在马上,你又不能与我演练,但我猜,怕是这是与骗、赌二字占着边。”
  “正……冯大哥可真是神了!”正气小哥哥真聪明。差点脱口而出。不过,看来这正气小哥哥不是僵直之正,脑子很活,很能变通啊。
  “叫铮哥哥也好,稍后你与我演练一番,食谷县内并无什么英雄人物,我与几位叔伯打个招呼,明日大集里,你想摆个摊子也是无碍的。只是,无论挣下来的钱多钱少,待你做了捕快,这一门买卖都是做不得的。”
  那句“铮哥哥”闹得卢斯鸡皮疙瘩排排站,可是听他下面的话,卢斯立刻忽略了鸡皮疙瘩:“铮哥说得是。不怕铮哥笑话,本来我想出出这一笔买卖来,也实在是家中无米下锅了。”
  虽然这两回来去,已经知道卢家宗族不靠谱,但冯铮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家相亲四邻,连多一点米粮也没有给你们的吗?”不过问出口后,冯铮便有些后悔了。疏不间亲。再怎么样,人家是亲戚,他不过是跟人家认识没两天的陌生人。
  “不怕铮哥笑话,前些日子铮哥你送来的面和肉都让我娘拿去换了粗粮,若非如此,这几天的口粮都要不够了。”至于另外那袋子掺和着老鼠屎的黑面,柳氏还想留下自己吃,赶紧让卢斯恶心得扔了。不过这些事没必要说,适当的扮可怜可以,过犹不及。
  冯铮叹一声,两人没再多说话,默默的朝县城走。
  半个时辰之后,卢斯见着了第一座古代城市——援助那个宅人从来没出过家门的宅人,也没有县城的记忆。他的印象是:好磕碜啊……
  城墙还不到一丈高,是夯土的,从他们这个方向能看见一扇破破烂烂的城门。真的很破烂,比古装雷剧里山大王的城门好不了多少。上面的漆料已经掉干净了,露出里边绝对纯实木的木纹,门口站着俩看门的。
  “卢小弟,与你说好,咱们食谷县的捕快可是辛苦得很。守门原来该是门丁的活,如今也是咱们要干的。”之前卢斯说咱们,他如今也说了咱们,这亲近之意越发是明明白白。
  卢斯刚知道站门口的那俩是捕快,他仔细看这两人的着装,一身黑衣,一顶乌帽,最稀奇的是,这两人腰上缠着铁链子,手铐脚镣垂挂在右边,左边挂着的……那啥?大叉子?短剑?
  “铮哥,咱们捕快腰上挂的那是啥?”
  冯铮嘿嘿一乐:“那是国法。”
  “啊?”
  “说好听的是国法,其实就是缉凶捕盗的锁链镣铐。加起来有八斤上下。”
  “那另外一边的那兵刃是什么?”
  “铁尺,日后你做了同行,我教你。”
  卢斯卧槽了一下,古代捕快连把刀都没有的,卢斯略微有些心塞:“铮哥,那咱们捕快,平常该干的是什么?”
  “咱们捕快分三班。皂班掌行刑、站堂。对。壮班干的比较繁杂,清道、传讯、门卫、收租纳税都是他们。快班也叫捕班,又分步快和马快,主职是传递公文和缉捕盗匪。不过,咱县人少,所以不分三班,大家什么活都得干。”
  “哦……”卢斯恍然,皂班就是喊威武、打板子的。壮班就是给县衙看大门、收税,还有县大老爷出门,敲锣举牌子的。最后的那个捕班才是卢斯想象里的捕快,“哎?铮哥,我听说捕快不是有三班六房吗?六房呢?”
  “三班六房不是捕快的统称,是衙役的统称。六房分吏房、户房、礼房、兵房、刑房、工房,后三房还罢了,前三房里干活的都是书吏。虽然官面上说,咱们跟书吏是平级,但人家是读书人,咱们是贱役。”
  “嗯!多谢铮哥提点。”卢斯规规矩矩的点头称是:书吏是坐办公室的,捕快是走现场的,白领看不起蓝领,明白,“那铮哥,县丞和县尉呢?”
  “没有。”
  说这话,两人快到城门口了。冯铮先下骡子,动作利索干脆,对着两个在门口冻得唧唧索索的捕快行礼:“两位叔叔。”
  “两位叔……哎哟!”卢斯也想学着冯铮那么利索,可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腿麻了,又对着冯铮来了个投怀送抱。冯铮抱着卢斯半天,才帮他站稳——这回真不是卢斯故意吃人豆腐,实在是他一个人站着就两条腿打哆嗦,根本站不稳。
  “哟?哪来的小娃娃?”
  “大侄子,你这莫不是把哪家的小娘子拐骗来了吧?”
  两个站岗的捕快看长相容貌跟个老农也差不了多少,同是满脸愁苦的皱纹,身材干瘦干瘦的,两人一搭一唱,调笑冯铮,言语间倒是匪气十足。
  “赵叔叔、孙叔叔,这位就是卢家的弟弟。”冯铮无奈,看卢斯总算能自己站稳了,这才拱手讨饶。
  “卢斯见过二位叔叔。”
  他这话一出孙、赵两人立刻便从嬉皮笑脸,变作严肃认真,孙捕快道:“卢家侄子,你爹是好汉子。”
  看着年岁更大的赵捕快问:“怎么今日过来了?”
  “我想着与太爷商量让卢小弟入职的事,宜早不宜迟。”
  赵、孙两人看看卢斯,一个咧嘴,一个呲牙。卢斯很理解他们为什么做出这种表情,实在是他这少年人的身段,都不是白斩鸡了,是白面条啊。他们这破县城在当捕快,可不是轻松的伙计,突然加了个废柴进来,那其他人的事可不就是多了。
  不过,俩人最终却只是一咬牙哈哈笑了起来:“成!老子英雄儿好汉!日后你这小子就跟着我们干了!”
  “谢过二位叔叔。”
  这些日子不知道叫了多少叔叔伯伯,也就今天对着今日刚见面的两位,才算是真心实意的。
  等到过了城门口,冯铮也没再上骡子,只是把卢斯叫到了他身后来。一边是骡子,另一边是冯铮,这又是四面有城墙的县(虽然城墙很破),但卢斯是立刻不觉得冷了。
  而且,作为一个痞子也是有自己信奉的人生道理的,在换地图的情况下,别管自己心里怎么想的,都要缩起尾巴来,要尽量跟带队大哥搞好关系。那些难搞的大哥他都搞定了,没道理这个正气小哥哥搞不定——很明显,人家喜欢老实听话的傻白甜。
  “除非是有急务,否则进了城门口,就不能纵马了。”冯铮看卢斯老老实实的跟着他,果然神色间越发亲切,说话声音都柔和了几分。
  “是,铮哥。”卢斯点头,做样子归做样子,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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