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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染相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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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外面冻久了,不要急着烤火,先用雪搓一搓身体。”老翁道,“把你的同伴放下来吧。”

  阿染却摇摇头,虽然冻伤的手脚又痛又痒,但他不想跟乔相思分开。

  这时,小男孩已经剥好山药,乖巧地让老翁先吃。老翁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象征性地吃了一小口。小男孩又将山药端到阿染面前。

  烤熟的山药洁白松软,上面淋了一层蜂蜜,看起来极为诱人。阿染腹内空空,一连咽了好几口口水。其实他这时已经大半信了老翁的话,却依旧不敢大意。

  不过……既然老翁已经吃了山药,应该不会有事吧?

  他拿起一根吃了一口,只觉入口绵软香甜,不知不觉竟将好几根山药全部狼吞虎咽地吃下肚。摸摸肚子,红着脸道:“谢谢你。”

  老翁与小男孩都笑了。

  “你……不问问我们是谁?”阿染试探地问。

  “我那兄弟作恶多端,你们既除掉了他,应当是好人。”老翁说着坐到乔相思身边,替他把了把脉,捋着胡须道,“我久居深山,虽不识得现如今的少年英雄,可这位小公子的容貌,却让我想起一名故人。倘若我猜得不错,他应当姓乔。”

  阿染怔怔道:“他正是姓乔,你认识他的家人?”

  “六年徒川大水,他的父亲开仓放粮,灾民深受其惠。”老翁道,“其时,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虽然他并未习武,但所作所为,堪称当代豪侠。”

  阿染听对方如此赞誉乔相思父亲,自己虽未曾见过,但莫名有了种与有荣焉之感。摸了摸乔相思的手道:“他心眼也很好,而且武功也好。这一身伤,都是为了救我弄的。”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英雄出少年。”老翁察觉阿染态度软化,便笑道,“阁下现在相信我不会对你们不利了吧?”

  阿染虽与对方只交谈了寥寥数句,但见这老翁眼神平和,形容和蔼,对那小男孩也十分慈爱,而且烤山药非常好吃,心中更加相信这是一个好人,就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既如此,先歇息会儿吧。”老翁和蔼笑道,“你需要好好睡一觉。其他事情,等醒来再慢慢说。”

  阿染此时也觉一阵困倦袭上心头。他晃了晃脑袋,还想说什么,却只觉眼皮愈发沉重,无法抵抗地陷入梦乡。

  再次睁开眼,天色尚还晦暗。阿染呆呆想着自己原来只睡了一小会儿,就听不远处一个稚嫩的声音道:“你可算醒了。”

  阿染翻身下床,便见是那名小男孩。他还是守在火炉边,只是如今的炉子上正熬着药,苦涩的气息弥漫在屋子里,带着股草药的清香。

  “我睡了多久?”阿染揉揉眼睛,感觉脑门一片清凉。他伸手摸了摸,原来之前磕破的地方已经上了药。又看到乔相思躺在另一张床上,呼吸均匀,面色红润,双手双腿都已经包扎妥当,摸了摸他的额头,也已经退烧,便长长呼出口气。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小男孩将火炉上的药罐提起,把药汁倒入碗中,朝阿染努了努嘴,“一会儿起来喝了。”

  阿染道了声谢,扭头左右看看,又问:“你……呃,你爷爷呢?”

  “他是我师父,出去采药了。”小男孩望向窗外,面现忧虑之色,“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唉,你先把药喝了吧。”

  阿染喝起药来十分熟练,一点都不怕苦,等药略凉了凉,就端起来咕嘟咕嘟全部喝掉,末了还舔了舔嘴唇。

  小男孩也被逗笑了,他还从没见过连药都喝得如此珍惜的人。

  将药渣倒掉,小男孩换了个锅子,往里面放上些山菌腊肉,还有冻成蜂窝状的豆腐,开始熬汤。阿染便给他帮忙,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了天。

  闲聊中,阿染知道,原来那名老翁确实是位大夫,这男孩原名虎子。徒川大水时,他全家遇难,只留下年仅五岁的他。恰逢老翁在当地行医救人,便将他收养,改名灵枢。

  再问老翁姓名时,灵枢说自己只知道师父姓冒,此地是他的家乡,再多的也就不知道了。

  那耄耋童被正道人士围攻过后,特意选择那样一个村子躲藏;而冒大夫携徒隐居,大约也发生在三年之前。按理说这兄弟俩居住之地并不遥远,但竟至死不曾见面,不知这其中又有什么恩怨纠葛。

  阿染也无意探寻,两人做好汤。阿染就又去看了看乔相思,发现他竟还没有醒过来的样子,不由担心道:“他怎么还不醒呢?是不是之前醒来过,跟我错过了?”

  “呃……”灵枢一时语塞。

  阿染看到他吞吞吐吐,脑袋一下子懵了,一把抓住他的手问:“怎么回事?他、他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应该还有一更~

  第六十六章玉汝于成

  “他伤得不算重,只是内息混乱,一时之间无法醒来。”冒大夫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紧接着,一个苍老的身影慢慢走进来,手上提着药篓,而药篓内则空空如也。

  灵枢忙跑上来接过药篓,看到里面并无师父外出所寻之物,也不禁黯然。

  阿染见两人情状,心中“咯噔”一声,不由往最坏的地方开始打算:“大夫,他……他到底怎么了?难道--”

  “他确实伤得不重。”冒大夫轻轻摆了摆手,“只是大雪封山,我外出寻了好久,依然凑不齐所需药材。不然,只消进城寻随意一家医馆,很快就能药到病除,安然痊愈。”

  阿染一听,心头阴霾稍散:“不要紧的,您把药方给我,我去跑一趟就好。”

  “唉,你不知道,此地地形特殊,我所说的大雪封山,恐怕比你料想的更要严重。”冒大夫苦笑道,“实不相瞒,因为我那名兄弟作恶多端,仇家甚多,我又不会武功,唯恐被人寻仇上门,故此才躲在此处。你过来时,是不是经过一个山洞?那里是唯一的出入路径。可如今雪下得太大,路已经不通了。”

  “啊……”阿染怔怔道,“我们是出不去了么?”

  “必须等到雪化之后,道路方能通行。”冒大夫见阿染目中重现希冀,不忍再给他虚假的希望,便索性一股脑将实情告知,“只是,乔小公子之前伤了双手筋脉,双腿也现骨裂之象。若是有内力护体,还可等到春暖花开再行医治。可如今他内息紊乱,脉络不通,若是拖得久了,内伤加剧,恐怕未来不能再习武,甚至可能会伤到身体根基,致使行动不便,影响寿元。”

  阿染大吃一惊,五内俱崩:“怎么会……”

  乔相思曾经说过,他要拜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为师,要学很厉害很厉害的武功,就在不久之前,还说以后要好好练武。他那样一个骄傲的少年,倘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无缘武道,甚至会行动不便……又该如何自处?

  知道自己要瞎掉时,阿染没有哭过;被人侮辱凌虐时,他也很少落泪。

  但现在,他没有忍住。

  阿染哭泣的时候非常安静,并不惊天动地,也没有声泪俱下,只是默默流泪,却更显得悲伤可怜。冒大夫无奈地叹口气,欲言又止。

  一旁的灵枢也颇为不忍,忽然想到什么,脆声道:“对了,瞎子谷那边不会有雪!可以通向山外!”

  “灵枢!”冒大夫重重道,目露责怪之意。

  阿染却是眼前一亮,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忙抹了把脸问:“瞎子谷在什么地方?”

  冒大夫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神态坚定,依稀仿佛看到故人身影,思及往事,不由感慨万千,忍不住怪罪灵枢道:“你胡说什么,那条路,是人能走的么?!”

  “可是……”灵枢自知犯错,低下了头。

  “我能走,我一定能走。”阿染苦苦恳求,“求您告诉我,我一定报答您。”说着,膝盖一弯,竟是要给冒大夫磕头。

  冒大夫忙将人搀起:“你--唉,你这又是何苦呢?”

  “求您告诉我,只要能救他……求您,求您!”

  “我并非有意隐瞒。”冒大夫不忍再看阿染的哀求之色,“你知道那里为什么要叫‘瞎子谷’么?其实是因为那条道路凶险异常,布满瘴气。常人走一遭,会……变成瞎子。”

  对正常人来说,比起行动不便,恐怕更不愿选择双目失明。余生永陷黑暗之中,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

  冒大夫本以为自己说出瞎子谷的凶险之处,阿染就会放弃,再不济也会犹豫一下。不料阿染却先是惊喜万分:“太好了!”然后才开始犹豫:“冒大夫,倘若我走出去了,变成了瞎子,怎么才能再走回来呢?”

  冒大夫吃了一惊:“你当真要走这条路?”

  阿染点头道:“不瞒您说,其实我过去吃过一粒毒药,本来就快要瞎掉了--”

  “什么?”冒大夫愈发诧异,“你中了毒?可我观你脉相,并无中毒之兆啊!”

  阿染便将留兰下毒一事如实相告。冒大夫听后,久久沉吟不语,最后仍是摇头:“世间毒物千奇百怪,我学艺不精,或许无法辨识。但有一点,施毒者也可能是故意诓骗于你,你并未身中奇毒。”

  阿染想了想,觉得倒也不无可能,毕竟留兰过去就总是喜欢弄些东西吓唬他。可与自己的眼睛相比,果然还是乔相思比较重要,就道:“那也没什么。您不知道,他的武功可好了,而且以后还会拜世上武功最好的人为师。倘若知道不能习武,他一定非常伤心。我就不一样了!”

  他拍着胸脯说道:“我一直觉得自己会瞎掉,不仅心里早做好了准备,平日里也常常练习闭着眼睛生活,所以未来不会有多大影响。”

  冒大夫心道自己果然老了。为乔相思诊治时,他发现这个年轻人根基不深,手足娇嫩,还以为这位公子哥平日里懈怠练武呢。听阿染如此认真而崇拜地讲述乔相思的武道理想,顿觉是自己看走了眼。

  “你……当真不会后悔?”

  冒大夫刚问出口,便知自己是多此一问。阿染岂止是不后悔,简直是欣喜若狂。

  “若是不救他,我才会后悔。”阿染笑道。

  犹豫良久,冒大夫知道阿染心意已决,便只好将瞎子谷内情况进一步说明。

  原来,这条瞎子谷底有条奇异的河流,河水含有剧毒,且水温极高,日夜翻腾不休。因此便是在寒冬腊月,也不会结冰,有雪花落下,顷刻间便会被蒸腾的水汽融化。

  因为河水有毒的缘故,谷底寸草不生,鸟兽绝迹,大片青石形成了极为平坦的天然道路。过去曾经有不明就里的外乡人误入此地,行走时会慢慢感觉双目刺痛,视线逐渐模糊。等走出峡谷,一时之间尚能视物,但再过不到一个时辰,便会彻底失明。

  冒大夫本着医者之心,也曾尝试过解除河水毒性,或是找出相克的药物,可惜一直未果。不过,在多次探索中,他发现其实只要以布料掩住面部,闭上双目,便可隔绝水汽中的毒性--然而,谷底道路虽然平坦,但也不是能闭着眼睛走的。一侧便是翻滚咆哮的毒河,稍不留意掉入其中,怕是会连骨头都煮化在里面。

  阿染听说之后,不由更是大大松了口气。既然盖住脸就可以,那他大可以直接带着乔相思穿越山谷,据说走出山谷后半个时辰便能到达最近城镇。这样一来,在失明之前,他一定能将乔相思送到安全的地方。

  “冒大夫大恩大德,阿染永世不忘!”阿染连连道谢。

  冒大夫却很是沉重。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救人,而是感觉自己在害人。

  活了数十载,他也有几分看人的心得。阿染的身份他几乎是一看便知,而乔相思的身份也无需多言。倘若这是一对普通的有情人,哪怕两人都是男的,他也不会有如今的顾虑。实在是因为这二人天差地别,其中一个又一直昏睡,令他对两人未来十分不看好。

  阿染这样的人,就算为了乔家少爷付出眼睛,最多也不过是被纳为男妾。然而乔家富可敌国,这位小公子容貌又如此俊俏,一个瞎了眼的男妾,哪怕能得到一时之感激,又怎么可能拥有一世的珍惜对待呢?

  久病床前无孝子,冒大夫行医多年,此类事件,早已见怪不怪。

  可阿染却像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些,甚至想要即刻动身。冒大夫赶紧劝阻住了他。

  “你身上冻伤未愈,体弱受寒,还要带着他,万一一个闪失,可怎生是好?还是暂且养精蓄锐,过两日再走吧。”

  阿染一想也是,便感激点头。

  不过两日还是太久了,阿染最后决定,今天好好吃一顿,睡一觉,明日就出发。

  这一天的夕阳,将是阿染能看到的最后一个。可惜虽然风雪停了,天还阴沉着。阿染瞅了会儿天空,觉得还是乔相思好看一些,就又去看他。

  现如今,真的是看一眼少一眼。阿染就瞅得更加用力,好像要把未来几十年的份一口气看完似的,时不时还忍不住伸手摸一摸,以加深自己的印象。

  他看得开心,时光也过得很快。等山菌腊肉豆腐汤的香气充盈了整间屋子时,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去帮忙端碗盛汤。

  乔相思尚还昏迷,无法进食,冒大夫说可以给他喂些汤喝。阿染就开开心心接过了这项任务,端了一碗滤得很干净的鲜汤,一勺一勺吹凉了喂他。等喂好乔相思,他才自己吃。

  因为考虑到明日路途遥远,阿染还很不好意思地多吃了好几口,直到肚子撑得浑圆,这才停了下来。

  夜晚无星无月,天色暗沉。阿染失去了再看一次星星的机会,也不以为意,依然去看乔相思。

  他希望时间能过得慢点,自己能看得久一些;他又更希望时间能过得快点,赶紧到了明天,自己带乔相思去看医生,让他快些好起来。

  时光因人的意愿变得煎熬,无论愿还是不愿,天色破晓,阿染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今天没有剧透了,晚安~

  误染相思

  第六十七章瞎子谷中

  这一天的早上,天空终于放晴。

  温柔的阳光给万顷雪白山峰镀上一层金辉,雪地在阳光映射下闪闪发光,犹如洒了一地的宝石。阿染想起乔相思说过的那座琥珀湖泊,或许也是这样漂亮,可惜自己却不能亲眼目睹了。

  然而转念一想,乔相思每次战胜敌人,露出的笑容才真是光彩夺目,比任何宝石都更熠熠生辉,这样的一幕,更远远胜过一切世间美景。

  未来,乔相思还可以继续练武,变得更厉害,战胜更多对手。如此想着,他便不再觉得可惜,反而很是骄傲与荣幸。

  一切准备妥当,阿染又饱饱吃了顿饭,便准备出发。

  临行前,他再三谢过冒大夫,想把身上珍藏的银两全部赠送给他。

  冒大夫却分文不取,只道:“若你真想谢我,就替我做一件事。我那位双胞兄弟既然已经死了,还望你能在乔公子醒来后,托他将此事昭告天下,请天下豪杰千万不要认错了人--唉,我毕竟是个大夫,应当治病救人,如今却天天躲在这里,药材也备不齐,无法好好教导灵枢,实在羞愧得狠。”说到后来,冒大夫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可见他为自己同胞弟弟的恶行所累,明明心怀救人之志,却只能蜗居此处,早已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阿染忙道:“这是一定的。”

  冒大夫犹豫片刻,又道:“倘若他日……你过得不如意,也可来找我。你要知道,天下之大,有许多值得珍惜、有重要意义的人与事。”

  阿染笑着拍了拍身旁的乔相思,道:“谢谢冒大夫。我已经找到世上最值得珍惜、对我最重要的这个人啦。”

  他是那样认真而诚恳,那双少见的异色瞳仁里,折射出的是纯然欣喜的光芒。

  冒大夫微微一愣。他年纪大了,眼睛昏花,如今才第一次看清阿染的眼睛,又疑心是自己眼花看错。

  直到阿染走后,他才恍然意识到什么,问身旁的灵枢:“你看他的眼睛,可是一黑一蓝?”

  灵枢道:“对啊,真的漂亮极了。我还看到他的眼睛能在黑暗里发光。所以,我才说他可以去走‘瞎子谷’嘛--咦,原来师父没看到么?”

  冒大夫一怔,捋了捋胡须,哈哈笑了起来。

  前往瞎子谷的路只有一条,并不需指引。

  因路途不短,冒大夫便把平时用来运送米面的旧板车送给了阿染。乔相思躺在板车上头,阿染在前面哼哧哼哧地拉,在雪地上留下两道车辙。

  雪霁天晴,碧空无限。阿染拉着自己喜欢的人,充满希望地走着,虽是前往自己的黑暗之渊,亦是奔向另一人的光明未来。

  “你总是嫌我笨。”今日无风,大雪覆盖下更显寂静,阿染一个人走得闷了,就忍不住小声唠叨,“笨的明明是你。你是什么人呀,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你家还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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