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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吴钩看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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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月光笼罩的俊逸出尘的越道长,不由得咂了下嘴。这个越道长可真好看啊,怎么看都看不腻。
  越池墨感觉到有两道目光一直定在自己的身上,越池墨迎上顾漠青的目光,眼中有些许疑问。顾漠青又挑起了唇角,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来,越池墨眉梢微微蹙了一下,转瞬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天地无声,只有浪拍水岸的声音。越池墨与顾漠青两人相互对看良久无话,期间顾漠青闪亮的眼眸还会时不时的往左往右看来看去,引得越池墨还以为周遭是不是还有其他杀手跟了过来。半个时辰过去后,周遭仍旧寂静一片,而顾漠青显然也觉得累了,眼珠终于不再乱动,顾漠青打了个长长地哈气,睡眼朦胧地看着一旁精神十足的人,过了片刻说道:“等天亮了你差不多就恢复得和从前一样了,你现在要是睡不着,能不能麻烦你……”
  越池墨见他顿了一下,脸色有些微的窘迫,又瞧顾漠青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瘪下来的肚子,越池墨会意地点点头:“我去看看这周遭有无人家。”
  “我早看过了,没人的,”顾漠青又打了哈气,睡意不断上涌,他的眼角都挂着眼水了,“不过应该有野果子。”
  “哦。”越池墨点了下头。
  顾漠青见越池墨点了点头,安心地闭上眼补眠去了。
  顾漠青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等顾漠青被饿醒的时候,睁眼就见对面一个人正背对着他围着一堆火好像在烤东西。顾漠青嗅了嗅,胃里的馋虫瞬间就被撩了起来,他也顾不得自己还没什么力气,也不顾自己的形象,连滚带爬地来到了越池墨身边,伸手就要去够火堆上架着的烤得喷香四溢的烤鸡。眼见自己就要够到了,结果刚蓄起的力气全部用光了,顾漠青两眼一花,头就要往下栽去。
  “烤鸡……”顾漠青倒下前还念念不忘着烤鸡。
  好在越池墨一手接住了快要栽倒的人,将人扶着靠在自己的身上,撕了一块鸡肉放在顾漠青的鼻子边绕了一绕。
  问见烤鸡香味的人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他没睁开眼,却一把抓住了越池墨捏着鸡肉的手,张开口就咬了下去。越池墨连忙松开手,若非他及时收回手,就怕手指会被顾漠青给啃掉。
  越池墨甩手直叹气,顾大医仙的喜好其实很平常,但是这么爱吃和能吃的人也只有顾漠青了。细看这人面目宛若少年,但越池墨知道顾漠青的年岁已过三十,比他还要大上几岁。可这人就是孩童心性,走哪都忘不了吃东西。
  “还有没?”就在越池墨走神的时候,顾漠青吃完了一块吃肉,睁开眼炯炯有神地盯着越池墨手中的烤鸡直流口水。
  越池墨眉梢挑了一条,心道这人还真是只要有吃的就能活蹦乱跳,再想起刚才他力气全无,许是饿过了才。想到这,越池墨无奈地笑了笑,将手中的那一只烤鸡塞到了顾漠青的手中。
  顾漠青感激地接过那一只烤鸡,扯下鸡腿就往嘴里塞,边塞还边不停地说着:“好吃好吃!”等他把烤鸡消灭大半,这才想起越池墨,忙把啃了只剩一半骨架的烤鸡塞到了越池墨的面前,问道,“你要不要也吃点?”
  “不用……”
  “我倒是忘了,你是出家人,不吃荤。”还没等越池墨拒绝,顾漠青就赶忙将手中捧着的烤鸡收回,一口咬掉最后一块鸡肉,咂吧嘴说道。
  越池墨眉头直跳,要不是顾漠青救了自己的命,他可不愿与这位吃货同路。不过转念又一想,如今他与顾漠青一齐跌落山崖,那其他人可还安好?周薄言摆脱了那些人的追杀了么?
  一念及此,越池墨忙拎起了在身旁吮着手指的人的衣襟,问道:“之前从我手中救下了周薄言的人到底是何人?”
  吃饱喝足的顾大医仙打了个哈气,他的衣襟被越池墨拎着,一时感觉气喘不上来。越池墨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见顾漠青脸色涨红,越池墨忙松开手,歉然地道:“抱歉,是我太紧张了。”
  顾漠青咳嗽了几声,摆手道:“没、没事……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周薄言,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起初挺看不起他,但是这几天他倒是一路给我惊喜,也难怪你、花子亦还有我们那个神经病教主会那么在意他。”
  “……”越池墨见过墨宵尘两次,越池墨感觉墨宵尘御下严厉,忽然听见顾漠青如此称呼墨宵尘,越池墨一时无语。
  顾漠青见越池墨神色尴尬,拍拍手把鸡骨架丢进火堆里,拿起一根树枝拨弄火堆,让火烧得旺一些:“你不问追杀我们的是何人么?”
  “你知道?”越池墨提了下精神,虽然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但是还需要再略作休整。此处偏僻无人,越池墨正好用这个时间调息一番,顺便弄清楚到底是何人追杀他们。
  顾漠青敛起脸上的笑容,正色点点头:“猜了个七八分吧。”
  “说说看。”越池墨没跟顾漠青绕圈子,让顾漠青直接说名道姓。
  顾漠青瞟了一眼脸色沉了下来的越池墨,心道若是越池墨知道是谁,只怕脸色会更加难看。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破陋的屋子里昏暗的灯火明明灭灭,骨瘦如柴的老人将药碗端给周薄言,而后伸手拍了拍周薄言的肩头,劝道:“时辰也不早了,周先生也歇下吧。”
  周薄言感激地向老人道了一声谢,将药碗放在桌边,扶着老人走出了屋子。月色昏暗,只能勉强照清脚边的路,周薄言本是打算将老人扶回老人自己的屋子,老人摆摆手让周薄言不用再送。周薄言拱手向老人做了个大礼,若非老人收留,只怕今晚他与墨宵尘要露宿山野了。
  “明儿我再上山采些药来。”老人瘦骨嶙峋,但眼中神采奕奕,看似不像寻常山民。周薄言见到老人之时曾怀疑老人来历与身份,但老者见到重伤的墨宵尘与受了惊吓的周薄言后,只是询问了几声两人是否需要休息,周薄言本有所戒备,但见昏迷的墨宵尘气息不稳,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待至老人屋子后,老人竟然替墨宵尘把了把脉,而后转身出走屋子,背起搁在屋外的药篓和药铲让周薄言照顾好墨宵尘就上山去了。
  等老人回来已是子时,老人将草药熬好端给周薄言让他喂墨宵尘喝下后,又熬了一碗,如此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忙活完。周薄言刚听老人如此说,感激地还要再向老者作揖道谢,老者捋须摇头一笑,推开自己的屋门休息去了。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昏厥的人终于醒来了。墨宵尘刚一睁眼,就见床头坐着一个双眼发青的人,待墨宵尘看清坐在床头打瞌睡的人是谁后,墨宵尘微微勾起唇角,伸手正要将人拉人怀中与自己一同再睡一会。
  “谁让你乱动了?”就在墨宵尘手快要伸到周薄言胳膊上时,一个苍老却严厉的声音传入墨宵尘耳中。此声过后,墨宵尘居然真的没有再动弹了。
  打瞌睡的人好像也听见了老人的声音,抬了抬眼皮,就在睁眼的瞬间,一道内力拍在周薄言的身后,周薄言一个倒仰昏了过去。老者接住周薄言,将人小心翼翼地靠在墨宵尘的床边。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人,与昨夜相比,老者神采奕奕,不再是昨夜那个佝偻着背的朴实本分的山民。老者沉若深井的眼眸似乎带着一股神奇的吸引力,引得躺在床榻上的尊枫教教主都不敢避开他的目光。
  桀骜的尊枫教教主在老人面前收起了傲慢的神色,墨宵尘似乎惧怕老者,此刻他又动不了身,只得在床榻上躺直了身体回道:“徒儿见师父一路跟随,所以才冒然与舒忝桓对招,还望师父原谅。”
  老者拉了一条凳子坐在墨宵尘的身边,捋须道:“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对了。如果我不跟着你,你就不会如此托大,直接与舒忝桓相对了?”
  “徒儿不敢。”感觉到师父语调冰冷,墨宵尘连忙摇头道。
  老者如鹰隼般的目光在墨宵尘身上转了一圈,终于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他双手按在膝上,指了指身旁昏过去的周薄言,对墨宵尘道:“比武招亲开始前,这孩子一定要回到隽雅山庄。”
  “可周隽雅和舒忝桓都在隽雅山庄内,如果将薄言送回去,他的性命……”
  “我送他回去你也不放心么?”老者嘴角勾了一个锋利的弧度,眸中划过一道冷光,“他是羽濛的孩子,是我沈羽阳的侄子,我怎会让他孤身涉险。”
  墨宵尘看着躺在床沿边睡着的人,仍旧不放心。沈羽阳看出墨宵尘心中的担忧,轻笑一声道:“我在金陵城看了他这么多年,可曾出过任何事?若不是这一次我旧伤发作没拦得住他出金陵,舒忝桓又如何能得手?!”
  “师父您无事吧?”听得沈羽阳说旧伤发作,墨宵尘心中一颤。当年沈羽阳的秘密被周隽雅与舒忝桓发现,二人联手引得沈羽阳走火入魔,杀了中原武林数百人,沈羽阳成为中原武林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自沈羽阳诈死在周隽雅的剑下,这三十年来,沈羽阳被引动的武脉时而发作,此时间需得运功调息半月方可压住内息。
  沈羽阳摆摆手,冷笑自嘴角边咧开:“哼,周隽雅和舒忝桓都没死,我怎会有事?!”言罢,沈羽阳瞪了一眼躺在床榻上面色仍旧苍白的人,“倒是你,武脉何时被贯通的?武脉贯通的后果你不是不是知道,当年我曾与你说过,武脉练至九层即可天下无敌,你为何要冲破第十层,不要命了?!”
  面对师父的暴怒,墨宵尘只得垂首认错:“师父教训得是……”他忽然又对上沈羽阳的双眼,回道,“师父当年也说过,若能冲破十重武脉,武功无人可及么?师父要对付周隽雅和舒忝桓,这两人联手起来,九重武脉只可对敌一人,两人如何战胜?”
  “不是还有为师么!”沈羽阳扯下了脸上覆盖的□□。沈羽阳已过不惑之年,却是色若春花,眼若秋水,唇角稀薄略显薄情,与墨宵尘比起来,两人年岁看似相仿。沈羽阳伸出手来,虚空一握,他勾起冷笑,整个人显得更为清冷狠厉:“当年他们诱我冲破十重武脉,趁我不备引我走火入魔,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冲破十重武脉后他们任何一人都胜不了我!宵尘,我只需你练至九重武脉就可助我复仇,你跟为师老实说,你冲破十重武脉到底是为何?!”
  沈羽阳的眼神愈发凌厉,墨宵尘想避开沈羽阳的目光,奈何他却是无法挪开。墨宵尘微叹,只得道:“师父您应该知道薄言的武脉被封吧。”
  只听得这一句,沈羽阳就知晓墨宵尘要做何事。沈羽阳一掌拍在墨宵尘脑边,怒道:“你想用十重武脉替他冲破武脉的禁锢?”
  墨宵尘点头,周薄言的武脉被周隽雅所封,而如今周隽雅和舒忝桓又要联手置周薄言于死地,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周隽雅和舒忝桓得手。
  “你不该……”沈羽阳收回手,对墨宵尘摇头道,“羽濛当初的心愿是让他不涉江湖纷争,就算他在隽雅山庄过得再不好,也比拥有武脉要好。”
  “周隽雅想杀他!”
  “他杀的了么?”沈羽阳鄙夷地道,“薄言在隽雅山庄那么多年,周隽雅都动不了他分毫,现在他离开了隽雅山庄周隽雅就能杀他?”
  “他在隽雅山庄一日,周隽雅就不敢杀他。”沈羽阳重新将□□戴在脸上,又成了骨瘦如柴的老人家。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菡萏打着朵儿,已有蜻蜓立在其上。
  夏夜晚风里带着暑意,坐在回廊下悻悻晃荡双腿的少女将手中的长剑对准池中的一朵菡萏花刺去,剑锋锐利,立时将打着朵儿的菡萏花挑碎。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周籽言装作没听见脚步声,继续手中的动作。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还不住手?”白玄拂尘一扬,将周籽言手中的长剑卷入手中。
  周籽言撇嘴,垮下肩道:“自从父亲说要举办比武招亲,我就一直在反对,他从来都未询问过我的意思。”周籽言站起身来,接过白玄递来的长剑归入剑鞘之中。
  廊下灯火明明灭灭,白玄看见周籽言眼角的泪珠,心有不忍,白玄往池边走了几步,看着灯火中的菡萏,温声问道:“能让籽言倾心的是何人?”
  周籽言闻声愣了一下,她低头看着脚边明灭的灯火,支吾了半天,却是没说出一个字来。白玄是周籽言的恩师,见周籽言难以开口,便料到周籽言倾心的人定然是入不了周隽雅的眼的。
  “不是武林中人?”白玄低声探问。
  周籽言点点头,周隽雅虽是她的父亲,但周籽言更为亲近师父白玄。相较于脾气难定的父亲,周籽言觉得在脾性一直如此的白玄面前她能放松下来。
  白玄看着垂下头有些娇羞的徒弟,笑微微地道:“为师来猜一猜如何?”
  “白玄师父你能猜到?”周籽言抬起头,水灵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玄。
  白玄温和地笑了笑,没有回周籽言,而是继续问道:“如若为师猜对了,籽言能否答应为师一件事?”
  “只要不是答应参加比武招亲其他都行。”周籽言低声地应道。
  “好。”白玄笑了笑,他坐在廊下,手握拂尘,开始猜道,“他是朝廷之人?”
  周籽言张了张口,露出惊讶之色。
  白玄又继续猜了下去:“功勋煊赫?”
  周籽言点头。
  “呵,原来是我那徒儿的哥哥。”白玄哈哈笑出了声。周籽言曾在凌霄观学武七年,其间越池墨的父亲越仲鹤曾也带着家眷来凌霄观小住过些时日,越仲鹤的次子越池轩在军中任职,屡立战功,如今而立之年已被封为定国将军。在京城,诸多女子倾心于越池轩,然而越池轩至今未娶。白玄又看了一眼低头绞着手的周籽言,平日里周籽言飒爽英姿,现在倒显出了小女儿的情状,白玄了然一笑,也知越池轩为何至今未娶了。越池轩与周籽言两情相悦,然而边疆不定,越池轩时时要带兵出征,这婚事自然也就延了下来。
  “白玄师父您别笑了。”被白玄揭穿心事,周籽言索性拉着白玄的胳膊来回摇荡,将她与越池轩私定终生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原来越池轩早在今年开春就打算向周家提亲,可没想到过完年西疆战事又起,这事就隔了下来。周籽言又没料到周隽雅会忽然起了比武招亲的念头,这才着了急。
  白玄点了下身边的空位让周籽言坐下:“你是想让我替你出主意?”
  周籽言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道:“其实我已经让大哥把消息送去给越大哥了,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而且我担心……”周籽言偷偷拿眼瞅了下白玄,见白玄含笑看着自己,她就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要说的又都被白玄知道了。
  “你担心越池轩打不过池墨,也打不过花子亦是不是?”越池轩虽战功赫赫,但与武林中人比斗还是要略输一筹,纵然越池轩能胜过他人,也未必能胜得过越池墨与花子亦。若是遇见越池墨倒还好说,毕竟是自家兄弟,越池墨自然会手下留情。若是遇见了花子亦……周籽言嘴角抽搐,想起当年花子亦初来隽雅山庄时那副调笑脸面,周籽言就想提剑将花子亦那张惹人厌的笑容给划破!
  白玄笑了笑,让周籽言安心:“花子亦那边交由我便好。”
  既然白玄开口了,周籽言也只有点点头,祈祷越池轩能够赶来金陵城。
  “好了,我猜中了你的心思,籽言是不是该答应我的事情了?”白玄站起身来,灯火笼罩在他身上,让白玄显得更加柔和了些。
  周籽言抬头看着白玄,等白玄说话。许是白玄在考虑该如何与周籽言说,约莫过了许久后,白玄凝视着周籽言说道:“如若你大哥有性命之忧,能否请你尽力一救?”
  “啊?”周籽言一时不知为何白玄会突然如此说,又见白玄神色凝重,周籽言点了点头,心中满是疑问。
  然而周籽言刚要开口问白玄,白玄竖起食指贴在唇边对着周籽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周籽言立马会意,目光顺着白玄看去的那方,明灭灯火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周籽言站起身来,向来人做了个福礼:“舒庄主。”
  舒忝桓应了一声,抬手让周籽言起身。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周籽言身边出尘的道人身上,周籽言察言观色,向白玄做了个礼就离开了。
  初夏夜晚的回廊内悬挂的风灯在风中轻轻摇曳,灯火明明灭灭,风中带着菡萏的清香,自舒忝桓与白玄身边缠绕。
  白玄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伸手邀好友同坐廊边,却见舒忝桓白衣飘飘,负手而立。
  “忝桓兄还在怪我之前替籽言说话?”白玄见好友神色不郁,问道。
  舒忝桓的确隐含怒意,但并非因为白玄之前替周籽言说话,而是因为他想起了三十年前这个人在他家破人亡的时候还顾念着害他容貌尽毁的凶手,而不顾及到一心待白玄的自己。舒忝桓爱了白玄三十多年,也恨了白玄三十多年,可每当他看见白玄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可下一刻他脑中又会立时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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