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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回来啦-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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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于歌觉得好笑,燕秦可不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好笑的,孤说的是实话。”
  摄政王在他面前展露的后悔表情可多了,他举了一个例子还不够,又举了一个:“还有,当时在除夕的时候,王叔还说过,孤不符合你的品位,现在却要孤给你一个名分,难道一点不后悔当初说的话?”
  这显然是道送命题,要是他敢说不后悔,那他就是个满口胡柴的感情骗子,若是他说后悔,那不就啪啪啪地打了半刻钟前自己的脸。
  面对这道送命题,“务实”的摄政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保命,他狠狠地把半刻钟前自己的脸打肿了:“我确实是后悔,后悔那个时候昧着良心说谎话,伤了陛下的心。”
  说完这一句,摄政王的情话又跟不要钱一样不断地往外冒,简直要把燕秦给腻歪死了。
  “好了好了,打住,不说了。”他们没有必要纠结这个小问题。
  “孤现在还小,未到弱冠之龄,暂时不考虑成家这等大事。”
  “可是陛下不是已经娶了那些宫妃吗?”为什么女人就能娶,他就不成。
  燕秦觉得摄政王简直是在说废话,他直觉和摄政王再这么绕下去,只能是把自己拖到一个不理智的状态,然后被耐心理智的摄政王用丰富的经验打败。
  他决定不顾及摄政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直击痛心:“男人和女人,当然是不一样的,她们能生孩子,王叔能吗?”
  摄政王什么都会,但这个他还真不会。
  “祸水祸水,美色误国,除了这一点,她们能给陛下的,我都能给,她们不能给陛下的,我也都能给。”
  燕秦表示对摄政王的前一句话嗤之以鼻:“若说美色误国,王叔就应该好好审视一番自己了。”
  “哦?”
  燕秦奇道:“王叔难道不曾照镜子的?”
  燕于歌的那个娘亲,可是当年的燕都第一美人,据说当年的时候,他那父皇还想过娶人家进宫,不过他看到这如斯美人的时候,对方已经嫁给了燕秦的父亲。
  先皇好美色,可也知道臣子妻不可欺的道理。不过因为这算是他第一个没有能够成功征服的女子,他在心中便一直有些念念不忘。
  也正是因为这段往事,所以在民间,一直有一种传言,就是当今摄政王是先皇的私生子,是他最爱的女子生的。而摄政王的名义上的生父死得那么早,怕就是因为抢了皇帝心爱的女子,得罪了皇帝。
  当时民间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燕秦小的时候看过燕老爷子许多次,记得对方的样貌,确定爷孙两个眉宇间极其的相似,他指不定还要信了这谣言。
  当然了,经历了三世,他更加不信了。
  燕于歌又说:“镜子中又没有陛下,我照它作甚。”
  “照它,就知道自己脸上是不是写着后悔,以及什么才叫祸水,美色误国。”
  燕秦的话锋一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正继续下去,肯定还是摄政王继续同他说些叫人觉得格外肉麻的话。
  “王叔不是想要一个名分嘛,孤可以给你,可你想要什么,昭仪,夫人,贵妃?”
  宫里的名份可多了,燕于歌要是喜欢不重样的,他还可以让他从宫女做起。
  燕于歌是一个野心很大的人,他当然不可能只是满足昭仪,夫人,贵妃,更加不可能去做什么宫男。
  “陛下可以做本王的摄政王妃。”
  “这个你想都不要想。”燕秦想着,若是摄政王真敢这么做,别说什么昭仪了,他连宫女名分都不想给他一个。
  “那臣退而求其次,可以要陛下那空悬的后位。”
  燕秦倒吸一冷气,摄政王这野心太大了把,要知道当时白牡丹做贵妃的时候,他把人明面上是诸多恩宠,可就是这样,白牡丹也只敢试探性地问他立后的事情。
  他上一世的时候,那般钦慕齐国的六公主商婉,可也仍然保持了自己的理智,没有想过要把一个异国的女子当做皇后。
  哪里像摄政王,竟是这般不要脸的,居然直接问他要皇后之位,简直是大胆!
  算了,摄政王大胆的也不仅仅是在这方面了:“王叔难道不觉得,皇后之位太过了吗?”
  燕于歌只问他:“陛下这后位,难道不是给臣留着的吗?”
  都和他这样那样了,皇帝难道还想娶个女人当皇后不成。
  这也倒没有,“王叔多想了,孤说会散尽后宫,就一定说到做到。”
  “那不是自然,既然不是给别人留的,那不就是给我留的,我也只是想问陛下你要一个许诺罢了。”
  “……”摄政王这么一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燕秦纠结了老半晌:“那就按照你说的,待到那日,孤便给你名分。”
  不就是名分嘛,他人都给出去了,底线都退让到这种地步了,没有什么是不能给的。
  燕于歌心满意足,总算是放开捉住皇帝的那只手——他换了小皇帝的脸,奖赏了对方一个吻。


第101章 
  被摄政王突然亲了一口,燕秦显然受到了一点惊吓,他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面还留着某人嘴唇柔软的触感和湿漉漉的温度。
  这不对啊,摄政王主动都出击了,他要不反击一下,上位者的尊严何在?
  这本来就是他的寝宫,两个人交谈的地方,也就在他的龙塌附近,他上前一步,把摄政王直接压到了床上,对摄政王施行了他的反击——那是个更带气势的吻,落在摄政王那张比凤仙花颜色更为娇艳的薄唇上。
  在瞬间的愣怔之后,燕于歌微微张开嘴唇,顺从且配合地加深了这个吻,两个人都有些情动之际,常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陛下,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已到。”
  两个人只好分开,燕秦倒觉得还好,燕于歌就不一样了,他好不容易等到小皇帝主动一次,气氛正是融洽的很,而且天时地利人和,这地方还是龙床,又不是那种正儿八经的,这户部和工部尚书来捣什么乱。
  “都已经是晚上了,他们来做什么?”
  晚上不就是好好睡觉的时候嘛,这两个糟老头子来打扰他们做什么。
  燕秦看了摄政王一眼:“他们两个是孤叫来的。”
  赈灾之事,就数这户部和工部需要做的最多,横竖他不怎么能睡着,干脆就把这两人召见来了。
  摄政王立马改口说:“陛下忧心国事,是天下人之幸。”
  “行了,去侧殿吧。”
  燕于歌又多问了一句:“可有其他人进过陛下的寝宫?”
  “你是第一个进孤寝宫的大臣。”这里是他的寝宫,又不是那种适合谈事的地方,也就摄政王敢这么肆意妄为,寝宫说进就进的。
  燕于歌稍稍满意了一些,他也觉得侧殿更合适召见其他大臣。皇帝寝宫里有他这么一个特例已经够了,可不能教其他糟老头再进来了。
  两位大臣在侧殿候着,见皇帝出来,他们忙行礼,“吾皇万岁”这话还没说完,他们就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一片熟悉的衣角和一双熟悉的靴子,虽然心中十分纳闷摄政王怎么会在这个点出现在此处,但他们还是很快在后头加了一句,“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两位爱卿平身。”
  直起身来之后,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就觉得自己的身上一寒,总感觉摄政王似乎很不待见他们似的。
  不过容不得他们多想什么,燕秦便问起赈灾的相关事宜来,这个是燕秦即位的时候,发生的第一场这么大的天灾,他也没有什么经验。
  但户部和工部两位尚书都是处理这事情十分老道的,他们率先做好了准备,汇报的内容十分有条理,燕秦听的时候,基本是一边听,一边小幅度地点头。
  小皇帝这边还好,站在小皇帝身边的摄政王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地提出来,句句直击中心、
  遇到他们没有回答上的问题,小皇帝还没有说话呢,摄政王又是一顿痛批。
  大概汇报商讨了半个时辰,该询问的内容也询问的差不多了,燕秦心里的底更足了,想着也夜深了,他开口道:“爱卿辛苦了,你们回府吧。”
  等到两人从偏殿离开,出了皇城的门,户部尚书突然出声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工部尚书:“裘老哥,你说我是不是哪里得罪摄政王了?”
  他怎么感觉一整个晚上,他都在被摄政王针对啊。可是自从小皇帝登基到现在,他一直对摄政王都恭恭敬敬的,即便是摄政王开口说让小皇帝亲政了,他也始终保持着一种观望态度,该敬着的还是敬着,没有半点敢招惹摄政王的地方。
  工部尚书裘厚苦笑道:“不只是你,怕是我们两个都得罪了摄政王吧。”
  他们汇报的时候,摄政王对他们可以说是十分的严苛了。倒不是说他们做的完美无缺,是摄政王在鸡蛋里挑骨头,他们确实也有不足之处,想的没有那么周到,但也不值当那么严苛的批判。
  要知道,他们两个,随便哪个,都比摄政王和小皇帝加起来还大,算起来,也差不多快四个小皇帝那么大了,这么大的年纪,被人在皇帝面前说得一无是处,一文不值,一张老脸着实躁得慌。
  当时他们被摄政王带着走,沉浸在那种很严肃的气氛里还不觉得,一出宫,冷风一吹,脑子立马清醒了,就马上琢磨到了不对劲。
  “哎,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是好生做好自个分内事就好。”
  看来此次的山溪都郡地动,陛下和摄政王真的是十分重视,被摄政王这般“敲打”了一番,他们两个一时间还生不出什么别的心思来。
  前两次小皇帝配合着摄政王做的那两个大案子他们可还记得呢,不想成为下一个萧远,他们也只能暂时先夹紧尾巴做人了。
  皇宫里,燕秦可不知道摄政王的“震慑”还起到了这样的效果,他看了看窗外月色,时辰已经相当晚了:“王叔再不回去,怕是打更人都要睡了。”
  摄政王才不回去呢,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这都快宵禁了,陛下这是要赶我出城,然后被关到京城大牢之中么。”
  这个点确实是宵禁没错,可宵禁的对象也只是大晚上还在大街上乱溜达,鬼鬼祟祟的可疑之人啊。这天底下哪个衙役敢把摄政王抓进大牢的,工部尚书和礼部尚书都不用担心这种问题,他堂堂摄政王担心什么。
  “王叔怕是记性不大好,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宵禁对你并无阻碍。”
  莫说是摄政王本人,就是奉摄政王命令的人子夜在大街溜达都没有半点事的。
  燕于歌没有和小皇帝纠结这个记性的问题,他只控诉说:“陛下就是巴不得我走,先前你可是主动提出来,让我在这寝宫宿着的。”
  燕秦的脸皮抽了抽:“王叔你记事怎么总是喜欢少记一两条呢,孤是说,待那队伍把灾粮送出去后,为你安全着想,你可以暂时宿在孤的寝宫。”
  “可是灾粮已经送出去了。”
  “什么时候送的,孤怎么不知道?”
  “就今日申时之后,臣入宫来,便是要同陛下讲这件事的。”
  燕秦就很不高兴:“你先前怎么不早些和孤说?”摄政王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大事也不同他先说。
  燕于歌心想,这还不都是因为看着小皇帝的脸,他就想些别的么,就急着先给自己讨名分了。
  但嘴上,他肯定是不能这同燕秦说的:“所以我这不是留下来同陛下说了么,先前陛下还要赶臣走呢。”
  “胡说八道,我看你脑子里就满脑子的亲亲摸摸搂搂抱抱!”燕秦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颇有点痛心疾首:“燕卿啊,你怎生如此儿女情长。”
  燕于歌反问他:“陛下不喜欢么?”
  “倒也没有不喜欢。”只是相比情爱之事,他还是更看重大燕江山一些。
  “好了,这个话题,我们暂且不谈,夜色已晚,王叔既然想留那便留吧,孤也得歇着了。”
  要是明日里谈这种重要的事情,他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像什么话。再说了,前两世,他之所以能够长得比摄政王还高,就是因为他吃得多,睡也是按点睡的,绝对不能因为摄政王一两句话就耽搁了他的长高大业。
  没有再和摄政王说什么废话,燕秦把披在外头的衣服解了,床帘一拉,沾上枕头就睡了个昏天暗地。
  燕于歌这边,因为先前有过睡皇帝寝宫的经历,还是先前伺候的宫人把那张被藏起来的小床搬出来摆在了龙床不远处,以便摄政王安睡。
  待伺候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寝宫内的烛火也被吹灭,只剩透过窗棂投进来的淡淡的月光。
  到底还是大事重要,燕于歌叹了口气,睡上自己的小床之前,他掀开龙床厚厚的床帏,待到双眼适应帐内的黑暗之后,他寻到小皇帝天生微微嘟起的嘴唇,在上头透了个香。
  完毕,他在对方的耳边低语一句:“好梦,陛下。”
  燕秦睡得比较沉,根本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又教厚颜无耻的摄政王占了便宜,。即便他醒着,把摄政王抓了个现行,对方也之后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情之所至。
  两情相悦的事,那能叫占便宜嘛。
  虽然摄政王给了他一个好梦的祝愿,但燕秦这一晚却没有如愿做一个好梦。


第102章 
  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的缘故,燕秦晚上做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梦,前面的梦还是他第二世的时候,他被一群面目狰狞的牛头马面围着,坐在他平日里批阅奏章的桌子前,那些牛头马面就逼着他一直在写罪己诏。
  而且这场景比真实发生过的还糟糕,牛头马面们看了一份还不满足,逼着他写了一份还写一份,一直写啊一直写,写了一千字,一万字,还不够,写到他手都快断了,还是不够。
  只要一停下手来,就会有无数谴责的话充斥他的耳朵,那些被他书写在纸上的文字也仿佛化作了血和泪,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就只能一直写下去。
  冥冥之中,似乎在说,这便是阿鼻地狱的第十八层了,犯了大罪过的人才需要一遍遍地重复他生前最害怕厌恶的场景。
  做梦也是会有那种疲累感的,燕秦写着写着,实在是太累了,他被梦魇缠身,在床上发出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浅眠的摄政王。
  燕于歌从自己的床上迅速起身,衣服都没有披一件,直接便入了龙帐内,觉着小皇帝被魇着了,也不敢大动作,只摇晃着燕秦的上半身,喊了燕秦的名字:“陛下,燕秦,燕盆子!醒醒。”
  燕秦没有醒,但渐渐安静下来,重新睡了过去。摄政王心想着,万一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他睡在龙床外就太远了,横竖龙床也够大的,他等了一阵,确定小皇帝彻底安静下来,便掀开燕秦身上薄被的一角,自己也钻了进去,并排着睡在燕秦的身边。
  人的梦境会因为外界的影响而发生变化,比如说你做梦置身火炉之中,可能是因为你把自己的裹在了暖和的被子里。你感觉到窒息,可能是因为你把头埋在了被子里。
  燕秦的睡姿很规矩,但摄政王那几声,愣是让他的梦境发生了变化,而且是从恐怖画风瞬间转成喜庆画风的那种变化。
  其实接下来第二个梦也挺诡异的,在天空(其实就是头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之后,那些狰狞的牛头马面就瞬间消失了干净,他整个人也从空茫茫的地方,变成置身一处布置好的新房之中。
  做梦的人,有的时候是能够清楚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的,现在的燕秦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他打量着自己周围的环境,之所以说是新房,是因为周围的一切都很喜庆,他坐在一张红木大床上,屁股底下是大红的床单,身后是叠得整齐的大红色锦被,两个套着红色枕套的枕头亲密地挨在一起,上面还绣着鸳鸯戏水。
  床上还摆着桂圆莲子花生之类的东西,桌子上放着一对大红色的喜烛,窗纸上还贴着剪好的喜字和窗花,都是用红纸剪的。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窗花上是两个男人在拜堂成亲。燕秦有点茫然,又觉得这屋子看起来有点眼熟。认真回想一番,总算记起来这屋子哪眼熟了,这不就是他在京郊的时候购置的那屋子么。
  他低头看自己的身上,也是红通通的,穿着喜服。喜服的样式是他没有看过的,不过从剪裁和做工来看,应当是宫里绣娘的手笔。
  他呆坐了一会,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梦到这种东西。结果只一会,外头就有人敲了门,伴随着敲门声的人声很熟悉,是常笑那个尖尖的嗓音。
  果然连做梦他都会梦见常笑么,这样想着,他出声说:“进来吧。”
  梦里的常笑便进来了,常笑的样子落到他的眼中,让燕秦没有忍住,扑哧就笑了出来。
  说扑哧都是轻的,他几乎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常笑”身上穿着红色的衣服,脸上涂着厚厚的粉,上了粉的脸上两坨红通通的东西,他的嘴巴边上还一颗大大的黑痣,手里摇着一把小圆扇子,一下子就让燕秦想到了当初明月楼和千金阁的老鸨。
  神态和妆容忒像了一点,就是常笑脸不如人家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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