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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扮猪吃老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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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是教书先生。”代文林低下头,摸了摸腰后边的小刀,小脸又开始红。
“你这个不算劫道,算是我借给你的。”乞丐低声道。
“我会还给你的。”代文林抬起头,眼神很坚定。
“哈哈。”乞丐笑了。
“你爷爷呢。”乞丐又问。
“死啦。”代文林带着乞丐推开一户木柴门,“被劫匪杀了。”乞丐还没来得及再问,代文林就竖起细细的手指头举在唇边,“小声点,我奶奶睡着了。”
乞丐点头,闭紧嘴巴跟着代文林进去。
房子只有一间,灶台在窗户下,再往里面靠着墙的地方,是个土炕。屋子里隐隐有恶臭味,很黑,看不清人影,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黑黢黢的身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乞丐站在门口没进去。
代文林踮着脚尖走到床边,细声细气地道,“奶奶起床,我们去看病。”
床上的人躺着,没有理他。
代文林又叫了一声,这回声音大了点。
那人跟没听见似的,动也不动。
代文林慌乱地回头看了一眼乞丐,扑过去推床上的人,“奶奶!奶奶!”
乞丐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奶奶快起来,咱们有钱了,咱们去看病!”代文林带着哭腔喊。
乞丐站在床边,看了床上那裹着被子,只露出花白头发的头颅,又看看哭喊着的代文林,默了默,终是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人的颈子。
床上的人猛地倒抽了一口气,喘着粗气醒了过来,“啊——”憋了许久似的,气息急促得很。
“奶奶醒了!”代文林惊喜地对着乞丐叫了一声,抓住老人的手,要把她扶起来,“快起来,咱去看病。”
老人身子沉,代文林扶了几次都没扶动。
正要喊乞丐帮忙,老人说话了。
“是文林啊。”她低声道,声音卡在喉咙里,堵在痰里,说话喘不上气,断断续续的。
“奶奶。”代文林抹着眼泪点头。
“你怎么才回来。”老人埋怨般说了一句,代文林哇地哭了,握着老人的手,“我、我去借钱了……”
老人喘了大半天的气,蓄了许久的力,才继续道,“差点等不到你……”
代文林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呜咽着道,“奶奶不要走……”
“老啦。”老人叹了一口气,“你还这么小……”她的声音里满是不舍,浑浊的眼睛迷茫地寻找着代文林的身影,想要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小孙子,乞丐站在一边,分明看见她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微微眨一眨眼,眼泪就顺着皱纹流了下来,然后消失在枕头里。他难受地扭开头,心里憋闷极了,只想掀开这屋顶,让光照进来,让风吹进来,好好地透一透气。
“奶奶……不……要……走。”代文林握着老人的手嚎啕大哭,颠来倒去地只说这一句。
“你要好好读书,长大以后……”老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清,代文林尖叫起来,“奶奶啊——”
乞丐连忙伸手去老人背后按住,老人怪异地嗯了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道,“考功名……”说完,脑袋梗了梗,扑在床上再也没有动。
乞丐极慢地收回手,低声道,“她走了。”
“奶奶!”代文林松开老人慢慢变凉僵硬的手,抱住老人哭叫起来。
乞丐在床边站到腿脚发麻,最后实在是觉得也跟着喘不过气了,才快步离开,推开门走到院子里。
代文林的哭声从屋里传来,门外经过的人微微扭头看了一眼,就慢慢地走开了。
“又死了一个。”
乞丐听见他如此说。
他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火辣辣的阳光像一把刷子刷在身上,刺得他浑身发麻,脑袋疼痛。
“我现在就去杀了那知府。”
一个年轻的声音道。
乞丐站了许久,方隐忍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
“还要等什么?”那人不耐地道。
“等罪证。”
“哈。”年轻的声音不屑地嗤笑,然后就没再出声。
乞丐等了许久,代文林才从屋中跑出来,一看见乞丐就抱住了他的腿,“我以为你走了。”
“没有。”乞丐摸摸他的脑袋。
代文林把头埋在他肚子上,闷闷地道,“奶奶死了。”
乞丐感觉到小腹上的衣服慢慢变湿,长长地吸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
“要把奶奶埋起来。”代文林带着哭腔道。
“我知道。”乞丐的手抱住他瘦瘦的肩膀,“我会帮你的。”
代文林死死地抱住乞丐,大声痛哭起来。
十两银子治病未必够,治丧倒绰绰有余。
乞丐帮助代文林买了口棺木,把老人埋入代家祖坟。
“听我奶奶说我家以前都是当官的。”代文林带着鼻音囔囔地道。
乞丐看着大片的祖坟,和散落在坟墓边的石碑,点头,“看出来了。”
“但是已经很久没有人考取功名了。”
“这个也看出来了。”乞丐看了看年久失修的一座大坟,“你们高祖应该是位大官。”
“我奶奶也是这么说的!”代文林的声音高了起来,接着又低落了,“我奶奶也想让我考功名……”
乞丐转过头,黑沉的眸子看了他片刻,又转回头看眼前的那座新坟,“知道了。”
与城中大部分百姓一样,固阳县知府也是个骨瘦如柴的饿死鬼模样。
乞丐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街上挨家挨户地慰问。
代文林拉着乞丐的手,指着知府大人道,“我以后也要做知府大人这样爱民如子的好官。”
乞丐不置可否。
知府大人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代文林跟前,先是看他脑袋上带着丧孝,脸上立刻染上一抹哀色,“可怜的孩子。”
代文林被他一句话说的眼睛都红了,看向知府的眼睛带着孺慕之情。
“是本府不好,本府枉为父母官啊。”知府大人擦擦眼睛,“老夫定会向皇上请罪,给固阳镇百姓一个交代。”
“大人!”代文林闻言,急切道,“大人是个好官,都怪那城外的土匪!是他们太可恨了!”
“对,劫匪!”
“找到他们我们跟他拼了!”
“他们这个月来要粮食的时候,我们与他拼命!”
周围的百姓纷纷附和。
知府长叹一声,不住地抹眼泪,“苦了大家了啊。”
“知府大人何不联合临县剿匪?”乞丐问道。众人霎时噤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这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身上。
知府大人的手一顿,抬头看过来,“你是……喔,你就是那个今日入城的乞丐。”
乞丐向着知府行了个礼。
知府摇摇头,“不怪你不知道。如今我们是出不去呀。劫匪刚闹起来的时候,我们也联合起来去剿匪,可是刚走到路上,就被匪徒埋伏了。来回三次,次次都是如此。县上的青壮年都被劫匪截杀殆尽。”
“后来知府大人便想联合临县剿匪,可是送消息的人每次刚过镇上的河,就会被杀。”代文林接着道,“他们太可恨了!”
“那你……”乞丐没往下讲,那日里代文林是在镇口劫住的他,并没有走到那河边。
代文林的脸微红,想来也是想起了自己做的事情。
“那外来的人呢?我今日一路过来,都无人阻拦。”
“想来劫匪也有疏忽的时候。”知府大人咳嗽起来,干瘦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先前我们还请来镇上的外乡人帮忙去临县传递消息,但救兵刚到,就会给格杀。次数一多,临县也不想出头。固阳镇有匪患的消息传出去,我固阳镇已经许久未有人进来了。但为防止流民误入,无辜被杀,只好派人守在镇口,不许百姓外出,也不许流民误入,只能愚守一方,以减少伤亡。”知府惭愧地道,“此事临县想来已经上报给朝廷,只等朝廷派兵,助我固阳镇剿匪。”
乞丐摸摸头,“哦。”
不太懂的样子。
“知府大人,他应该听不懂。”代文林连忙解释,“他不识字的。”
知府噎了噎,点点头不再看乞丐,转而去与其他镇民说话。
“知府大人很好的。”代文林对乞丐道,“你不用怕他。”
乞丐笑笑,“嗯,我不怕。”
经过知府安抚,镇上一派和乐融融。
知府大人转了一圈,擦擦额头上的汗,正要回府,就听见有人冷笑道,“狗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三四个东西从高处抛了过来,咕噜咕噜地滚在了知府面前。
乞丐惊讶地回头,一个白衣蒙面人正站在高处,睥睨地看着众人。但见他眼睛明亮,墨发如鸦羽,身形俊逸,犹如神祇。乞丐一双眼睛黏在他身上,定定地看着他一袭白衣,莫名地觉得手痒。
地上的东西慢慢地渗出血来,沾染了知府的衣摆。
知府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在地上,仓皇地叫道,“来人,快来人!”
镇上众人被这几个人头吓破了胆,慌乱地四处躲避。乞丐趁乱抱着代文林躲了起来,藏在一根柱子下露了一双眼睛偷看。
“人前满口仁义道德,人后做尽腌臜事。”白衣人飘然而起,一把剑横在知府大人颈下,剑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照得老头闭着眼睛颤颤巍巍地一动也不敢动。
“大侠饶命!”知府哆嗦着哀求。
“卑鄙无耻!老子最看不起你这种人。”白衣人说完,白皙的手腕轻抖,知府大人立刻就短促地叫了一声,接着脖颈上便冒出一尺高的鲜血,滋在了那三四个头颅上。知府瞪圆了眼珠子,似是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只来得及往下看了一眼,便张着嘴巴当场倒地,剧烈地抽搐几下,就再也动弹不得。
“他死了。”代文林缩在乞丐怀中小声道。
“嗯。”
乞丐扒着柱子,一双眼睛亮闪闪地,着迷地看着那个白衣人。
那是真心觉得俊。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作者趴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这个好看不好看?
白衣人潇洒俊逸地杀了知府,一下子就简单粗暴地解决了固阳镇的麻烦。
乞丐抱着柱子眼睛看着白衣人的侧脸,心痒痒地不得了。
反正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这种时候就应该立即站出去结交朋友啊交朋友。
他狠狠地挠了一把柱子。
可是……现在还不能出去……
他现在还是个乞丐……
有点丢人……
乞丐硬生生地把柱子挠下了一层皮。
代文林仰头,“什么声音?”
乞丐收回爪子,“流血的声音?”
代文林往白衣美人站的地方看一眼,那血确实还在汩汩地流。他连忙闭上眼,“他为什么要杀知府?”
“因为知府该死吧。”
乞丐漫不经心地回答,两眼放光地看着美人,恨不得摘下那蒙面白纱,两个人来个倾心交谈。
白衣美人帅气地收回剑,看着四处躲避的众人皱眉道,“杀个贪官而已,你们躲什么!”
像是极为不喜别人躲着他的样子。
乞丐推推代文林,“要不你出去撑撑场子?”
代文林一头雾水地抬头,“啊?”
迷茫的小眼神像蒙了初春的大雾,乞丐与他对视片刻,放弃道,“算了,我去吧。”
他实在看不得美人越来越臭的脸,便放开代文林,正要出去夸美人两句,却听见美人又说话了。
“此人身为知府,却勾结匪徒抢劫镇民。伤人无数,实属该死。劫匪人头和知府的尸身就在这里,你们自己报官处理吧。”
说完,耐心耗尽似的,凌空踏上屋檐,几个闪身就不见了。
“美人慢走!”
乞丐连忙追出去,伸出一只手挽留。
可天际只有一只白鸽悠悠从屋檐飞过,哪里还有美人踪迹。
乞丐无限惋惜地看着天空,深恨自己为什么手脚这么慢,没有早点出去。
正无限怅惘间,忽觉衣服被人拽了拽,乞丐低头,代文林正一脸尴尬地示意他看四周——镇民正惊讶地看着他,表情一言难尽。
“呃。”
乞丐迅速低头,恢复了木讷模样,沿着墙边溜走了。
刚拐了个弯,走进一条小巷子里,就看见身边有人影一闪。乞丐不慌不忙地站着,意犹未尽地回味美人俊美的身姿。
“丢人不丢人。”人影在他身边落定。
乞丐扭头看见了,笑道,“花生米吃完了?”
少侠抱着短刀不爽地道,“吃完了你给买?”
乞丐摊手,“我没钱。”
“那你问个屁。”少侠更加不爽。
“我可以给你炸啊。”乞丐笑嘻嘻地道。
少侠面色稍缓,看了看他,“不给你的白衣美人炸?”
“不炸不炸。”乞丐坚定地道。
少侠脸上好看起来了。
“他那样的美人,花生米配不上他。”大侠补充道。
少侠瞬间黑脸,一刀砍了过去,“那我就只配吃花生米?”
“……”
乞丐无辜地被刀架着脖子,茫然道,“不懂你在说什么。”
少侠回过神,懊恼地收回刀。
“除了花生米,也没见你特别喜欢吃其他东西呀。”乞丐挠头。
“闭嘴。”少侠恶声恶气地道。
乞丐闭上嘴,美滋滋地想美人儿。
少侠回头看了一眼,恼道,“你一脸猥琐地想什么?”
“想那个谁呀……”乞丐还在出神。
少侠一愣,很快明白他在说什么,愈发生气,“这就是你一定要来固阳镇的原因?”
“嗯……”乞丐思索半天,在少侠越来越生气,即将爆发的时候,摇头道,“不是。”
“那这次遇见是巧合?”少侠半信半疑。
“就是巧合我才开心,”乞丐美的不得了,“这样才能证明我们有缘分。”
“屁缘分。”少侠爆粗口。
乞丐不以为意,颠颠地向少侠显摆,“他收了我的帕子喔。”
“不是买的吗?”少侠鄙视地看他。
“都一样,都一样。”乞丐摸出铜钱,欢欢喜喜地把玩。
少侠瞪着乞丐那春情勃发的模样,恨声道,“不要脸。”
“不不不,”乞丐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喜欢一个人不算不要脸。”
少侠被他堵得没话说,靠在墙上生闷气。手里的短刀转啊转的,像是随时要劈在乞丐脑袋上。
“小川……怎么样了?”乞丐忽然问。
少侠转刀的手一顿,迅速地看了一眼乞丐,道,“知道是你干的之后,说要杀了你。”
“哟,挺凶。”乞丐笑了。
“你自找的。”少侠对他说话总是没有好语气。
乞丐摸着铜钱想了想,道,“他喜武,请个好的师父教他吧。”
“教他杀你?”少侠嘲讽地看他。
“他能杀便杀吧。”乞丐无所谓地道,一边还把铜钱贴在脸上婆娑了下。
少侠辣眼睛地眯起眼,“你就这么喜欢他?”
乞丐睁开眼,“喜欢啊,小川那么可爱。”
少侠盯着他的铜钱,没再说话。
乞丐站了一会儿,听见外边代文林叫他,便对少侠挥挥手,示意他藏起来,少侠不耐烦地跃上屋顶,乞丐又仰头叮嘱道,“小川母亲的事情先别跟他讲,我怕他受不住。”
少侠瞥了他一眼,道了一句烦死了,便一转身走了。
乞丐走出去,对代文林挥手,“我在这里。”
代文林匆匆跑过来,“我还以为你走了。”
“没走。我还等着你还银子呢。”乞丐戏谑地道。代文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末了又仰头道,“等我考上状元了,我一定还给你。”
“那你可要记好。”
“我一定记得。”代文林道,“你要和我一起吗?”
乞丐摇头,“我马上就走啦。”
代文林眼睛中慢慢地溢满眼泪,“不能留下吗?”
乞丐摸摸他的头,语重心长道,“以后会有师父教导你学问,你要好好学习。”
代文林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嗯。”
“考上状元之后还我钱。”乞丐温情地道。
代文林眼泪还没擦干净,一下笑出来,“知道啦。我说还就一定会还。”
“乖。”乞丐很欣慰。
知府的所作所为似乎传开了,镇上越来越嘈杂,整个固阳镇都沸腾了。
代文林看了看那边,对乞丐道,“我长大了一定不会像知府那样。”
“嗯。”乞丐点点头。
“你要去哪里?我以后怎么找到你?”代文林问。
乞丐想了想,摸出铜钱,又在身上胡乱掏了一阵,最后摸出根红绳。他一手拿铜钱,一手拿红线,手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扭的,七扭八扭的,就把铜钱编好串了起来。最后手往后一伸,把铜钱戴在了脖子上,指着正好贴在锁骨中间的铜钱道,“喏,看见这个你就知道是我啦。”
代文林仔仔细细地看了那铜钱好一会儿,才郑重地点头,“我记住了。”
“真是好孩子。”乞丐开心地拍拍他的头,末了又指着铜钱问,“我戴在这里好看吗?”
代文林又认真地看了一眼,“好看。”
“我觉得也是。”乞丐美哒哒地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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