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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画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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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急着赶回汴京,没能顾得上林然这点情绪,继续把他当少爷宠着,却也半点都不和林然透露。
这个微妙的平衡以及小情绪在汴京被宋景一句轻飘飘的吩咐所打破。
“林然,你家没人,不方便,这几天先暂住我府怎么样?”宋景换了朝服,眉头依旧是紧皱的,脸上的棱角愈发突出……
宋书呆,怎么又瘦了。
林然盯着宋景的脸发呆,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表示他听见了。
“林然……”宋景低声说,“这几天,先别出门,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和我说或是和管家说都可……”
林然皱了皱眉,打断宋景,“我想去找苏远。”
宋景先是一怔,然后非常疲惫地摇了摇头,“苏远那边有人监视着……你去的话,不太方便。”
“怎么?宋大人把我带来你家是想要金屋藏娇?宋大人还是先造好一座金屋再说吧。”林然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开口嘲讽。
宋景叹了口气,没有接话,他盯着林然虽然看起来硬气实则眼睛都红了一圈的脸,知道不能再向他瞒下去了,但是,要他和林然交待清楚,他也说不出口。
该怎么说呢?混乱的朝堂,因功高而被猜忌的林家,独立的组织天阙处,虎视眈眈的铁真,十几年前动乱的真相……
况且真相到底是什么?连宋景自己也说不清楚,他近几年才进入朝堂,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已经随着上一位皇/帝臣子们入土的事情,他凭着一点点的运气和机智调查到这里,就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更别说如何和小公子解释了。
于是宋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略有些疲惫地看着林然那张漂亮的,自己明明看了很多年却怎么也看不腻的脸,那张脸上写满了倔强。
宋景觉得自己好似受到了某种蛊惑一般,忍不住伸出了手圈住了林然。
宋景少时读某本闲书上写着,温香软玉抱满怀,宋景不懂那是什么滋味,但抱住林然的感觉太美好,美好到——宋景忍不住希翼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秒,他就可以永远的把林然留在自己怀里,然后不让任何人看见。
林然大概是没料到宋景会来这一手,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反手紧紧地抱住了宋景,咬牙切齿道,“别和我来这一套,你明明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一直以来都不冷不热套着我以至于躲着我……那现在抱着我算什么意思,安慰一朵被宠坏的壁上花吗?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然而喜欢就是喜欢,即便是这样咬牙切齿地说出口,都感到了传说中那样的,割舍如断肠的感觉。
林然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这么用力地去喜欢一个人了。
宋景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声。
像是整个人全身的脊梁骨都被人抽掉了,抱住林然的双手忍不住就一松。终于到了捅破窗户纸的这一天,之前他曾无数次的考虑过若到了这一天他该如何和老将军交待,他和林然该如何自处,他会不会就此便永远失去林然。
然而真的到了这一天,宋景内心的酸甜苦辣咸却通通搅和成了一种深深的渴望——他重新收紧了手,用力把林然圈进自己的怀里。
然后凑在林然耳边缓缓道,“林然,对不起,我会把所有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会再向你隐瞒了,也不想再向你隐瞒了——我也喜欢你,喜欢你特别久了。”
林然鼻子一酸,感觉自己几乎要落下泪来。
老将军一声令下,宣布就此驻军休整,虽然很多人都不能理解老将军的做法,叫嚷着要乘胜追击。但架不住老将军在军中深得人心,所以虽有异议,但还是服从将军的安排。
对面的铁真似乎是打定主意和大洛耗上了,深谙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双方就此僵持不下。
僵了近一个月,迟迟未听到捷报的大洛朝堂等不下去了,待在里面坐吃山空的铁真军队也待不下去了,更何况,越来越恶劣的天气也不允许他们继续僵持下去。
真正的战争,一触即发。
“是时候放筹码了。”林老将军笑着向宋慈吩咐,“佯装进攻,给他们一个粮仓瞧瞧,馋馋这群没见过世面的蛮夷。”
“唔,林菉,你来领兵。带一组精锐打头阵。小心点,你们的目的是佯攻诱敌,不要恋战。”
“末将领命。”林菉宋慈齐声答道。
“对了,林菉,去帮我把那几个高丽人找来,还有张梓淇也一起带过来吧。”
张梓淇很久没见老将军,感觉小日子舒坦了不少,骤然被和老将军有着七八分相似的林副将从扯淡唠嗑的后勤处拎出来。
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二人一路无言,直到差不多到了主帐门前,林菉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转过头没头没脑地问了张梓淇一句,“你认识苏远?”
可怜张梓淇一口大气没提上来,卡在喉咙里咳了个昏天暗地。
林菉很是歉意地拍了拍张梓淇的肩帮他顺气,然后继续补刀,“抱歉……不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就直接问了。只是听林然好像提过一点有点好奇。”
能有什么关系!张梓淇摆了摆手,艰难地抬起了头,脸上还带着薄薄一层的潮红,也不知是咳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没事,我认识他,我们是朋友。”张梓淇虽然很想蹬鼻子上脸地自称自己是苏远的知己,但第一是苏远他不一定认账,且这位虽然看起来和林老将军像的很,满脸都是坚毅冷硬。
然而实质心里可能住着一颗和林然一般事儿妈的心。
要不是事儿妈怎么会只因为自己的弟弟提过一点就来找当事人求证?
说起来……林然都说了些啥?
张梓淇的思绪忍不住歪到了远方,然后刚平复下来的脸上又腾起了一层诡异的潮红。
张梓淇进账时老将军正和高丽人商讨着关键时刻高丽人如何反水同大洛里应外合来一个瓮中捉鳖。
奈何张梓淇的心绪早就不知飘向何方,别说老将军的作战计划,就连老将军喊他商议他都是在老将军的怒火边缘才堪堪回了点魂。
老将军叹了口气,道,“请你算一下哪天月明星稀,宜开战。”
张梓淇随意丢了一卦,虽然还有一半的魂没回来,好在算这种卦象也不需要多少精力。
“三天后最佳。”张梓淇答地笃定。
老将军点了点头,随手把张梓淇打发走了。
张梓淇走出账外,心想,还好自己不是将军只是个算命的,要不然苏远就得成祸国妖姬了啊。
张梓淇转念一想,不过我如果真是个昏君,抢苏远那样一个祸国妖姬,也不算亏。
由此可见,幸亏张梓淇当不上皇帝,否则这天下迟早要完。
三天后。
林菉带着三千精兵孤军深入铁真腹地。铁真仓皇迎击,被迎头痛击,而后由于人数优势对其形成包围之势。
林菉率军撤退,仓皇中竟误入其粮仓,铁真军拦截了数量运粮车,意图斩断其运输,将其尽数围困此地。
林菉死守粮仓,靠着库存的粮食武器与其僵持不下。
铁真不敢轻敌,继续追加兵力,力图赶尽杀绝。
“铁真带了高丽多少兵力?”
老将军问。
“六千。我们刚投降不久,不被信任。”
“高丽其余兵力呢?”
“还剩一万四。已经守在林将军不远处随时待命。”
铁真追加两万兵力,对取下林将军项上人头志在必得,于是趁深夜整修之际,骤然出兵。
林菉军队却如同早已料到一般,设下埋伏严阵以待,铁真军料到不对,本想迅速撤退,怎料军中高丽兵突然反水,一时铁真军中哀嚎遍野。
林老将军亲自上阵,率领大洛军队同高丽一起,与林菉带领的精兵里应外合,铁真军队很快便溃不成军,四处逃窜。
天色逐渐从深黑色化为深蓝再至浅蓝,月光与火光都将息,远处的启明星即将划下山坡,更远处隐隐有绚烂的红光喷薄而出,眼前却是遍地的狼藉。
破烂的盔甲,长戟上斑斑的血迹,燃烧殆尽的火把……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张梓淇呵出一口白气,清晨的雾气寒意渗人,昨晚的火光冲天,厮杀马鸣,在这清冷寂静的早晨像是一场逼真的大梦。
他站在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账外,四下茫茫,满目疮痍。
不知是谁轻轻叹了一声,接着老将军一声令下,“大捷,回账。”
回到账中,初次经历战争的小菜鸟张梓淇尚在那晚的厮杀里不能缓过神来,而其他大多数人都因为再次告捷而兴高采烈。
林老将军也很是高兴,以至于屈尊派人来喊张梓淇一起参与庆贺宴。
张梓淇只好苦着一张脸参加了。
林老将军看他这一张苦瓜脸,难得的没有说些什么,摆摆手准他不用参与了,老实在账中躺着就好。
张梓淇如蒙大赦,抱着被子在床上虚弱地躺了一整天,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正如同老头所说,压根不是打仗的这块料。
说不定连打小娇生惯养的林小公子都比不上,毕竟小公子虽然娇惯,但至少家学渊博。
张梓淇躺在由于太久没晒而一股霉味的冷湿的棉被中,认认真真地思考了起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个排版感觉怎么样……?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细雨迷蒙。
冬天的汴京很少会有这么长时间的细雨,一时间苏远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姑苏的梅雨季,又湿又冷的天气,他一个人裹床毯子,把自己裹得像只粽子然后艰难地将身体挪动到桌子旁开始画画。
毕竟裹着毯子,难免诸多不便,于是苏远那段时间不管是毯子还是衣服经常是姹紫嫣红,誓与屋外绵软的春光争三分颜色。
这个冬天真是漫长啊,宋景抬头看向屋檐,上面有水滴淅淅沥沥地落下,又湿又冷,携着水气的寒风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嘎吱一声,是林然推开了身后的木门。门里烧着炭,房内热腾腾的暖气撞上外面渗人的寒气,宋景只觉温暖了一瞬,然后又是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林然赶紧把他拉回房间,他穿着单衣,显然是刚从被子里爬出来,身上还是暖烘烘的。他握紧了宋景的手,把他强行拉入了房中,关上门,嘴里不忘絮絮叨叨,“你好好的站院子里伤感个什么春秋?这么冷的天气不会帮自己多加一件衣服吗?”
宋景反手握住了林然的手,猝不及防地发问,“你想不想去见苏远?”
林然愣了两秒,点头如捣蒜。
宋景二人身披蓑衣,骑着两匹老马,偷偷溜达到苏远后门附近的墙角处,此块墙角还是夏青玉上次翻过的,看来这块地可能是个什么翻墙圣地,谁都挑这块墙头来蹲。
此刻天还下着雨,墙上湿漉漉的,着实不是个适合翻墙的天气。
林然小公子看起来金枝玉叶,身无二两肉,没想到居然深藏不露,是个翻墙的好手。只见蓑衣下的他衣袂翩翩,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他就跳上了墙头。
反倒是宋景拖了翻墙界的后腿,得亏小少爷施舍了一只手给他,才勉强将这四体不勤的朝廷官员给拖上墙头。
苏远此时刚巧推开门,近来对他的监管明显松了很多,比如说,做饭的王大妈开始了不定期的翘班,经常做一顿饭管三天,后来发现苏远自己会做饭,便开始了买好菜扔厨房便溜号的行为,可以说是不负责任界的典范了。
所以苏远此时摸了摸正在不停闹情绪的肚子,打算去厨房下碗面好好祭一祭自己的五脏府。
没想到一推开门,便听到了墙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夏青玉?”苏远不确定地问,虽说上次不欢而散,但夏老板毕竟是一个完全不知脸皮为何物的奇男子,后来知道了苏远连顿饭都吃不到的惨淡情景,还很是肆无忌惮地将他嘲笑了一番。
此后夏老板有事没事也会拎点饭菜来慰问一下苏远,但此时下这么粘人的雨,夏老板怎么还愿意出来?
“是我。”宋景虽然在墙头上蹲都蹲不稳,依旧不忘维持表面的风度,徐徐地说,“宋景。”
林然心底憋着笑,拦腰抱着宋景就从墙头上翩然落下。
宋景的风度绷不住了,紧紧抱住林然,差点就给小少爷跪下了。
苏远不知发生了什么,嘴角却没有忍住随着这两位的动作微微弯了起来。
林然放下宋景时宋景感觉自己的腿还是软的,他攀着林然的手臂,对苏远说,“苏兄可否让我们二人叨扰一天。”
苏远侧过身体让二人进门,“请进,你们二人在这里先坐着,等我先去备茶,以及下碗面填肚子。”
“帮我们也添一碗!宋景只顾着说走就走了,我们俩居然水都不喝一口牵着马就骑过来了。”宋景边说边脱下了蓑衣,“苏远兄将你家客厅的地板打湿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炉子里有炭,就在客厅的角落里,你们自己烧炭火暖和一会吧,我去厨房下面。”
苏远厨艺虽然只是及格水平,但胜在手脚麻利,将挂在厨房的细面往热水里一烫,烫得面条绵软下来,迅速将面条捞起,然后再浇上王大妈特制的剁椒酱,苏远顺便还焯了一把青翠的小白菜,据说是南方运过来的,王大妈十分艰难地从汴京那些大户人家手下抢了两把,一把归她,一把给苏远。
小白菜清清爽爽,佐在红红的酱料旁边,看起来十分诱人。
林然可能真的是饿坏了,苏远本想帮这二人将面条端去客厅,没想到林然直接循着香味来到了厨房,他扯着宋景的手,嘴上却不忘揶揄道,“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宋景默不作声,从苏远手上接过面条,三人站在厨房,端着粗瓷做成的碗,大口大口地吸着面条,一时之间,厨房里只能听到哧溜哧溜的声音。
王大妈似乎是西南那边的人,口味偏辣,极舍得放辣椒,苏远口味偏甜,很快在辣椒面前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啃白菜,一同败下阵的还有宋景,他放慢了吸面条的动作,慢慢挑着未受辣椒染指的面条。
林然倒是意外地能吃辣,抱着碗把剁椒酱拌进汤里就这么大口大口喝着汤,最后还是宋景以这样吃辣对胃不好为名强行从他手中夺过了碗。
三人填饱了肚子,辣椒在胃里升起暖烘烘的热度,窗外那绵绵的雨此刻都显得不那么令人心烦了,反倒有了一种隔绝了一切纷杂事情的超然之感。
收拾好碗筷,三人回到了客厅,此时炭火已经烧起来了,屋子里处处洋溢着暖意。
三人围在火炉边,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
聊天内容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闲话,比如林然问苏远这令他垂涎的剁椒酱该如何制成,宋景和苏远闲话围棋里的招式,偶尔林然还自爆自己小时候作为冤大头的糗事调剂氛围。
三人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围坐在一起,就能有讲不完的话题,谁都不肯将嘴停下来。
苏远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能说这么多的话,已经把他这一个月能说的话都说尽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忘了继续添炭的火炉里发出黯淡的微光,风不知从哪里窜了进来耀武扬威。
“苏远。”临出门时,宋景突然顿在门前,回过头看着苏远蒙着白布的脸,问道,“你觉得个人对于天下苍生来说,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大概是没什么用的吧,以一人之力想要阻挡天下大势,无疑是蜉蝣撼大树。”
宋景听了这个回答,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凄凉,他喃喃道,“可笑不自量吗?”
苏远抬起了头,又补充道,“尽人事,听天命。”
冬夜暗的早,乌云压在天空中,阴沉沉的,小客厅大门半阖,采光非常有限,苏远整个人都藏在阴影里,宋景隐隐觉得他身上有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悲壮感。
宋景那颗七上八下了好多天的心蓦地就平静了下来,总有那么一群人,是天下的脊梁。
冬天的战争很多时候都是一场燃烧民脂民膏的消耗战,大洛国库还虚着,耗不起,朝堂上主和派渐渐拿回了话语权,催弃战投降的军书一封一封像雪花片一般飘过来。
老将军对这些军书的态度就是,接过来,用眼风扫一眼,然后塞炉灶里当引火用。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张梓淇在军营的进步喜人,烧火技术日渐炉火纯青。
老将军在军营里说一不二,威望非常高,他让大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压根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之前宋慈在的时候还能与老将军唱唱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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