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拾玉记-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许平山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倚在门口,两眼冒绿光地盯着他。
  秦梅香心下一凛,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被拦住了。这土匪趁别人都在大厅里瞧戏,光明正大地在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声音不怀好意:“秦老板,害我好找。”


第15章 
  年终岁尾,没有秦梅香的戏。但报上又开始有了他的消息。起因就是邱总长的那次生日票友会。有记者在下头悄悄拍了照片,回头就登到了报纸上。大伙儿一瞧,嘿,秦老板还有这本事?那肯定得去瞧瞧啊!问题是秦老板什么时候再出来演戏呢?于是翘首以待。
  虽然因为没有戏,报上的消息只有关于旧戏的评论,但毕竟是回到公众的视野里了。按理说这是好事,但是秦梅香深感忐忑。他为了争一时的气,在台上舞一丈长的水袖打杨银仙的脸。懂戏的知道这个不能当真,只是炫技。不懂戏的,真当他上了戏台也要耍这么长的水袖。若是到时候不演,怕是又要被人拿出来讲究,说他台上不肯卖力,只把压箱底的绝活儿演给贵人,是瞧不起普通观众。
  这是愁肠之一。另有一件烦心事,就是许平山。
  这人生就一副城墙般的厚脸皮。任凭秦梅香如何冷脸躲避,他总能摸过来堵个正着。那日赏心茶楼演过了戏,他一面抱怨在秦宅空等一晚,一面把秦老板又捉去了许公馆。推诿敷衍了这么长时间,有些事就躲不过去了。找不出理由。秦梅香在台上把水袖舞的那么带劲儿,一看就是身子骨早好利索了。许平山的炕上从没荒过这样久,当然不肯放过他。
  但有前车之鉴,好歹这回知道小心仔细了。秦梅香闭了眼,原本只拿自己当个死人,但弄到后来,不知怎么还是有了几分愉悦。许平山很是得意,说特意去云喜堂找人问了,男女有哪些不同,到底要如何行事。末了在他腰上摸个不停,说什么时候自己也要搞个生日宴会,旁的角儿都不请,只让秦老板一个人儿上去唱全场。
  秦梅香被他气笑了。床上还不算,这混账是想在台上也累死自己。于是打定主意不理他。又想起杨师父说的抽耳刮子。瞧瞧自己僵硬疼痛的手,再瞧瞧许平山皮糙肉厚的脸,只得气闷地把这个心思熄灭掉。
  药也吃着,但始终不见好。今年比往年要重得多,也不知道天暖之后能不能转好。这个病症如果控制不住,再往后重了,就是关节变形,这是秦梅香最怕的。
  说起来,倒是同许平山在床上胡混时,能痛得僵得轻一些。然而这种事是不好拿出来讲的,于是继续默默惆怅着。
  他也不爱在许公馆呆着,这里从上到下都是兵。虽然碍于许平山的威严,不敢对他有什么不敬,但被人日日拿探究好奇的目光瞧着,终究心里是不舒服的。而且因为周遭都是荷枪实弹,所以总让人没由来地心慌。警卫连每日在院子里打靶,出入也都是军方的人,他一个唱戏的,在这里格格不入。有几次早上想走,还被卫兵拦下了,简直同软禁差不多。他心头气苦,在床上越发冷淡。许平山察觉出不对,也不太高兴,但也不好把人真的关起来,到底由着他自回自家了。
  林二爷的本子早就送到了秦宅,两出戏。一出是绿珠坠楼,一出是黛玉葬花。前者是花衫戏,后者是青衣戏。若单论剧本,当然是后者更好。且秦梅香因为醉仙楼的事,很需要一出这样的雅戏来为自己正名。他原本打算两出戏都接下,但一来排新戏是大工程,二来眼下也没有能搭戏的班子。所以只得在两个本子之间踌躇。还没等拿定主意,林二爷那边又来消息,说是何翠仙听说了风声,亲自上门来谈,定了黛玉葬花的本子。
  秦梅香知道何翠仙那个爱争尖的性子,也不便与之相杠,让林二爷为难。于是定了绿珠坠楼。本子敲定,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他拿着本子反复琢磨,越瞧越觉得这出戏有许多为难的地方。尤其是最后一场,如何把坠楼这段在舞台上表现出来,是个需要深思的问题。
  他在床上辗转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就往虞七少爷家去了。
  虞冬荣最近简直忙得脚打后脑勺。年终不光要盘账分红,也要拟定与各家亲朋故旧往来的礼单去采买;等正月一到,还要马不停蹄地四下去走动应酬。他大哥忙于军务,二哥只知吃喝玩乐,五哥是个不理俗务的,九弟年纪尚小,姐妹们早已嫁人,是以全家所有的事都要他来张罗。虽说能者多劳,但虞七少爷难免总有些怨气。他想听戏逛街下馆子,不想成日里在账本堆里泡着。
  可惜,也只能想想罢了。
  秦梅香进门的时候,虞七少爷正很没样子地趴在床上,两脚像小孩子一样翘着,拉长着脸在账本上勾画。他头也没梳,脸也没洗,身上穿着皱巴巴的睡衣,床边的账本堆得跟小山似的。两个大掌柜坐在桌边,正劈里啪啦地打算盘。秘书正蹲在地毯上,一张一张地理文件。
  看到秦梅香,虞七少爷哑着嗓子:“你先坐会儿。我这儿马上就好。”
  秦梅香打一进门就后悔了。他光想着自己的戏,忘了虞七少爷岁尾有多忙。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默默找个角落坐了。
  约莫等了有半个时辰,虞七少爷终于把笔一丢,账本扔给了秘书。一群人急急忙忙地把账本搬走了。虞冬荣又同两位掌柜交代了几句话。屋里终于静下来。
  虞七少爷哀嚎一声,翻身躺到床上,把秦梅香唬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
  “累。”虞冬荣虚弱地爬起来:”你再等会儿,我洗个澡去。”说罢扶着腰,呲牙咧嘴地下床去了。
  胡妈进来把屋子打扫一通,床上的东西通通换了新的,然后给秦梅香上了一壶新沏的大红袍。诸事妥当,虞冬荣也回来了,头顶上湿漉漉地往新铺的床上一扑,没了声息。
  秦梅香走上前去,轻轻碰了碰他:“七爷?”
  “我累……”
  秦梅香脱掉外衣,洗了手,拿干净的毛巾给他擦头发。虞七少爷拿脸在褥子上蹭了蹭,翻过身来,懒懒地:“怎么了?”
  “是……新戏的事儿。”
  虞冬荣眼睛亮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紧接着又呻吟着倒回去:“有新戏?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秦梅香同他都说了。
  虞七少爷琢磨了一会儿:“你要真想另搭班子,其实也不难。多少戏班正愁没有拿得出手的旦角儿呢。只是这样的班子,往往其他行当的好角也缺。说不得,还得再请别的名角儿来配你。”
  秦梅香摇摇头:“排新戏是个大工程。拖累别人与我一起辛苦,万一演得不能叫座,于我不过是白忙一场,于别人却可能是有碍生计了。且这出戏我还有许多没琢磨透的地方。今儿过来,是想着你同吴老板熟,我也借个由头与他走动。”
  虞冬荣心生好奇:”你们论辈分不是师兄弟么?怎么反倒要借我的由头?而且你一个唱旦的,怎么想起登他的门?”
  秦梅香解释道:“论辈分是师兄弟,可从没有过什么交往。”他踌躇了一下:“我是有戏上的事想向他请教。”
  虞冬荣叹气:“你来得不巧。前阵子我们倒是确实很熟,因为小玉麟在他那儿学戏。这些日子就不行了,他一见我就吹胡子瞪眼的。和春班如今正是兴旺的时候,小玉麟整日地在班里排戏演戏,已有好些时候不去他那儿了。吴老板那个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秦梅香犹豫了一下,但终究是求教的心占了上风:“……我还是想……”
  虞七少爷知道他有时候也是很固执的,于是笑着叹了口气:“行吧,到时候被打出门来别怪我提醒过你。”
  两个人拾掇一番,出门拐到吴连瑞家去了。
  数九寒天的,吴连瑞七岁的小儿子顺子正在院子里耍大刀。看见有人来了,扯着嗓子喊:“爹!”
  吴连瑞出门,看见是虞冬荣,脸色一沉,砰地把门关上了。虞冬荣好脾气地过去敲了敲门:“吴老板,您看我今儿把谁带来了?”
  吴连瑞在屋里气道:“是小玉麟么?不是赶紧走。”
  “是你师弟。”
  “我师弟多了!”
  门开了,一个眉目英气的少女探出头来:“七爷,您别见怪……呀,这是……”
  “是秦老板……”虞冬荣笑盈盈道。
  吴连瑞的女儿吴芝瑛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可真是没想到。外头冷,进来坐吧。”又招呼顺子:“别练了,进来焐焐手!”
  顺子忙不迭把刀放下,猫儿似地从他们中间儿挤过去了。
  吴连瑞还在屋里发火:“你干什么!他今儿没到时辰!”
  吴芝瑛一点儿也不怵:“顺子手指头冻掉了,你能给他安上去?”
  吴连瑞骂道:“你这是反了天了!”
  吴芝瑛不理他,还是笑笑地,把虞冬荣和秦梅香往屋里领:“玉麟师弟呢?什么时候再过来?”
  虞冬荣摇头:“我年底忙着盘账,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吴连瑞在炕上盘腿坐着,叼着小茶壶瞪眼睛:“我当初就不该答应收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虞冬荣替小玉麟说话:“他也是身不由己嘛……”
  “身不由己就不要来和我学戏!”说着瞧见秦梅香,愣住了。
  秦梅香向他行礼:“师哥,不知马师父同没同您提过我。”
  吴连瑞上下打量着他,半晌才慢慢开口:“嗯,是有这回事儿。”
  秦梅香是马良生的半路弟子,那时候他还在洪顺班,尚未分行当。马师父当时是偶然和洪顺班搭班,顺便也做班子里的武戏先生。秦梅香得他指点了半年有余。后来轮到分行,他不出所料被分去学了旦,这么多年武生的底子虽然没放下,但与专工武行的武生们毕竟是比不了的。
  吴连瑞听师父说起过秦梅香这个缘分浅淡但极有天分的徒弟。只是燕都这么大,戏班子少说几百个,戏子更是成千上万,秦梅香走红后一向不出曹家班,吴连瑞又不爱梨园里的应酬交际,是以他们始终没有什么交集。
  他冷眼打量秦梅香,觉得传言不可尽信。平心而论,秦老板下了戏,与同行的旦角儿们气质截然不同。他不像个唱戏的,倒像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翩翩公子。身上既没有旦角儿们敷粉妆面的习性,也没有扭捏作态的女气。这让吴连瑞面上和悦了几分:“怎么着,有事儿?”
  秦梅香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只得寻些托词,说是听说吴家与虞家做了邻居,正巧来拜望云云。
  吴连瑞冷哼一声:“得了,有话直说,别东拉西扯。”
  吴芝瑛拿眼睛狠狠地瞪自己亲爹。
  吴连瑞阴阳怪气道:“我也晓得我自个儿不招同行待见。你们见了我,从来事能跑多远跑多远,无事献殷勤……”
  秦梅香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下,直言道:“是有戏上的事,想向您请教。我与师父缘分浅,许多东西没来得及学,他老人家就走了。如今师父作古,我也没有别人能求教……”
  “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
  “是……毯子功上的事。关于抢背和吊毛两样功夫。”
  抢背是武生的一项基本功,演戏时在台上的一种扑跌动作。要武生向前斜扑,就势翻滚,以肩背着地。吊毛则是手不撑地,纵身腾空翻筋斗后以背着地。这两样功夫危险性都极大,尤其是后者,台上演不好,当场摔死人也有过。
  吴连瑞因为功夫精深,不太拿这个当什么,所以听过后浑不在意地喝了一口茶:“怎么,你武生的底子全丢了?”
  秦梅香慢慢道:“……要从三层桌高的地方翻下去。”
  他话音未落,吴连瑞就呛得咳嗽起来:“你……你疯啦!你不是唱旦的么!”
  秦梅香点头,把带过来的剧本翻到最后一页递过去:“就是这个。我思来想去,也没有别的法子能演了。”
  吴连瑞看了看那段戏,大摇其头:“不成不成,我帮不了你。万一你摔死了摔残了,我可赔不起。”
  秦梅香急道:“命是我自己的,并不要你赔。师兄,这样的功夫只有你能做到,我也只能来求你……没有这一段,这出戏就没法成……”
  虞冬荣自打听完了秦梅香说要怎么演,就一直在发呆。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了,大怒道:“我说不成!你是嫌自个儿命长了还是怎么着!”
  秦梅香不理他,还在那里劝说吴连瑞:“再说我也不是全无武生的底子。师父当年说过,我天资很好。只是他因为身上有事,不能再留下来教我……”
  虞七少爷一下子站起来:“吴老板,您可千万不要点这个头。我要知道是这样,说什么也不带他过来……”
  几个人正争执着。外头传来一阵焦急的敲门声。老胡头急匆匆跑过来:“七爷,您快去瞧瞧吧,可不得了了!小玉麟那孩子让人给打坏了!”


第16章 
  几个人急匆匆往隔壁虞家跑,瞧见外头雪地上是一溜儿血滴子滴出的小坑。
  虞冬荣头皮发紧,扑到屋中去。小玉麟满头满脸血,瘫在塌上,一声儿都没有。虞冬荣急切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儿?”
  小玉麟从一片红里睁开两只墨色的眼睛,有气无力道:“七爷,你拿我当什么?”
  虞冬荣又急又慌,被他问得发懵:“你不是小玉麟么?”
  那少年脸上露出一抹绝望的神色:“是当小狗儿么?”
  虞冬荣从慌张里生出几分气:“谁他妈和你说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玉蓉在一旁上气不接下气道:“是班主……班主说,让他去陪瑞王爷。小玉麟说他已经跟了你……班主说你没说过包他……”他声儿越来越小:“我得走了,偷着跑出来的。”
  他不用往下说,屋里人都听明白了。吴连瑞最气:“敢情儿没一个好东西。”这是把虞七少爷也骂进去了。
  吴芝瑛看着小玉蓉衣服上的血,敏锐道:“你这么回去,自个儿也得让人发现。走,先跟我去换件儿衣服,我家里有差不多的。”小玉蓉六神无主,被她牵了手领走了。
  虞冬荣从榻边儿直起腰,冷静下来:“先去医院。”
  几个人坐小汽车直奔租界的洋人医院。小玉麟的伤看着吓人,其实不重。要紧的是出血太多。最后验来验去,只有吴连瑞的血型对得上,给他输了点儿血。
  虞冬荣跟秦梅香交代了一句,就大步流星地上了车。他要去找郑班主算账。
  景泰楼后台,郑班主正在那儿抽水烟,两个唱小旦的孩子给他捏肩捶腿。他现在早已不复刚进城的那个寒酸可怜样子了。布衣换做了绸缎,手上戴着好几个金镏子。看见虞七少爷,倒是还知道一点好歹,匆匆起身,陪笑道:“七爷,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
  虞冬蓉懒得同他敷衍,直截了当道:“小玉麟那孩子在我那儿。”
  郑班主神色一僵,回头去看班底的一群人。大家各忙各的,神色如常。小玉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在里头,正专心致志地给何翠仙梳头,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回过头来,干笑两声:“七爷……”
  “您就直说吧,到底怎么个意思?”
  郑班主放下烟锅,咳嗽了一声:“是这么回事儿。咱们这个行当,七爷您也是知道的,离不开后头有人。王爷如今恰好愿意做这个东。小玉麟得他青眼,那是交了大运了。王爷也说了,念在他小不懂事,从前的事儿就算了。如今景泰楼的场地,班中的行头,全赖王爷资助……咱们无以为报……”
  虞冬荣打断道:“但这里头,总有个先来后到。若论资助……”他盯着郑班主:“您和春班初来乍到的时候,我虞七也没少出力吧。”
  郑班主点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这个咱可不敢忘。只不过……您也从没说过,要管着这孩子的往后。七爷也不是头回捧角儿了,这里头的规矩,想必是比我更清楚的。”
  虞冬荣听明白了,这是耍赖不认账的意思。这事儿也怪他自个儿。小玉麟出科出得无声无息,虞七少爷连个花篮子也没来得及送。岁尾又忙,没能分出心思在这上头。郑班主是拿这个钻了空子,说不好听,这叫货卖两家。
  他沉了脸:“那我现在就同你讲分明。这个孩子我是要捧的,往后他的场面,用度,一应所需我都包了……”
  郑班主摇头:“您看重他,是他的福分。可是七爷,您这话儿给的晚了。”
  虞冬荣审视着他:“晚与不晚,还不都是班主您一句话的事儿。”
  郑班主还在摇头:“您可别为难我……”
  虞七少爷是生意人,知道凡事都可以谈,凡事都有个价。他不带感情地笑了一下:”您这是连人带契,都送过去了?”
  郑班主收起了敷衍,脸上露出了一点狡诈来:“契?咱们梨园有规矩,除非到了日子,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动不得这契。小玉麟不论包给了谁,没到日子,就都是和春班的人。”
  虞冬荣心里有谱了:“得了。我也不包了……”
  郑班主神色一松:”七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