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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金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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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心垂眸掩下一瞬间翻涌而上的复杂的心思,盈盈拜下:“卓管事。”
  
  卓远上前几步,让两人还是隔着两步的距离,犹疑着开口道:“秀心姑娘,你……可还好?”
  
  秀心垂头掩去眼中忽然而至的湿意,吸了几口气稳定了下气息道:“劳卓管事惦念,奴婢很好。”
  
  似是被“奴婢”二字刺痛,卓远皱起了眉。钱泽体谅他一路奔波的辛苦,就让他在府中客院歇息,他是稍事歇息一下后,从几个从秋华院回来的一脸惨白的婢女提起这件事情的,听完后他立即赶来了,却不想已经来晚了,他原本想先去钱泽那里为秀心解释,只是看到秀心一人落寞的走着,他放心不下又不敢打扰才这样跟着。
  
  秀心垂眸没有看卓远的表情,等了片刻见他没有说话,想要告辞离去就见卓远沉声开口了,语气中有显而易见落寞与深切的情意:“秀心姑娘不必忧心,我这就去找爷请求彻查这件事,定会还姑娘一个清白。”
  
  秀心愣怔一瞬,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卓远一眼,只见他丝毫没有闪躲的看着自己,眼中坚定不已的信任与满满的情意。忆起不久前自己还曾因为自己可笑的心思而拒绝了他,而如今最相信自己竟然也是他,秀心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做何反应。
  
  她心中对于上次毫不留情的拒绝有些一丝后悔和歉意,若是再来一次自己绝对会委婉些的极力不要让他伤了心,当时自己就是因为太难过,言语间才失了分寸。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就算卓远再一次鼓起勇气向自己表明心迹自己也只能拒绝。不管如何,如今已经什么都晚了,爷爷已经为自己定下了亲事,而自己也不会愿意再留在钱府。 
  
  纵然对钱泽依然心死,自己也不能强求他在连自己的亲爷爷都不相信自己时还要相信自己,但是对于自己这么多年无怨无悔的替他解决后顾之忧,这么多年的倾心相待,最终却换来这样的结局,秀心心中并不是丝毫没有怨恨的。 
  
  掩下眼中种种情绪,抬起头时秀心心情已经平静,脸上甚至还微微带了些感激的笑意道:“不劳烦卓管事了,左右我在府中也待不了几日了,卓管事想必也听说了,爷爷早已为我安排下亲事,我本就打算等过几日向爷请辞,如今正好可以抽出些时日为自己绣嫁衣。”
  
  在一个外男面前谈论自己的婚事,秀心脸上并没有待嫁姑娘通常会有的羞意,只是看向卓远的微笑又加深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过几日我就会回去我爹娘那里了,以后想来也不会有机会与卓管事相见,就此别过了,愿卓管事最终能如愿觅得值得共度一生的佳人,长相厮守,无风无浪的度过一生。” 
  
  卓远没有言语,神情复杂难辨的看着她向自己盈盈一拜后离开,身影已经不似刚刚那般萎蔫,步伐些轻快了一些,然后很快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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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过几天,史老管家就来好钱泽告辞,言到要带秀心回道照智县。钱泽记得史老管家的儿子就是在那里管着属于钱家的几个山头,因为照智县离永安城较远,除了每一年要把那几个山头的进项和特产送到钱府,并且核对一年的账目外,很少会回来。
  
  史老管家说自己已经年迈,并且想要颐养天年并准备给秀心准备嫁妆才离开,说起来合情合理,但是两人都知道史老管家的顾虑,应该是想要带秀心离开这伤心之地,所以钱泽也没有强留,还赏赐了不少的钱府位于照智县的田产,还有一些市面上难找的药材赐给了史老管家,算是对于他在钱府兢兢业业多年的犒劳。
  
  原本按照惯例,府中婢女出嫁前要亲自去主人那里告别,然后得了主人的赏赐在离开,但是秀心没有来,钱泽没有提只是把自己给秀心的添妆加入了给史老管家的赏赐中,史老管家也乐的装作没有注意。
  
  史老管家叮嘱了钱泽一些事情后与他作别出来,看到书房门边的卓远,面上有些遗憾,暗叹了一声自己的孙女的固执,与卓远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卓远看着史老管家的离开的背影,伫立原地半响,自嘲的一笑推门进了书房。
  
  书房里,钱泽正对着窗外沉思,从书房的窗外刚好可以看到花园,虽然已经到了冬季,但是除了几颗树外其他大部分树都还是一片深绿,水池中的荷花却早已凋零败落的一塌糊涂,只剩看上去快要腐烂一般黄褐色的几片叶子和几根荷花茎孤零零的立着,一阵风吹过,那枯败的叶子和j□j便颤悠悠的晃荡一下,就像是因为受不住寒冷而瑟瑟发抖的小人儿,更加的让人觉得萧索。
  
  钱泽刚刚因为史老管家和秀心的离开,突然感受到一股无法言喻的伤感想要静一静的心思很快就被这已然刺骨的寒风吹没了,他缩了缩肩膀,自嘲一笑,果然学理科的男生还是不适合伤春悲秋的。关上窗转过身来,见卓远正站在屋里,对于送走他的心上人有些愧疚。 
  
  虽然知道自己该宽慰他一下,但是钱泽最终还是轻咳一声,转而问起正事道:“如何?” 
  
  卓远面色平静的道:“红杏姑娘在牙婆手中时常吵闹,还曾求过牙婆给她家里传信让她爹娘来赎她回家,但是牙婆按照爷的吩咐没有同意,后来她两次次想要逃跑,但是都被抓回来教训了一通后才变老实了,伤好了一些后被一家妓院的老鸨看中而买走,期间没有提到过任何关于知府或者官差的话。”
  
  那日打了红杏一顿板子后,钱泽让她在她自己的房中养了一晚的伤,没有允许任何人看她,第二天就让人请了牙婆子来把她领走了,没有向牙婆子要钱,唯一的条件是不能让她回家,那个哑婆婆子千恩万谢的答应了。红杏作为一个因为手脚不干净而被撵出去的丫鬟,别说是一个高宅大院人家不会买她来做事,价格再低,连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家也是没人要,再加上她长的也算不错,沦落到青楼也是必然的。
  
  因为那两个银锭的缘故,钱泽始终怀疑这件事是不是与知府衙门有关,所以他就让卓远派人关注着她,没有想到她作为一个家世清白的良家女子,落到那种境地,她也是什么也没有说。
  
  难道官府税银的出现是巧合?钱泽有些拿不准,按理说那个小书房也没有实名机密的东西可以让堂堂知府觊觎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钱泽就让卓远继续注意着红杏,自己则向云洛所在的秋华院走去。
  
  钱泽到秋华院的时候云洛没有像平常那样坐着看书,而是刚好从正屋后面的小厨房出来,手中的盘子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七八个热气腾腾的糕点,应该是刚做好不久的。 
  
  云洛看到钱泽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笑,也没有行礼,一手拿着糕点一手撑开厚重的门帘请钱泽进屋后给他倒了杯热茶,然后坐下来笑道:“爷怎么今日有空来了。”两人虽然每次吃饭都是一起,饭后还会偶尔闲聊,但是钱泽是只有隔几日晚上才会来秋华院的,很少见他白天过来。
  
  钱泽看着两人之间空着的位子挑了一下眉,笑道:“就是来看看你。”原本他还当最近云洛对于自己疏远了一些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虽然云洛一如往常的对自己很有礼客气,但是两人多日来培养出来亲密却没有了。
  
  现在想来,似乎是从自己那日处理掉了红杏之后,难道他在气自己放过秀心没有给他出气?钱泽想了想,还是把红杏的的事情告诉了他,包括自己对于银锭的怀疑。只是怕他有心结,最后没有提到她已经沦落红尘的事情,只道红杏是被一家小富户买下了,而那家女主人似乎很是刻薄,她定会受不少的苦。
  
  云洛脸上一片惊异之色,好像是不敢相信这个一个内宅之事也能牵扯到钱泽的正事之上,他对于秀心倒是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犹疑了一会才忐忑的问道:“若她没有诬陷秀心姑娘,爷当日当真会把红杏投入牢中么?”
  
  钱泽笑起来:“我只是气不过她之前还要污蔑,吓她一吓罢了,顺带试探她一下,若是她丝毫没有紧张还面有得色,那岂不是暴露了的确是知府收买的她,再说就算我想要把她投入牢中,那也是不能的。”
  
  他看着云洛眼中带着惑人的光亮,一脸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样子,心底的一个角落莫名的软了一下,面上的笑变的更加的温柔,“按当朝律法,女子除非犯了死罪及奸罪要入监收禁外,其他罪名一律是交由家属看管,就是为了防止有毁女子贞洁。像红杏这样的也只是在征得原主子同意后便会成了妓籍,交由当地的官府所办的教坊。你当日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这还是他当初为了多了解这个世界而多看许多与自己课业无关的杂书看来的,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后还会用到。 
  
  吓到倒是没有,但是云洛当时看钱泽拿毫不留情的要把一个未嫁女子投入那样的地方,有了些兔死狐悲的伤感。钱泽在他看来一直是有儒雅风度,待人十分温和宽厚的人,但是乍一见他使出那样雷霆的手段的样子,让他十分陌生,一下子竟是想到他如今对自己这样好,他日若是自己惹得他不喜,会不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明知自己这么想有些钻牛角尖,但是还是不免有些心寒。现在知道他并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心中松快了很多,一时间看着钱泽戏谑温柔的看着自己向自己解释,有心想要发挥自己接客时的巧舌如簧的本事,好言好语的讨好钱泽几句把这事揭过去,奈何喉咙似是被从心中涌上的暖流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有些无措的垂头用手指轻磨着自己拿来的点心盘子边缘,心中尴尬不已。 
  
  钱泽看着云洛的样子心中好笑,面上也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把云洛手边的盘子往自己身边移了一移,看着只是切成一块块的方块状,卖相不如何,却飘出阵阵清香的乳白色糕点,问道:“这是什么?”
  
  云洛面上有些紧张的笑道:“是枣泥山药糕。”
  
  钱泽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看着糕点挑眉道:“甜的?”他不怎么喜欢吃糕点,但是闻着这个我味道却突然见有了食欲。 
  
  云洛略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有些酸味儿,不是很甜……爷喜欢吃甜的?”
  
  钱泽笑道:“我就是怕是甜的。”说着用手捻起一块咬了一口,外面绵软,里面清甜,但是又夹带着一些酸味儿,吃起来不像其他糕点一样腻口,很符合钱泽的口味。
  
  钱泽两口把糕点吃完,见云洛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觉得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笑道:“不错,我原来不怎么喜欢吃糕点,觉得腻口,这个还行,以后倒是可以让厨房多备些,只是面相不太好,”看着云洛有些黯然的样子又加了句,“你若是喜欢吃就专门请个糕点师傅给你做好了,他们做的更加精致,花样也多。”
  
  云洛脸上有些泛红,听了钱泽的提议笑道:“只是偶尔吃吃的东西,不用这么麻烦的。” 
  
  钱泽闻言也点点头;“说的也是,这又不拿出去卖,在家里只要自己吃着不错就行了,卖相上也不必苛求。”
  
  看他刚刚好像是自己端着糕点,这才想起他身边如今没有红杏,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只能在外院不能进屋里伺候的婆子,应该很多事情也很不便利,就道:“我回头让北珍给你挑几个人过来伺候,”想想红杏好像就是别人派来的,又有些不放心,“算了,我还是让秀心把府中的婢女都叫来,你自己挑一个把,免的到时用着不和心意。”
  
  云洛原本想说不用了,自己在这里平时只有自己一人很自在,但是看着他温柔却坚决的样子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想着到时就挑一个老实听话些的应该也可以,有人帮自己做些送衣服送饭的事情也好,也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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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Vin姑娘扔的一个地雷!
因为我不玩儿游戏,所以后来听姑娘们说起了才知道封面里的是什么人,因为封面被吐槽了,就到图铺求了一个封面,等出来了就放上去。因为已经挂满了又三个月了,应该没事。话说回来,我开这问都三个月啊……谢谢一直能看到这里的亲的支持!
这章很肥吧?想要鼓励我就请大家多多收藏一下专栏呗!


☆、29·同居

  云洛在花园里走着;一个穿着深青色衣裳的怯懦的小姑娘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那个小女孩便是云洛如今的贴身婢女从梅。钱泽说了要让云洛自己选人的当天下午;北珍就把府中的年岁合适等级又不太高的丫头们都叫了来,让云洛自己挑选。自从云洛把原本相当于半个女主人的秀心“赶走”后;府中众人对于钱泽对云洛的宠爱都看在眼里;这次能得到在他身边做事的机会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讨这个差事。
  
  虽然偌大的一个府邸中想红杏一样有些心思也不少,但那时大多却是冲着月钱提高的机会去的,所以除了那几个人都为了能在云洛身边是在钱泽面前露脸;而精心的打扮外,剩下人都是一身朴素干净;面上也没有浓重的粉黛;都恭谨的等着云洛的挑选。
  
  云洛原本也只是想挑一个看起来本分听话的;看到那些身穿朴素干净的人也都很满意,刚要随便指一个就看见了这个才十五岁左右杏眼桃腮的小丫头。她看起来似乎有些怯懦或者害羞,感觉到云洛看过来就微垂了头,身子还往一边缩了缩。云洛看着这丫头有趣,问她几句话就脸红的样子还挺老实的,这才挑了她,却不想这个丫头干起活来虽然很麻利,但是似乎有些怕自己,在自己面前不是战战兢兢地的,即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今天云洛闲着无事,在小书房里坐累了,就出来花园转一转活络活络筋骨。但是他刚走了没有一会儿就开始后悔了,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虽然他已经穿了很厚实的棉衣还是冻的瑟瑟发抖,院中种植的花草也已经枯败,虽然一些树还是浓重的绿色,看着却无端的让人觉得更加冷,这样还不如回去坐着看会儿好。
  
  记得自己前几年穿着只有薄薄一层棉絮的冬衣,冬日里还要坐在炕上抄书,手指冻的发僵的时候都没有觉得这么冷过,看来短短的一段时日,自己真的是被养娇了。
  
  这样一想,云洛愈发的想念温暖的火盆了。刚要转头回去,就见身后的从梅低着头差点就这么撞在自己身上。这已经不知是多少次看到这丫头衣服神游天外的样子了,云洛皱眉避开她。
  
  从梅一惊,回过神来赶紧请求道:“公子赎罪,奴婢只是……”
  
  “只是如何?”云洛看她吓坏了的样子刚开始有些不耐,末了又有些不忍,语气不由地软了下来,“我自问不曾亏待过你,但是若是你实在不愿待在秋华院,我可以告诉北珍姑娘让你回去原来的地方当差。”
  
  从梅欲言又止的看了云洛一眼,最终像是下定决心道:“公子待奴婢很好,奴婢想一直伺候公子,只是有一事奴婢一直没说,怕公子会怪罪……”
  
  回想着这些时日里来只要自己做好了分内的事情,云洛总是对自己十分和善,平时无事还会让自己去和与那里认识的姐妹玩儿。从梅吞吞吐吐半响,才细声细气的把自己上次有人来找他时,因为被红杏支使着去送衣服便忘了要通报,后来自己想起来怕被怪罪的事情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云洛疑惑道。
  
  从梅见云洛面上没有愠色,心里松了一口气,声音也大了一些:“是,奴婢原来在厨房做事经常需要经过那里,那个少年长得很好看,说话也很有礼,两眼红肿的面色灰败,看着很是憔悴,奴婢看着他似是有什么急事就匆忙赶来报信儿……后来奴婢去问过那个小哥,据说那个人等了很久都不见有人出来就离开了,只是留下一句话说是务必请公子在租期到之前回去一趟,奴婢不知那是何意,怕自己误了什么大事了,就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这才莽撞了公子……”
  
  从梅一说是个漂亮的少年,云洛立马就想起了那个总是一脸高傲的抬着下巴瞧着自己的靳正。自己相熟的也就是他们姐弟两个,自己走之前也只特意告诉过他们自己来钱府的事情,还让他们有事就来找自己。这样想来,这样说来必是靳正无疑了。难道他们遇到了什么难处了?
  
  自从梅口中知道了靳正曾一脸憔悴来找过自己,来不及想他让自己在租约到期之前一定回去是何意,也不理会忐忑的看着自己的从梅,略微想了一下便向主院走去。
  
  从梅见云洛虽然没有责备自己,但是面上担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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