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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君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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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自己明白,不是这样。
  他终究还是不甘心,上一世是他做错,亲手在那人的心里种下恨意,最终反噬自己。
  是他咎由自取。
  那这一世,一切回到起点,重新来过呢?
  他不再逼迫他,他强迫自己松开他,他给他想要的一切。
  他再没有哪里对不住他的,白宸已没有恨他的理由了。
  这是新的开始。
  这一世,是那个人亲口说,心悦于他。
  和上一世已经不一样了。
  他并不是在重蹈覆辙。
  姬允一下多了很多底气,便张口唤李承年进来。
  李承年即刻来了,同他一起的,还有白宸。
  他们一同进来,李承年很自然地站到一边,为白宸留出了位置。
  这没什么,想来白宸是起得早,李承年来唤他起床,两人便碰上了。
  姬允同时看两人一眼,便略过去,只看向白宸。
  白宸看着已是梳洗妥当,宽衣广袖,仪态修雅。且不知如何,平日他虽也已经是很清俊,今日却仿佛格外丰神俊貌,面容光泽,仿佛整个人由内而外透出一种光彩。
  看见姬允,眼睛和唇角更是不觉已经弯下来,仿佛是难以克制地想要对他微笑。
  仅仅是这样,就足以打消姬允那在某一刻,迅速掠过,而后便隐匿不见的一些念头了。
  他也忍不住翘了翘唇角:“我睡过头了,怎么无人叫我。”
  李承年道:“难得圣人这几日能睡安稳,白小郎不许奴才扰了圣人。”
  姬允也猜到是这样,只是见李承年脸上毫无惊怪之色,显是已经看破他们的事,心中就略微地不快。
  姬允当然知道,一旦他同白宸发生这种关系,李承年肯定是瞒不住,也未想过瞒的。但还未在他允许之下,李承年已经全知道了,难免让他生出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他嗯了一声,神色有些淡:“行了,朕也该起了。”顿一顿,他眉头微皱地,“现在也不是该睡觉的时候。”
  李承年讷讷称是,打来热水,要伺候姬允更衣,被白宸止住了。
  “不劳公公了,我亲自服侍陛下。”他微微地一笑。
  李承年没应,只看向姬允。
  姬允为他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而感到满意,他点点头:“你下去吧。”
  李承年欲言又止似的,最后还是退了出去。只退出去之前,飞快地看了白宸一眼。
  姬允没错过那一眼,但他并不打算深究。
  白宸为他穿上了衣衫,又绕到他背后,将披了一背的长发,从衣领里握出来,柔滑地躺了满手。
  白宸托住他的头发,从后面贴住他。
  少年身体的热度贴住了自己,姬允脊背微微一麻,而后有带着凉意的触感,轻轻地碰了下自己的后颈。
  他不由轻轻地一颤。
  白宸的声音,在身后贴着耳垂响起,有种温柔而沙哑的质感:“昨日叫凤郎受累了。”
  唇间呼出的湿热气息,让半边身子都有些酥麻了,几乎让人站立不住,姬允勉强稳住了,道:“……还好。”
  却是外强中干的,声音都带了细细的颤音。
  身后的人似是低低地笑了一声,道:“只是还好吗?凤郎,这是在责怪宸郎,还不够用力吗?”
  “……”
  万万没想到,现在的小郎君,年纪轻轻竟已经很会撩。
  被撩动了的姬允,抿了抿唇,感到脸上有些发热。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不必了。”
  他微微板起了声音,一副正经的口吻:“像昨夜那样,就已经很够了。”
  他是真的在担心,白宸真的以为他觉得不够,然后更用力——他老了,他完全不需要这么用力。
  身后的人微微顿住了,仿佛愣住似的,片刻,贴住自己背部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白宸抱住他,脸上有克制不住的笑意:“唔,我以后会注意的。”
  说到这里,他又顿下来,用鼻尖蹭了蹭姬允的脖颈,轻声地:“还会有以后的,是不是?”
  仿佛是有着某种迟疑和不自信,他连呼吸都放轻了。
  姬允就感到心软了,他转过身,看着目中仿佛是有些忐忑的少年,微微地笑了下。
  “我昨日说的,不是哄你。”
  他凑上去,轻轻在他的唇瓣咬了一口。
  “我心悦你,愿与君好。”
  上辈子,这辈子,都是真的。
  只是这辈子,他才终于得到了。
  所以一些没要紧的事情,他不必知道,也不想知道。


第25章 
  早上又下起雨。雨势颇急,不多时,堂前积水又深半寸。
  姬允吃了半碗粥,便不吃了,叫李承年拿来蓑衣斗笠。
  白宸望着他:“凤郎要出门?”
  姬允神色不展,点点头:“今日情况不大好,我亲自去盯着。”
  他眉尖微蹙,面上显出一种不知觉的忧虑之色,他本是过于贵气,而又带了点轻浮的相貌,一旦那点轻浮之色褪下去,便使他整个人都显得尊贵而端庄了。
  白宸看着他,神色微动,而后他微微地弯唇,微笑:“也好。”
  他也穿上蓑衣,又多拿了一把伞,为姬允撑了,两人一同出门去。
  先去最近的安置点。破陋棚屋绵延数里,每户头顶一木板,几根蓬草,就算是避雨遮檐了。
  这些人一贯是很能承受生活的搓磨的。只要留着命,有一瓦遮檐,便也不能让他们感到太痛苦。他们是已经麻木了。即便脸上总是一种凄苦之色,但这种凄苦也是麻木的。他们惯于做这种角色了。
  见到姬允,也是一种麻木的惶恐与恭敬。
  姬允召来几个人聊一聊,莫不是神色畏缩,话也说不清楚。
  便觉得不耐与厌烦,摆摆手,又叫人把他们带出去。
  一转头,却看到白宸被众人围在中间,他面含微笑,神色间有种佛陀似的悲悯,不知他说了什么,那些人脸上神色都显出一种生机来。
  姬允看了一会儿,不知怎么,觉得有些讪讪,白宸一直是很会收服人心的,比他是要强多了。
  但这也没什么好比的,他也不需要去委屈自己。
  到底他是这天下之主。
  白宸过来时,姬允正在喝茶。茶里一股土味,喝得他皱眉。
  白宸将他手中土胎做的杯子取走了,道:“凤郎不惯喝这个,便别喝了。”
  姬允被夺了杯子,掀一掀眼皮,看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白宸挨着他坐下,仔细地看看他,道:“怎么了?”
  他的眼中是很直白的关切:“我方才在那边瞧你,一直恹恹的样子,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姬允眉梢微微一挑,道:“你同他们聊得那样开心,还能分心看见我么?”
  白宸却是毫不扭捏地点点头,说:“我总要看见凤郎,才安心的。”
  那双漆黑的眼珠看着他,里面是一片纯然的真诚。
  姬允定定地看他一会儿,胸口传来的细细的颤抖,几乎让他无法直视他了。
  这种时候,他反而丧失他那种善于调 情的本能,变得笨拙而痴呆起来。
  他也点点头,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地:“好,好吧。其实我也一直在看你。”
  待看到对方微微张大眼睛,而后克制不住似的,那眼中闪出光亮来,他弯下唇角和眼睛,整个人都变得光彩明亮了。
  “是吗?”他微微咬住唇,又像有些不自信地,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凤郎,你也会……忍不住一直想要看我吗?”
  “是啊,”姬允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这些人里,只你最好看嘛。”
  白宸看着他,一时像是有些傻气似的,张着嘴无声地笑,一点也不好看了。
  不。也还是好看的。
  毕竟是他看中的人,怎样都很好看。
  姬允克制不住自己,将手伸过去,覆住了对方放在膝上的手背。后者愣了一愣,便将手翻过来,扣住他的,然后张开五指,与他十指相扣。
  相交的目光里,都像是有实质纠缠着似的。
  真是……让人再感到害羞,也不舍得挪开。
  心平气和了,姬允也就问起白宸方才同他们都说了什么。
  白宸正执着他的手,按摩他的指腹,闻言,便微微地一笑,道:“也没什么。”
  姬允睨他一眼,也只好作出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陛下!”
  棚外忽然响起樊业激动的声音,他这几日一直负责去土豪府上打秋风,当然每日都被撵着回来,被撵得形容憔悴形销骨立奄奄一息,乍然生机勃勃 起来,姬允一时都有些怀疑棚外的人究竟是不是樊业了。
  不待他问,樊业已径自在棚外大声喊出来了:“东陶县公着人送了五百担粮食过来!”
  姬允闻言,也是一惊,张口道:“卿发梦了不成?”
  白宸唇角含笑,拍一拍他的手背:“凤郎不如出去看看。”
  两人一同出去,果然见棚外停了数十辆粮车,一袋袋粮食堆得高高,都铺了油布防雨。
  负责送粮过来的是东陶县公的管家,姬允见过两回,倒也眼熟,当下确认果真是东陶县公送来的粮米,一时更为纳罕。
  那管家也向前来同他请安:“我家主人不忍百姓遭此厄难,是以开仓赈粮,又着三百一十人去疏浚河路,望陛下受纳。”
  虽不知一向以抠门闻达于亲友的东陶县公,如何突然有了如此大的觉悟,姬允仍是忍不住喜出望外:“好好好,东陶县公解吾燃眉之急也!”
  那管家脸上硬邦邦的,丝毫没有被帝君称赞的荣耀感,跪首谢恩之后,便领着空车回去了。
  东陶县公的人甫一走,涿鹿郡公的人也后脚到了,粮食倒没有运到这里,而送到了府衙,壮丁也都直接送去了开挖河道。
  涿鹿郡公手下的人,脾气又更要大一些,连客套话也不讲了,竟是冲着白宸,黑着脸道:“白小郎君所要的,我家主人都已给出了。”又向姬允跪首,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那人也走了,姬允即刻看向白宸,白宸目中黑而亮,嘴唇微微地抿住,略有些矜持的微笑。
  姬允一时福至心灵,又不能确定,张大眼看他:“果真是你……”
  小郎君眼中亮亮的,又像有些不好意思,他抿抿唇:“宸力所及之,虽不算多,只望能解凤郎一时之急。”
  姬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心中热切,激荡不已——那不全然是为了这多出来的几千担粮食几百名壮丁。
  他好像是有些从云端漂浮下来,踩到坚稳的地面了。
  他张张嘴,又感到喉咙发紧。
  满腹之语无以言表。
  最后只唤出两个字:“宸郎……”
  这两个字,是在昨夜情动意乱之下克制不住地喊出,等清醒过后,他也多少感到不好意思,不肯再唤出口了。
  白宸看着他,忽而弯起唇,很温柔地,嗯了一声。
  涿鹿郡公,东陶县公乃涿州第一门户,此两家有所表示,别的府第便也纷纷效仿。
  当日里已凑了三千担的粮食,一千名壮丁。
  姬允喜不自胜,待稍冷静下来,便不由十分好奇,问白宸:“涿鹿郡公,东陶县公,莫不是铁公鸡在世,你是怎么从铁公鸡身上拔下毛来的?”
  白宸眉眼弯弯,唇边含着笑,道:“世人莫不私己,他们不肯助手,不过因为没有助手的理由罢了。”
  姬允疑道:“我也不是不曾同他们说过,他们府上的兴荣,与涿州的生死休戚相关,但他们却是一贯自扫门前雪的,多一寸也不想管。”
  “既然是只扫门前雪,”白宸微微一笑,“便将雪堆到他们门前便是了。”
  白宸道:“此次分水引流,涉及多条河道的重新规划,难免要影响到之前的居民点分布。”
  说到此,白宸那张本是清雅的面容,忽地显出一种狡慧来。
  “他们若是不想河渠挖到自家地底下,自然只有自己多出一些力,把河道挖远一些了。”
  姬允听得明白了,忍不住失笑,难怪两公如此不给他好脸色了,任谁被变相威胁“你若不出钱出力,便只好把你家挖成河道了”,都会气到爆炸的。
  只是此法虽是立竿见影,却难免有些阴损。
  姬允看着清雅如竹,高洁俊秀的少年,只笑:“宸郎有智计,解吾之忧也。”
  东陶县公的粮食因是直接拉到了这边,百姓自然也见到这一车一车的粮食,立时拥挤着将粮车围拢了。
  樊业带人把他们挡住,他们神色间就躁动起来,一种混杂着渴望与狂躁的情绪在中间涌动。
  灾情已持续有半个来月了,官府虽然持续在放粮,但波及范围太大,总有不足。这种时候看到这么多粮食,难免不让人眼热眼红。
  白宸眉头微微一皱,正要同姬允说什么。
  姬允已微向前一步,向众人抬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到底他是君主,人们还是心存敬畏,稍微安静下来,但最前排的人,还是抓着士兵的刀柄,眼里有种狠色,像是随时会冲过来。
  姬允看他们一圈,才缓慢地开口:“朕承天意,本应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然朕行有不当,上天于是降灾示警。殃及无辜,实乃朕的罪孽。朕日夜祝祷,恳求忏悔能够上达天听,收回惩罚。昨夜天帝托梦于朕,感朕情切,三日内必当收回天罚。”
  所有人呆呆的,连白宸也是懵懵的,看着姬允。
  不过他懵的和别人懵的不太一样。
  他想的是,昨夜凤郎竟还有精力作梦?
  大家都这么懵,姬允只好大着脸,又说了一遍:“天帝托梦于朕,言三日之内,雨必止。”
  还没人敢说天降灾祸能何时结束的,众人一时在迟疑和欢喜间摇摆,白宸神色也略奇怪。
  姬允没看见,只又道:“这些送来的粮食都是你们的,官府一粒不收,粮车就放在这里。从现在起,你们可按每户人头,排队领取三日粮食份额。”
  与其把粮食收进仓库,让他们心怀疑虑与不安,索性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次将粮食全发出去,百姓们只相信看得见摸得着的,这些才最实在。拥有了几日份额的粮食,自然就能安抚住他们。即便有少数暴民,有官兵看着,也搅不出事来。
  一时群情热烈欢动,山呼万岁之声不绝。
  此处差不多,又去往下一处。
  姬允将上天降旨于他,雨在三日内必停之事照本宣科,走完整座涿鹿郡城。
  得了百姓爱戴无数,便同白宸一道回来。
  路上白宸略显得沉默,偶尔看着姬允,神色也有些捉摸不定。
  姬允志得意满,便不太注意到身旁人的神色,车驾行至府衙前,李承年已在车外撑了伞,姬允弯身站起,要下车了。
  白宸在身后,忽地唤住他:“凤郎。”
  姬允转过头来:“何事?”
  “凤郎所说,三日内雨必止,可是真的?”
  姬允闻言,不由微扬眉毛,略有些得意:“那是自然。”
  白宸看着他,眼中漆黑地:“凤郎,是怎么知晓的呢?”
  那目光里有种灼人的热度,似是怀疑一般,姬允被他看着,忽地,他微笑了一下:“说来宸郎大概不信,近来我总是作梦,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白宸静静地,两人对视着,片刻,他问:“凤郎的梦里,梦到了这场大雨?”
  姬允点一点头,又道:“不止,我仿佛梦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我。”
  一时雨声仿佛陡然变得大了起来,雨水滴落在车顶,噼啪地响,车内一片寂静。
  静了仿佛是有很久,但也不知究竟是多久,或许不过也就一眨眼,白宸看着他,他的脸隐没在车内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白宸静静地,问,“凤郎有梦到我吗?”
  姬允摇头,笑着:“梦到很多,唯独没有梦到过你。”


第26章 
  车内静静的。
  白宸仿佛是凝住不能动了,但那双漆黑的眼睛,仍然看着他,很深地看着他。
  “是吗,凤郎从未梦到过我吗?”
  那声音似很平静,但那平静也有种不平静似的。好像静水下汹涌着湍流。
  姬允不免又开始觉得,或许还是不该说得这样寡情。
  何必为了哄骗自己,去伤别人的心。
  他张张口,要说什么。
  白宸说:“不要梦到我。”
  仿佛是被迫静止之后,终于又能动了,他向姬允这边靠过来,用嘴唇碰了碰姬允的。那嘴唇竟是冰凉的。
  “凤郎,你永远不要梦到我。”
  “……为什么?”
  “你不要梦到我,现在的我在这里,我是真的。”白宸冰凉的嘴唇碰到他,也引起他微微的冷噤,“梦里的我是假的。”
  过了两日,到第三日正午,乌压压压了半月多的天空,竟撕破了边角,泄漏出几缕日光来。
  雨到下午一些,渐落渐小,淅淅沥沥,到了日落时分,一滴雨也不下了。
  久而未见的晚霞,从天际绵延到目光的尽处。
  七色的虹彩倒挂在天空。
  像是有人在口中含了一句咒语,吐出来之后,世界就更改了。
  在百姓眼中,姬允大概就是口含咒语的人。
  为君也有几十年,姬允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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