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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后我重生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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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居然连命都可以不要?谁教你的!谁教你的!”
  苏遇嘴角流了血,顺着光洁的下巴,一滴一滴的落在沈君亦的手背上,他眼泪汪汪,哭得泣不成声,“我技不如人,我打不过你,算我求求你,你给我一个痛快,你要么就杀了我,那么就放了我。”
  沈君亦手底下渐渐收紧力道,真有那么一瞬间想把苏遇活活扼死。这时一众随从骑马赶来,看到这种场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沈君亦一路上忍着气,如今再也忍不得了,他松手将苏遇摔在地上,这才吩咐手下,“拿支长箭过来!”
  手下不敢违拗,连忙将羽箭送上。沈君亦接过,二话不说照着苏遇的胳膊、大腿各狠狠抽了两下,“跑!我让你跑!”
  这羽箭又细又长,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可刁钻的疼到钻心刻骨。许是一路上沈君亦脾气都甚好,不打不骂,苏遇得寸进尺的觉得自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如今,这所有的坚持和希冀全被沈君亦打得支离破碎。
  苏遇被这几下抽的趴在地上,布满泪水和灰尘的一张脸上,越发凄楚。他原是预料沈君亦要将他打死,纵是不打死,也得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却没想只抽了四下,就再没有后文了。
  沈君亦将羽箭狠狠掷在苏遇的眼前,大马金刀的蹲下身来,单手擒住苏遇的下巴,逼得他直视。
  苏遇垂眸,哭得泣不成声。
  沈君亦浓眉紧紧皱成一团,突然,从怀里掏出手帕,粗鲁的给苏遇擦拭脸上的血泪。哪知越擦眼泪就越多,他冷冷眼旁观:“打你几下,你就哭!不准哭!眼泪给我收回去!”
  苏遇狠狠一推沈君亦,咆哮道:“你滚开!我是生是死,跟你没有关系!少在这里假好心!”
  闻言,沈君亦连连说了两声“好”,一手指着不远处悬崖,冷笑道:“方才就不该救你,就该让你跌落悬崖,摔得粉身碎骨!我可告诉你了,如今爹娘都不在了,沈家我说了算!长兄如父,我说的话就是父命,你敢不听就试试看!”
  苏遇狠啐了一口,爬起来就要走,沈君亦冷眼看来,二话不说提着衣襟将他拽了回来。也不管苏遇如何的挣扎,踢打,把他腰带一抽,抓起两只手腕紧紧的捆在一起。
  沈君亦道:“捶楚之下,求何不得?小幺,为兄真的不希望用这种方式逼你就范。”
  而苏遇第三次逃跑失败,又险些命丧黄泉的下场是:一行人连夜赶路回了青州。
  他们一行人回到了沈府时,已经日落黄昏,府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很是气派的立在左右。府里的下人们早早的就候在了府门口翘首以盼。
  却见他们府上的大公子沈君亦一脸生人勿近的寒气,率先下了马车,随后又单手将一个半大的孩子从马车里硬生生的拽了下来。
  一众下人惊的面面相觑,立在一旁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沈君亦没空理会旁人,将苏遇提了就走,一直将他提到屋里,这才重重的将门掩上。
  苏遇被沈君亦掷在了床上,立马弹起身来,直冲着大门跑,被沈君亦一把拽着衣领,硬是重新拖了回来。他忍无可忍,厉声呵道:“够了!不许再闹!”
  苏遇挣扎着,大声回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这连日来的舟车劳顿,甫一回府,纵是沈君亦也难掩一身的风尘疲惫,可偏生苏遇就是像只小刺猬一样,片刻都不消停。
  沈君亦狠狠揉了揉眉心,略感无奈道:“差不多就行了,你闹了这么久,难道不累么?”
  他顿了顿,又威胁了两句,“如今回了沈家,你只管老实些,再敢跟我提什么青离山,提什么许锦言,我打死你!”
  苏遇咬牙,满脸忿恨,“我从小在青离门长大,而我师兄养育我多年!要不是他,我早就被野狗分食了去!你凭什么不许我提?你又是谁,凭什么管到我头上来?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兄长,这么多年你都干什么去了?你拿锁链拴我心口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弟弟!”
  他话里藏了刀子,一刀一刀的去捅沈君亦心底最深处的伤口。这些话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一切美好的外表撕扯的支离破碎。沈君亦深深的吐了口气,漆黑的眸色里闪出点点愧意。
  这些年来,是他这个做兄长的没有尽到责任,也是他这个做兄长的糊涂,居然误伤了亲弟弟。
  苏遇趁着沈君亦晃神之际,飞快的挣脱束缚往门外跑。只可惜他打错了算盘,沈君亦到底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沈君亦拽着苏遇的衣领,将他拖至柜前,从里头找出两条腰带。一条将苏遇的两只手腕都捆在一起。另一条则是穿过束缚将他绑在了床边的柱子上。
  苏遇深知自己逃不出去,闷闷道:“你又绑我。”
  沈君亦垂眸,入眼可见苏遇的脸颊上还残余着片片青紫——这是上回他打的,直到现在还没有好。
  他忍不住抬手,用两指轻轻的触了触苏遇的侧脸,苏遇沉默着,扭过头不去看沈君亦。
  如此,沈君亦威胁道:“我告诉你,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如果我回来之前看到你挣断了束缚,我一定将你打的半个月下不了床!!”
  苏遇梗着脖子,无声的抗议。直到听见门板再度关上,这才松了口气。
  他动了动手腕,却惊讶的发现沈君亦绑的并不是很紧,也许沈君亦知道,一条腰带根本不足以困住苏遇。只要他想跑,努力一下总能挣脱开来。
  而沈君亦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看苏遇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一想起那日悬崖边上的耳光,苏遇忍不住腿脚发软,他是很怕疼的,前世今生都怕的很,偏生沈君亦治人的手段数不甚数。他并不怕死,但却畏惧再也见不到许锦言了。
  苏遇舔了舔唇,这连日来舟车劳顿,他又因为思念许锦言,不曾吃过多少东西。如今又饥又渴,到真是一副可怜巴巴,没人要的哈巴狗。
  

  ☆、兄弟阋墙

  他眼睛一亮; 忽见桌上摆了两盘点心。点心做的精巧极了,苏遇嘴里开始分泌唾液; 探过身子; 虎视眈眈的盯着点心直瞧。
  苏遇想了想; 还是决定放弃。他如今还想多活两年,能不触沈君亦的霉头就不触。可事与愿违; 他站了太久; 浑身像是散架一样难受,突然就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而手上本就绑的不紧的带子; 一下子就松了开来。
  苏遇呆呆的盯着松来的带子; 身子开始哆嗦。恰好被推门而入的沈君亦看个正着。
  沈君亦将手里提着的食盒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指着苏遇冷声道:“你果真是半点都不肯乖顺!”
  说罢; 沈君亦冷着脸大步走至柜前,再回身时手里握着一把竹板,唰的一板劈头盖脸的往苏遇身上打去。
  苏遇慌忙抬胳膊挡了一下,恰好是他曾经替许锦言挡刀的右臂。他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忙抱着手臂往边上躲。
  无论他躲到哪里; 沈君亦都能一板不落的打到他身上去。苏遇痛的满地打滚,沈君亦却全然不顾; 冷眼旁观。
  沈君亦拿竹板的一端,点了点苏遇的胳膊,冷声道:“你就这么不听我话?”
  苏遇这才有空稍作喘息,他往墙角里缩去; 眼泪成串的砸在地上,他大哭道:“我没有!是你自己绑的太松,关我什么事?你是不是有病!”
  闻言,沈君亦浓眉一皱,快步走至柱前,弯腰捡起腰带细看。半晌儿才将竹板放下,起身要去扶苏遇。
  苏遇往后一躲,惊悚道:“你走开!不要你碰我!”
  沈君亦举起的手狠狠一顿,问他:“那你要不要吃饭?”
  苏遇擦了擦眼泪,又听沈君亦重复一遍,“你要不要吃饭?”
  他当然是很想吃饭,可又不想开口说。沈君亦似乎意识到方才屈打了苏遇,这时到有了许多耐心。他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放在苏遇面前。这才抬眼看他,“你吃不吃?不吃我就拿走了。”
  这些饭菜香极了,香味直往鼻孔里钻,苏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被饭菜撩拨的心痒难耐。
  沈君亦不动声色的将苏遇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打蛇随棒上,“你要吃饭,那么我是谁?”
  苏遇想吃饭,遂学乖了,很是老实听话,道:“你是我的兄长。”他为了一顿饭折了腰。
  沈君亦似乎被取悦到了,将筷子往苏遇面前一递,温和道:“快吃吧,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遇从善如流的接过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沈君亦没吃一口,可却也没闲着,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金疮药,趁着苏遇吃饭的空档,笨手笨脚的给他抹药。
  苏遇被他弄的烦了,大声骂道:“你烦不烦?你能不能让我好好吃个饭!”
  沈君亦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道:“我没有拦你手。”
  “…………”苏遇道:“你真的好烦……饭好好吃。”
  也许是觉得苏遇贼心不死,一着不慎就会僵蛇回暖,沈君亦便费了许多心思,寸步不离的将苏遇看在眼皮子底下。苏遇并不老实乖巧,更多的时候是梗着脖子,跟个炸毛的小刺猬一样,沈君亦说一句,他能顶三句。初时,沈君亦还蛮有耐心,后来见苏遇得寸进尺,说一句顶十句,便渐渐又冷下脸来,轻则训斥,重则……其实,也没有再“重”的时候。沈君亦并不喜欢打他。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恰至年关,今年又格外冷些,一连下了好几场大雪。青州与青离山的水土民情不大相同,今年下的雪已经是这十多年来最厚的一次了。道路两旁早被积雪覆盖,当地的县令老早派了差役,组成队的满大街扫雪开路。可这一场大雪压倒了许多户农家,虽有当地官员上报给了朝廷,可山高路远,又时维年关,朝廷哪有心情管这个。
  苏遇前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今世经历了许多苦难,到又寻思着给自己积一点福报。遂同沈君亦道:“你那么有钱,不如出人出力出钱,给那些灾民修缮房屋,就当是做好人好事,他们会感激你的。”
  当时沈君亦恰好在看书,他模样极佳,就连一双手都十分修长好看,他拿着书拨轻轻翻开了下一页,这书拨是用极好的白玉制成,握在手里就像是掬着一汪温水。闻言,他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道:“我可不是什么朝廷父母官,也没拿朝廷俸禄,为什么要做好人好事?你以为我很闲么。”
  苏遇皱眉,指责道:“你这人真的很没有同情心,活该你……”
  他说的话戛然而止,后半句“活该你死弟弟”怎么也不说出口。他也不知心底是何等滋味,却见沈君亦将书一合,重重的往桌上一放。
  “活该什么?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苏遇昂头,认真道:“我只是觉得你不如我师兄,如果是我师兄,我说什么他都肯听我的,纵是我无理取闹,他也从不像你一样。”
  沈君亦一巴掌拍在书上,冷笑道:“我不如许锦言?笑话!许锦言能有多好,事到临头还不是像缩头乌龟一样!你真以为他能护你周全?他若是真有那个本事护着你,他又怎会将你推出来?”
  苏遇握拳,瞬间拉下脸来,他上前一步,大声道:“呸!我师兄哪里都比你好!他侠肝义胆,是正人君子,你就是比不过他!”
  “你!”沈君亦一手高高扬起,吓的苏遇连忙闭上眼睛,哪知沈君亦并没有一耳光抽下来,而是狠狠的甩下手,道:“好!果真是许锦言教出来的好师弟!你今日哪里都不许去,就在屋里闭门思过,我若是知道你踏出房门一步,你打废你两只爪子!”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随即又是一声清脆的落锁声。
  苏遇晃了晃脑袋,抻抻胳膊抻抻腿,舒展了几下肩背又坐回了桌案旁。是他把沈君亦想的太简单了,事实证明,无论他如何同沈君亦呛声,或者是无理取闹。沈君亦都不为所动,甚至有时候还能温和的同他讲道理。可每每这种时候,苏遇总能把他气的拂袖而去。
  沈君亦这人心眼又忒坏,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他是不会将苏遇打死,可却会用苏遇身边人的命,作为逼迫苏遇乖顺的筹码。
  苏遇把脸贴在书上,静静的听了一会儿。虽还未到除夕,可新年的气息非常浓厚了,窗外的爆竹声此起彼伏没有停歇,或远或近的传到苏遇耳朵里。苏遇眨巴眨巴眼睛,又想起了从前同许锦言在一起过年的光景。
  许锦言非常宠他,在苏遇眼里许锦言非常好说话,他说什么,许锦言句句肯听。前世,他们之间有过很多很美好的回忆,也并不完全是后来的互相试探,猜疑利用。一个人只要尝过甜头,就再也吃不了苦了。他从前恨许锦言娶妻恨的肝胆俱裂,如今再回想起前世,居然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苏遇苦笑,伸手擦了擦眼睛,哪知越擦越红,硬是淌下几滴热泪。眼前的热闹不是他的,幸福也不是他的,纵是兄长他也是不敢认的。
  不知过了多久,苏遇是被一阵香甜勾了起来,他茫然的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还以为自己是在青离山,他小声嘟囔,“大师兄,是什么好吃的,快给阿遇尝一尝。”
  沈君亦原本含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苏遇这才清醒,脸上不由一阵失望。
  他垂眸不言不语,沈君亦却见不惯他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冷眼看来,“一副欠打的样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苏遇立马回嘴,“那也是你自己犯贱,明知我是这种样子,还非得把我往家带!”
  沈君亦当真想一巴掌将眼前的孩子拍到地底下,他忍了又忍,暗暗告诫自己过年前后不能打孩子。他真的没有打,只是用腰带将苏遇两只手腕都捆了起来,吓唬道:“敢松开,你就试一试,打废你两只爪子!”
  苏遇抿唇,并不理他。可鼻尖的清香越来越浓,他忍不住耸了耸鼻子,暗暗疑惑:“好像烤红薯的味道。”
  他这边想着,余光见沈君亦不知打哪变出了两只表皮烤得焦黄的红薯。这红薯应该是在储藏室放了一个冬天,糖分已经很足了。沈君亦修长白皙的十指轻轻揭开红薯表皮,露出了里面黄澄澄的红薯瓤,一股子香甜直冲苏遇的鼻尖。
  苏遇偏了偏脸,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沈君亦二话不说,一手扳正苏遇的脸,一手将红薯瓤硬塞到苏遇嘴里。
  苏遇下意识的要吐出来,可入嘴的红薯香甜可口,十分松软,他竟然可耻的觉得特别好吃。这边才犹豫了一下,嘴已经张开了。
  沈君亦笑,“听话的孩子才有东西吃,你若早点听话,为兄怎么舍得打我们家小幺。”
  苏遇一口一口的将红薯吞在肚子里,并不接沈君亦的话。他吃着吃着,突然吃出了眼泪,他想起来了,前世许锦言也喂过他吃烤红薯。那时苏遇在京城捅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篓子。太子殿下为了撇清关系,竟是半点不问苏遇的死活,直接让他在外头逃窜。
  那是前世苏遇最落魄的一段时间,他身无分文,又提心吊胆,生怕朝廷将他抓住。也不知许锦言从哪里得的消息,竟然找到了他。
  苏遇记得清清楚楚,许锦言当时看起来很生气,也很痛心,可并没有如何发难,将他一路带回了王府。路遇街头时,苏遇见街头有卖红薯的,便怎么也不肯走了。许锦言便让人买了烤红薯来,亲手喂他吃下。
  那是苏遇吃过的最好吃的烤红薯,前世在地牢里受刑时,他饿了几天几夜,双唇干裂出了好几道血痕,他那时特别想再吃一次烤红薯。只可惜,待他再见到许锦言时,却让他们双双殒命岐连山。
  苏遇的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沈君亦的手背上,他哭的泣不成声,可还是大口大口的吃着烤红薯,眼泪是苦的,他吃了几口再也尝不出甜味了。
  

  ☆、穷凶极恶

  沈君亦皱眉; “不想吃就不要吃了,你到底在哭什么?”
  苏遇不言; 突然靠前张嘴狠狠的咬住沈君亦的手腕。他咬的十分用力; 牙齿像铁钳子一般深深的嵌在了肉里。直到嘴里尝到了铁锈味; 苏遇才松了口。
  沈君亦到没多大反应,将苏遇未吃完的红薯放下以后; 这才随意瞥了一眼手腕; 却见咬到之处一片血肉模糊,可见苏遇使了多大的力气。
  沈君亦平静道:“你是属小狗的么?居然还会咬人?”
  苏遇满脸是泪,哭着大喊; “你现在知道了吧; 我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管你对我有多好; 我都记不住的。我只要逮到机会,我就会反扑一口!”
  沈君亦点头,“嗯,我知道。”他用手轻轻拍了拍苏遇的脸颊,笑了笑; “尖牙利齿,跟你二哥小时候一样。”
  苏遇哑然; 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一直到了傍晚,烟凝从外面回来,这才替苏遇松了绑,她一边埋怨沈君亦对苏遇太过苛责; 一边又将今日府里发生的事说给苏遇听。
  “小公子,你可是不知道,今年雪大,灾民是往年的好几倍,就是街上讨饭的都比去年多了一半。大公子可真是好人,不仅设了粥棚,还拨了好多银子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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