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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人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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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猝然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
    刘福听到声音,连忙进来查看,知道我是被梦摄住了,叫人赶紧端上安神汤,燃起安神香。
    抖着手喝了汤,落进肚里的时候火辣辣的,身体却还是一阵阵发虚,回不过神。
    刘福问可要伺候我起身,我说自己还想再躺一会儿。
    他刚要退下,我叫住他:“刘公公,你在这宫里的时间比我久,见过的人比我多,你觉得我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身边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人,申禄是亲信,却非知己。我问他这个问题,他肯定会对我说一大堆段涅的坏话,最后让我为了江山稳定,杀了对方。
    刘福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问他这种问题,一时也吃不准我到底想要听到哪种答案,便有些踌躇。
    “你尽管说,好的坏的都行,我就是……想听听。”
    别人眼里的段涅到底是什么样的?和我眼中的是否会有偏差?我突然急迫的想要知道这一切。
    刘福对我躬了躬身,回忆道:“凤王从小体弱,不怎么出自己的寝宫,与别个皇子也不常走动。除了陛下,大概就只有燕穆侯能入六殿下的眼了。”
    “我入他的眼?”
    刘福真是太会睁眼说瞎话了,叹服,叹服啊。
    许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刘公公声情并茂说了桩旧事:“老奴记得有一年陛下落水受惊,高烧几日不退,眼看都烧糊涂了,凤王殿下那时候自己身体也不好,但为了陛下,愣是斋戒沐浴,整整在九侯塔跪了三天,祈求陛下能早日康复。这份对陛下的关爱,连先帝都是称赞有加的。”
    他说的这事我倒还有些印象,我是落水了,却不是自己下去的。
    我被人从身后狠狠推了一把,落进了冰冷的湖水中,鬼门关前徘徊行走十几日,差点就活不了了。但也只是“差点”,等我醒了,一切照旧,推我的到底是谁?死几个太监宫女便算作交代了。
    宫里这样的事太多,能活下来全靠运气。
    段涅为我祈福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刘福说这是看重我的表现,真的假的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他并不在我身边,他们说他病了,直到我大好,他还在病着,倒是收获了父王不少关注。
    他到底是真的关心我,还是费尽心机只为博得夏王的好感?
    我为自己这份诛心的猜想而猛然一惊,心口剧烈跳动着,每一次都泛起微弱的痛。
    怪不得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从前总是在抱怨段涅的无情,父王的无情,后宫中相逢又别去的每个人都冷漠又无情。但其实并非他们想无情、想冷漠,而是身在这座深宫中,冥冥天注定,你就是得无情,就是得不停猜忌才有出路。
    我终究也成了这无情又冷漠,卑鄙又多疑的深宫中的一员。
    真的好累啊,当初我到底为什么要做皇帝呢?自从坐了这个位置以来,我似乎就没有开心快乐过。
    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情做了就难以回头。
    譬如帝位。
    譬如缠绵……
    内圣外王,倒是与齐方朔的言论不谋而合,这两人不愧是竹马之交,知己良朋,连想的都一样。
    “……所以,凤王心里肯定是有您的。”刘福絮絮叨叨一大堆,最后做了个总结。
    我轻笑着望向他:“这谁知道呢?恐怕只有剖开他的心才能知道了。”
    刘公公老脸一白,迅速垂下头去。
    
    第20章
    
    天气渐热,我派去凤梧宫专门监视段涅的人前来禀报,说是近来暑热,凤王的胃口有所减少,最近两日更是动不了几筷子就要撤菜。
    我夸她仔细,让刘福赏了些东西就命她退下了。
    天热吃不下东西也是常有的事,这点异常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毕竟前几天他在我身上勇猛抽插、卖力耕耘的凶悍劲,我可还没忘。
    想到这里,心里就不痛快。
    做那档子事时,他从来不看我的脸。整个晚上,哪怕光线昏暗,他都不允许我转身,每个姿势都是从身后进入。
    与其说欢爱,更像畜生发情交配。
    他根本不想看到我的脸,也不想知道在他身下婉转呻吟的是他的亲弟弟,他拒绝承认,甚至想要麻痹自己。
    可我就是段姽啊!他在肏着的,从来不是别人,是我段姽,是他的异母六弟!
    意识到他的逃避,让我就像心里着了一团火,暴怒不已,急需做点什么来发泄。
    所以那晚当我们最后一次做完,他从我体内退出后,我就着双膝跪在床上的姿势,爬至他身边,问他舒不舒服。
    他当然什么也没回答我。
    我又问他:“皇兄,你是不是害怕看到我的脸?”
    黑暗中,他双目看过来,犹如两点寒星。
    我抚摸着他俊逸的脸庞,突然按住他的后脑,将他猛地按向我。
    他的发根里全是汗,我的身上也是。
    四唇相贴,仿佛寒冬腊月里饿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到一块肉骨头的野兽,急切又渴求地啃咬着段涅的唇,也不刻意控制力度,很快就在彼此口腔内尝到了血的味道。
    段涅像被我惊着了,开始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被我咬伤,他才忽然回神,一把将我猛力推开。
    看来他被我恶心的不清。
    我倒在床上,低低笑了开来:“你一辈子都逃不开的……”
    我逃不了了,你当然也要陪着我一起。只要还活着,我们就都逃不开。
    虽然觉得段涅胃口变差是娇气,但我还是让刘福吩咐御膳房少做油腻的食物,多做清爽酸甜的开胃菜送到凤梧宫。
    这天快到用午膳的时间,我突发奇想觉得自己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就想摆驾凤梧宫,去同段涅一起吃饭。
    我去的正正好,段涅才刚要用膳,桌上一溜儿清汤寡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了他。
    还好我小时候也是苦过来的,白米饭也能吃得欢畅,要宫人盛了一碗饭,便与段涅分坐两头默默吃了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他是不会说话的,我也只好不说话。
    我吃的一半的时候,对面已经放了筷子。我皱眉往他碗里一瞧,还剩大半。不知是不是错觉,几日功夫,我竟觉得他有些清减了。
    “皇兄觉得饭菜不合口味可以让御膳房再做。”
    段涅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茶水漱口,完了淡淡道:“不用,我已经吃好了。”
    如此,我便在他的注视下继续用膳。等到把饭吃完,放下筷子,甚至都不给我漱口的时间,他立刻下了逐客令。
    “我要休息了,你请便吧。”
    他也没有要我首肯的意思,站起身直接就走了,看方向是往书房而去。
    这不是段涅惯常的作风,有些古怪……
    他今天的举止莫名让我觉得他在隐瞒什么,仓促而急迫,不想让任何人发现,特别是我。
    皱眉想了片刻,我并未自行离开,而是跟着段涅往书房走去。
    守在门口的宫人见了我想要行礼,被我及时止住,挥一挥手,让他们退下。
    悄然靠近那扇紧闭的房门,听不到任何声音,里面一片寂静。
    我正思索着要不要再一脚踹开房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门却在这时忽地打开,让人猝不及防。
    视线内是段涅淡青色的衣襟,我缓缓直起腰,对面无表情的段涅笑了笑道:“刚要敲门皇兄就开了,好巧。”
    偷摸被抓现行,我有些尴尬,便随意找了个借口。
    段涅高大的身形挡在门口,问话十分简练:“有事?”
    我转着眼珠还在搜刮说辞,视线猛地一定,被段涅衣襟上暗红色的一点吸引去了全部心神。
    方才用膳时,这里还什么都没有的。
    我双眸锐利扫向段涅脸孔,发现他呼吸不稳,神色也透着浓浓疲惫。
    他见我打量他,不耐道:“没事就滚!”
    他一定有问题!
    我不顾他阻拦,推开了他闯进屋子里。
    我太想知道他在藏着什么了,都没注意为什么自己能那样轻易推开他。我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空气中除了墨香还有一种不寻常的气味,掩盖其下,像腐烂的尸体,发出腥甜又糜烂的怪味。
    我视线搜寻着,想要找到源头。
    忽然,案桌旁的一口画缸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口素白的画缸,毫无雕饰,内里插着数卷字画,摆放凌乱。
    段涅绝不会这样摆放他的字画。
    我走过去随手抽出一卷画轴,竟在尾端瞧见刺目的血色。
    那血干枯发黑,颜色暗沉,没有正常血液的鲜亮。
    我一愣,接着疯了般将里面画轴全抽了出来,就见一口画缸,底部全是腥黑的污血,看得人肝胆俱裂。
    我蓦然回首,看到段涅斜靠在门边,面色白得像鬼。
    “你这样多久了?”我颤声问他。
    他像耗尽了所有力气,已经连端庄的站姿都无法维持。只是看着我,却不开口。
    “说啊!”我冲上去揪住他衣襟逼问。
    “……挺久了。”
    “为什么不说??”他不是最惜命的吗?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病情?
    他忽地对我露出一抹苍白至极的笑:“你当真……不知道吗?”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我,宛如一张让人无处可逃的网。
    “你……”我刚说一个字,段涅的身子便沉重地往下滑去。
    我惊恐地抱住他,跟着一同跌坐到地上,呆滞了片刻,被扼住一般的喉咙才疯狂喊叫起来。
    “来人!!!”
    
    第21章
    
    段涅的身子很沉,又很冷,没有半分热乎气。他的虚弱如此直观,自从得了碧虹灵珠,我再没见他这样过。
    他问我当真不知道吗,可我又知道什么?
    我就算要他死,也会先下了圣旨定了罪名让他死,绝不会背地里下阴手。
    况且,我并不想他死。这世上但凡能活两个人,我就不会让他先死。
    凤王病重,张太医今儿个不当值,却硬是被从家里拖进了宫。他在里间为段涅看诊,我就在外间焦急等待。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一炷香,两炷香,或者一个时辰,时间已经不能被我感知,我只是坐在那里,如同一尊石像。
    终于,张太医从里间走了出来,我一下子站起来:“他怎么样?”
    张太医被我吓了一跳,躬身道:“回答陛下前容老臣先问一句,陛下可知道凤王他呃……身中蛊毒?”
    知道,不仅知道,那蛊就是我下的。
    “他中的是‘缠绵’。”我也不和他来虚的,直接说道。
    张太医是个聪明人,稍加点拨,只需要露个角,他就能将事情原委串联起来。
    宫里不会有简单之人,主子不会,下人更不会。
    他听完我的话,飞快垂下眼,遮住了眼中不自觉显露的惊骇之色。我只当没看见,让他快些将段涅的情况和盘托出。
    张太医抖着胡须道:“凤王这个脉象既浮且虚,短而急,涩而紧,面白目黑,爪甲乌青,少食多厌,伴呕血之症……
    我听他又要扯一些乱七八糟的脉经,忙打断他:“你上次说他七情皆伤、郁结于心,久了恐不好,是不是跟那个有关。”
    “有关也无关。”他长叹一声,道,“也怪微臣学艺不精,上次为凤王诊脉只当他旧疴缠身,因风寒而复发,未曾诊出他竟是身中缠绵,怪不得,怪不得他的脉象如此奇怪。”
    我越听越是心烦:“缠绵不过是……”我压低声音,“不过是淫蛊春毒罢了,怎会有如此严重的症状?况且我已将碧虹灵珠还给了他,他不该有事才对。”
    张太医道:“蛊毒蛊毒,是蛊也是毒,淫乐最是伤身,凤王本就先天不足,阳元再是亏损,便如江河日下,趋下之势不能止,况且……”他欲言又止。
    我痴痴坐回椅上,心中惶然不已:“你接着说。”
    张太医苍老的声音紧跟道:“缠绵蛊性猛烈,中蛊之人被蛊虫折磨,精血枯竭,五脏齐衰,不出半年就会油尽灯枯。凤王虽有灵珠护体,但根本已坏,恐不要半年就……”他一撩下摆,结实跪下,“望陛下恕臣死罪。”
    他直接叫我恕他死罪,就是知道自己活罪难逃,可我现在哪有心思去治他的罪。
    我只是想用缠绵折辱段涅,让他在我面前再傲不起来,却不想缠绵真的能要了他的命。
    心口就像被一只巨手攥紧揉扁,血肉尽碎,顷刻间连说话的力气都找不到了。
    我扶着额头,撑在桌上,身上冷汗频出,脑袋更是昏沉一片,仿佛下一刻就要气绝摊倒。
    “缠绵的解药呢?”我问张太医。
    “蛊毒不似寻常医理,微臣无能,不曾习过。不过此蛊据微臣所知乃嵬地所献,南疆养蛊之人众多,定有人能解这缠绵之蛊。”
    也是,这种珍藏在皇宫库房里的腌臜货,也不知是哪一代昏聩夏王找来的淫蛊,逼人就范的东西,又怎么会备解药?
    我传来刘福,让他笔墨伺候,很快写了一封给嵬灵君的加急密信,叫虎贲卫快马送往嵬地。
    遣退众人,我一个人在外间坐了许久。阳光透过窗格照进室内,随着时间慢慢倾斜,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窗外的斜阳已成暮色。
    我怕段涅突然醒来找不到人,急急往内间走去,可离得越近,脚步就越沉。
    最让我恐惧的不是他被缠绵所累、病体沉疴这件事,而是他在隐瞒,他根本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异状。如果不是我今日发现得早,等再晚点,恐怕就是有解药他也已是药石无灵了。
    我以为他为了活着什么都能做,什么都不顾,可他现在俨然有了求死之心,让我着实肤栗股栗,惶惶难安。
    以前我笃定他不想死,怕死,心里就很踏实,也很有底气,因为这样的人最好控制。可现在他连死都不畏了,突然间,我发现我竟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的了他的东西。
    我举步维艰,待终于来到段涅身边,见他卧于床上,双目紧闭,眉头微蹙,竟还是一副为琐事烦忧的模样,便忍不住伸指轻揉他的眉间。
    揉着揉着,眼眶一热,将脸埋进他颈窝中,哽咽道:“我没有想要你死,不要丢下我……”
    十多年的记忆尽数浮现在眼前,段涅若不再了,这皇宫就真的太冷了,我待不下去的,我一天都待不下去的。
    母妃死的时候我还小,不知道悲伤,几个兄弟死的时候,我也没多大感觉,父王驾崩时,我甚至感到了轻松。
    可是段涅不同,只有他是不同的,这世间芸芸众生,每个人对我来说都是同样面孔,只有他,是晨间的一朵花,是水中的一胧月;是砂中最璀璨的珍宝,也是刺向我最锋利的那把剑。
    他这棵大树,眼看就要被我这株向天生长的菟丝子耗死了,可我却害怕起来。
    失去了大树的依靠,菟丝子又哪里能活?
    眼泪默默落下,沾湿了段涅的头发和脖子,而正在此时,耳边忽地响起一道喑哑的声音。
    “哭什么?”
    我身子一僵,被他抓个正着有些尴尬,但心中难过又实在不想抬头,便一直维持那个姿势。
    “皇兄,我会救你的,你不会有事,什么事都不会有。”
    闻言,段涅过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轻得不能更轻的气音道:“无所谓了……”
    五指骤然握紧,我咬着唇,心中恨痛交织:“你没有选择。”
    他似乎轻笑了声,自嘲道:“忘了现在是你说了算。”
    我抬起头,灼灼注视着他道:“我已书信嵬灵君,不日他应该就会送来缠绵的解药,至多与我再纠缠一个月就好,往后我都不会再强迫你了。”这可能是我这段时间以来,与他态度最柔软的一次对话了,“皇兄,好不好?”我甚至带上哀求。
    他望着我,久久敷衍地从喉间发出一个“嗯”字,随后便再次闭上了眼。
    
    第22章
    
    嵬灵君没有送来解药,他送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带着嵬灵君的信物,自称嵬地第一教诗通教的教主,名为苏珞。
    苏珞是个很有南疆特色的女人,穿着一袭紫色的拖地花裙,走动时露出一双白皙长腿,颈上挂着巨大而繁复的银环,而发上戴着一尊形似鹿角坠着蓝宝石的银冠。
    她说鹿是他们的圣兽,她是鹿的化身。
    我也不去管她到底是人还是鹿,只问她缠绵能不能解。
    “能啊,当然能,不然国君也不会让我前来。”她满脸傲然,“这天下若有我都不能解的蛊毒,便是上天也要这个人死。”
    听她这样说,我心中大喜:“那还请苏教主尽快制作解药……”
    她伸手打住我的话头,道:“先说好,解药我能制,但是制药的材料必须备齐,不然就别怪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需要哪些东西?”
    苏珞道:“其他都还好说,只是每月初一十五与他欢爱之人,你们可有找到?”
    我一听便皱了眉,迟疑道:“……有。”
    她灿然一笑:“那就好办了,你去割一块他的肉下来,我要他的血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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