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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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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水,你醒了?”
  徐子归坐在床前,看程山水缓缓睁开眼睛。
  魔教中人没有杀他,因为,他已经不值得他们动手了。
  徐子归满脸的泪,程山水经脉尽毁,那么强的内力彻底废了,而且,命不久矣。
  为何,要给他这样的结局?
  徐子归只恨苍天无眼,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面前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
  程山水睁开迷离的双眼,只觉全身从未有过的虚弱,甚至那次割腕自杀,失去一半的血液之时,都没有过这样的无力。
  终究,过不了我想要的日子吗?
  心中凄苦,脸上却仍是不肯露怯,他咽下心中难耐的苦涩,强自稳定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心神,故作镇定的开口问道:“天成哪?”
  徐子归语塞,他么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也许他被穿心鬼面带走了,不得自由,否则,程山水最后的日子,他怎么能不在他身边?
  看徐子归的神情,程山水便依稀猜到了缘由,他轻叹一声,没有再提天成,而是缓缓说:“子归,沧山派的春天,好美。”
  徐子归一愣,不知他为何要提此事,但也顺着他的意思,轻轻点头。
  暮春三月,沧山派是漫山遍野的花朵,有花瓣飘落到那条清澈的小河中,如梦似幻。儿时的程山水,总会突然从这飘着花瓣的水中,突然冒出头来,吓他爹娘一跳,然后,便捧出一条自己抓住的大鱼,在水中蹦蹦跳跳的邀功。被河水浸湿的黑发垂落在脸颊上,滴着水滴,让他整个人,鲜活的如同挂着露珠的花朵。
  那是何时的事了哪?以为早已忘却,其实,却一直留存在记忆深处,从不曾褪色。


第62章 唯有一夜
  海,蔚蓝色的海,波涛汹涌的海,埋葬过多少爱恨的海。海浪拍打着沙滩,那有节奏的声响,却总是伴随着暗夜岛死牢里,无休无止的噩梦,还有,彻骨的痛楚,和令人窒息的孤独。
  这里,便是天成长大的地方。
  魔教靠海,除去海边的一小块地方,便是数个以小船连接的岛屿,暗夜岛,便是其中之一。因为靠海,所以才不易攻陷,才能屹立多年而不倒。
  穿心鬼面的住所,坐落在沉夜岛上,那是与暗夜临近的岛屿,那里,同暗夜岛一样,也尽是天成的噩梦。
  他的生活,便是一场噩梦。
  沉夜岛上,修建着鳞次栉比的房屋,规划的整整齐齐,有条不紊。中央空旷的练武场上,有很多人在舞刀弄枪,还有一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饭堂中,有人端着食材进进出出。总之,无数魔教中人,在屋宇之间忙碌穿梭,来来往往,人声嘈杂,伴随着袅袅炊烟,倒也热闹繁荣,然而,这里如此多的人,却从未有一个,关心过天成,毕竟,一个教主讨厌的人,不会有任何人看中。
  “天成,你回来了。”
  一间装饰华丽而典雅的屋子里,穿心鬼面望着天成纤细的身影,不带感情的说。
  这便是穿心鬼面的住所,一切都井井有条,高贵,却不庸俗,红木的桌子上,静静的躺着那把七弦古琴,旁边放着一张砚台,一根毛笔枕在砚台之上,笔尖上,还有淡淡的墨色。
  微风透过窗子,吹得纸镇下压着的那一沓宣纸沙沙作响,这细微的声音,反而显得屋子里更加幽静。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这是哪个文人墨客的书房,绝不会想到,这是魔教教主的房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穿心鬼面和程山水有一些相似,都是文武双全、心思缜密,并不是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匹夫。
  “教主……”天成想要问,如何才能救程山水,却被他打断。
  “我可以救他,我可以用玄夜功帮助他修复经脉,无法恢复武功,但可以留住性命。”穿心鬼面很少跟他说这么长的句子,天成有些吃惊,觉得他的声音,很是陌生。
  正迟疑间,他忽然听到那原本平静的声音骤然转为狠厉,穿心鬼面继续说:“我救他,是有条件的。我的条件便是,从此以后,你要永生永世跟随在我身边,听从我的命令。你永远都不能再见他一面,否则,我便立刻要他身首异处!”
  天成一惊,他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中满是苦涩,但他没有犹豫,立刻重重点头,说:“教主,我答应你!”
  “天成,你可知道,我向来说到做到。”穿心鬼面一字一顿,凶狠的说。
  “教主!”天成只觉一颗心如同碎裂,再也见不到他,再也见不到他了吗?他咬咬牙,忽然跪倒在穿心鬼面面前,坚决的说:“教主,请你允许我,见他最后一面!”
  穿心鬼面转过头,似乎是隔着面具,审视着他,天成从没有求过他什么,他的命令再残酷,他也只会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立刻执行。从前他下令,要本就伤势颇重,站都站不稳的天成到刑堂去领四十刑杖,天成也是一句话都不说,毫不犹豫的,跌跌撞撞的走向刑堂的方向,尽管他知道,受刑之后,他便会伤上加伤,再也爬不起来了,甚至他都不确定,他是否能活着熬过这惨烈的刑罚,但他,从不求饶。在穿心鬼面面前,他就仿佛没有感情一般,从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是,这一次,天成开口了。
  面具之下的脸上,充满了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为了他,天成这样子,都是为了他!
  程山水。穿心鬼面想着这个名字,暗自咬牙,平息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时没有开口回答天成。
  半晌,当天成以为他要把他直接拖出去打的时候,他却忽然轻描淡写的说:“可以,一颗拆骨。”
  拆骨,是□□,会让人全身骨骼剧痛,仿佛将好端端的骨头,活生生从血肉里拆出来一般。这痛苦,天成承受过不止一次。用在他身上的剧毒大多是用于惩罚,并不要命,时辰到了自动解除,但这数个时辰的剧痛,却让他至今刻骨铭心。
  最初也曾翻滚挣扎,甚至用头撞墙,不知经过了怎样痛苦的过程,他才能够安静的承受。
  安静,依然是痛,这痛苦,并没有丝毫减弱,只是如今,好像没有那般恐惧了。
  天成俯身,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仍是坚定的说:“天成,谢过教主!”
  战争还在继续,但程山水却再不想参与了,他也不想回到饮剑阁,怕睹物思人,回想起过去的日子。
  他知道,天成应该是在魔教,穿心鬼面虽然表面上对他不好,但从种种迹象看来,天成对他,是很重要的人,他不会要他的命,而且,青落也是魔教中人,他应该也会保护他。
  天成,我已经无法,为你做更多的事情了。想到这里,他深感无力,和苦涩。
  清石一战,青落并未露面,他好像是负责幕后的工作,程山水很想告诉他,要他好好照顾天成,却再没有机会了。
  最后,陪在他身边的,除了徐子归,出乎意料的,还有柳元章。他们找了个没有战事的小小城镇,落下脚来。
  夕阳西下,程山水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逐渐阴郁的天色。
  本想要平静的度过最后的时光,却只觉心海之中浪潮迭起,永无宁日。
  “山水,吃点东西吧。”徐子归如同小时候一样,端着一碗粥,走进屋子。
  程山水转头,望着他,苦涩的笑,终究,是笑着,点了点头。
  徐子归没有变,还和小时候一样,安静、老实,带一点木讷,却是善良而温和。其实他的性子,真的不适合跟着他执掌刑堂,但是这么多年,他从未说过一个不字。
  “放下,我自己吃。”他做出平静的样子,说,“子归,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徐子归显然不太愿意走,但此时,他也不愿逆着他的意思,于是他点点头,将那碗粥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去。
  程山水望着他的背影,唇边的笑意渐渐散去,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一角,将自己藏在夕阳找不到的角落里,再忍耐不住心中寂寥与不舍,两行清泪流过脸颊。
  夜深了,没有月亮的夜晚,寂静无声,只听到飒飒风声,吹过枯干的枝干,那呜咽一般的声音。
  这个小镇地处边陲,很小,最热闹的正午,街上都没有多少人气,更别说是夜深人静之时了。程山水其实不喜欢独处,他喜欢热闹,所以他才曾经多次混迹烟雨楼,他就是喜欢荣华大街那样夜夜笙歌的地方。看着别人热闹,他即使融不进去,也会从心里感到一丝安慰,可是,这里,却是如此寂静。
  依然蜷缩在被子里,无法入睡,无法控制的,想起前些日子,搂着天成的腰睡觉的夜晚。
  那样美好的时光,可惜,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忽然,他听到咯吱的声音。内力没有了,但多少还有点习武之人的警觉性,他立刻坐起来,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只手悄悄握住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
  那声音是从窗子传来的,只见一个身影轻盈的跃过窗子,落到地上,点燃桌上的蜡烛。
  光线很是昏暗,看不清什么,但程山水却立刻放下了匕首,没等烛光照亮来人的脸,他就知道,这是谁了。
  只听当啷一声,那把匕首掉落在地上,程山水的声音颤抖着,说:“天成。”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因为下一刻,天成便把他扑倒床上,低头,吻住他的唇。
  程山水愣住了,一时心乱如麻,然而最初的惊骇过后,稍一思考,他便决定,顺应天成的意思。从前的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的第一次,主动的,竟然是天成!
  天成在这方面毫无经验,从未有人教过他,虽然一开始是他主动,却很快变成了程山水在引导他。火热的吻,潮湿柔滑的触感,这味道,竟是这般美妙,他们再无法抵抗心中激荡,仿佛这小小的屋子,都火热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只能,有这一次。
  天成不再多想,一边吸吮着那红润柔软的唇,一边摸索着,解开自己的衣带。
  他的身体依然苍白而消瘦,在橘红的烛光下,泛出柔和的色彩,程山水只觉目眩神迷,想要去解自己的衣襟,却发现天成灵巧的手,已经将他的衣扣全部解开。
  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
  红烛明灭,映衬着这简陋破旧的小屋,二人起初都没有做声,后来,逐渐开始发出微微的喘息声。都没有说话,他们神情的抚摸和亲吻着对方的肌肤,想要将自己一生一世的热情,都融入这梦寐以求的一夜之中。他们的心其实早已在一起,他们的身体,却是第一次,交缠在一起。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程山水,对天成,都是。
  程山水内力已废,身体虚弱,心有余而力不足,倒是天成一直在主动迎合他。待到一个回合结束,天成仍然不放开他,而是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紧到仿佛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血脉之中。他心中的感情如此强烈,口中,却仍是一言不发。
  不能说,不能告诉他。
  “天成,你……”程山水已经脱力,身体软软的,将头埋在天成胸口,轻声问道。
  然而他没有问下去,因为天成突然一掌拍在他后颈,让他立刻失去了知觉。
  依旧抱着他,明知道他听不到,仍是在他耳边轻声说:“山水,我爱你。我愿意,用我一切,换你余生平安快乐。”
  说完,他捡起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口中。
  穿心鬼面告诉他,这是能够让人失去记忆的药。程山水从今往后,不会再记得他,也不会再记得魔教,只有这样,他才能放他一条生路。
  也好,他前半生太苦,不忘掉,怎能开心的起来?若他还记得我,说不定会来找我,他没有了内力,穿心鬼面杀他,太过轻松。让他忘了我,忘了我,平静的活下去。
  忘了我……天成想到这里,只觉眼睛一热,是从未有过得湿润感觉。记事以来,从未流泪,此刻,他却看见,几滴泪珠,掉落在怀里人儿漆黑的发丝上。
  在暗夜岛上,流泪,便会挨打,但此时,天成不像从前那样害怕了。
  有了这一夜,他什么都不怕。
  他吻着他那有些扎人的发丝,那么深刻的吻,明知道怀里的人儿已经失去知觉,不会再有回应,依然细密的亲吻着他。
  他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跌倒在地上的声音。细长的秀眉微微皱起,却仍是在吻。这次之后,他便再没有机会了。
  门被猛的撞开,穿心鬼面进来时,他依然没有抬头,直到后者一道掌风强行分开他们,天成跌坐在地上,吐一口鲜血,才缓缓抬起头,低声说:“教主。”


第63章 无间地狱
  “穿心鬼面,你要做什么?他没有几天的命了,你还要赶尽杀绝吗?”
  若是程山水醒着,多少会有些惊讶,这个时候,挡在穿心鬼面面前,维护他的,竟然是柳元章。
  穿心鬼面托着那把七弦古琴,手指轻轻一划,却不是如同平常那样优美动听的声音,而是如同裂帛一般的刺耳,仅仅一声,便让柳元章和徐子归两人后退几步,抱着头,满面痛苦。
  天成抹掉唇边血迹,站起来,平静的说:“教主,你答应过我,你会救他。”
  听到这话,柳元章和徐子归都忍着头痛,睁大眼睛,抬起头,想要问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穿心鬼面这人,只会杀人,真的会救人吗?
  穿心鬼面不理会他们,上前一步,站在程山水旁边,沉默。
  心中的疯狂,几乎要吞噬他的心智,滔天的恨意,让他真的想要将这人碎尸万段,然而,他答应过天成,不能杀他。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面具阻隔了太多的情感,只见他突然伸出手掌,按在程山水丹田之上,他的内力如此之强,发力之时,在场三人都能看到,他周身黑色的气息,和透过手掌传递的内力涌动。
  天成及时逼出了程山水体内的断脉毒蛊,他的经脉并没有完全断裂,穿心鬼面,便用跟他一系的玄夜功,帮助他,修复了这些受损的经脉。
  极端不愿,但他不想要天成离他而去。
  烛火明灭了几下,终于熄灭了,好在东曦既驾,天边那一点点光线,也可以照亮程山水稍微恢复红润的脸色。
  穿心鬼面收回手,转身,面对天成,说:“我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了,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天成本来因为看到程山水恢复,而有了些许喜悦的脸上,立刻一片黯淡,垂下头,说:“是,教主。”
  穿心鬼面再不看任何人,一拂衣袖,转身走了,天成立刻跟在他身后,随他离去。
  “天成!”徐子归在他们身后,大着胆子喊道,然而天成,并没有回头。
  柳元章也是愣在原地,依稀懂了点什么,却根本无法阻止。
  沙凉人在清石县获得胜利后,形势便再不容乐观。他们从前就是小国,虽然骁勇,人数却太少,无法抵挡居黎这泱泱大国,加之没了玉玺的攻城作用,他们再没有攻下任何一城,逐渐困守在清石,资源渐渐耗竭。
  青蛟很是焦急,他还没有取得,任何一个黎家后人的性命,居黎国虽然战乱,但神安城依然是歌舞升平,他数十年积累,也未能动人根本。
  若是玉玺还在,若是程山水能够为他们所用,若是三大魔物能够齐聚……更让他失望的,是穿心鬼面。他身为青荣唯一的后人,虽有神功,却好像对报仇之事,不像从前那般挂心了。
  为何哪?其实青蛟心中隐隐有数,却是不愿意相信。
  这天,他走进穿心鬼面的屋子,看到天成侧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应该是晕了,可是他身上并没有伤,只是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了。
  “教主,他为何会在这里?”青蛟斜睨天成一样,语气中,隐隐有些愠怒。
  天成不是不应该出现在教主的房间,他在这里服侍教主的饮食起居,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他是不应该晕倒在这里的,每当受刑之后,意识不清之时,他都应该被丢到阴冷的地牢里去,不能出现在这炉火旺盛的屋子里。
  穿心鬼面坐在桌前,捧着一本兵书,并没有看青蛟,而是看看天成,漫不经心的说:“拆骨。”
  天成答应过他,见程山水一面,就要受一次拆骨。咽下那剧毒的药丸之后,他很是安静,无法爬起来,就默默的躺在角落里,咬紧牙关,承受那撕心裂肺的剧痛。
  以前他都是被喂了拆骨直接丢进地牢里,但这一次,不知为何,穿心鬼面没有把他丢出去,而是把他留在身边,眼看着那双秀眉皱成一团,眼看着一头柔软的青丝,被冷汗湿的通透,眼看着他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紧到指节都泛出白色。
  剧烈的痛过之后,天成再没有一丝气力,一声不吭的昏迷过去,一身早已湿透的黑衣,将他本就纤细的身形衬得更加消瘦,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的汗水,在地上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青蛟对他,没有丝毫怜悯,走过去,一脚踢在他腹部,天成的身体无意识的弓了起来,眉头再次皱紧,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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