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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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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不会。。。。。。
衣轻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他仍旧是那个在乱葬岗胡乱游荡的孩子,某一天,一场山洪冲来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小小的,白白的,身上的襁褓很鲜艳,可是因为淋了很多雨,他的体温很低很低,衣轻尘以为他快要死掉了,就和自己那些死于黑血的弟弟妹妹们一样。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他裹在自己的衣裳里,陪着他一块儿在坟墓中沉睡,等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等他一觉醒来,怀中的孩子却不见了,原本窄而阴冷的墓道变成了灼热明亮的火海,那个原本他一把就能抱起的孩子已经一夜之间长成了大人,不再效仿自己一味只穿白衣,而是穿着一身看起来很威风的黑色衣裳,面上戴着一块狐狸模样的面具,头也不回地走入火海中。
他说,“雪哥哥,我去去就回。”
可是大火却舔舐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将他的衣裳燃成粉末,他的身影在火焰中越陷越深,终被彻底吞没。
衣轻尘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旁的一切便都消失了,只剩他跪坐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愣了片刻,觉得手中似握着什么,低头去看,入目赫然一只血淋淋的断手,他直将那断手盯了片刻,未有抛开,轻道了声,“木头?”而后茫然四顾,“木头。。。。。。你在哪?”
缓缓起身,抱着那只断手漫无目的地在黑暗中徘徊起来。
衣轻尘不知道自己究竟徘徊了多久,一日?三日?十日?
在某一瞬间,他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哭声,他觉得这声儿有点耳熟,却记不起究竟是谁,他下意识循声追去,竟是在无边的黑暗中寻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他犹豫片刻,还是尝试着向光点靠近了些,当指尖触碰到光点的刹那,衣轻尘只觉得眼前一亮,又是一暗,而后又是一亮,周遭的天地便都不一样了。
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很高的房梁,哭声虽小,却近在咫尺。衣轻尘循声缓缓转过头,便瞧见在离床不远的地方,许久不见的沉依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沉生只得无奈地在旁安慰,可是除了“别哭了”之外,也再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语。如会的眼睛也有些红肿,眼下倒没见得落泪,显然是已经哭过了。
衣轻尘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他晓得沉依之所以会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便尝试着将手从被褥中抬起,右手好不容易抬起了一点幅度,骨头内却传来一阵刺痛,令他不得不将想法作罢,沉生却眼尖地转过头,与衣轻尘目光相撞。
衣轻尘尴尬地笑了笑,沉生下意识抬手擦了擦眼睛,而后摇了摇身旁眼睛都哭成核桃的沉依,难以置信道,“喂,师妹,衣公子醒了。。。。。。”
沉依疑惑地“啊?”了一声,抬首直勾勾地盯着衣轻尘,房中的空气有一瞬寂静,紧随而至的便是沉依哭天抢地的哭喊,“终于,终于醒了。。。。。。”
如会欣慰地望着衣轻尘笑了片刻,亦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角。
沉生被沉依吵得有些头疼,径直走到衣轻尘床畔,抱剑问衣轻尘,“公子可能听得见声音?”
衣轻尘虚弱地点了点头,下一瞬,耳道内的轰鸣声又再度响起,直刺得衣轻尘倒吸一口清凉气,沉生斟酌着衣轻尘的反应,转头与沉依道,“莫哭闹了!衣公子耳内的伤还未好全。”
沉依当即抬手死死捂住嘴,不再出声,肩头却是一耸一耸的,情绪难以自抑。
如会思索片刻,同沉依道,“师姐,要不我们去弄些热粥过来吧,让公子在这好好静养。”沉依点了点头,捂着嘴与如会出门去了。
衣轻尘看到门框上的雕花式样,确定了自己眼下仍在宫中,只是究竟距离那夜过去了多久,却不得而知了。
衣轻尘想要坐起身子,沉生却道,“全身十六处骨折,公子你便好好躺着,莫乱动了。”
衣轻尘闻言僵了僵,果真不再忍痛动作,转头看向沉生,问道,“我昏了多久?”
沉生一面走去屋子角落搬凳子,一面道,“六七日。我晓得公子你要问些什么。。。。。。”将凳子放在床头,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与衣轻尘笑道,“公子你有什么想问的,便尽管问吧。”
衣轻尘看着沉生从容不迫的模样,只觉得这段时日来累积的紧张与疲惫都化解了不少,仰头望着房顶,平静地问道,“我昏迷以后这段时日都发生了什么?应该发生了很多事吧。。。。。。”
沉生笑道,“是啊。。。。。。某一天突然接到长老的命令,要我和阿依带人来京城,那夜我们还未来得及入京,就在城外高地上遇到了准备撤退的夜萝和鬼面郎君,缠斗了许久,没能抓住他二人,不过倒是趁乱救下了如会。”
“还想继续赶路时,便看见皇宫的位置突然冒出冲天火光,当时我们便晓得大事不好了,直奔皇宫而来,当时宫中有很多人一面嚷着‘地龙翻身’一面往宫外头跑,我们便又在城门附近被堵了一阵子。”
提到夜萝,衣轻尘便不免想起竹林那夜夜萝与鬼面郎君的对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沉生,纠结了片刻,突然问道,“你现在对断月是什么想法?”
沉生闻言怔愣了片刻,突然尴尬笑道,“公子你突然打岔说这作甚,我们继续说正事,说正事。。。。。。”果然还是持逃避态度的,衣轻尘在心底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勉强沉生回答,毕竟自己若是换到他的立场上,恐怕会更加软弱吧。
沉生很快便将状态调整回来,与衣轻尘继续方才的话题,“因为爆炸产生的震动,很多宫人都从宫里逃出去了,我们为了避免被人群挤走,等到人群散尽才赶到了太医院,然后就看到很多穿着黑衣的人集中在那个院墙附近,你和大师兄都被人背了出来。”
说到这里,衣轻尘方才意识到自己从苏醒开始便觉得不妥的地方,那便是花沉池未有第一时间来看自己的伤势,若换作往常,他定是会一直陪在自己床前的,哪怕不在床前,也定会在自己醒后不多时赶来,可一想到花沉池所受的伤比自己要严重很多,衣轻尘便不由得心中一凛,问沉生道,“木头呢?”
沉生顿了顿,尴尬笑道,“那个。。。。。。衣公子,我们要不先把上一个话题说完再说别的?”衣轻尘直勾勾地盯着沉生的眼睛,沉默不言,直将沉生看得心虚不已,无奈坦白,“那个,公子,你现在满身是伤,就算晓得了大师兄如何,也什么都做不了啊。。。。。。眼下最需静养,问多了反倒乱了自己的心神,是吧。。。。。。你看我现在的模样,没哭对吧?那大师兄肯定不会有问题的,你便莫问了。”
衣轻尘眨了眨眼,长长地叹了一声,果真不再继续追问,“不好意思,你继续先前的话题吧。。。。。。”
沉生回忆道,“我们从那间院子里一共搜出来二十二具尸首,跟入宫人数有点差距。。。。。。”
沉生却突然意识到什么,顿了片刻,生硬地转移话题,“因为这件事,陛下的死被公之于众,眼下帝位空缺,储君未立,虽月家看好长公主,长公主也确实才貌双全,有谋虑,有担当,但毕竟身子骨摆在这儿,其它皇子公主似很不满。加之宫中党派林立,利益牵扯颇多,恐是要争上一阵子,长公主不想将我等牵连其中,便盘算着三日后送我们回渭城去。”
衣轻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也不想再追问尸首数量上的问题,反正沉生肯定不会直接坦白的。
沉生便又道,“国师的真实身份已被昭告天下,确为食髓教中护法,但具体是哪一位便不得而知了。而且,最后没能抓住。。。。。。”
衣轻尘闻言突然睁大了眼睛,回想起方才那个梦境,声音略有些颤抖,“可是小千不是去追他了吗。。。。。。小千呢?”
沉生突然站起身子,双手握拳,面色纠结道,“有些事眼下当真说不得,我和阿依讨论后一致得出的结论是让公子你眼下好生静养,等你伤好了再一并告诉你,所以具体的细节当真无可奉告。。。。。。”又不敢直面衣轻尘那绝望的眼神,便匆匆离了房间,空留衣轻尘一人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三日后,衣轻尘被人抬上了返回渭城的马车,这是他自苏醒后第一次离开那个房间,长公主与朝雨都在马车队旁候着,经过长公主身侧时,衣轻尘与她道了声谢,长公主只轻笑着颔首,而经过朝雨时,衣轻尘却问道,“朝雨姑娘,你可知道木头和小千怎样了?”
朝雨闻言愣了愣,疑惑道,“灵山那些人都没告诉你?”衣轻尘摇了摇头,朝雨若有所思地用铁鞭托着下颌,喃喃道,“一死一伤。。。。。。”
却当即被长公主呵止,“小昭!让衣公子好生静养。”
朝雨撇了撇嘴,转身离开去别处帮忙了。
衣轻尘则躺在架子上,迷茫地望了望苍白的天空,其实也算不上多残忍,这几日里他躺在床上,将昏迷前的一系列遭遇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确定了在当时状况下,慕容千必死无疑,是连自己都无法欺骗自己的结果,不过幸而花沉池无事,他还活着,自己还不至于一无所有。
回去渭城的路上,沉依、沉生与如会自请与衣轻尘同车,并轮流照顾近似于废人的衣轻尘,而衣轻尘也未再多问什么,只安安静静地养伤,并坦然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
回到渭城时,衣轻尘从城门守卫的对话中得知,渭城的驻守权与大军的指挥权已被尽数交到了那位独孤先生手中。衣轻尘获悉这些,再一次确认了慕容千的死亡,却也并未再有什么大的反应。
心好似已经木了。
在家中静养的第三日,独孤先生的突然到访。
当时衣轻尘的手已经可以动了,独孤先生便将一封书信交到了他手里,轻笑道,“信是慕容公子临赴京城那夜匆匆写的,说是待他死后交给公子你,在下作为他的老师,必是要达成他的愿望的。”
衣轻尘未有理会独孤先生的话语,只将书信拆开,掏出信纸的一刹,惊觉满篇都是用墨渍涂去的痕迹,可以看出慕容千当时应是写了很多话语,却又被他给生生抹去了,最后只留下这样一句话:
雪哥哥,我想为你结束这个乱世。
一句不明所以的话语,不是告别,更像承诺,衣轻尘看得茫然,独孤先生却用折扇抵着面具,笑而不语。
衣轻尘想要张口追问,独孤先生却突然打开扇面,轻摇了摇,“半月之后,食髓教将越过长江,直逼黄河而来,渭城是在下答应替慕容公子镇守的最后关卡,只要在渭城境内,在下可保证公子你的绝对安平,可若是离了渭城一步,出了何事,也不算在下毁约。”
“在下不会像慕容公子那般顾虑着公子你的感受,亦不会对公子你离开渭城的意图强加阻拦,所以接下来要如何动作,全凭公子你的心意。。。。。。”
“一旦去做了,便再无反悔的余地。”
第127章 调整
在渭城静养的第十日,衣轻尘终于能够勉强下床走路了,虽仍步履蹒跚,却总好过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混吃等死,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寻花沉池。这十日来他不断克制着自己的求知欲,强迫自己不要因为好奇而增加沉生等人的压力,硬生生克制到了今天。
他熟门熟路地在回廊中扶墙前行,迎面撞上了要来为自己换药的沉依与如会二人,沉依下意识上前来搀住衣轻尘,慌张道,“衣公子,你怎跑出来了?”
衣轻尘将沉依要搀自己的手推开,松开自己扶墙的手,勉强站直身子,浅笑道,“这段时日承蒙你们照顾,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沉依忧虑地望着衣轻尘的腿,“伤筋动骨一百日,这才过去一月不到。。。。。。”
衣轻尘合掌于胸前,努力拜托沉依道,“我这次绝对不会乱跑了,连这间院落的门都不会出,我只想去看木头一眼。。。。。。毕竟他是为保护我才受了那般重的伤,我晓得他眼下还没有醒,需要有人照顾,灵山要照顾的伤患那般多,应当很忙吧?所以至少让我替你们照顾他。。。。。。”
沉依担忧地与如会对视一眼,如会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端着的热粥,与沉依点了点头,沉依无奈地叹了一声,将衣轻尘将要弯成对折的上半身搀起,服输道,“我知道了,公子你随我们来吧。。。。。。”
衣轻尘随二人穿过长廊,绕过后厨,来到了一间极偏僻的院落,饶是衣轻尘在此地住了十年,也不免对这座小院落有些许陌生。印象中,这间院落一直被杂物堆满,房间也尘封着,根本无人打理。
可眼下院落中的杂物已被悉数理到了外头,衣轻尘方才意识到这间院落当真是极清幽了,卵石小道,夹道茂竹,无甚阳光,清凉的很,十分适合用来养病。
沉依一边在前领路,一边有些忧虑地侧头去看身后的衣轻尘,衣轻尘注意到沉依的目光,面上保持着一贯来的微笑。
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不论见到的是怎样的花沉池,他都会去坦然地接受。
三人来到房门前,沉依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衣轻尘正疑惑二人为何不肯敲门,房门便被人从屋里头打开了,房中乌压压的,窗户都被人用黑色的布料给封死了,只有四角的夜明珠勉强维持着足以让常人行走的亮度。
沉生站在屋内,震惊地看了看衣轻尘,又转头看了看沉依,沉依无奈道,“衣公子可以走动了,便带他来看看。”沉生面上的惊色方才缓和下去,将进屋的道路给让出来,与三人擦身而过,打着呵欠道,“你们去看着也好,我困了,回屋去睡一会。”
初进屋时,因着眼睛无法适应骤然的黑暗,衣轻尘看不清脚下阻碍,走的有些小心翼翼,等到眼睛逐渐能够看清床榻的轮廓后,方才注意到花沉池便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三人在床榻旁停下,衣轻尘下意识伸手去触花沉池的脸颊,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很凉,衣轻尘有一瞬的心惊,片刻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个活死人,会这样也不足为奇。
沉依若有所思地望了望衣轻尘的侧脸,轻声道,“虽然很微弱,但是还有脉搏。大师兄他。。。。。。伤的很重,骨裂上百处,头颅受到很大的冲击,意识沉睡,除了失去一条胳膊外,身上还有很多刀伤、鞭伤、烧伤。。。。。。虽然都差不多愈合了,但是可能会留疤。。。。。。”
又强忍住眼泪,与衣轻尘勉强笑道,“毕竟我们的医术根本没法跟大师兄比,连这种痕迹都没办法替他彻底消去。。。。。。”
衣轻尘闻言默默捏紧了拳头,面色却依旧看不出甚变化,只择了个凳子坐下,将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了花沉池仅剩的那只手,微弱的脉搏在指尖跳动,衣轻尘方才彻底放心下来,弯下身子,将头枕在花沉池的脑袋旁,浅笑道,“太好了,木头他还活着。。。。。。”
沉依看着衣轻尘如厮作态,一时竟不知如何宽慰,如会无奈地看着面前几人,只将手头的热粥放下,戳了戳沉依的腰窝,悄声道,“师姐,别哭了,一点威严都没有了,既然衣公子要留下来照顾沉池长老,你应该叮嘱他一些该注意的事吧?”
沉依方才恍然地擦去眼泪,嘱咐衣轻尘道,“公子你既是要留在这儿,切记不可让光漏进来,大师兄眼下虽是活死人,可进食饮水还是必须的,不过眼下公子你的手还不太方便,喂食的事。。。。。。”
衣轻尘却突然睁开眼睛,“我可以的。”
沉依沉默了一会,方才妥协道,“好吧。。。。。。喂大师兄的话,饭食一定不能很烫,温的凉的都可以,一定要仔细试温,那种外头凉了里头还是很烫的,比如茶叶蛋一类的,我们也不会送过来。。。。。。还有就是,大师兄因为一直这般躺着,所以最好每日都擦拭一遍身子,最长也得三日擦上一次。。。。。。公子你若是搬不动的话,我们来帮你。。。。。。”
衣轻尘又将眼睛合上,淡淡道,“我可以的。。。。。。”
沉依交待完这些,便领着如会离开了,一时间黑暗中只剩下衣轻尘与花沉池二人。
衣轻尘又将头与花沉池挨得近了些,好让二人肌肤相触,彼此传递着温度,那人微不可察的呼吸声被衣轻尘毫无保留地倾听着,比此前的任何一句情话都更能叫人安心。
衣轻尘将紧扣着的双手又加紧了些力道,深呼吸了一阵,方才轻声开口说道,“木头,我现在脑子里好乱。。。。。。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做什么。。。。。。该不该听他们的话。。。。。。”
“这几天里我想了很多,如果当初我乖乖地听小千的话,没有那般任性地坚持去京城,小千会不会就不会死,可是那样的话,你又该如何是好。。。。。。”
“我真的不知道我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了,我好害怕。。。。。。”
“他们说渭城是安全的,我是不是应该听他们的一直呆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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