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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深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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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父轻蔑吭气,直道女儿别有用心:“你们让她去劝拆迁商?老太婆死之前想不通非要把房子给她,她巴不得早点拆呢,拿到钱,自己跑出去过快活日子。不孝女,几年前就想撂下我们跑了,别以为我和你妈不知道。”
  说到最后,中年男人死盯着她,忿忿不平得很。于知乐听得发笑,只字未言。
  到底是知识分子,袁老师听得颇为反感:“中海你怎么这么说女儿呢,你们家这几年多亏小乐了,大家都看在眼里。知安现在读大二,没小乐他大学都上不成。”
  是啊,一时间,附和声起。
  “是是是,她了不起,”于父满口挖苦:“我几年不在家,她早跑我头上来了。”
  见气氛不妙,徐镇长赶紧来中间缓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话,”他和气地对于知乐笑道:“小于,我就想文,你自己想拆吗?”
  于知乐没作声。
  于情,她不想辜负奶奶的千叮万嘱;
  于理,陈坊还是拆了最为简单合适;
  袅袅烟气漫进于知乐鼻腔里,很多人讨厌二手烟的味道,但于知乐习惯了,在铺天盖地的烟草味里,她反而寻到了些微异常的平静和清醒。
  她开始整理思路,脑子里那些黑团团的线还布得分外凌乱,但唯有一根不同一般,它是白色的,突然从浑浊中荡漾出来,有幽幽辉光。
  于知乐微微启唇,反问:“你们坐在这,找我就有用?太高估我了。”
  感觉到女孩要拒绝,袁老师回道:“不是高估你,是什么办法我们都要试试,你现在和那边走得近,也是一个机会。”
  于知乐微妙地笑了笑:“那你们现在,是准备把法宝都押我身上了?”她停顿数秒,整合措辞:“底下的话没有不尊重您们的意思,徐镇长先前也找过我一次,我和景胜说了,他坚持他的意见,我以为这事不会再到我这头上来,但想不到的是,今天还是来了。”
  “新年第一天,这个镇里最德高望重的你们,结伴跑到我家来,就是为了把宝全部押到我一个晚辈头上?”
  她有条不紊:“我觉得你们错了。”
  “你们不该这样。”
  对面坐着的一个老头很是焦急:“那你说说看!我们应该怎样!”
  “我们都在陈坊活了这么多年了,我有二十年,你们有五十年,六十年。对这里知根知底、饱含深情的你们,却要孤注一掷,把希望全寄托到敌人那边。”她说得铿锵有力,几乎在一刻间点醒了所有人。
  袁老师是个聪明人,他已然明了她话里意思,继而给出自己的想法:“可我们老了啊,没有那身体和力气对抗了,年轻人也不在家,就算在也未必能想得到一块去。”
  口腔莫名发干,于知乐咽了咽喉咙:“你们找我去说情,和求着对面别拆有什么区别?别人都砸到家门口来了,你们还要跪着磕头,抱住他腿求饶?”
  于中海听不下去了,训斥:“你跟长辈讲话什么态度呢?”
  他身边老头抬手:“让你姑娘说完,她说得在理。”
  “我奶奶说过,陈坊是你们,也是我太爷爷那一辈辛苦建设起来的,有汗水有血性……”说着,她有些钝涩,不知是源于心里还是眼底:“都不想着靠自己力量去护住它,而是等待对方心软施舍,就算一时半会能拖下去,陈坊早晚被拆的命数也绝不会变。”
  徐镇闻言心惊,半晌无话,数秒才叹息:“能怎么办?就像老袁说的,大家都老了,能怎么办?时代早已经不是我们的了。”
  “时代不是你们的,但家是你们的,记忆是你们的,感情也是你们的,为什么要对这地方爱这么深?因为是我们的故乡,想留住家,难道不得靠自己?”于知乐维持着面色镇定,对于几分钟前,心里的乍现灵光,她其实也没什么底气,但她还是决定把它说出来:“你们年纪大了,是没法跟他们硬刚,但我们还能文斗。”
  袁老师现在很信服这帮年轻人活络的脑袋,与时俱进的思维。
  他双眼一亮:“你说,你什么建议?”
  客厅里安静彻骨,有人掐灭了烟,仿佛它也能发出声息。
  于知乐扫了眼所有人,好几双饱经沧桑,此时也满怀期待的犀利眼睛,此刻放都在她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自己的想法:
  “我在想,能不能……为我们的陈坊申遗。”
  话音刚落,满屋沉默,继而窃窃私语。
  这样陌生宏大的诉求方式,让在场所有人,想都不敢想。
  “会很麻烦吧。”有人提出异议。
  于知乐回道:“不试怎么知道?陈坊的弄堂很有特色,但依北京胡同看,申请物质文化的可能性极小。但我们不用非得申请物质文化遗产,我记得上海有类似的建筑风格,就成功申到了国家非遗,我们也可以试试这个,不光建筑,还有这里特有的风土民情,传承手艺,我们的弄里戏,织锦技艺,漆器工艺……都可以一试。”
  袁老师颇为讶异:“你是刚想到的?”
  于知乐望回去:“是,前年我去上海待过几天,逛过田子坊,那儿的弄堂与我们大同小异,但上海弄堂的房子洋气偏重,我们更趋向于国风。”
  言及此,女人唇角微勾,眸里忽然闪现出一种格外鲜明的自信神采:“发现了吗,陈坊有这样多的资本,为什么不配活着,那些早就入土的先辈,苦心创造留下的时间精华,难道是为了让我们伏在现代商业文明面前苟延残喘,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们保护也好保护我们的最佳途径吗?”
  一番话,令袁老师毛骨悚然,同时也精神抖擞,他紧迫地追问:“申遗的流程你查过吗?是要向政府申请?现在官。商好得很,怕有些难办。”
  这根救命稻草,让悬崖边的徐镇长终于找回了劲头:“再难走的路,也要走走看,万一走出去了呢。”
  于知乐拿出手机查,两面人都凑上前看,末了他答:“□□门,文化局文化厅吧。”
  “文化厅?”袁老师突然呵呵笑了,有巧妙,也有庆幸。
  旁边徐镇也跟着想到:“你家慕然就在省文化厅上班吧?”
  袁老师兴冲冲掏出手机,离远了眯着眼拨号:“是啊,太巧了!真是太巧了,我现在就叫他过来!”

  ☆、第三十七杯

  袁老师打完电话,于母给一桌人添满了茶;就听见人说:“慕然来了。”
  众人纷纷朝着院落瞧过去;薄夕里;一个敞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正信步走近。
  于知乐早前就听说过他;袁校长的儿子,袁慕然。高学历;好工作,镇上中老年妇女眼里百里挑一的青年才俊;佳婿首选。
  确如他人所言,袁慕然长得很正,是的;很正,修剪得当的平头,鼻梁挺直,下颌线条刚毅;一副框架眼镜又给他增上了几分书生文气。
  他一进门;不等爸爸吩咐,就熟练地唤了一圈长辈;大家都听得眉开眼笑;礼貌的小孩谁不喜欢。
  最终目光定格在于知乐身上,年轻女人坐在一群老者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像朽木丛中生出了一株半开的洁白茉莉。
  于母又斟了碗水过来,端凳子让他坐下,就在袁老师旁边。
  道了声谢,袁慕然开门见山问:“爸,找我什么事?”
  袁老师说明意图:“想和你打听一下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事情。”
  袁慕然稍显讶异:“谁家要申遗?”
  袁老师答:“具体还没定好,想先问问流程。”
  袁慕然颔首:“申遗不是简单事,需要很多资料,过程比较漫长,结果也未必成功。”
  袁老师失笑:“复杂我们能猜到,不然让你过来干什么,”他偏了下于知乐的方向:“你晓得的,咱们陈坊既然要被拆,我们就争取争取,想把老祖宗的东西留下来,这不!小乐提了个建议,就是申遗,文化遗产是什么东西,国家保护的东西,有了这份底气,旁人还敢随便动嘛?”
  袁慕然瞥了眼于知乐:“我简单说下吧,如果想申请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必须先定好具有当地特色的东西,这个东西可以是民间文学故事,传统的音乐,舞蹈,戏剧,曲艺,美术,技艺,医药等等,都可以。但它必须独特,有历史厚度和渊源,质量高,传下来的时间越长,可能越容易通过,而且我们递交的材料和申请,先要经过市里面专家过目和评估,认为符合标准,才会由他们递交到国家文。化。部,再由那边的评审团进行审议和认定,上一批,也就是第四批非遗,申报的有一千多个,最后通过的不到300个。”
  他认为大家把一切都想得过于轻松。
  “这么低啊?”徐镇长咂舌。
  “是,尤其近年来申遗热,评选认定会变得更加严格,”袁慕然看了看父亲,继续往下说:“爸,你说是为了阻止拆迁,但我上面说的这些东西,都是非物质的,我不知道这么说你们能不能理解,非遗是无形的财富,申到了当然是好事,因为一旦进入国家级名录,这个地方就有名气了。但国家保护的是技艺,并非技艺的所在地。很多地方消失了,但技术还是一代一代的传下来,就是这个道理。”
  于知乐抿了口茶,提出异议:“上海里弄为什么没有被拆?”
  袁慕然看回去:“你说的上海石库门建造技艺吧,确实是国家非遗,但有的地方还是拆了。”
  说到这里,青年遥遥望了眼大门:“我们陈坊的弄堂,跟那个差不多,有了先例,后面的就很难再出头。”
  于知乐反驳:“两者风格并不一样,上海弄堂不也先借鉴了北京四合院。”
  袁慕然回:“但上海弄堂很有特点,太。平天。国时期,它是外国人在自己租界里建造出来供江浙沪有钱人避难用的,它的门的设计非常与众不同,中西合璧的风格也很强烈,有代表性,是老上海的缩影。”
  他有条不紊地陈述自己的观点:“就像客家土楼建筑,也是非遗之一,我们一看也知道是客家土楼,陈坊想要在建筑技艺方面申遗,就必须拿出一些不一样,一针见血的东西来。”
  房子都是老一辈建造的,于知乐对此所知寥寥。
  在场老人也陷入沉思,竭尽全力想找出别出心裁的地方。
  当初建房子的目的很简单,也很纯粹,为了安居乐业,谁会留心当中的特殊奥妙。
  安静的空档里,袁慕然拿出手机,凝眉看了会,转而递给于知乐。
  于知乐一愣,接了过去。
  那上面是几项传统民居建筑相关的非遗项目,有徽派传统民居营造技艺,四川的丹巴古雕石砌技艺、雁门民居、地坑院……等等……
  粗略翻阅了几张图片,的确极具备当地特色,风格迥异。
  于知乐把手机还回去,打破沉默:“你意思是,这个方法行不通?”
  袁慕然微微摇头:“不是,作为文化工作者,我当然也秉持着保护传统文化的积极态度,但我必须说明以下两种情况——”
  “第一,申遗必须建立在给出的项目很有质量的前提下,否则是无用功,白费劲。”
  “第二,即使申遗成功,陈坊也不是百分之百就能保留下来,拿你们一直说的上海弄堂打比方,之前我也说了,有一部分难逃被拆的命运,剩下的,多数也发展成了小型商业街和民宿。”
  “未拆那部分存在的价值,除去它确实有特色,也因为它的有特色带来了商业价值,所以它可以存活。”
  “为什么现在全国到处申遗,说到底还是为了挣钱,带动当地旅游业。大家都图新鲜,爱为自己没见过的东西花钱。”
  袁老师眉头紧锁:“那你就是说,无论如何,就算申遗成功,我们陈坊都必须商业化才能活下去?”
  袁慕然呷了口茶:“是这个意思,历史证明,固步自封闭关锁国通常没什么好结果,中国也是改革开放后才真正发展起来的。”
  “那我们这不是变味了嘛!”坐在他斜对面的老头嚷道。
  “变不变味,”袁慕然推了推眼镜:“没那么重要。你以为的变味,也并不意味着折辱。”
  于知乐沉默着,她想,她理解袁慕然话间的意思了。
  无论一个地方承载着多么浓厚的情怀和人文,利益还是世间的统领。十年间,为什么市政府一次又一次想要取缔陈坊,因为它在外乡人眼里,就是个拖后腿吊车尾的存在。
  文化需要经济基础,文化本身就为经济服务,这是高中生一节课都能明白的道理。
  似乎察觉到了大家的灰心,袁慕然拍了一下掌,“我也见不得老家被拆,愿意为这里努力一把。这样吧,今晚我就把需要的申遗材料内容整理给我爸,你们负责讨论发掘陈坊到底有哪些特色传统文化项目,就根据我之前说的种类做判别,明早给我答复,我再逐一甄选和淘汰,挑出品质较高的几个,贵精不贵多。初七前,我们争取完成一切需要的文书和材料,包括要拍摄一些影像资料,年后一上班我就先交到市文化局。”
  他在众人逐渐放光的眼神里,停顿片刻:“如果申请国家非遗实在困难,我们就退而求其次,申请省级,也不失为一个机会,毕竟我在省厅工作,是吧。”
  此刻,徐镇长也缓缓立直了身体,发出最后的号召:“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尽力而为,就不愧于心,就不会对不起这里!”
  ——
  翌日,于知乐回了趟宁市出租房,去自己的租屋取相机。一个迷你单反,前年夏天从网上购入,却一直没什么外出旅游的机会。
  昨天众人在她家待到九点才回去,中途就吃了顿简餐当晚饭。大任当前,所有人都已没了闲散的过节情绪。
  徐镇一伙人已经在如火如荼地联系镇里那些手艺人,没准过两天,相机就能派上用场。
  昨晚睡前,她和景胜没聊两句,那小子就从微信上发来了视频邀请。
  于知乐:==
  于知乐拒绝:我已经躺床上了。
  景胜:说得像是我从没见过你躺床上一样。
  完了又弹视频。
  于知乐心想也没什么好别扭,索性同意。
  不想一开视频,对面就是一张……“狼脸”。
  于知乐:……
  那边自己先哈哈哈哈大笑:“吓到你了吗?”
  于知乐仔细一瞧,原来这二货戴着面具:“没有,你扮狗扮上瘾了?”
  景胜啧了声:“你看清楚了,这是狼,很凶悍的狼,觊觎你的色狼,嗷呜——”
  于知乐听见那边有其他男声调侃:“母狗都比你叫得有劲。”
  景胜:“滚!”
  景胜把面具往上推,露出一张向来标致风流的脸:“你在家啊?”
  于知乐回:“嗯。”
  景胜勾着唇,交代自己的行踪:“我在外面,被一帮弱智拖出来玩桌游。”
  他快速地搓搓后脑勺毛:“我都烦死了!非要找我玩,我脑袋里都是你,填得严严实实的,跟地铁上似的,脑子动都动不了,还要被迫玩这种智力型游戏。”
  “我的妈诶——”
  旁边有他的基友发出一阵假呕bgm。
  镜头大幅度晃了一下,景胜似乎蹬了他一脚:“有孕了就出去吐,别污染我们眼睛。”
  “胜子,你他妈示爱别拿我们无辜群众当垫背好吧!”桌对面有人吼。
  景胜昂头瞪回去:“你算鸡毛垫背,你就是我布景板。”
  于知乐这边就瞧见他傲娇的小下巴,有点可爱,她不由自主弯了弯嘴角,去取床边的充电器:“你还是好好玩吧。”
  “不要,”景胜单手撑腮,目光一下子变得镇静深长:“你把脸放正,对着我,让我好好看会。”
  “到底谁啊!”他身前凑过来一个毛脑袋:“也让我看看。”
  手机屏幕似乎被一个掌心给牢牢堵住,也因此波及到了于知乐这边的画面:“不给!痴心妄想!”
  ——像个把心爱的糖果死攥在手心任人掰断手指都不肯放的熊孩子。
  “你他妈不让我们看你跟人开什么视频,你回家开去。”
  “我现在就回家。”
  “亚麻跌——”有人挽留:“人多才好玩。”
  “那你别看。”
  “我刚才已经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
  “还能看到什么,你女人啰。”
  “你居然敢看?”
  “看都看了。”
  “漂亮嘛?”另一人好奇。
  “好像挺漂亮。”
  “挺漂亮?世界顶级美ok?”景胜理所当然的声音。
  “噫……”
  ……
  于知乐:……
  幼稚鬼的朋友,也是……一群幼稚鬼。
  就这么打闹了一会,景胜端正姿容,重新回到镜头里。
  他恳切而严肃地表达歉意:“不好意思,刚刚因为我女友的美貌引起了一些暴乱和骚动,希望没有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同时也真诚地请求获取你的原谅。”
  说完,他还眉心微蹙,非常正经、专注地凝视着镜头。
  受不了,于知乐偏开眼:“行了,挂吧。”
  有女人娇媚的嗔音:“景总,你还要不要玩啦。”
  “等会,”景胜不耐烦地挥手:“急什么,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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