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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过手的约定-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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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明白了！”闫盼晴没好气的把自己摔在树根下，老重的激光枪往边上一扔，满头大汗，“刚才的斗志，才不过半个多小时就消磨光了。我天呐，以前没玩过都不知道，这游戏这么累人的么？要躲要认路，还要打配合……”
唐晓也擦汗，手把头盔往上顶了顶。
这丛林战的场所是真特么难走啊。丛林密布，高地、开阔地、沟壑、山丘自然分布，还有堑壕、掩体、碉堡，一样不少。战地还原度要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刚才被那队的人追着打，几个人持枪勾腰，在树林一路小跑。这会子才逃了出来。
唐晓还中了一枪。
说实话，那种浑身一震的感受真不好受。
“还不都怪你，你说你要直播游戏给你爸看，找群专业的人不就行了，非得拖着我们来？”
“那不行，我是要把这游戏加进主题酒店里，针对普通游客的。要是找专业的人来，还有什么可行性？就得你们来，才有说服力，告诉我爸，这种新潮的主题，对游客才有吸引力。他那老古董懂什么！”
“哎，不过，小白痴，”闫盼晴说着，伸脚踢了踢树边的严阵以待的人，“你家阿城可真是深藏不漏啊，我先前请他帮忙，是因为他人缘好，想请他出面多叫几个同学一起来的。没想到，这不到一周的时间，他把相城最厉害的真人CS俱乐部都给找来了，设备场地什么的就一下子全搞定了……哎……听说李战的俱乐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请来的。安城怎么找到他的啊？”
白尺两眼珠子四下打量，完全投入到了游戏里，生怕有人偷袭，还特地压低了声音：“我也不太清楚，那个李战教官好像是安城朋友的朋友。”
“朋友的朋友？”
“嗯，我也没见过，好像人在美国，就是专门搞这些野外培训的。阿城的朋友本来就多……就上次和他去澳门塔蹦极，我早不记得那推我下去的教官长什么样了！可他和人家…”白尺也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不仅加了微博，隔三差五还能彼此@互动一下！他好像和谁都能聊的来。”
“交那么多朋友干嘛？”
白尺挠了挠头：“他说这叫人生共享。一个人只能有一种人生，可是通过聊天交友，就可以了解别人的人生是什么样的。”
白尺顿住，咽了口唾沫，又接着：“阿城说，我们做动画的都是表达者，表达者最忌讳的就是知识面狭隘、人生经验短缺。”
“阿城还说……”
“哎呀，他怎么那么能说？”闫盼晴对什么动画啊表达啊可不感兴趣，自然没耐心听。
她拿起枪，指着头顶的摄像头：“等我把方案提交上去了，让我爸对我刮目相看，放心交更多的项目给我，我赚更多的钱，就在相城给你们一人买一个房子……”
“哼，”唐晓斜了她一眼，“俗。”
人也习惯了，“哦”一声，枪放平指着唐晓：“那我不给你买了，我给小白痴买。”
本来只是为了增加自己的气势，威慑一下眼前的人，谁知道她一兴奋，枪没抓稳，扳机一扣。
……
突兀的一声“嘭”。
唐晓跟着马甲的震动醒神三秒，三秒后才反应过来。
“我日你姥姥哦，闫盼晴。”莫名其妙自己就剩了一条命了。
只是，还没等内部矛盾解决，打草惊蛇，她们的圈子外面到处都响起了枪声。
闫盼晴和白尺也都中枪。
三个人立刻勾腰往丛林深处里钻。
可身后的追踪者这次像是铁了心要干掉她们。
一直跟到大本营。
曲念念的任务是在大本营守旗，端着枪坐在旗帜旁边正哆哆嗦嗦呢。
一听到远处渐渐传来此起彼伏的枪声，更是吓得连枪都扔了，腿软趴在地上。
“艹，死丫头，真会挑时候，快给我起来。”闫盼晴和唐晓冲过来，架起人，白尺跟在后面，假模假式地开了两枪做掩护。
费了老大的劲儿，四个人才狼狈地躲到土包堆成的掩体后面。因为动作太剧烈，扬起风，吃了一嘴的土。
“呸――”唐晓灰头土脸的，将嘴里的散发吐出来，外面枪声还在响，“妈的，老娘就没这么狼狈过。”
“狗屁，你爹妈离婚的时候，你比现在狼狈多了。”闫盼晴蹲在旁边揭她老底。
两个人虽然嘴里骂骂咧咧的，但是表情却意外的明朗。
狼狈是狼狈了点，可这游戏真来劲儿啊。大脑皮层被刚才的枪声一刺激，整个人的肾上腺激素都涌动了。
平时在学校里那种现世安稳的日子过多了，偶尔来一场这样的冒险真不赖。
白尺趴在土堆上，还在抵抗：“你们快起来还击啊！守护我们的旗帜啊。”
她玩的最入戏。表情跟看见鬼子进村似的。
只曲念念一个人趴在旁边，吓得直抖。枪都不敢拿了。她从小到大按部就班的乖乖女，哪里受的了这么暴力的游戏。
闫盼晴踹了她一脚：“干嘛啊？又不会真的死。别给我们女生丢脸。”
说完，自己扛枪又站了起来。
结果……
一枪爆头。
又是一条命。
唐晓卧腰，在地上笑成一团。
而此时，对面敌方的史乐童躲在树干后面，冲着白尺她们的土堆吼：“小白痴，把旗帜交给我们，缴械投降吧。别在做无谓的抵抗了。”
“誓死守卫……唔……”唐晓在这丫头说出雷人台词之前，把人扣了下来。对着史乐童的那棵树给了一枪。
“你还有脸说，一群男生围着我们女生让我们缴械投降？真有脸。”
“唉，唐晓，话不是这么说的吧。当初分组的时候，是你死活坚持男生一组女生一组，要一决高下的，现在怪谁？再说了，刚才在树林那边我们已经放了你们一条生路了。还没有脸啊？你说是不是，阿城？”他扯着嗓子，生怕人听不见。
“就是，小布丁，投降吧！你们一人都只剩一条命了。要是在这丢了多可惜。”安城也劝降。
谁也没想到，这话音一落，那边的枪声，真停了。
男生们对看看，不知道这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也停下，齐声喊了句：“把旗帜给我们，我们保证让你们安全离开。”
这边，四人搭肩围在一起。
唐晓看看闫盼晴：“准备好没有？”
“嗯。”
“那我们…冲锋陷阵吧！”说着，她突然直起身子，朝天放了一枪。
四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安城，带着你的兵，从我们的大本营退出去。否则……”
说着，她突然一把将白尺推到火线前沿，枪杆利落地顶在她脑门上：“别怪我对你的小宝贝不客气了！”
这真特么的是惊为天人。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史乐童和徐岩州兜住下巴，一脸懵比：“什么鬼？”
“我再说一遍，最后一遍，带着你的兵，后退。”
僵持许久，唐晓她们眯着眼打量对面的情形。
许久后，安城才终于缓缓站了起来，从树干后面走出来。手持枪举过头顶，扯嘴笑了笑：“唐晓，这么玩，就没意思了吧！”
“是么？”人狭长的眸子一凝，“我觉得很有意思啊！”
“哦。这样啊！”大灰狼先生耸耸肩，做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既然这样的话，岩州，把人带上来！”
话毕，只见后面史乐童和徐岩州，带着被五花大绑的曹泽，也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乖乖交出旗帜，否则别怪我对你的小宝贝不客气了。”
*
树林不远处，匆忙赶来支援的李战见状，眼角肌直颤：“什么玩意？”
。。。。。。
紧张刺激的高科技娱乐活动这是被他们玩成了……爱情情景剧？
第33章
曹泽身体的肌肉线条从迷彩衣型里走出来。分明可见。
他的五官不似安城徐岩州那样精致。但也算有他自己的特色； 麦色的脸颊一板，眉峰扬起； 血气方刚的； 也着实是俊朗。
可这眉宇间的神情却幼稚的很。咬牙，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唐晓。像是在等待一个答案。
“卧槽！”史乐童手搭在他大臂上捏了一把； 感叹语忍都没忍住就脱口而出。这人浑身绷着劲儿，胳膊硬的跟石头似的。
“怎么样，唐晓，又不是只有你们有……”
“嘭！”
……
没等史乐童话说完，干脆利落一枪。
“……唐晓； 你可想好了； 曹泽还有两条命，你还有考虑的……”
“嘭！”
“嘭！”
三枪都对准了心口。
射击完毕。唐晓对着枪口吹气：“呼~”
后轻笑：“安城； 到你了。”
四下噤声。
他们的视线相交，心思各异。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至，曹泽撕开自己的迷彩马甲，潦草丢在地上； 就这样离开了。有些出乎众人的预料，就曹泽平时的性格； 这样的反应显得过于冷静了。
模拟战地里； 突然枪声匿迹； 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白尺吞了口唾沫，眼珠子四下打量，凑到唐晓的耳边：“唐晓； 是不是过分了？曹泽好像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丫头询问的时候是细语，压低了声音只耳语。
可是话口被唐晓接过去之后，声音一下子扬了起来：“生气只能说明他玩不起。真人CS里那条规定说我不能枪。毙他了？”
“没……”
唐晓厉声打断白尺的话，看着对面的人：“好了，别废话了，安城，到你了。”
她的急躁显而易见却又不自知。
脑海里间歇性地闪过曹泽刚才离开的背影。
她知道，他生气了。
而与此同时，另一个当事人，举枪踌躇许久。
终是摇摇头。
笑着从大本营退了出去。
安城没开枪。
不过就是个游戏，是啊，不过就是个游戏而已，可他开不了枪。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喜欢她，因为根本没有人像他一样、喜欢过她。
少年临走时留下来的笑容，一如往昔，让白尺微怔在原地，许久不能动弹。
说不上来的感觉。越是慢慢察觉到安城对她的重要性，越是感受到安城无微不至的爱意，她就越是慌张，越是不安，越是不会面对和处理。
她要怎么做，才能与这四年守护对等？
白尺樱花瓣似的嘴唇微微开合，孱弱的呼吸在深秋初冬的战林里液化成白雾。慢慢散去。
她不知道。
从前不爱时，便没那么多的在意。
可如今，一晴方知夏深。
这场紧张刺激的游戏突然趣味性减半。白尺和唐晓都变得淡淡然。
最终还是男生赢了。
结束的时候，已经日落，每个人都耗尽体力，饿的四肢瘫软。
没想到这闫盼晴闫大小姐倒是周到的很，早就安排好了，就地支起烤炉烤架。
林地山头，燃起炭火。
炊烟袅袅。
一帮人熙熙攘攘地围在一起，又打成一团，吃得油光满面，正好驱了一身的寒。
门牙撬开了啤酒瓶“梆”“梆”两声。史乐童已经微醺，把其中一瓶塞到曹泽怀里，死活要拖着他划拳比酒。
“来来，曹泽，来，我们…e谁输谁喝！”他面色泛红，酒气漾到嗓子眼儿，一个饱嗝差点没熏死曹泽。
“滚蛋！”这黑小子本就烦的很，动手的时候没掌握力道，直接连人带酒撂翻在了地上。
“沃日，你跟谁在这犯驴呢？我他么招你惹你了？”史乐童当即撸撸袖子从地上弹了起来。
好在被徐岩州及时拦下：“好了好了，不就是喝酒划拳么，我陪你。你让曹泽一个人安静待会儿！”
“……那也行，说好了啊，那你陪我！我们我们来…来划拳，”他说着把翻了一半的酒又塞到徐岩州的手里，两手举到耳朵边儿上扑腾起来，咧着嘴，“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话花丛中啊，左飞飞，右飞飞，飞啊——”
“——唉，石头剪刀布，你倒是出啊！”他在眼前人胸口锤了一拳，“输的人把酒干了。”
徐岩州：“……”
这他妈是跟幼儿园学的划拳？
没办法，他怕史乐童又去闹曹泽，就厚着脸皮配合了下：“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话花丛中啊，左飞飞，右飞飞，飞啊——”
是真他妈的难为情啊。
徐岩州手压得低低的，出了个拳头。
史乐童出的剪刀。
“唉，我赢……”正想嚷嚷的时候。
人在他拳头上呼了一巴掌：“你个low bee，手举高点，出的啥啊，天黑，老子看不见！”
“……”
你特么才low bee！我家蜜蜂飞的低，爱着你啥事儿了啊！
叽叽喳喳的在旁边，曹泽还是被吵到了，而且被吵得头疼。他按了按太阳穴抄兜站起身，想往林子深处去图个安静。
“有空？”声音突然从背后传过来。和曹泽日日夜夜的思念重合，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这大概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唐晓主动开口和他说得第一句话吧。
她拿着两罐厅装的黑啤，举到胸前碰了碰：“喝一杯？”
没答应也没拒绝。曹泽还是手抄着口袋，独自往前走。
唐晓挣眉耸了耸肩，看他幼稚倔强的背影，笑容展开，也大步跟了上去。
“你生气了？”
“没有，我生什么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曹泽没好气，说出来的话，字字呛人。
“这不过就是个游戏，你……”
“阿城没开枪。”
……
夜幕降临，月亮被涌来的黑云遮盖，只从厚厚的云层漏出一缕缕冷色的光亮。洒在两个人的肩上。风吹树顶的沙沙响，吹得一个比一个着急。
唐晓递给他啤酒被挡了回来，她笑，没办法，只能自己喝：“安城对小白痴……那没有可比性。”
“怎么没有可比性？”一直不肯回头的人终于转了过来，情绪略激动，“唐晓，难道我们真的就没有一点可能了么？当初你们家出事，我知道你需要冷静，可现在……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
“曹泽，”女生打断了他的话，酒入吼肠，冰凉冰凉的，“你知道么？我现在活的比以前充实多了……我开始重新学画画，没日没夜埋头在工作室里画画，稍微找到一点目标动力，慢慢摸索着未来的方向——”
“可是我可以陪你……”
“妈的，听我把话说完。”
“……”人喉结一滚，张牙舞爪的架势被压了下去。
唐晓顿了片刻，瞪他一眼，接着上面的话：“――变得独立、优秀，有自己的思想和追求，并为之奋斗。这过程是极其枯燥，也乏味的，但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这样的人。如果到那时候，”
说着，她的视线缓缓扬了起来，和眼前的人对上，“曹泽你依然对我感兴趣，不会觉得我变了，变得不酷了，和你当初喜欢上的不一样了，如果到那时候，你还喜欢我……”
“？”曹泽等着听她的话，“就怎样？嗯？”
急不可耐的样子傻得冒泡。
唐晓笑，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告诉他的。
她抬手揉了揉泛红的鼻头，看着他那个样子，也忍不住了。
狭长的眼眸弯成天边的月牙：“我们就重新在一起！”
承诺要提前说了，等实现的那天才有意义。
似心口的巨石轰然落地。
曹泽硬实的臂弯一把将人搂到自己的怀里，手掌在她平直的背上不停揉搓，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血肉骨髓一般，深深相拥：
“唐晓，我期待那一天到来。”
我期待那一天到来，承认自己对你热情不改！”
*
“哎哎哎，怎么样怎么样？亲上了么？”闫盼晴站在树下，压着声音。
再抬头往上看，才见白尺正那两米来高的树枝头上，够着脖子往外瞧：“看不清啊！只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其他的看不清啊！”
“谁主动的？”闫盼晴一脸八卦，兴奋无比的样子，“唐晓还是曹泽。”
“好像是曹泽。”人说着，脖子又朝前伸了伸，扒在树上，一个劲儿的往唐晓那边瞅。
另一边的曲念念扯着人的袖子，小心翼翼地盯着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两眼：“盼晴，我们这样真的好么？被唐晓知道，会杀了我们吧。”
“没事儿，出了事都算我的。你们只管看戏，”她说着，又朝向树上的人，“小白痴，你再爬高一点。看的清楚。”
“哦，好，我……”
可话还没完，那边曹泽怀里的人、突然一声狮子吼：“小白痴，接下去的画面就少儿不宜了。你确定还要看么？”
声音在方圆数百米内荡开。
震得白尺浑身一哆嗦，差点没从树上掉下去，正要回头问闫盼晴她们怎么办的时候！
妈的！
鬼影都没了。
人是被唐晓拎回去的，被无情地丢在安城的怀里。
“怎么了这是？”安城不明所以，有些懵，盯着自己怀里的人看看，“衣服上怎么到处沾的都是树叶”
“——我我我爬树来着！”
“爬树？大晚上的，你爬树干嘛”他伸手将人头发上的枯叶择掉。
“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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