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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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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漠北伸手从羽绒服口袋里把烟掏出来,点了一根,眯起眼望向客厅透出光线的窗户。

    许承洲一周前出院,得知陆楠失踪,亲自跑了一趟婺源,并在那边守了一周。

    可陆楠没有出现,就连盛教授和师母也失联了。

    盛教授从不用手机,想找到他,难于登天。就像他曾经说的,若欺负了陆楠,谁也别想找到她。

    他做到了。

    吐了个烟圈,厉漠北想起外公葬礼后第二天醒来情形,眉宇间不由的浮起怒火。

    陆楠把什么都还回来了,他送的车,他的黑卡,还留下了离婚协议,和当初自己给她的三百万。

    看到那些东西的一瞬间,他想,抓到她,他一定狠狠把她压到床上做一场夫妻。

    可他很快便失望了,已经过去半个多月,蒋牧尘依然查不到她去了哪。

    她的父母拒绝告知她的行踪,她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就连微博都不登陆,窦晗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从许承洲出车祸到外公葬礼结束,整整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她安静的陪着他,安静乖巧的他都以为,她放弃了离开的想法。

    谁曾想,她其实一早就打定了主意。

    一支烟抽完,厉漠北曲起食指,将烟头弹开,转身迈上台阶。

    推开别墅的入户门,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

    肖楠出国之后,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这几年碰面的次数都很少。能让许承洲主动走进这里的人,除了陆楠,不会有别人。

    “把她逼走,你也算求仁得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厉漠北按了按眉心,随手脱了外套丢到沙发上,径自过去把窗户打开。

    客厅没开大灯,只有沙发边上的落地灯开着,光线昏暗。掩在黑暗中的许承洲捻灭烟头,寒着脸起身,像头被激怒的豹子,过去就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厉漠北踉跄几步勉强站稳,双眼危险眯起,冷冷的看着他愤怒而扭曲的脸。“这一拳,当是我当年欠你的!”

    “你欠我何止这一拳!”许承洲醉醺醺看着他,嘲讽掀唇。“若不是你,陆楠不会就这样走掉!”

    “别总把错误归咎到别人身上。”厉漠北沉下脸,下意识地揉了揉疼发麻的下颌,抬脚往沙发走。“没人会一辈子都顺着你。”

    “去找她,我命令你去找她!一辈子都护着她,不要让她哭!”许承洲气急,再次挥拳揍了过去。

    厉漠北堪堪避开,讥讽地扫了他一眼,眼神也渐渐冷了下去,越来越冷。“幼稚!”

    陆楠失踪后,许承洲心底一直憋着火,听到他的话,瞬间失去理智的扑过去。“陆楠她走了,她走了,她不爱你!厉漠北,你也是个可怜虫,陆楠她不爱你!”

    厉漠北的火气终于克制不住,寒着脸跟他扭打起来。

    许承洲个头不如厉漠北,身体素质也不如他,加上才伤愈,没几下就被打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厉漠北开了灯,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把嘴角的血迹擦了,疲惫陷进宽大的沙发。

    一时间,谁都不说话,狼藉遍地的客厅里,只剩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死寂一般的沉默中,厉漠北蹙着眉直起身,又拿了一支烟点着,目光久久停留在他身上:“你永远都学不会长大。”

    许承洲冷哼一声,艰难的爬起来。

    挪了挪位置,许承洲狼狈靠上被掀倒的单人沙发,目露鄙夷的看着他淤青的侧脸,愤怒咆哮:“我是学不会,因为你什么都做到最好,你做什么都比我早一步!”

    “你9岁那年带头欺凌蓝铮,害得他落下终身残疾,真以为外公念你是亲孙子,才没处罚么。”厉漠北吐出一口烟,看他的目光不由的变得犀利。“做了错事,总得有人站出来承认错误,而我替你背了锅之后,便被关去西城。”

    许承洲怔住,眼角的肌肉剧烈地颤抖着,搭在膝上手也无意识地握紧拳头。

    他一直以为他去西城,是因为爷爷更喜欢他。

    厉漠北顿了顿,云淡风轻的笑了。“你大概不知道,外公狠的时候,有多狠。”

    许家是书香门第,是望族,带头欺凌家庭条件很差的同学,并害得对方终身残障这种事,外公绝对不会原谅。法律无法惩罚作恶的小孩,可许家有家规。

    他是小舅的亲儿子,是许家的血脉。父母当时怕外公把他打死,说服自己站出来顶了这件事。

    殊不知去西城正是他叛逆的时候,每天没有任何的娱乐,放了学便做功课,然后是罚站反省、看书、练字修身养性。

    很多年后他都在想,如果那如同坐牢一般的四年里,没有陆楠,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极端的选择自杀。

    所幸没有什么如果。

    陆楠于他的意义,不单是感激欢喜,不单是眷恋,而是他穷其一生,都想要得到和守护的美好。

    是他那段日子里,逼自己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考上了理工大后,他跟外公坦白心思,外公只是笑笑,却不允许他去见她。他耐着性子,一步一步按照外公规划的路走,熬到硕士毕业终于得到获准,有了去找她的自由。

    可他太急,以致被肖楠钻了空子。

    而他们兄弟间的隔阂由来已久,肖楠这事不过是雪上加霜,他一直试图化解,可许承洲从不给机会。

    “我会去找她,但不是因为你。”厉漠北磕掉烟灰,想到陆楠,脸上的表情渐渐柔和下来。“她是我的命。”

    许承洲怔怔的看了他许久,丢了魂一般,机械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往外走。

    一切因果,原来并非无迹可寻。

    因为自己的年少张狂,他在替罚的时候遇到了陆楠,并惦念至今。若五年前,他跟蒋牧尘去西城那天,自己没有发烧,肖楠也不会独自回家,更不会听到他心底的秘密。

    若他在肖楠跟自己分手后,没有逼问她,真正的小楠是谁。他便不会主动跟陆楠暧昧,不会在知道她嫁给厉漠北后,还处处算计,并让康茹馨散播那些流言。

    可是人生没有假设,没有彩排。

    他不知道这一生,是否还有机会,听陆楠亲口告诉他,她很幸福。

    她说:爱过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污点。

    漫漫余生,他可能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陆楠,再不会拥有她给过自己的爱和快乐。

    曾经真真假假的暧昧,如今却成了他一个人的最美好的回忆,刻满了心房……

    “嘭”的一声,入户门重重关上。待刺耳的声音静止,偌大的别墅,转瞬变得空旷。

    厉漠北捻灭烟头,筋疲力尽的靠向椅背,覆手遮住双眼,长长的发出一声叹息。

    陆楠,陆楠,陆楠……他一遍一遍默念着她的名字,刺痛的感觉在胸口不断蔓延。

    她的体质那么差,不知道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枯坐许久,厉漠北拿出手机,登陆微博查看陆楠是否在线。

    她最后更新的一条,是外公葬礼那天凌晨。“白首不相离,曾经以为触手可及……”

    揉了揉眉心,厉漠北给她发了晚安私信,跟着发晚安短信,怅然闭上眼。

    这段婚姻,没那么容易结束。

 Chapter 46

    许家祠堂设在老宅偏院,厉漠北到的时候,姑婆、二外公、三外公等的长辈已经全部就坐,小辈们站在下方,不时窃窃私语。

    许承洲跪在祖宗牌位前,双手捧着戒尺。大冬天里,他赤着上身,单薄的身子僵成雕塑,背上纵横交错布满了戒尺留下的痕迹。厉漠北微微蹙眉,望向上座的长辈。

    外公有两子一女,大舅家两个闺女,小舅家两个闺女,许承洲算是唯一的男丁。

    他作为兄长,从小就被教育要照顾好弟弟,自认做不到满分7…80分总有。然而父母和小舅夫妻俩的溺爱,让许承洲从小就不知道何为责任,何为担当。

    大了还好些,知道分人前人后各什么样。小时候就是个熊孩子,稍有不顺就打人,还是往死里打。

    外公为此没少犯愁,奈何他管父母在背后惯,导致许承洲的心理越来越阴暗。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们兄弟如此护她!”许音华怒不可遏。“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不允许她跟小北在一起!”

    撂下话,许音华情绪失控拂袖而去。厉永新略略颔首,起身追上去。电话录音大家都听到了,康茹馨是妻子选中的,这样的结果于她而言,确实很难接受。

    “大家都静静。”二外公一开口,祠堂顿时鸦雀无声。“小北身为兄长,虽无错,但纵容弟弟亦是无能的表现,当罚。”

    “我认罚。”厉漠北上前一步,脸色凝重。“二外公打算怎么罚。”

    事情闹成这样,他难辞其咎。

    “来我书房。”二外公凌厉的目光的扫过来,不疾不徐的站起身,背着手踱出祠堂。

    厉漠北唇线抿紧,若有所思的跟上去。

    ——

    北京,故宫博物院。

    大雪初霁,这座浸染了几百年风霜的皇家建筑,一夜之间披上洁白的外衣,素净伫立于天地间。天空蓝的近乎透明,沐浴在晨曦中的巍峨宫殿,静谧、纯洁,如“琼楼玉宇”般美不胜收。

    陆楠一手拿着手机拍照,一手搀着盛教授的胳膊,徐徐踩过地上厚厚的积雪,往传说中的冷宫方向踱去。

    盛教授接受综艺频道的节目邀请,同时受聘担任,博物院文保科技部木器组修复顾问。陆楠以助理身份,从旁协助他的工作,并成了他至交老友的学徒。

    “少年夫妻,吵吵闹闹很正常,你气也气了跑也跑了,就不怕他一直不来找你?”盛教授心情不错,难得劝她。“我这老顽固,也不知道是做了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陆楠翘着嘴角飞快接话。“木器组的几个师傅,对您佩服的不得了,那么难搞的床榻,您三两下就给解决了。”

    有些事已经发生,怕也没用,有些人,就算不来也会常驻她的心底。

    盛教授摇头失笑,禁不住停下脚步,眼神慈爱的望着她。“真不想他?”

    陆楠囧了下,心底滑过一抹被看穿的羞涩,挑了挑眉顽皮揶揄:“您老这是准备当墙头草啊。”

    “你啊……”盛教授大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当初其实更看好许承洲和陆楠,这两人连体婴似的在他眼皮底下晃了三年,任谁都以为他们是一对。

    若非后来厉漠北主动坦诚,他和陆楠已经是夫妻,又对陆楠执着已久,他是真不想插手小辈的感情。可他到底是老了,好心反而办了坏事。

    陆楠心里那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消。

    沉默走了许久,陆楠停下脚步,没来由的想起窦晗发给自己的短信:明明是绝情的人,偏做了长情的事。

    她琢磨了很久,最终略过了这条没有回复。

    跟窦晗比起来,她的青春期泛善可陈,不追星,不做梦,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跟厉漠北比肩。

    后来考上理工大,她遇到了许承洲,8年如白驹过隙。

    窦晗有句话其实说的很对,若非许承洲有意误导,后来的五年,她不可能还那么傻的继续单恋他。她所说的长情,从来就不是自己的本意。

    只有厉漠北才是她念念不忘,却自卑的不敢触碰的唯一执念。

    她长情,却做了最绝情的事。

    文保科技部的作息时间非常严格。下午五点,陆楠和盛教授一起离开故宫,送他到家后,掉头回自己租住的房子收拾一番,出发赶去机场跟陆桉碰头。

    明天元旦,爸妈中午就来电话,询问晚上能否到家。

    陆桉的课题组很忙,来这一个月两人只见过两次面,还是陆楠专程去他的学校见他。

    比预计的时间早半个小时抵达机场,陆楠给陆桉去了个电话,得知他很快就到,旋即找了家店吃东西。

    今年元旦在外婆家过,人多嘴杂,陆楠怕自己到时候吃不饱,遂要了大份的牛肉面,顺便给家里也去了个电话。

    放下手机,冷不丁看到肖楠杵在一旁,眉头习惯性地皱了皱。“每次单独见你都是在机场,这种缘分还真是微妙。”

    “以后估计不会再见了。”肖楠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幽怨。“你真潇洒。”

    陆楠抽了张纸巾擦嘴,似笑非笑的打量她。“羡慕?”

    “羡慕嫉妒恨。”肖楠扯了扯唇角,偏头避开她的目光。“为什么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即便是一声不吭的走掉,他们也不曾怨你,反而因此内疚。”

    陆楠沉默了下,无意识的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我不曾想通过他们改变生活,亦不曾利用欺骗。每个人都有心机,但是用来伤人伤己,那是愚者所为。”

    “关于你和承洲的风言风语,都是康茹馨散播出去的,你要小心她。”肖楠扯了扯唇角,自顾站起身。“许承洲被禁足,而我也要走了,祝你和厉漠北幸福。”

    陆楠摆摆手,有片刻失神。

    幸福?这个词曾经近的她以为,伸手就能握住。而今却相隔无数个光年,远到她永远无法拥有。

    厉漠北发来的每一条短信,她都没看,也不敢看。那些跟他在一起的点滴,如跗骨般盘桓在心里,每当夜深人静,便会张牙舞爪的跳出来,狠狠嘲笑她的退缩。

    再难听的流言,都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去,唯独许音华对她的恨,永远无法消散。

    她做不来逼迫厉漠北,在自己和他母亲之间做选择的恶人,也做不来,为了爱情罔顾亲情的事,所以她选择离开。

    陆楠自嘲掀唇,抬手看了下时间,收拾好东西出去接陆桉。

    飞机准点落地b市,兄妹俩上了小舅的车子返回市区,直接去了南城城郊的外婆家。

    关于厉漠北,陆楠一直用同事称呼,爸妈并不知道两人真正的关系。只是这种大团圆的日子,难免会有人关心她的婚事。

    虚岁27,工作也不是太好工资又低,再不上心结婚的事,恐怕就要剩下了。

    七大姑八大姨一番轰炸下来,陆楠哪还有胃口继续吃。好在爸妈一向开明,被这么多人劝,依旧一副我家的孩子我们自己管的态度。

    陆楠听得烦了,索性放了碗筷,躲去客厅看电视。

    “习惯就好,等我毕业估计就该轮到我了。”陆桉扬了扬车钥匙,压低嗓音冲她笑。“走,带你去兜风。”

    陆楠撇嘴,偷偷往餐厅那边瞄了一眼,火速起身。

    陆桉开车载着她在南城兜了一圈,将车开到科技大学的球场附近停下。“他只要有时间,就上家里跟爸妈打听你的下落,普通同事会对你这么上心?”

    “想追我,我没答应。”陆楠瞟他一眼,打开包想了想又关上。“你辅修心理学了?”

    “陆楠,你是真蠢还是假蠢。”陆桉开了车窗,嫌弃皱眉。“就你那点心思,还用心理学,我用脚趾头就能分析出来了。谈了多久?”

    多久?陆楠仔细的想了想,给了他一个答案:“三个月。”

    陆桉不敢置信的端详她片刻,彻底无语。“算了,不提你那点破事。明天跟我去一趟市里,咱妈的生日提前过,给她买只镯子。”

    陆楠点点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铂金项链,黯然垂眸。

    她忘不掉他。

    陆桉瞥见她的小动作,摇了摇头,发动车子掉头回去。

    也不知道随了谁,从小就喜欢把自己武装的刀枪不入,心却比谁都软。女孩子该有的软弱,她脸上是一丝都找不着,也不知道那个天天上家里找她的男人,到底看中她什么。

    这种脾气,不把对方气死,也能把自个儿憋内伤。

    能看上她还这么执着,估计道行不浅。有机会,他倒是想见拜见一番,传授他几招对付陆楠的法子。

    转过天元旦,天气难得放晴,就是气温依旧很低。陆楠穿着厉漠北给自己买的那件粉色羽绒服,跟陆桉快中午才从外婆家出发,开着小舅的车子去了市里。

    金价略有下降,店里人多的呼吸都困难。兄妹俩从周大福逛到老凤祥,最后进了中国黄金,这才有地方歇脚。

    陆楠坐了一会,起身过去跟陆桉一块挑。

    心不在焉的看了几只镯子,耳边忽然听到有人喊了声:“嫂子?”

    陆楠回头,见是韩跃旋即微笑致意。“这么巧。”

    “一直想给媳妇挑个镯子,逛街路过顺便进来看看。”韩跃看一眼她身边的陆桉,眼神顿时变得意味不明。

    “陆楠。”陆楠刚想解释就被陆桉拉了过去,指着柜台里的戒指问她。“这个怎么样,要不你试试?”

    陆楠回头歉意的冲韩跃笑了下,直觉陆桉是故意的。“你搞什么鬼,不是说只买镯子和项链么。”

    “男朋友的朋友吧?”陆桉意味深长的笑笑,抬手揽住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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